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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太子请我攀高枝-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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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时醒来的?”

        料想她定是怕他发现两人睡在一起才会这般紧张,承誉一力承担,主动安抚道:

        “昨晚的事是我冒犯在先,不过你放心,我承誉不是没担当之人,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宁疏一听这话越发惶恐,“负什么责?什么都没发生,我不需要你负责。”

        “这都躺在一起了,就算我没欺负你,也有损你的清誉不是?”凝视着她的同时,承誉的眼尾荡着化不开的笑意,趁机再表心迹,

        “宁疏,看来往后你只能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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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誉此言着实吓到了宁疏, 她哪有胆子趁机去提什么条件, 更不屑以这样的方式威胁旁人, 十分体贴地为他开脱,

        “先前不也在一个屋里待过吗?特殊情况, 我可以理解, 绝不会逼你负责。”

        她一个姑娘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也不哭闹, 没吵着让他给一个说法, 如此深明大义反倒让他不知所措, 既然她不肯闹事, 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找她麻烦,

        “之前都是分开睡,这次躺在一起, 意义大有不同,即便你不愿意让我负责, 那你也得对我负责啊!我可没跟姑娘家一起躺过, 你是头一个,反正我是赖定了你, 你休想推卸责任!”

        听着他的数落, 宁疏瞠目结舌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也不晓得是自个儿耳朵出了毛病还是眼神有问题,“你方才的模样活像个怨妇。”

        是吗?当初错的是她,既已看清自己的心, 决定与她在一起,那承誉也就不会再顾忌什么颜面,纵使有耍赖的嫌疑也要坚持到底,苦口婆心的与她掰扯,

        “负心人不分男女,我对你一往情深,又与你共榻同眠,你若还对我如此冷淡,那可真就是个薄情女了!”

        可怜宁疏脸皮薄,被他这么一控诉,竟然真有理亏之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眼神闪躲,顾左右而言他,“你不觉着你最近的话太多?”

        和她印象中的承誉完全不是一个人!

        “哦?是吗?”话少是因为没人值得他多言,话多则是因为,他的心门已为她敞开,自然什么都愿与她说,最温柔最隐秘的一面,全都愿意展现给她,不管她如何与他闹腾,他都有足够的耐心去哄她,直至她接受原谅,

        “那你喜欢话少的我,还是话多的我?”

        “我喜欢……”可怜她还真的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就是个坑啊!恼瞪他一眼,她当即改口,“我都不喜欢!”道罢气鼓鼓的转身欲离。

        这一回他没再拦她,只是在她身后扬声唤道:“宁疏!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昨日我已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想了一夜还没决定吗?”

        停下步子,心虚的宁疏轻刮着自个儿小拇指的长指甲,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借口道:“你只说让我考虑,可没说考虑多久,我还没想好。”

        是真的没想好吗?这种托辞又怎能瞒得过承誉?“感情这种事,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其实你内心深处早就有答案,知道自己偏向哪一边,之所以说考虑,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敢面对真心的内心罢了!”

        说话间,承誉已来到她身前,尽管她连抬眸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他依旧凝望着她,期盼着她能明白他的情意,

        “咱们相处的时日不算很长,也不算太短,你的脆弱和坚强,谨慎和勇敢,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每看着你,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一般,你不愿向世俗妥协,勇敢的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选择留在自己认为对的人身边,你的勇气令我很佩服,可是现在,你怎么退缩了呢?

        宁疏,你在怕什么?我都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正视我对你的感情,你却不敢面对我吗?”

        既然他执意要一个答案,那她不妨跟他说说心里话,鼓起勇气,宁疏努力的抬起眸子迫使自己面对着他,不再逃避,不再找借口,坦然的道出心中所想,

        “当初我毅然放弃陪伴弟弟的机会,回到安王府,是因为我对你极其信任,我以为你不会伤害我,可就在前日,我们之间的那份信任崩塌了,我不该挑战你的底线去找他说情,可你冲我发脾气时的那些冷言恶语也在我心底烙下了阴影。

        你待我以诚,我也不愿有所欺瞒,自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很难再像从前那般信任你,也不敢再放任自己去依靠你。”尽管她的私心里不愿去面对,却也不得不承认,

        “因为我觉得,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我们之间……或许真的隔了太多,也许你对我可能是有那么几分好感,但也仅仅只是好感,等你冷静下来之后,那份感觉就会慢慢消逝,冲动之下所做的决定往往都是不理智的,殿下还是将此事搁置吧!过段时日,你也就忘了!”

        说出这些话时,她看似云淡风轻,不甚在乎,实则一颗心早已被悲哀填满,涩到极致,只是不愿自己将来再受伤害,才强迫自己透过镜花水月摸清人心,早些领悟,及时放弃,免受痛楚。

        直至此刻,承誉才真正明白她担忧的究竟是什么,原来只是怕他一时冲动,听到她的真实想法后,承誉既觉痛心,又有些许欣慰,

        “我懂了,多谢你与我说实话,不管现在我与你承诺什么,或许你都不会相信,其实这世上很少有两个人天生就注定很契合,大都需要磨合,你我也不例外,但是宁疏,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愿意用余生来与你磨合,脾气不好我可以改,你现在不敢再信任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用事实和光阴来证明,我爱你这件事,不是说说而已,不是一时冲动。”

        她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她以为自己说了那么狠的话,定然会戳伤他的自尊,他肯定就此放手,不再与她有任何纠葛。然而他的反应冷静得出乎她的意料,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在思索着解决的办法,面对这样坚持不懈的他,宁疏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猝不及防的被戳中,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回应,

        “殿下……”

        听着她的称呼,承誉只觉别扭,以往他从未与她提过,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窗纸尚未捅破,而今既然已把话说开,那么他也不再有所保留,如实道出最真实的感受,

        “犹记得我去景颐宫找你之时,你很害怕,躲在我怀中唤着我的名字,你大约不知道,被你需要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好,听你唤我名字的感觉更美好。但也仅仅只有那一次,过后你仍旧称我为殿下,难免有种疏离之感。”

        是吗?她曾唤过他的名字吗?当时宁疏太过恐惧,下意识的不愿再去回想那段往事,也就不记得这些细节,未料他竟会记在心里,但她觉着没毛病啊!

        “我是皇上赏给你的侍女,你是主子,理当这般称呼,以示恭敬。”

        这般妄自菲薄的观念他必须纠正,“你是我自个儿心甘情愿带回来的,并不是乾德帝赏给我的,我也从未将你当做侍女看待,昨日那么说,不过是想让你留下而已,往后你直呼我名即可,别再唤殿下。”

        听着他这前后矛盾的说辞,宁疏忍不住撇着小嘴小声抱怨道:“才刚还说没把我当侍女,这会子又要求我必须唤你的名字,还不是端的主子的架子。”

        嘿!这都学会顶嘴了!不过在承誉看来这可是好兆头,证明她对他的敌意在渐渐削弱,至少愿意与他斗嘴了,对于她的指控,承誉不予置否,

        “我是端架子没错,但端的是你男人的架子!”

        道罢,承誉勾唇一笑,在她羞恼的目光中气定神闲的走出亭子。

        她还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熬,后来才发现自个儿想多了,承誉并没有再为难她,吃饭时他自个儿用左手去夹,也不央着让她喂,眼瞅着他夹蟹黄豆腐时筷子直打滑,一直夹不稳,但他就是不开口让她帮忙,宁疏实在看不下去,就亲自去夹,而后喂给他,承誉心下欢喜,面上淡淡地道了句多谢。

        夜里入睡时,他也没再去榻上找她,宁疏还想着今晚总能睡个安稳觉,但半夜里却被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吵醒,仔细一听,似乎是从帐中发出来的,难不成是承誉出了什么事?担忧的宁疏忙穿鞋下榻,问他到底怎么了。

        但见承誉侧躺在帐中,痛苦的哀呼着,说是腿抽了筋。

        看他痛成那样,宁疏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在旁坐下,隔着月色衣裤为他按捏小腿的筋,不断的上下捋动着,时轻时重,揉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舒缓过来。

        “还疼吗?”

        摇了摇头,承誉面色有些苍白,可见方才抽筋被折磨得不轻,但依旧勉强冲她笑笑,“好多了。”

        看他嘴唇干裂,宁疏起了身去净手,而后帮他倒了杯茶,好让他润润嗓。

        承誉刚准备坐起来去接茶时,小腿竟又抽筋了,骤然的剧痛虽不致命,却也难捱,宁疏忙将茶盏放下,又去帮他按捏了好一会儿,而后用被子捂好,好意提醒道:

        “方才我过来时,你只将被子搭在腹部,腿都没盖,定是半夜着凉才会这般。”

        此乃他的习惯,“入睡那会儿盖着腿热,睡着后也就忘了,以往也没什么毛病,哪晓得今日会突然抽筋。”虽说很遭罪,但能看到她这般紧张他,他感觉很值当,即便她说不敢再信任他,但她对他的关怀却是发自内心,无法轻易掩饰的。

        宁疏不由感慨,人总是这样,不轮到自己身上永远不会当回事,“毛病都是日积月累养出来的,尤其是膝盖关节,必须盖好,这会子年轻没感觉,往后年纪大了落下病根,后悔晚矣!”

        他才十七啊!压根儿没想过往后的身子状况,不过宁疏对他这般体贴,他倒是欣慰之至,“你好像懂得很多。”

        “因为我爹时常腿疼,每每他难受的时候,都是我娘帮他按捏。”

        怪不得,她有恩爱的父母,时常提点教导,自是更细心些,而他的父母因为各种矛盾从未和睦过,是以承誉的内心其实很渴望自己将来能与两情相悦之人过一生,而不是随便找个女人来将就,尤其在听到宁疏说起她的父母时,承誉不禁开始想象着他二人老去时的日子,

        “那以后我老了若是有毛病,你不会嫌弃我不管我吧?”

        “当然不会!”随口回了句之后,宁疏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这么回答似乎默认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承大忽悠上线!顺便跟大家说下,我的新文《奈何质子要娶我》已经开文几天了,两本同时连载,都有存稿,所以不会断更的,点开作者专栏就能看到,期待小可爱们收藏呀!

      承誉这本估算了一下,应该是在九月中旬左右完结,到时候存稿若是提前写好就会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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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他那似有预谋的得逞笑容, 宁疏懊丧着小脸儿, 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的意思是, 我乐于助人, 不管谁有困难我都会鼎力相助。”

        狡辩的意思他不爱听, 他只遵从自个儿的理解, “我怎么觉着你这话的含义是,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若我半夜抽筋, 你还会帮我按捏, 白头到老, 互相扶持。”

        “并没有这个含义,殿下想多了。”

        辩不过他,宁疏岔开话头交代道:“盖好被子,莫再贪凉, 我去睡了。”

        然而他却拽住她手腕,定要她躺在他身侧, “你且等等, 万一等会儿我又抽筋呢?”

        “抽筋你再唤我便是。”反正都在一个屋子里,她又不是听不到。

        可他却坚持不许她走, “来回跑着岂不麻烦?你先等等, 过会子我若没事你再走不迟。”

        后来宁疏也在琢磨, 自个儿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躺下了,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再喊疼,最后她竟困得睡着了!

        熟睡后的宁疏并不知道, 此刻承誉尚未入眠,一双被柔情浸染的墨瞳正凝视着她,眸眼间流转着浓烈的爱意。

        担心她着凉,他将薄被覆于她身,而后抬指撩起她散于枕畔的一缕青丝,缠绕在指尖,发丝间隐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流窜在他胸腔之内,扰得他意乱神迷,再望向她那白瓷般皙嫩的娇颜时,承誉心念大动,不自觉的缓缓抬身,想一亲芳泽。

        将将接近时,他又总觉得这样趁人之危的行径似乎不太君子,哪怕在她清醒之际亲她,被她推开他都甘愿,但趁人睡着去亲,怎么想都不妥当。

        但她此刻的睡颜如此动人,闭合的睫毛似摊开的羽扇,琼鼻粉唇,让人瞧着渐生怜爱之意。

        犹豫再三,他终是没有印下这一吻,而是将指腹放在唇间,沾染了自己的温热气息后又反手印在她唇间,轻柔的按了一下,也算间接的亲吻。

        回身平躺的承誉笑吟吟的望着她,看着佳人近在身侧,心满意足的入了梦。

        当她自梦中清醒时,只有天光映进来,屋里并没有承誉的身影,眼瞧着自己正躺在床上,宁疏懊恼不已,锤了锤自己的脑瓜子,暗恨自个儿怎的总是对他不设防,办些糊涂事,看这情形,昨晚两人应该又躺在一起。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她反倒没有太惊讶,只默默起了身,待她梳妆过后到得外屋,丫鬟已摆好早膳,她正犹疑着该如何跟承誉解释昨晚之事,生怕他会借机笑话她,然而他并未提昨晚之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面色如常地招呼她坐下,

        “今日我可以入宫见母妃,你可有什么东西想带给你母亲?我帮你转交。”

        宁疏这才想起,今儿个已是月初了啊!先前她的确给母亲准备了一些东西,就盼着他哪日入宫时帮她捎带,欣喜的她准备自个儿回朗清轩去拿,可承誉却道早膳已备好,凉了不好吃,让丫鬟去拿即可。

        拗不过他的意,宁疏便请梨枝帮她走一趟,“东西就放在妆台右边的第三格,你跟小昙说一声,她会拿给你的。”

        梨枝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将盒子呈给文姑娘,“姑娘瞧瞧可是这些?”

        宁疏打开盒子的同时,承誉也瞄了一眼,还以为她备了什么宝贝,没想到只是一些寻常的小物件,

        “巾帕?只送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这可是我自个儿绣的帕子,我身为女儿,未能时常侍奉在娘亲身边,实属不孝,夏日里帕子不离身,娘亲带着这帕子,便如同我陪在她身边一般。宫里银票不方便,银锭子也不方便,还是给她备些碎银好一些。”

        听她这么一讲解,承誉这才明白,这些东西虽是最寻常,却也最实用。做女儿的哪有不惦记母亲的?宁疏嘴上不说,心里定然十分想念,他了解她的心情,也愿意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只不过瞧着这帕子,他不由心生感慨,“说来我还不曾收过姑娘家送的绣品呢!当真是可怜啊!”

        他故意感慨这么一句,就是想让宁疏有所表示,奈何她只顾喝粥,根本没吭声,好似没听到一般,大约是装聋作哑吧!

        心塞的他再不多言,识趣闭嘴。

        用罢早膳,承誉便入宫去了,宁疏闲来无事,回了一趟朗清轩,方才她没应答,但还是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这才回去将绣篮取来,打算悄悄的绣个东西送给他,权当是对他捎带东西的感谢。

        承誉这一入宫,晌午肯定是要待在宫中陪他母亲用午膳的,就剩宁疏一个人,她可不想劳烦后厨再摆一桌子菜,事先让人交代了,只做碗油泼面即可。

        用罢午膳后,她本想做着针线活儿,顺道儿等着承誉回来,好问一问关于她母亲之事,直等到未时将过也不见人,困顿的她将篮子收了起来,歪在榻上小憩片刻。

        这屋内燃着的迦南香如蜜似果,淡香四溢,宁疏沉浮其中,加之午后蝉鸣悠扬,很快便梦周公去了。

        待她醒来之际,屋内十分昏暗,宁疏还以为自个儿一觉睡到天黑,瞧了瞧漏刻,才发现不过申时而已。

        舒展着筋骨,坐起身来,听着外头狂风四起,宁疏推窗望去,就见原本晴朗的天幕已被阴云遮蔽,院中的榆树枝叶迎风起舞,向东倒去,一如虔诚的信徒,在向上苍磕头,祈求风调雨顺。

        狂风大作,暴雨将至,承誉仍未归来,宁疏生怕再晚会子他会淋雨,暗暗祈祷着他快些归来。

        难得入宫一趟,承誉是想着该多陪母亲一会儿,察觉变天时他已匆匆出宫往回赶,然而半路就开始下雨,即便马车中备有纸伞,却也难抵倾盆暴雨,下马车回府之际,湍急的雨势如小石子般密密麻麻的砸在人身上,他的衣袖和袍摆鞋子皆已淋湿。

        宁疏担心他着凉,早已让后厨熬了姜汤备着,就等他回来赶紧服下,也好暖暖身子驱寒。

        梨枝赶忙备水,为主子沐浴更衣。这身子洗着容易,可衣袖肩膀湿了一半,伤口也浸了水,必须换药。陈序打算去请大夫过来,宁疏却觉没必要折腾,

        “外头的雨还大着呢!来回跑着费事,殿下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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