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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怜闻言心里一动,然而面子上又不允许她转身,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介怀方才容濂跟着那女子说话的场景,只觉得满心不舒坦。
虞瑾当然了解自家妹妹的想法,他故意往后瞥了一眼,清了清嗓子笑道:“我家小妹怕是有些不方便,改日若是……”
“咳咳咳!”虞怜闻言急忙借着喝茶咳嗽了几声,她虽然介意容濂,但是如今虞城北之事更为重要。
“我差点忘了,父亲让我帮忙去书坊买些东西,你们先聊着,我和袁姑娘去去就回。”虞瑾不待袁宛之拒绝,便一把抓着她的手走出了门口。
袁宛之呆呆地看着虞瑾,眼前的男子背影高大,而且为人温柔有礼,她这般想着,不由地跟上了虞瑾的脚步。
虞怜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一惊,猛然转头,就看到容濂定定地望着自己,眼底带着莫名的几分情意。
“怜怜,我有话同你说。”容濂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如同蛊惑人心一般。
虞怜看着容濂郑重的神色,她以为是虞城北那处发生了事情,便也敛了那等小女孩的心思,她为何会产生等待容濂解释误会的想法?
“容大哥请坐,方才身子有些不舒服,望你别介意才是。”虞怜按下心思,笑着和容濂打了声招呼,又替他倒了杯茶。
容濂看着小姑娘眼底露出的疏离之感,他顿了顿,薄唇微抿道:“虞城北如今为了分家你焦头烂额,贡穆已经不愿意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如今物色了新的替罪羊。”
“虞城北可知此事?”虞怜心里有些诧异,前世虞城北得偿所愿了,怎么今生突然换了一个人选?
“不知,如今换成了司家。”容濂摩挲着瓷杯,指尖留恋着虞怜残留的温度,他心中如今想的不是虞城北等人如何,是想着要和虞怜解释方才的误会。
“司家?那司大人的儿子可是司任札,女儿唤作司玉!”虞怜听闻,更是吃惊,怪不得【创建和谐家园】会同司家提亲,估计是在朝堂当中水涨船高了。
贡穆是吏部尚书,手中握着官吏升迁调动,把控着整个朝廷官员关系网,一般人哪里敢招惹贡穆?
容濂听着心上人口中提到了别的男子,凤目微眯了眯,他倒不知,虞怜将这些人记得如此清楚,他装作无意道:“怜怜怎知那司家公子的名讳?”
“咳咳,这家公子的名字比较有特色,这一听就记住了。”可不是容易记住么?司任札,死人、渣,人如其名,想不记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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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早晚的事,怜怜的心只能是他的,怜怜的双眼,也只能看着他。
“怜怜对其他人也这样么?”容濂语气当中透着些许不自知的酸溜溜,一双凤目有些紧张地看着虞怜。
虞怜闻言愣了愣,她看着容濂幽暗的眸子,自己怎么被他带偏话题了,当下就有些不自在地笑了几声:“话说回来,容公子可有什么对策?”
容濂见虞怜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他看着眼前的娇娇,心底好似有一只猛兽在叫嚣着,要将小姑娘拆骨入腹。
“怜怜,方才那女子,是我友人的妾室,我同他谈生意而已。”容濂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顾若安,说罢朝着虞怜走近了几步
“容大哥说的是什么女子,我并未看到,你也无须同我解释,见什么样的人是容大哥的自由。”虞怜靠着桌子,看着步步逼近的男子,心底有些慌乱,她紧紧抓着袖子,移开了眼。
“自然要说。”容濂看着虞怜耳尖泛红,低声一笑,大步上前,伸出长臂抵在桌沿,一把将小姑娘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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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哥,这……这靠的近了些。”平日行事果断利索的虞怜,此时说话都紧张到结巴,她从未见过容濂这般侵略性极强的男子。
她竟然也没有过度的排斥感,虞怜心底极为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
虞怜前世是主动喜欢臧凌霄,并未接受过男子的示好,对于心动,已经死在前世的冬天了。
“这样?”容濂薄唇微勾,凤目含着浓厚的情意,离得小姑娘更近了一些,两人的呼吸交缠,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极为暧昧不清。
“容大哥,请你自重,我不舒服,要离开了!”虞怜伸手抵在男人的xiong口,一双杏眼圆圆地瞪着容濂,眼底露出几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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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第五招:找人顶锅。
太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谁!?(告白了,下次就是直接亲了!)
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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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 你逃不了了。”男子说完, 面具突然落下, 虞怜定睛看去, 眼前竟然出现了臧凌霄的脸,凤目含着深情,低头朝她wen来。
“啊!”她奋力将眼前男人往前一推, 正要逃跑时脚下一空, 整个人想前摔去。
虞怜猛然睁眼, 看到头顶半旧的cbuang帐,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做梦了,她想到方才梦里的场景, 不禁小脸发烫。
她听着屋内响起碳火噼里啪啦的声响, 空气中不知为何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檀香,窗子也不知何时半开着。
虞怜毫无睡意, 便下榻, 赤脚走到半开的窗边, 冷风吹来, 她眉目多了几分清明, 看着如水夜色,虞怜默默叹了口气。
此时步兰守在外室,正打着盹,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她急忙起身走进内室, 看到自家小姐赤着脚,身着单衣在窗边吹风。
她连忙取过衣架上的披风,一边给虞怜穿上,一边嘟囔道:“我的姑奶奶,这天儿越发冷了,可不得如此。”
“无碍,只是觉得闷得慌。”虞怜朝着步兰笑了笑,心里想着方才那个诡异的梦,还有容濂前几日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日容濂对她说完那句话,她就将人推开,落荒而逃,然而那人并不罢休,曾来镇国公府寻她,她找了由头拒绝了。
她每每想到容濂说满含神情说那番话时,不知为何脑海里会浮现臧凌霄的脸,还有皇后娘娘哀伤的眼神,心底总会涌出一阵愧疚感。
“小姐,您要不继续睡一会儿,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呢,奴婢守着您,您别怕。”步兰望虞怜手中塞了一杯热茶,眼底皆是担忧。
这几日不知为何,自家小姐白日总是昏昏沉沉,而且老喊着腰酸背痛,她总怕虞怜又被下了毒药,这几日提心吊胆的提防着。
步兰并不知道,虞怜这是心病。
“不了,左右今日要去长公主的庄子,你看看还有没有要准备的东西,趁着时间还早,我去做一些药膳糕点,以备不时之需。”虞怜不知为何xionh口闷得慌,便找件事转移注意力。
她进了小厨房,过了两个时辰才出来,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虞怜看了看时间,长公主拍派来的马车应该快到了。
步兰服侍着她梳洗打扮,然后她和虞瑾一同去老太太院子请安之后,便出了门。
两人刚出门,就看到长公主府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此时袁宛之正在马车上,她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朝着虞怜笑道:“怜怜,天气冷,快上来。”
虞怜有些惊讶地看着袁宛之,她还以为袁宛之会同长公主一起去山庄,不过转念一想,她微微侧目,便见自家大哥满脸羞涩之意。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虞怜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便扶着虞瑾的手上了马车,虞瑾则是翻身上马走在前头。
“宛宛,你这是望穿秋水啊?”虞怜不怀好意地看着袁宛之,眼底皆是戏谑之色。
袁宛之被好友戳中心思,当下就红了脸,连忙放下了帘子,伸出小手捏着虞怜的脸嗔道:“我才没有,就是车里闷热罢了!”
虞怜笑着躲闪,不死心打趣道:“唉,如今我大哥年纪大了,性子直又闷,也不知道有没有女子喜欢他,要不他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虞大哥为人正直善良,还讲义气,怎么会没有女子喜欢他!”袁宛之气鼓鼓地看着虞怜,她此时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虞瑾了。
“也不知谁会当我大嫂,如果是你就好了。”虞怜言罢,笑意盈盈看着袁宛之。
“我?我……”袁宛之害羞地低下头,绞着手里的帕子,竟也没有反驳。
“宛宛,我说的是真心话,此次山庄之行,我会让大哥好好照顾你,到时候也能在你母亲面前刷一刷好感。”虞怜满脸笑意看着袁宛之,相比于其他人,她自然是更想袁宛之成为自己的嫂子。
毕竟两人是闺中好友,老太太和父亲一定会多加帮衬,而且如今家中人口简单,袁宛之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了,如此一来,算是两全其美了。
袁宛之看着虞怜为自己真心实意打算,她拉过虞怜的手柔声道:“怜怜,谢谢你!”
虞怜刚想说话,继而又听袁宛之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帮你相看一个如意郎君!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个表哥吗?
听母亲说,他身高八尺,样貌极为出众,此次他也会去山庄,我到时候给你引荐引荐。”
虞怜有些无奈地看着好友,不忍拒绝她的好意,便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随便应付过去就是了。
袁宛之兴致勃勃和她说着话,约摸过了两刻钟,袁宛之就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虞怜听着袁宛之的呼吸声,还有外头传来的喧闹声,思绪万千。
她捧着手里的汤婆子,默默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如今京都的公子小姐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然而她没想过自己会嫁人,也许是前世留下的阴影,也许是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虞怜正出神,脑海里浮现了臧凌霄和容濂的脸,彼此交替。
马车大概行了半个时辰,继而缓缓停下了,只听得车夫道了一声“小姐,山庄到了。”
虞怜应了一声,微微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便看到一处宅院,门匾上赫然写着“柏文山庄”,看着古香古色,不失为一处好景致。
她低声叫醒了袁宛之,此时虞瑾已经等在车外,他扶着虞怜和袁宛之从车里出来,几人一同进了山庄。
此时丫鬟婆子搬着东西来来往往,一个内侍等在门口,见袁宛之带着镇国公府的兄妹前往。
他急忙笑着迎上去道:“奴才见过姑娘,长公主殿下已经到了,如今正在厅内喝茶呢,她让您来了直接去正厅。”
袁宛之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虞怜和虞瑾去了正厅,虞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暗暗将来路记住,毕竟这庄子极大,容易迷路。
此时长公主殿下正和几位夫人说着话,就听到外头的通报声,她笑着道:“可算来了。”
虞怜刚进正厅,就看到身着一身艳丽衣裙,坐在上首的长公主殿下,她和虞瑾跟在袁宛之身后,走上前给长公主行了一礼。
“母亲,这一路舟车劳顿,母亲怎么不去歇歇?”袁宛之领着虞怜和虞瑾坐在一旁,亲昵地看着长公主笑道。
“自然是为了等你。”长公主无奈地看了袁宛一眼,继而暗暗打量着虞怜和虞瑾,看着出落大方的虞怜,和行为举止端正的虞瑾。
她不由暗暗地点了点头,然后慈爱地看着两兄妹道:“你们就当此处是自己家一般,随意玩耍,有什么需要派人来说一声便可。”
虞怜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盈盈笑道:“多谢殿下。”
长公主殿下越看虞怜是越喜欢,也许是爱屋及乌,连同虞瑾更是顺眼了几分,她温和笑道:“这几日宛宛就多多辛苦你了,她这个泼猴,必定是坐不住的。”
“殿下客气,宛宛是臣女好友,臣女对宛宛不讲究这些的。”虞怜心里还打着将袁宛之拐回去当嫂嫂的念头呢,这般想着,她笑的杏眼弯弯。
“长公主殿下怎么只顾着自己说起来,将我们晾在一旁了。”此时坐在长公主下首的夫人拿帕子捂着嘴轻声笑道。
虞怜看着那夫人,是她并未见过的面孔,语气当中对长公主并不似其他夫人一般恭敬,她疑惑地看向袁宛之,袁宛之低声道:“那是母亲的手帕交,唤作司夫人,远嫁香洲,这几日才迁回的京都。”
虞怜瞧着那司夫人眉头有些细纹,同长公主殿下完全不一样,而且法令纹很深,看着像是常年心思郁结导致的。
“瞧着你这嘴,这是镇国公府的怜姐儿,是宛宛的手帕交。”长公主嗔笑着看了一眼好友,。
虞怜大方起身,朝着司夫人行了一礼,长公主见状更是满意,不愧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举止言行比其他贵女还要有礼。
司夫人朝着虞怜微微一笑,眼底也多了几分欣赏,然而她一想到自已如虞怜一般女儿,心里多了几分苦涩。
“母亲,您不是说表哥快来了吗?为何还不见人行?”袁宛之对那位表哥甚是好奇,因为这段时间自家母亲对那个表哥夸的是天花乱坠,整日带着笑脸。
长公主闻言一顿,她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寻思着人应该也快到了,就在众人疑惑时,一个内侍走进来道:“殿下,表公子来了。”
“快快将他请来。”长公主朝着内侍挥了挥手,她眼底皆是笑意,而且不懂声色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虞怜。
虞怜并未察觉长公主的目光,她正喝着茶,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继而便有人走进前厅,她微微抬眼,就看到容濂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竟然是他!”袁宛之惊呼出声,她急忙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虞怜,她假如记得没错,她这个面瘫脸表哥是虞怜的朋友啊!
“侄儿见过姑姑。”容濂早就知晓虞怜会来山庄,所以此次将事情推给顾若安,便匆匆赶来。
那日他本想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怜怜,谁曾想小姑娘被他的话语吓得落荒而逃,日日都躲着他,他只能出此下策。
长公主看着眼前的侄子,突然心生感慨,她那时还真的以为臧凌霄去世了,谁曾想竟然活了过来,皇帝将此事说给她听时,她并不信。
直至看到活生生的侄子站在自己面前,她才彻底放下心了,此次她之所以邀请虞怜,除了是为袁宛之,还是因臧凌霄对虞怜有意。
长公主向众人介绍了容濂,然后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好孩子,去那处坐着歇会,等下陪本宫用膳。”
说罢指了指虞怜旁边的位置,她特地将他的位置安排在虞怜身侧,方便两人之间交流。
容濂此时眼底方染了几分笑意,然后定定地看着虞怜,慢条斯理落座在虞怜身侧,他看着低垂着脑袋的虞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