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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凌霄闻言正要说话,就被虞怜伸手推了推脑袋,虞怜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男人,继而冷声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孤记得太子妃说过若是再有不长眼的人来找茬,不会放过孤。”臧凌霄将虞怜转了身子,两人面对面看着,他不想错过虞怜的丝毫神情。
虞怜看着男人面色温柔,眼底露出炙热的情意,她能从他眼底看见跳跃的火苗,以及小小的自己的倒影,她不由地伸手碰了碰臧凌霄的眉眼。
“你记得就好,我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你若是记不得,我会一直说一辈子的。”
“孤方才同母后提了一件事。”臧凌霄wen了wen少女的星眸和鼻尖,而后低声将方才同皇后娘娘说的事去如数告诉虞怜。
虞怜听完便变了脸色,她压根想不到臧凌霄的病情如此严重,她颤着声音道:“我……我原以为你只是不行,不曾想这般严重。”
她说罢低头看着自己的坐姿,发现自己kua坐在男人腿上,她连忙就要起身,红着眼眶道:“你好好调养,便是以后不行也没事,我左右不会离开你的,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这……这以后……。”
“乖,别动。”臧凌霄闻言心里哭笑不得,小姑娘的反应倒是出乎他意料,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等会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虞怜闻言连忙停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看着臧凌霄,水眸娇娇,软软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臧凌霄看着小姑娘清澈的眸底,朱唇皓齿,玉颈白nen细长,沿着颈线而下,还有随着呼吸起伏的波澜,他只觉得mou处燥热,一时竟然愣住了神。
虞怜看着男人怔怔的模样,继而就看到他鼻子处缓缓流下了鼻血,她连忙拿着帕子去擦,急急道:“你流鼻血了,我让人去请太医来!”
臧凌霄闻言恍惚,低头看着虞怜掌心的血迹,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女孩张张合合的小嘴,低头便wen住她,待她羞得说不出话来时,他才低哑着声音道:“怜怜勿急,有你帮孤就可。”
男人声音喑哑诱惑,虞怜对上臧凌霄的幽暗的凤目,里头情意翻涌,将她覆于其中,她灯下看美人,脑子一热就点了头。
此时夜已经深了,外头冷风呼啸,殿外除了小德子守在门口,再无其他人,他裹着披风站在廊下,看着凛冽寒风将院内的娇嫩的含苞的梅花吹得呼之欲开,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夜,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酱酱酿酿,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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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寒冬天, 又落了一场大雪, 皇城的琉璃瓦上覆满了皑皑白雪, 飞檐处堆的雪块落在廊间石阶处, 将东宫灌木丛里的鸟儿惊得四处飞散。
此时东宫偏殿内静悄悄的,只隐隐听得见碳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西洋钟滴答声, 虞怜整个人陷在软和的被窝里, 睡意正浓。
臧凌霄见了皇帝回来, 见虞怜睡得正香,不忍打扰,想到昨日折腾到三更才睡,想必小姑娘累着了, 一醒来若是看到他, 定然会气得不想理他。
于是他骑马出宫去买了酒楼的吃食回来,让宫女温在灶上, 然后自己则是进了殿内。
臧凌霄将披风挂在一旁, 走到炉子旁烤了一会火, 待身上有了暖意, 方才掀开帘子上了榻, 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打算睡个回笼觉。
此时虞怜睡得迷迷糊糊,隐隐听得动静,只觉得身边一沉,继而便靠在了一个如同火炉一般的物体上, 她抬头蹭了蹭,小手忍不住乱摸。
臧凌霄见虞怜的手往他那处而去,连忙一把握住虞怜的手,这小东西昨日真没吃尽苦头,若是今早再来一次,他怕是会被虞怜踢下榻去。
他让小德子守在殿外,如今偏殿周围已经将人清理干净了,若是唤作平日他不会如此大胆,他昨日去问了皇帝,过几日便要商定他和虞怜的婚期,那虞怜一定会出宫回府待嫁。
到时候两人相见的机会甚少,而且还有镇国公府一群人盯着他,他反而不好经常往镇国公府跑,如今只能趁着虞怜还在宫里,能多见见总是好的。
臧凌霄听着虞怜平稳的呼吸声,少女睡颜安静乖巧,时不时哼唧两声,模样甚是可爱,他握着虞怜纤细柔软的腰肢,心猿意马,然后也染了几分睡意,靠在一旁便睡了过去。
殿外北风呼啸,吹得窗棂直作响,虞怜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她睡颜朦胧,耳畔忽而有温热的呼吸声,颈间处横着一只大手。
虞怜心里一惊,一抬眼就看到臧凌霄,也许是累极了,他眉间紧蹙不曾散开,虞怜见状,小心翼翼拨开了臧凌霄的手,撑着一旁微微起身。
她伸手想要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心,谁知掌心还未触碰到臧凌霄,就被男人一把抓住,臧凌霄猛然睁眼,就看到虞怜惊慌失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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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凌霄这目光着实将她吓了一跳,如此警觉,看来平日睡得不安稳,她想着他方才眉心处的倦意,一下子又心疼又生气。
“怜怜,陪孤再睡一会儿,天冷不宜下榻。”臧凌霄掩了目光,他也没想到自己今日会睡得这般安稳,方才定然是将小姑娘吓了一跳。
臧凌霄温柔地哄着虞怜,男人声音低哑醇厚,宛若陈年旧酒,一口下去就微醺了,虞怜看着男人充满情意的凤目,她猛然回忆起昨晚了。
“我该起了,如今晚了,我还要去娘娘宫里请安。”虞怜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她如今一看到臧凌霄,就觉得自己手笔发麻。
“母后昨夜免了你的请安,今日也让人来说了,雪大不好走,让怜怜安稳呆在殿内。”臧凌霄任由她下榻,他随意屈着腿靠在榻上,看着小姑娘惊慌的背影,不由轻声笑道。
虞怜被臧凌霄戳破谎言,她踢着绣花鞋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然后捧着茶,低着脸,支支吾吾道:“太子殿下若没什么事就请离开罢,臣女……臣女要换衣裳。”
她一说完换衣裳脸就更红了,都怪昨夜她鬼迷心窍,怎么就信了臧凌霄的鬼话,怪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险些将她的心神都勾了去。
“孤前世今生都见过了,怜怜何必害羞,难不成怜怜的意思是,让孤帮你换?”臧凌霄说罢便起身,还不待虞怜反应,便朝着她走去。
虞怜被茶水呛得的直咳嗽,她连忙起身,顾不得穿鞋子便跑到了臧凌霄的另一头去,经过昨夜,她算是认清了臧凌霄的真面目,就……就是不要脸的登徒子。
“你别过来,你不害臊,昨夜……昨夜你明明说不会的,还……还那般,总之我不会原谅你了,你快走。”虞怜气鼓鼓地说话都结巴。
臧凌霄看着小姑娘【创建和谐家园】的脚丫摆在朱红色的地毯上,如同白玉一般显眼,他眸底暗了暗,这天气寒冷,女子莲足不能受凉,且不说会不会影响怀孕,便是以后老了也要痛苦的。
“过来穿鞋,孤不动你。”臧凌霄说罢,俯身踢着虞怜小巧的绣花鞋朝着她走去。
“你骗人!”虞怜哪里肯依,她羞得粉靥一片娇红,此时如同一直炸了毛的小猫儿,又奶又凶,一双杏眸带着shi气,眼角含媚,瞧着勾人得紧。
“孤此次说的是真话,乖女孩,先把鞋子穿上,孤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臧凌霄心下一片无奈,早知道昨夜就隐忍几分,小姑娘如今都不信他了。
然而说得轻巧,臧凌霄以前不开荤还好,如今只尝了点点其中滋味,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以后,怕是虞怜的日子不好过了。
虞怜看着臧凌霄诚挚恳切的眉眼,她半信半疑道:“那你把鞋子给我,我自己穿便是。”
臧凌霄闻言便将鞋子递给虞怜,负手站立,一身玄衣,举止行之有度,面色坦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虞怜刚伸手去接就被男人一把拉在怀里,她气得伸手就要去抓臧凌霄的脸,然而臧凌霄早有准备,微微侧过头,将人紧紧抱住怀中,然后将人抱在榻上。
“坐下,孤替怜怜穿鞋。”臧凌霄微微蹲下身,将小巧的绣花鞋套在虞怜的脚丫子上,臧凌霄看着虞怜玲珑粉白的脚趾,忍不住伸手挠了一下虞怜的脚心。
“啊,你……哈哈哈你干什么,哈哈哈你……别挠!”虞怜极为怕痒,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脆生生地落在殿内,多了几分生气。
臧凌霄见人终于笑了,便收了手,将鞋子穿上,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洗手,又让宫女换了一盆水,亲自拿了热帕子给虞怜擦脸。
“不用太子殿下,我自己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虞怜说罢就要接过臧凌霄手中的帕子,然而他才不愿意。
如今能得虞怜原谅,有得她回心转意,这是他想都不想的,能将人当作女儿一般宠爱,这感觉倒也不错。
“怜怜若是生气,便气孤一辈子,孤甘之如饴。”臧凌霄仔细给小姑娘擦着脸颊,从眉眼到樱唇,将她的脸在心底描绘了一番,刻在其中。
两人打打闹闹,好不容易梳洗完毕,臧凌霄便哄着人用膳,此时吃食温在灶上,取了来刚刚好,散着热气。
“怜怜,这是酒楼厨子做得白玉团酥,孤尝了一个,你该是爱吃的。”臧凌霄一会一个白玉团酥,一会一个翡翠丸子,给虞怜夹了满满当当的一碗吃食。
虞怜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她看着男人宠溺的眼神,心里的气也消了几分,她拿着筷子伸手夹了一个饺子,谁知手一抖就掉了。
臧凌霄看着虞怜颤巍巍的细胳膊,顶着小姑娘幽怨的眼神,自然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夹着饺子喂给虞怜,虞怜见状摇头道:“我虽然生气。可又不是不让你吃饭了,你别只顾着我,一起吃才香。”
“怜怜,怪孤昨日不知轻重,下次一定:…”臧凌霄还未说完就被虞怜一个白眼瞪了回去,这厮还想着下次?
“你明知道自己需要调养,而且太医说了不能那样,你要听话才是。”虞怜吃完擦了擦嘴,然后喝了一口茶水嘟囔道。
臧凌霄被人梗得心里发苦,如今这喜事也成了忧了,他伸手点了点虞怜的眉心,低声在她耳边厮磨道:“就算那里不行,别的地方也可,孤一定不会让怜怜独守空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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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小德子走了进来便看到此番场景,他“哎哟”了一声,捂着眼睛,连忙掩了门就要出去。
“滚进来回话。”臧凌霄脸色微冷,这浓情蜜意被人打断,心里总归是不舒坦的。
“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小德子跪着说道,他哪里知道自己主子如此饥渴,不仅半夜忍不住,这青天大白日也如此?
今日刚见了陛下,他被殿下拉出宫,专门去酒楼买了吃食,还试了酒楼出了名的早膳点心,就为了哄心尖人。
他瞧着这虞家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在这吃人的宫里能得如此宠爱,以后怕是要集齐三千宠爱在一身啊!
“小德子公公莫怪,起来回话便是。”虞怜说罢,轻轻用手揉了揉臧凌霄手背上的咬痕,然后不再说话。
“谢太子殿下,谢虞家小姐,陛下派了人来,说请殿下和虞家小姐去御书房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亲妈,亲妈。(谄媚狗腿一笑,一改往日作风)
怜怜:后妈!(气呼呼,手软地彻底)
小德子:别看我,我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风声了。
蠢:嘿嘿嘿嘿嘿(肾虚一笑……不是,心虚一笑。)
穷尽所有,这是糖了,我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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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怜和臧凌霄到御书房时, 就听得里头传出来阵阵笑声, 看样子像是在谈什么喜事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 然后跟着内侍走了进去。
虞怜一进去就看到自家父亲和大哥坐在下首,皇帝正和他们说着话,虞怜同臧凌霄一起行了礼, 然后站在一旁。
镇国公看到自家女儿面色红润, 小脸好似长了几两肉, 瞧着甚是福气,他心里的倒也安稳了一些,看来太子并未让她受委屈。
虞瑾则是偷偷朝着虞怜笑了笑,然后正襟危坐站在一旁, 虞怜见状忍不住弯了眉眼。
今生她能够看着父兄平平安安, 能够亲自送她出嫁,然后看她怀孕生子, 今生到底尚得一个圆满了。
皇帝看着自家儿子平日冷漠的脸上染了几分笑意, 听闻这几日他这个不开窍的儿子为了哄未来媳妇开心, 使出浑身解数, 同以往那般淡漠冷清的模样压根不同。
“你们来了, 此次朕召镇国公进宫是要一同商量你们的婚期,你们也一块听罢。”皇帝在心里感慨,然后摸了摸胡子,笑着看向两人。
虞怜闻言脸上一热,察觉到臧凌霄宠溺的目光, 她心里一甜,垂着头笑道:“全听陛下和父亲做主。”
“儿臣亦是。”臧凌霄自然是要妇唱夫随,只要能娶到怜怜,即便让他等上十年他也愿意。
只要,她最后是他的,那么世间一切皆可以妥协。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少男少女,模样极为登对,瞧着便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他心里极是满意。
然而想到自家儿子昨日同自己提起的事情,他心里沉了沉,继而将昨日之事告知了镇国公和虞瑾,这件事到底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不瞒,左右虞怜是愿意嫁的。
镇国公闻言脸上的笑意凝了几分,他哪里能想到,太子殿下会因为受伤而导致男子那方面的能力有所缺失。
他心里转了转,继而拱手道:“陛下,这……这还是要看怜怜的意愿,太子殿下吃了这么多苦,起死回生尚且能够,那方面应当还是能调养一番。”
“父亲,女儿愿意的,太子殿下为了女儿你宁肯舍弃性命,女儿无以为报,只能……只能以身相许了,父亲不必担忧。”虞怜说罢便跪了下来,她自然是知道皇帝的意思,不过是知会自家父亲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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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看着自家女儿眼底露出笃定之意,他知道一旦虞怜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长舒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为父不干预,以后若是想回家,尽管回来便是。”
虞怜看着自家父亲,眼眶不由一片shi润,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臧凌霄见状也是心疼,连忙将虞怜扶了起来,继而朝着镇国公道:“国公大人放心,孤会好好待怜怜,绝不让她委屈半分。”
“爱卿,你且放心,若是霄儿对怜怜不好,朕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陛下言重,太子殿下为人正直有方,对怜怜极好,臣相信太子殿下。”镇国公自然不能顺着皇帝的话头说下去,而且臧凌霄宫变之时救过他,他以为是君臣情谊,如今一看,怕是这小子是为了怜怜。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将婚期定下罢,这是朕让钦天监选的良辰吉日,爱卿你们也看看,定个好日子。”皇帝言罢,示意一旁的内侍将东西递给镇国公和虞瑾。
臧凌霄看着此番场景,知道这里是没自己和虞怜什么事情了,今日镇国公来宫里也是要将虞怜接回府去,趁着还有时间,臧凌霄要多和心尖人处处。
“父皇,怜怜今日回家,儿臣着人收拾东西,你们先商定,儿臣同怜怜先回宫。”
皇帝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想什么,然后摆了摆手让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