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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右手还拿着女孩儿脱下来的披风,他目眦尽裂,眼眶里满是愤懑,他紧紧的抓着衣服,整个人充满了戾气,眼尾通红,大力的几乎把柔软的布料撕碎。
手顿了顿,又缓缓落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贴在心旁。
这是娇娇儿留下来的。
男人跪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打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神色疯狂,面部扭曲,左手攥得死紧,甚至出了血,
“娇娇儿,娇娇儿,你休想摆脱孤。”
“你胆敢欺骗孤,孤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直觉告诉他,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娇娇儿,你又不乖了。
娇娇儿,我要狠狠地罚你。
男人忽的抬起头,头发凌乱,目光阴沉的看着那上升的朝阳,扯起了嘴角,扫了扫白森森的牙齿,笑得像索命的鬼怪。
娇娇儿
娇娇儿
娇娇儿
娇娇儿,你跑不掉的。
“赵灵犀,姐妹,今天早上我们有早课,你怎么睡的和死猪一样。”
“明明以前都是你叫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忽然,上铺舍友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
灵犀从枕头下面捞出手机,七点四十,吓得赶紧起来洗漱。
今天早上有李教授的课,迟到要扣分,况且他的脾气,免不了要被好好说教一番,女孩儿瑟缩了一下肩膀,收拾的更快了。
课堂上,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唾液横飞,以往,这个时候,她都是一边做笔记,一边紧跟老师的讲课思路。
可是,现在她眼睛注视着黑板,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自己这是做了一个梦吗?
但又不像。
自己在那个时空明明过了将近半月,为何现实的时间却停止了。
“赵灵犀。”
旁边的舍友青青用笔戳了戳她的胳膊,“你怎么了?一上午魂不守舍的,早上还一反常态地起晚了,怪怪的。老师都看你好几次了。”
心里慌了一下,灵犀赶紧拉回了心绪,心虚地抬头看了看老师,深呼吸了几下,认认真真地听讲。
不管了,不能让这件事影响自己的生活了。
姑且,姑且就当做一场梦吧。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今天晚上总会梦到那个男人,流着泪,恶狠狠地看着她,说“你永远都是孤的。”
“你逃不掉的。”
说着就向自己扑过来,眼中的执念让她害怕。
“不,我不是,我不是。”
灵犀哭喊着从梦中醒来,气喘吁吁,她摸了一把额头,一手的湿润,密密的汗几乎打湿了身上宽松的睡裙,女孩儿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起身倒了杯水。
夏日的夜,寂静无声,耳边传来悠悠虫鸣。
她走至窗边,打算吹吹风。
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在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颗星子,
片刻之后,灵犀抱着手臂,忽然觉得有点冷。
上前去关窗,月亮却变了色,血红的月亮,灵犀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月亮还是红色的。
血红,猩红。
就像那日那个不可一世的君王流泪的眼睛,深红。
月光普照大地,红的月光,透过窗户,斜斜的洒了她满怀。
白色的睡裙,红色的月光,女孩仰着苍白的小脸,周围太寂静了,仿佛只有她一个活人,心头莫名的一阵害怕。
女孩儿慌乱的背过身,还未来得及伸脚,便眼前一黑。
身后,月亮一瞬又变成了黄色,仿佛从未发生过异变。
周围满是嘈杂,各种各样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绕在耳边,灵犀眼皮不舒服地颤了颤,眼前的景物一点点呈现在视野里。
这是?
女孩儿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脸的难以置信。
拥挤的闹市,满眼的古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
卖糖葫芦的,香包的,折扇的,鲜鱼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各样的气味儿,灵犀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眩晕,鼻子也难受的紧。
她看了看自己,还是那身白衣白裙,没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自己这是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是集市?
天哪!
想起走之前男人那个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灵犀就一阵恶寒。
不行,得赶紧回去。
对对,上次是从骊山回来的,这次应该也是。
可是,骊山到底怎么走呢?
上次是被宇鎏连夜带出来的,也没有记住路线。
灵犀抓了抓头发,脸几乎皱到了一起,算了,天无绝人之路,随便找个人问问。
在搜遍自己全身后,灵犀悲催的发现,现在自己好像除了身上的衣裳,好像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她摸了摸头,唯一可以换一点钱的好像只有发上那只簪着花儿的钗。
女孩儿拔下头上的钗,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这钗虽然是从王宫里带出来的,可是很普通呀,不知道能不能当过路费抵挡给人家。
算了,先走再说。
千万不要碰到他,女孩儿双手合十,慢慢祈祷着。
走至一处卖风筝的地摊旁,灵犀彳亍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上前,“大婶儿,您知道骊山在哪里吗?”
“您如果愿意带我到骊山,我就把这只花簪给您。”
女孩儿从袖子里拿出簪子,在妇女手里晃了晃。
女人看着灵犀的脸,一时出了神,又打量着她的穿着,这气质,这脸蛋,女人暗暗的观察着她的容貌,特别是那双干净的眼睛,就算是她这个混迹市井这么多年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
女人伸出手接住了那只簪子,细细的观察起来。
突然,浑浊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后又被不动声色的藏了起来。
骊山,这大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半年前,就把骊山封了,周围有重重的人把手。
像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哪有资格去骊山?
这女子瞧着面生,许不是这里的人。
老婆子卖了一上午的风筝,都不曾卖出一只。
想起家里卧床多年的老伴儿,女人的心紧了紧。
以她的眼光,这只簪子虽然面相平平,却手感极好,材质和雕刻最是上乘,如果拿去卖了钱,也够他们夫妻俩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至于骊山,她是真的没有能力带她去的。
在金钱安稳和人性道德面前,她不得不为前者妥协。
老人拿着簪子的手在棉麻布衣服上擦了擦,才看向满脸期待的女孩,“姑娘,你的这只簪子值不了几个钱,但是老婆子看你心诚,愿意带你到骊山。但是那里比较远,我要先回家准备一下干粮,和家里人留个话,姑娘,你且在这里等一等,帮我看着摊子,我马上就回来。”
灵犀不疑有他,心里暗暗高兴,“大婶儿,您去吧,我帮您看着摊子。”
老人迅速地消失在人群里。
上午的阳光有些大,灼的发烫,灵犀躲在挂满风筝的架子后面,盯着女人离开的地方。
灵犀已经分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托腮打瞌睡的时候,差点摔倒,她拼命瞪大了眼睛,远处的人群中缓缓走出那个熟悉的背影。
老人走得极慢,腿像是受伤了般,走动之间不太利索。
明明走之前还是好好的,灵犀迎上去,老人的脸很苍白,腿上似乎还有血迹,“大婶儿,你怎么了?现在可以去骊山吗?”
可是马上妇人身后就走出来一个男人。
她最害怕的男人。
也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哦,娇娇儿,你要去哪里呀?”
男人一如既往的面容俊美,墨黑色的锦袍,黑玉发冠,脚踩玄色凤靴,目光紧紧地扣住她,锐利和压迫压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非洲猎豹。
声音不高不低,偏偏让人听的心颤。
许是阳光太过刺眼,那种晕眩感更加强烈了,女孩儿像是站不稳般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那个一脸愧疚的老妇人,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男人愈来愈近,脸黑的可怕,这与上一次的他相比,觉得有什么东西没变,可是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灵犀的喉咙发紧,腿也抖得厉害。
好一会儿,才从恐惧里醒过来,转身就跑。
可是刚才满大街的人像是一瞬间就蒸发了一样。
灵犀已不知哪里是哪里,她胡乱地跑着,终于由于体力有限在一处巷子里停了下来,一手扶着墙开始喘气,女孩儿悄【创建和谐家园】的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上来,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儿。
她转过头,就看到一双玄色凤履,笑容瞬间顿住了,变成了惊恐,视线一点一点向上,最后,是男人那张阴骘的脸。
腿一软,灵犀就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