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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刻,他正神色凝重的望向这边,呵令他们放了她。
这闵越峰并不是京城人氏,初来乍到不认得承誉,只当他是普通的富家公子,浑不放在眼里,指着他傲慢呵斥,
“大胆!居然敢拦本世子的路!”
已然近前的承誉负手傲立,自他面上掠过的目光尽是不屑,最终定格在闻雪身上。倒蹙的长眉彰显着她的不情愿,那双雾眸写满了惶恐,一直切切的望着他,似是在向他求助。
今日的她没了面纱做遮挡,承誉才算真正看清她的容貌,那明显的唇珠看着好生眼熟,怪不得先前看她那双眼时,总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这会儿他才肯定自己真的见过她,她不就是文尚书之女吗?文尚书入狱他是知道的,但文姑娘怎会流落此地?
诧异的承誉没好当众多问,眼看尚书之女遭难,他不能坐视不理,遂决定为她解围,“这是我的女人,立即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闵越峰狐疑地望向巧姨,“你不是说她是清倌儿吗?居然跟过旁人?”
巧姨谁都不敢得罪,却也不敢背这黑锅,赶忙澄清道:“没有啊!的确是清倌!”
谅她也不敢撒谎!心下有数的闵越峰怒视来人,“你敢唬我?这儿的女人本就是玩物,我看上谁出银子便可带走,可不是你一个人能独享的!”
承誉从未将闻雪当做玩物,也十分厌恶别人说这样的话,既然好说他不听,那就只有动手!
瞧见主子手指微动,会意的陈序当即上前欲从护卫手中抢人。闵越峰见状恼羞成怒,“我看你是讨打!”当下出拳挥向对面的男人。
镇定的承誉直至感受到拳风才迅速侧身,准确无误的一把擒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吃痛的闵越峰又用腿突袭,承誉再次避开,化被动为主动,开始朝他攻去!
陈序虽是武功高强,但应付两护卫的同时还要营救一位姑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边厢,巧姨早就吓得躲到树后,生怕自己会挨打,眼看着那两位爷打了起来,她暗叹要完,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她吃不消啊!
此时的巧姨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从许总管手里接这位姑娘,如今也不至于惹上这样的祸端!
闵越峰自以为武功不错,然而到了此人面前竟是败下阵来,没过几招就被他反擒住手臂,动弹不得。
那护卫一看主子被擒,都不敢再妄动,陈序趁机将闻雪拽至他身后,以刀相向。
当众被擒,唇角还冒了血,闵越峰恼羞成怒,咬牙恨叱,“你可知本世子是何人,胆敢对我动手,怕是嫌命硬吧?”
承誉并未见过他,此人自称世子,可京城中的世子他都认得才对,不认得的,又不是京城口音,听他说话像是从边疆那边过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闵忠奇的儿子!
闵忠奇本是乾德帝身边的护卫,因着一直守护乾德帝,护驾有功,特被封为镇国公,思及此,承誉不禁冷笑,
“闵忠奇教的好儿子,居然到这儿来撒野!你爹若是晓得你欺负姑娘,不晓得会如何处置你!”
只因承誉听闻闵忠奇此人刻板固执,家教甚严,想来是不许儿子来风月场鬼混的,是以承誉才故意拿他父亲压他,果不其然,这小子一听这话,目露不安,估摸着是有些顾忌,但仍旧逞强,
“放肆!我爹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轻蔑一笑,承誉附耳低声道:“告诉你爹,有个叫承誉的打了你,看他会不会来找我算账。”
闵越峰虽未见过废太子,却听过他的名字,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前任太子承誉?
虽说他被废了东宫之位,但皇帝又封他为安王,论爵位还是高他父亲一等,是以闵越峰纵使恼火也不敢再放肆,极为不恭地偏头认怂,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见他没再反抗,承誉这才松了手,闵越峰只觉十分丢脸,再不多待,怒气冲冲的离开此地。
一旁的巧姨彻底懵了,先前永定侯世子看到他的金叶子就走了,这回镇国公的儿子也没再与他对抗,所以这安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比公爵还大的,难不成……是王爵?可这京都的王爷她几乎都见了个遍,没见过的王爷会是谁呢?大约就是那位被废了太子之位的安王殿下了!安公子,安王!
恍然大悟的巧姨真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居然这么晚才察觉真相,这么多年的盐都白吃了!
而宁疏被这突发状况吓到,至今有些回不过神,眼看着安公子越来越近,她才从陈序身后站出来,福身向他道谢,
“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没齿难忘!”
眼看她一直捂着自己的手臂,承誉猜测她可能是受了伤,遂命巧姨去找些药膏来。
巧姨已然猜到他的身份,不敢有任何抱怨,对其言听计从,应承得十分干脆。
巧姨走后,他准备进屋,她却愣愣的立在那儿,承誉不觉好笑,“怎的,不敢随我进去,怕我欺负你?”
旁人也许会欺负她,但他应该不会,否则今日也不会将她从旁人手中救走。思及此,宁疏没再犹豫,抬步随他进了屋。
行至桌畔,她准备去倒茶,刚提起茶壶,似是牵动了某根筋,疼得手抖,以致于茶水洒落在桌上。
承誉见状让她坐下,“我来吧!你且歇着。”拎起茶盏的承誉斟了两杯茶,宁疏见状总觉不妥,“怎敢劳烦公子倒茶?”
“姑娘不必见外,倒杯茶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当巧姨将药膏送来时,不放心的她故意试探道:“公子,那位世子不会再来找麻烦吧?”
以承誉的猜测,他应是不会再来,“你放心,他不敢。即便真来了,你找我便是。”
得他这句话,巧姨这才稍稍安心,“那就多谢公子撑腰了!”放下药膏,巧姨识趣走人,关上房门,再不打扰。
方才宁疏的手臂被那些人拽扯许久,此刻疼痛的厉害,但她并未吭声,他已然猜出来,还寻来药膏,如此心细,着实难得。
正胡思乱想着,她的手腕蓦地一暖,宁疏惊抬眸,便见他的手覆了过来,正在检看她手上的伤势。指腹间的温度瞬时传来,浸透她肌肤,直达心窝,那种陌生的触感令她异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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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她袖边似是盖住了一块,他便撩起她的袖子打算看看她手臂上还有多少淤青。
本是出于关怀,可这举动在宁疏看来着实不妥,慌忙抽回了手,拿衣袖掩好自己的手臂,不许他再看,但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似是有些不识好歹,毕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想了想,宁疏怯声解释道:
“没什么大碍,过会子我自己上药即可,多谢安公子搭救。”
姑娘家本就羞涩,这也无可厚非,收回了手的承誉无谓一笑,“倒是我疏忽了,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不过这可是你第二回道谢,你准备道几回?”
“我……”宁疏无言以对,窘得满面通红,除了道谢,她实在不晓得自己应该说什么,两只小手无措的拧在一起,显得局促不安。
女儿家脸皮薄,经不起玩笑,承誉也就没再打趣,正色致歉,“那会子为了救你才说你是我的女人,有损姑娘的清誉,实属情非得已,还请姑娘海涵。”
当时情况特殊,她可以理解,甚至觉得他没必要道歉,“我流落至此,沾染一身风尘,不比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哪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公子言重了。”
自打头一回听她吹埙开始,他便觉得这姑娘非同一般,今日得知她是文尚书之女,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感觉,
“出淤泥而不染,只要心灵洁净,周遭的环境并不重要,姑娘万不可妄自菲薄,我从未低看过你。”
她已低看了自己,却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番鼓励她的话来,温言暖语,使得她那颗一直动荡不安在寂夜里彷徨游走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安慰。有所触动的宁疏朝着他郑重颔首,
“多谢公子鼓舞,若非你今日及时出现,只怕我难逃一劫,当时我还在想着,若然被强迫,我唯有自尽!”一想到方才之事,她又有些担心,
“那人横行霸道,好像还是勋贵之子,你打了他,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麻烦?怕麻烦的从来都是旁人,不会是他,承誉无谓一笑,抿了口茶才道:“放心吧!他挨了打还要遮掩,不会乱说,他父亲要是知道他来听月楼欺负姑娘,估摸着还要揍他。”
是吗?看样子他应该对那个人很了解,安公子一派无谓,那应该没什么事,既如此,她也就不再多问。
实则这些都是他的安慰之词,假如闵忠奇知道实情,应该不会再闹大,但若这小世子撒谎,鼓动他父亲,可就说不好会是什么后果。不论怎样,承誉都一力承担,断不会让她忧虑。
他本想问她为何会流落此地,但看她没报本名,想来是不希望旁人发现她的身份,估摸着是有什么苦衷,当下也没提,只装作不知情,打算回头再去查证。
“姑娘今日受了惊,我不便在此打扰,你且记得擦药,得空我再来看你。”道罢,承誉就此告辞。
送他离开后,立在门口的宁疏看着院前被风吹落的残花,心下一片迷茫,今日她或许可以侥幸躲过,可往后呢?万一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这安公子不可能【创建和谐家园】都在场,那时的她又该如何自处?
巧姨表面说会护她,实则一遇见有权有势的就怂了,这样一直待下去,迟早有一日会出事!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实该想法子逃出去才是!
且说那闵越峰受了伤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请大夫,悄悄的请人来开药,然而嘴快的丫鬟还是禀报给镇国公夫人,这当娘的心疼儿子,又跟他爹说了,闵忠奇得知儿子是在听月楼受伤,顿时火冒三丈,径直到儿子房中去质问他究竟是在怎么回事。
闵越峰避重就轻,说是要点一位姑娘听曲儿,却被安王给拦下。
才说了个开头,闵忠奇就抬指怒斥,
“说过不许花天酒地,你怎的就是不听?愣是背着为父四处瞎逛,还被人给打了!你不嫌丢人,老子都觉得难堪!”
就猜父亲肯定会为这事儿训责他,闵越峰硬着头皮听着数落,心有不甘的他将责任全推给承誉,
“孩儿固然有错,可承誉也不该如此仗势欺人。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明明是孩儿先去,他凭什么从我手里抢人?孩儿咽不下这口气,这才与他动起手来,他居然口出狂言,说……”
见他有所迟疑,不耐的闵忠奇沉声怒呵,“说什么?”
“说闵忠奇教出来的儿子不过如此。爹,他一个废太子,竟敢如此狂妄,直呼您的大名,还敢奚落于我,就等于看不起您,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原本乾德帝废东宫封安王时,闵忠奇就不同意皇帝的这种做法,认为他是在养虎为患,可皇帝为了那个沈悠然,固执己见,闵忠奇几次劝谏皆无用,最后只得罢休。
私下里他一直在提防着承誉,这回的事,即使是他儿子有错在先,他也要借机去到皇帝面前告承誉一状!
然而出乎闵忠奇意料的是,他带着儿子入宫打算讲明此事时,承誉居然也在正明殿内。
见他们父子过来,端坐于龙椅上的乾德帝打量了闵越峰一眼,看他嘴角有淤青,心下了然,眼神莫测,悠悠开口,“莫非你们是为了同一桩事而来?”
若非特殊情况,承誉本不愿来见乾德帝,只因今日是每月一次可见他母妃的日子,他才会踏入宫门,加之承誉猜测闵越峰很有可能恶人先告状,思来想去,他才决定主动前来面圣,讲清此事。
皇帝问话,闵忠奇不敢怠慢,当下命儿子道出原委,正好与承誉当面对质。
一想到昨日被此人欺压,闵越峰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当着皇上的面上添油加醋的恨数承誉的不是,又将承誉直呼其父大名一事说出来,为的就是想让皇上将他治罪。
对此承誉供认不讳,“我的确说过,但世子似乎说漏了,我记得原话好像是:闵忠奇教的好儿子,居然掳劫听月楼的姑娘送给大皇子!”
此言一出,闵忠奇面色顿僵,小声质问儿子,“你不是说只是找姑娘听曲儿吗?”
至此乾德帝算是听出来了,“原来越峰没说实话,朕且问你,你找那姑娘究竟是为自己,还是为令州?”
“这……”当众被戳穿,闵越峰一时语塞,想着承誉在场,可能已与皇帝说过什么,他此时不敢再撒谎,隐瞒父亲顶多被责骂,但若对蒙骗皇帝,万一皇帝再找人来对质,这后果他可担当不起!
权衡利弊之下,闵越峰唯有咬牙承认,说是先前大皇子见过她一次,喜欢听那姑娘唱小调儿,他才打算请她去伺候大皇子。
得知儿子找人询问一首小调儿的来源,乾德帝双眼微眯,大约能猜出令州是何目的,遂问越峰究竟是谁的意思,
“令州派你去请姑娘?”
闵越峰尚未回话,闵忠奇赶忙借口道:“皇上,大殿下清心寡欲,整日忙着户部之事,怎会有心思找女人?定是犬子顽劣,自个儿想出的主意,都怪臣教子无方,才使她如此胆大妄为,没个分寸,臣难辞其咎,还请皇上责罚!”
闵忠奇可不敢因为这件小事而得罪大皇子,是以不管真相如何,都主动将这责任揽下,也好维护皇家颜面。
虽然承誉从未有轻视文宁疏之意,但今日为了将闵越峰一军,还是得说句贬低人的话,
“臣【创建和谐家园】确属冲动,但实在看不惯世子的作为,大皇子身边多的是宫女,世子却故意找些青楼女子到大皇子身边,却不知安的什么心!”
三言两语轻易就将矛头指向闵家,闵忠奇暗叹这个承誉当真是心机深沉,惯会挑拨离间,故意让皇帝认为他儿子带坏大皇子,企图使皇帝对越峰生出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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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越峰的确理亏,闵忠奇也不好再为儿子辩解,即刻拱手向皇帝请罪,
“小儿顽劣不懂规矩,才会做出此等有失妥当之事,但他自小和大殿下在一处,情同手足,定然没有害他之心,还望皇上明鉴。”
承誉之意如此明显,乾德帝自是了然于心,但他不可能因为这件小事就严惩闵家人,以免寒了闵忠奇的心,只板着脸警告闵越峰几句,提醒他切莫再肆意妄为,而后又嘱咐承誉,
“往后注意些,莫再当众大打出手,以免教外人笑话。”
“臣谨记皇上教诲,先前不曾与闵世子谋过面,才会失手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往后臣定会让着他,给他留几分颜面。”
侧眸迎上闵越峰那愤恨却又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的目光,承誉傲然扬首,而后收回目光,朝着乾德帝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