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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退开,头就被环住。
耳边就响起他的声音,少年说的很轻,仿佛说的事情无足轻重。“青青,你乖一些。”
注意到女孩儿的眼眶里泅满了泪,他的心更乱了。
他不喜欢这样,
“青青,我将会成为大漠的王,你若是不愿跟我走,那么我一旦开战,你的王兄将会面临什么?你新结识的小嫂嫂又该怎么办?”
牧青青的脸触着他衣领上缀着的黑色宝石,心里跳得厉害。
她心思纯洁,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开战?
丘林辰当然不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开战。
他是聪明人,知道怎么让心软的小姑娘乖乖的听话。
就像现在这样,小姑娘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看惯了牧青青的厌恶,愤怒,直率,第一次看着她这种眼神,也莫名的受用。
王兄对自己很好,如果没有王兄,她早就被王室的人欺负致死了。
小嫂嫂也很好。她从来没见过像小骚骚那么好看又好相处的美人儿。
此刻,她心乱如麻。
她不愿意麻烦自己的好哥哥和准嫂嫂,也不想两地开战生灵涂炭。
可是她不喜欢这个疯子一样的少年,他的眼神,他的行为都让她害怕。
小姑娘抿着唇,一脸的纠结。
“你若不愿意,本王子也不强求,不过-----”
“别-----”
刚作势离开,袖子就被扯住了。
“你别开战,青青愿意的。”
见少年似信非信的冷漠,她又上前挪了挪,“青青愿意和你回大漠的。”
“请你千万不要开战。”
一想到自己即将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余生远离故土,远离亲人,还陪伴着一个威胁自己的人。
她的心就像针扎一样密密匝匝的疼。
“这才乖嘛。”
少年露出白森森的牙,笑的癫狂。
“我会好好待你的。”
“莫要再哭了。”
“嗯。”
赵灵犀从来没有想到过再次见到牧青青会是这种情形。
娇俏的少女还是一样的火红衣衫,可是她的身边却坐着一个身着异国华服的王子,明明才几天不见,可是青青肉眼可见的消瘦,虽然脸上刻意涂了胭脂,点上最流行的唇脂。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和偌大王宫里唯一的玩伴,她还是注意到离别之际她笑得勉强,曾经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的光此刻也黯淡了。
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快乐和灵魂的娃娃。
她坐在即将出发的马车上,柔弱的双肩被身旁的少年禁锢着,强忍着心里悲伤的情绪。
灵犀伸出手,想要去拉她,“青青。”
他原本接下来想问她究竟是不是自愿的,她回向她的王兄求求情的,说不定她就可以不用走了。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马车里伸出一双修长的手看似无意地拉开了她,接着就蛮横地握着青青的手腕。
少年痞笑着,“等那日姑娘与阿鎏成亲之日,我定会千里迢迢赶来喝一杯喜酒。”
灵犀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少年就草草地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再会。”
离别,就在这漆色的宫墙。
红砖绿瓦的映衬之下,她看着队伍渐渐走远。
可是,她还有许多许多的话没有说。
怎么就,怎么就突然离别了呢?
不,不行。
她看出来了的。
青青她不愿。
她想阻止她们,没迈出几步,腰就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熟悉的味道让她顷刻间就知道是谁。
她没有抬头,甚至没有转身,因为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悲伤和无奈一颗颗砸在地上,烫伤了紧紧箍住她的那双大手。
“青青她不愿意的。”
“你为什么还要她走?”
她觉得心疼的厉害,唯一的心情就是绝望,很久很久以后,再次有相同的情绪,她才知道,当时那种心情叫做绝望。
她知道自己或许阻止不了青青的离开,但是,她只是想追上去和她说一句再见。
她想再抱抱她,再拉一次她的手,像寻常人家的姐妹一样去买女儿家喜欢的头饰。
她是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亲切的姑娘。
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她想追上去,可是身后男人的胳膊宛若铜墙铁壁,无法挣开。
“她是你妹妹。”
随后,身体一轻,稳稳的被男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向朱红高墙。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这种怪异的沉默里,她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灵犀不再挣扎,她仰着头,看着那顶火红的马车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野,她们注定走向不同的地方。
她在这高墙之中,她在那大漠之外。
这一刻,她多希望阿鎏能说一句话,哪怕一句,就权当安慰或者解释。
她从被抱起来到第二天清晨,都没有等到他一句话。
那一刻,她真的感觉,或许是自己以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
下午落了雨,天灰蒙蒙的,瓢泼大雨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哗哗响,远处的山都好像隐在了雾里,灰蒙蒙的看不真切,渐渐地,她的眼前也雾蒙蒙的,墙下有几朵说不出名字的花,火红的花瓣落了一地,放眼所见,一切都在灰色的雾里,只有那一处红的鲜艳,红的荒唐。
像是被吸引一般,她不顾侍女的阻拦走到了雨里,无视身上华贵的宫装已经被彻底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无视几乎看不清的眼睛,无视侍女们的阻拦和叫喊。
她直直走进雨里,慢慢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拾起花瓣,再一片片的放在手帕上。
她喜欢这种感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娇娇儿,孤很担心你。”
一贯的清冷,一贯的强势。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灵犀自顾自地捡着地上的花瓣,没有施舍给男人一个眼神。
她站起来,挺直了腰,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经过,留下独自立在雨幕里的男人。
灵犀脑袋里很乱,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胡乱的收拾了一下,她就睡下了。
等半月之期过后,她就走。
以后,都不想再回来了。
牧青青不喜欢这里。
大漠里没有都城的鲜花,没有湖泊河流,没有风筝,没有毽子,没有她一直住的熟悉的宫殿,也没有她一直思念牵挂着的人。
她不认识这里的文字,很多风俗习惯也不了解。
少年如愿的成了王,而且,这位英俊的王含情脉脉地告诉她,他会娶她,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
寻常女子应该是欢喜的,但她一点儿都欢喜不起来。
她的一切,吃的,用的,穿的统统都是最好的。
但是,她不喜欢。
少年的眼神,那种志在必得的,癫狂的,嗜血的,深沉的,阴骘的目光让她害怕。
她想走,于是她乔装成一个破了相的侍女,逃出了宫殿。
走出那里的一刻,她就像做梦一样,甚至有点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来了。
她不敢回去,害怕连累自己的王兄,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用轻纱掩着面。
大漠的少女服饰她穿不习惯,走得很艰难。
她看着愈来愈近的城门,心突突地跳,快要蹦出来。
“关城门。”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的脸掩在面纱之下,瞬间苍白。
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飞奔着,可是大门还是关上了,她盯着那扇逐渐闭上的城门,像是希望一点一点地破灭。
难不成是丘林辰发现她跑了?
可是他明明已经许久没来看过她了。
不管怎么猜测,她还是害怕。
看着关上的城门,青青迅速收了较往回走。
可恨的是,她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