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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夫人她很暖很甜阮卿裴瑾瑜》-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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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公府夫人齐雨溪正端坐于席位, 低声问身旁坐立难安的夫君阮承安:“方才你怎的如此着急,马车都未停稳就跳下去往人群里冲,可是见着了什么人?”

        阮家新任国公之位的阮承安也陪着夫人前来看戏,想到方才所见便是十分气闷:“那裴瑾瑜方才还在此处, 大庭广众之下和卿卿离得那般近, 实在是太失礼!”

        齐雨溪正看胡人指挥骆驼跨火盆,闻言侧身瞧着他道:“夫君可是答应过我,即使是这青云灯节上遇到了卿卿与裴大人一行, 也不可上去打扰他们的。若是夫君要反悔, 那便自行回去吧。”

        青云灯节人员嘈杂, 不知会发生何等意外,阮承安哪里肯放心自家夫人只带着区区二十个护卫,当然是得需要他亲自跟着才妥当。出发之前他自然是多番保证不会见到裴瑾瑜就上去找麻烦,齐夫人才答应让他陪着自己出来,方才见了那裴瑾瑜低头对妹妹说话, 就一时情急冲了过去。

        这时候泄露了想法可不妙, 少不得惹夫人生气,阮承安连忙正色道:“怎么会,我像是那等言而无信的人吗?这地方没看见卿卿, 兴许是我看错了,夫君陪着你再看会儿戏。”

        齐夫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接受了这般说辞:“这可是夫君说的。”

        兄嫂在长台看戏时,另一边的裴瑾瑜带着阮卿,正慢慢走在因长台开戏而少了很多人的青云街上。

        这条街本是西市有名的点心小食街,原本并不叫青云街,相传当年谢家将身世不明的谢时赶出来后,谢时便是在这条街上靠着做些小玩意小点心攒下钱财,不仅养活了自己,还一步步考上了进士,终于平步青云,位列三公。

        正是出了一个位列两代帝师的谢先生,这原本默默无闻的小食长街便被改名为青云街,取的正是一个虽处贫寒之境,亦能平步青云的好兆头。

        据说谢先生早些年在青云街卖出去的帷帽面具,如今都成了某些人家的吉物。

        阮卿跟着裴瑾瑜走在这灯火朦胧间,街边出现了不少卖点心的小摊,香甜的气味自袅袅热气之中弥漫开来,引得路过的人们食指大动。

        裴瑾瑜知道身侧的小姑娘素来爱甜食,见她左右看看,小鼻子微动,便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阮二姑娘可喜欢樱桃糖酪?”

        阮卿的紧张在这缓步同行之间消去了不少,如今听得了这皇城之中一年才能能尝到一次的美味,亦是好奇道:“樱桃糖酪无人不喜欢,可如今正是深冬,何来的樱桃吃呢?”

        裴瑾瑜笑了笑并未说话,将阮卿带到了一家临街的铺子里。

        那临街的摊子虽小,里头的铺面倒是安静无人,适合客人坐下歇脚闲聊。小店里有一对老夫妻一人掌勺,一人待客。

        见一位高大的男子带了娇小的姑娘前来,妇人前来为他们擦了擦桌子凳子,招呼道:“客人们想要吃点什么?我们这儿虽没什么名贵点心,茶煎胡饼,蜜水糖酪倒是管够的,这大冬天的正适合来一些暖暖身子。”

        裴瑾瑜将伞交给了纪密,一众侍从在店内纷纷找了和主人离得远些的位置落座,他则是对妇人道:“陈阿婆,请上一盏樱桃糖酪来。”

        阮卿还有些讶然,虽说裴瑾瑜是朝中【创建和谐家园】,若论能力也十分出众,可这店家看起来丝毫不起眼,平平无奇,看着也只是一个卖吃食的小摊子罢了,卖些平常吃食也就罢了,可樱桃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食摊子能买得起的。

        樱桃经不得存放,成熟之时正值皇城新科进士放榜,需要以樱桃大宴宾客。彼时樱桃飞涨,有价无市,连楚国公府上也只来得及买下两三碟,如今深冬时节,这家小店何来的樱桃糖酪吃呢?

        裴瑾瑜原本戴着面具的样子已让这妇人有些熟悉,待他一开口,这陈阿婆便听出了这位客人是谁,笑了笑道:“原来是公子来了。”

        前头掌勺的陈伯闻言回头,与陈阿婆一同对裴瑾瑜行了礼。

        阿婆暗中打量了一番裴瑾瑜身后身量纤细的贵女,有些惊讶和欣慰,和蔼道:“既然是公子来了,又有贵客在,莫说糖酪了,樱桃毕罗、花折鹅糕,梨酿与樱桃酒也是有的。”

        陈阿婆招待两位贵客落座,自行进了内室。阮卿则是有些讶然地打量了那老伯,向裴瑾瑜低声道:“这店家莫非是朝中哪位大人告老还家以后开的?不仅有樱桃,还有毕罗和梨酿……”

        裴瑾瑜目光温和,正专注地听她小声说话,也是低声道:“这倒不是。”

        阮卿十分好奇,想到了上个月在云宁山庄的见闻:“青云街的小食摊子,哪里能供应得起世家宴会的点心呢?难不成是陈阿婆是江湖里隐姓埋名的侠女,就和纪柳姑娘一样飞檐走壁……”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脱去了病弱的颓然和循规蹈矩的拘谨,小脸上格外有一种神采奕奕。不知不觉间说了好些话,阮卿却见裴瑾瑜一直有礼地微阖眼帘,神情专注地听她随意的推断,顿时有些羞窘:“是我失礼了……裴公子当我是胡言罢。”

        裴瑾瑜抬眸望见了她又是手足无措,便缓声安抚道:“阮二姑娘不须拘束,今日是青云灯节,你有什么爱说的,在下总会听着。”

        此言温和而诚恳,把他本如冰玉一般的音色都染上了温度,引得阮卿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皇城贵女们都说裴家最重礼节体面,裴瑾瑜的心上人也定然会是端庄有礼,循规蹈矩的高门贵女,可她今日数次失礼,裴瑾瑜却没有一丝厌恶,甚至还反而像是……

        内间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阮卿的思路,陈阿婆端着一只干净的乌木盘上前来了,俯身将一盏盏点心摆在了桌案上,分别是两盏琉璃杯盛着的晶莹糖酪,三碟子做得十分小巧的樱桃毕罗,前头的陈伯将一笼刚出锅的花折鹅糕也端上了桌,最后由阿婆前去取了温好的樱桃酒。

        这一桌子精致的点心之中最为出彩的便是樱桃糖酪与樱桃甜酒。阮卿看着这盏糖酪时就明白为何深冬也吃得上樱桃了,店家别具匠心将樱桃肉熬成了酱,浇在乳酪之上,甘甜的果味和绵长的乳酪香气交织在一处。

        她小心翼翼地舀起来尝了一口,这樱桃酱在深冬之中却是散发着更冷的温度,初时吃得人打了个冷颤,酸甜可口的果酱很快就连着馥郁的乳酪香气融化在了口中。阮卿素来爱甜食,才尝了一口,就不由开心得微微眯了眼。

        裴瑾瑜目光专注地看着阮卿,此时开口道:“如何,喜不喜欢?”

        阮卿已经尝到了第三口第四口,闻言下意识地连连点头,笑道:“这等点心怕是全大秦都无出其右了,我很喜欢呀。”

        裴瑾瑜得了她又一句“喜欢”,唇角微弯。他今日难得十分放松,又加上第一次和心悦的小姑娘一同前来青云集,笑容恐怕比之前的二十四年加起来都要多得多。

        陈阿婆见公子带来的贵女喜欢自家点心,不由笑道:“小店后院深挖了一口窖,年年都用了大量的冰去填着,这樱桃五月间成熟,正遇到了新科进士开宴,小店今年也只做得出来三盏。做成后一直放在窖中藏到了如今,只有每年青云灯节公子来了才会拿出来待客呢。”

        她语气神秘,仿佛要说一个秘闻:“公子独自看这青云灯节这么多年,就带过两人前来小店,小姐可知上一个有幸尝到这樱桃糖酪的是谁?”

        虽说处于两个女子讨论的中心,裴瑾瑜却是敛下眼帘,持了酒壶倒了小半杯莹红的樱桃甜酒,品了一口。

        阮卿也有些好奇,见裴瑾瑜并无异议,便开口追问道:“请问阿婆,上一位是谁呢?”

        陈阿婆笑道:“那年公子入朝为官,小店只存下来一盏樱桃酪,便是青云灯节时分用来招待了谢先生。先生对小店赞不绝口,还送了公子一对面具,说是可以送给今后的……”

        裴瑾瑜却在此时打断道:“阮二姑娘可喜欢这樱桃甜酒?”

        阮卿正是听到紧要部分,这一打断,便乖乖看向了面前的一小杯子酒液。它盛在瓷薄如纸的杯盏之中时,漂亮得像一盏吐火罗国王曾经进献的红宝石,樱桃的果香与馥郁的酒气纠缠,十分迷人。

        可任是再迷人的甜蜜酒气,也比不过方才听到的话语吸引人——

        他送来的面具,竟然是……

        陈阿婆见裴瑾瑜如此,也不强求,只笑眯眯地开口告罪道:“民妇失言了,公子与小姐还请慢用。”

        待陈阿婆走后,店内就此安静了下来。阮卿却是感到脸上的轻薄冰凉的面具都有了温度和重量,她垂首默默吃完了那盏酸甜可口的樱桃酪,又望着那壶馥郁甜香的樱桃酒。

        裴瑾瑜在一旁早已喝下去数盏樱桃酒,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此时倒是开口阻止她道:“此物酒意浓烈,多饮伤身。”

        阮卿抬眸看着他,目光之中隐约泛着心疼。知道了面上的面具代表何意,她也渐渐鼓起了勇气,用那温软嗓音劝道:“裴公子既是知道这酒十分伤身,也请莫要多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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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店里虽然坐了不少人, 却也十分安静,从雪与纪密等人戴着帷帽, 远远地坐着休息。

        阮卿温柔低缓的声音只在两人之间清晰,裴瑾瑜也是一怔。他习惯了饮酒保持清醒,今日心绪多番变动, 便不知不觉喝下了不少的酒。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切地劝他莫要多饮,会伤身。

        裴瑾瑜心中悄悄爬过了一道暖流,但他一时之间却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只故作无畏道:“我已习惯了, 无妨。”

        阮卿见他又一气喝下去一盏,越发有些焦急。但她也知道如今崇尚意气洒脱,文人雅客皆以大醉为荣, 她若是直接规劝怕是不妥, 不若迂回暗示一番。

        于是阮家的小姑娘眨眨眼, 做十分好奇状开口:“我自幼时便被告知不可沾酒,如今快要及笄还不知酒液滋味。这皇城里就这里一家小店有别出心裁的樱桃酒,裴公子如此爱不释杯,想必它是滋味上佳的,让我也尝一尝鲜如何?”

        裴瑾瑜并未放下杯盏, 却眉头微皱道:“阮二姑娘, 此酒伤身,你不可尝试。”

        这位阮家的小姑娘身有心疾,裴瑾瑜曾两天一夜不眠不休地找了药材救她, 怎么会不知道阮卿不能沾酒和茶呢?

        阮卿却并不放弃,被兔儿面具衬得越发湿漉漉的眸子全是软乎乎的期待意味:“自公子送来了金方以后,我已有十天未曾心悸心痛,裴公子如今已喝下去好多盏了,我只是尝一口也不可以吗……”

        阮家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小脸上很是黯然:“好不容易与裴公子一同游青云灯节,还不知道下一次相见会是何时,连同饮一盏酒的机会也没有么……”

        阮家姑娘只是吃一点东西,喝喝汤的时候,目光未曾放在裴瑾瑜身上,便已经美好得让他不由心生笑意,如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小声请求想要喝一点点樱桃酒的样子,更是让这位才思敏捷的中书令大人犹如心中受了一记猛击,一时间根本无法招架。

        高大冷俊的裴中书在这番过于明显的苦肉计攻势下沉默了一瞬,终于放下了酒杯。他在差一点就要妥协之前,趁保持了最后一分清醒唤道:“陈伯,将这樱桃甜酒收下去,上一盅热奶过来。”

        店门前掌勺的陈伯应了声是,吹起了将息未息的炭火,舀了一盅牛乳隔水煮好,不一会儿便将温热的奶盅端到了客人们的桌上,并将这惹祸的甜酒收走了。

        裴瑾瑜看着他做完了这番举动,心道对面的小姑娘一定会生气了,再开口解释时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妙的窘迫:“这酒酒气浓烈,阮姑娘若是贪甜而饮下了,怕是会难受好几天,还是莫要沾了。”

        阮卿悄悄看着他为自己做出的这些举动,却是丝毫没有生气,还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感叹道:“裴公子如此关切我,连一口酒也怕伤了身,可对自己,却是一杯一杯的烈酒喝下去……”

        她顿了顿,乖乖地喝了一口热牛乳,好为接下来的话攒一些勇气。温和的乳香弥漫在口中,不论是味道还是热意都十分舒服,染得接下来的话都多了一分柔和婉转:“公子又怎么知道……没有人怕你饮酒伤身呢。”

        裴瑾瑜没想到的是,她废了如此多功夫,却是为了劝自己别饮酒,他有些愕然,却也失笑。

        阮卿见对面那位裴公子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向自己诚心保证道:“多谢阮二姑娘,在下以后必不会多饮。”

        *

        小雪初停时,夜色深了些。

        裴瑾瑜与阮卿离开小店,走在了热闹的青玉街上。长台戏演过了开场,剩下的便不值得翘首以盼,不少年轻男女都离开了那地方,重新回到青云街逛灯市。

        长街两侧有各种摊贩,卖着些面具,糖人,还有扇子玉佩,首饰面纱之类小玩意。不少路过的年轻女子或是自解腰包,或是同伴相赠,手中都零零散散拿着不少首饰玩意。

        阮卿并不常出门,这些摆在灯节摊子上的东西比起和氏坊的不算珍贵,却胜在寓意吉祥,十分应景讨巧,引得她多看了几眼。

        见裴瑾瑜与阮卿二人戴着成对的面具走过,后头还跟着丫鬟侍卫,手上都还没有拿着买下的东西,首饰小摊上吆喝的小贩十分聪明,立刻拿起一对银镯扬声招呼道:“这位郎君,青云街上哪个姑娘家手里都有新首饰,瞧你家娘子戴这镯子必定十分合适,买了送她吧~”

        跟在裴瑾瑜后头的阮卿脸上一热,不知是先解释自己并非他的夫人为好,还是速速反驳自己并未对那首饰有意为妙,况且裴瑾瑜生于三代丞相之家,怎么会看得上这小摊子上的东西呢……

        前头的裴公子闻言却是毫无异色,回身扫了一眼这摊子,又对阮卿道:“平日里可有不喜欢戴的首饰?”

        阮卿有些惊讶于他真的停了脚步,此时骤然被问到了这个问题还有些茫然,诚实回道:“玉石珍珠都没有挑的,只不爱玳瑁点翠……”

        裴瑾瑜又看了一遍那摊子,见其中俱是一些银质首饰,便向那小贩道:“将你这里最好的首饰每一样挑一件。”

        那小贩自然大喜过望,一面麻利地挑出了摊子上最好的一套头面,一面连连说着吉祥话:“郎君好眼光,你们二位真是天生一对好姻缘,必定早得贵子,白头到老!”

        裴瑾瑜将那套绢布包好的首饰交给了身后的阮家姑娘,解下一袋碎银给那小贩,并神色平静地回道:“不需找了,借你吉言。”

        阮卿则是面上越发羞窘,手里攥着那一袋子头面首饰,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整个人都躲在了裴瑾瑜的身后,恨不得当场藏起来才好。

        直到二人离开了那个小摊很远,街边出现的摊子已是卖吃食的,裴瑾瑜才听得羞窘了一路的阮二姑娘终于肯开口:“公子如何听了那小贩的话,还真的买了他的东西……”

        她此时有些恼,但声音一贯是轻软柔和的,传到前头的裴家公子耳中更多了一分甜意。

        裴瑾瑜唇角微弯,亦是十分诚实道:“那小贩的东西不算最好,但话却说得不错。”

        阮卿知道他向来不说假话,一面跟着他往前走着,一面认真想了一番方才的情景,猜测道:“裴公子是说,这一套银头面当真十分配我么?”

        她低头瞧了手里的绢布小袋子,研究起了袋中的小首饰与自己惯常戴的有什么不同来,模样与喝汤时的一板一眼十分相似。

        裴瑾瑜见她又露出这幅认真到极其可爱的神态,不由失笑道:“姑娘多虑了,在下所说‘不错’并不指这首饰,而是其他。”

        阮卿在有关裴瑾瑜的事务上向来是仔细认真的,闻言下意识地回道:“不是首饰相配?那小贩总也没说太多话,其他的便是……”

        其它的是什么?

        阮卿忽然卡了壳,不敢置信地慢慢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早生贵子,白头到老么……

        那位高大冷俊的中书令侧身看着阮卿胡思乱想,语气之中还带了一点温和的笑意:“他说青云灯节上每一个年轻女子手中都拿着新首饰,虽然那些东西材质与工艺都配不上你,但不论如何,其它女子有的东西,我也必定不会让你少。”

        戴着兔儿面具的小姑娘手中拿着青云灯节惯常贩卖的绢布袋子,乖乖地跟在高大俊逸的玄衣公子身后,听完这段话悄悄地红了脸。

        她和他走过青云灯市,和所有互相倾心,前来游玩的少年少女们一模一样。

        *

        夜色渐深,前来灯市游玩的公子小姐,商人百姓们渐渐离开,裴瑾瑜将阮家的小姑娘送到了青云街与西市的交汇处。

        阮家的马车上一直燃着炉子,但一贯怕冷的阮卿立在微微萧瑟的寒风之中,却是犹豫了许久还不愿上去。

        裴瑾瑜站在她身侧,两人一同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道:“阮姑娘,请恕在下冒昧。”

        他自衣襟里取出了一只精致的玄色革丝囊,向阮卿递了过来:“一眼所见,这枚玉佩便让在下想到了你。”

        裴瑾瑜递过来的手稳定有力,掌心中名贵的玄色革丝囊在长台灿然的灯火下隐隐生光。他的神色是一向的平淡,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愿姑娘喜欢。”

        玉佩是大秦男子女子相互定情的信物,裴瑾瑜寻了皇城之中最好的一对玉佩,用一年仅得三尺的革丝做配囊收进去,此时却难得有些紧张。

        阮卿面上染了一片红云,满心几乎要飞起来的喜悦。她明明立在冬夜长街,却似乎是身在四月间繁花如画,草长莺飞的春日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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