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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锅子里的辣椒还在翻滚，明明是8秒毛肚的，却筷子一松，掉在锅里无影无踪了。
唐渺渺傻愣住了，这算是……变相告白么？
这段位是高了点。
看焦云川还在漫不经心地涮羊肉，唐渺渺不承认是自己害羞，一定是被蒸汽热到了。
焦云川又说，“会，我会。”
唐渺渺顺着之前的话头，没敢接。
焦云川说：“没了你，我想我会【创建和谐家园】的。”
唐渺渺咬着筷子，“不用这么煽情吧……”
“所以……你可要死在我后头啊……”焦云川替她涮了片毛肚，放她碗里，“长命百岁。”
唐渺渺搓搓手，“你这样我很不习惯……弄得像是生死离别……”
透着蒸汽，看不真切。
焦云川淡淡说：“我喜欢你啊。”
“……”
唐渺渺深呼吸，怂货逃离现场，“锅要烧干了……我加点水……”
第33章 第 33 章
最近唐渺渺整天有点恍惚，听着小秋医生说话，想想就差把吃饭的筷子伸进鼻孔里了。
周棋俊接着问小秋医生，“后面怎么样了？”
小秋医生瞥一眼唐渺渺之后，摊摊手，“费医生直接报警了，现在那人被抓进去了。”
“性骚扰？”
周棋俊皱眉，“这个一般很难下定义吧，能行么！？”
小秋医生眉飞色舞，“哪能啊！整个学院几界里头都出不了一个像费医生这样泌尿科毕业，告他的罪名是寻衅滋事罪，扰乱公共秩序、无事生非、起哄闹事。病历卡就是证物，三天两头往咋们医院跑，换了男医生还不开心，每次都要找借口堵费医生。特别恶心！”
周棋俊竖起拇指来，真、大写的牛逼。
警察小李同志亲自带走的，拎走前，屁声没有一个。
这热门话题一说完，周棋俊都看出唐渺渺的不对劲来了。
“唐姐？唐姐？”
周棋俊小奶狗一枚，小声探头问：“这不是例假来了吧？”
小秋摇头，“看着不像啊……”
哪里知道周棋俊还想说什么就瞧见远处的胡苏走来了，他倒像例假来了一般，捂着肚子，“我肚子疼！你们慢慢吃！”
胡苏依旧猜着人字拖，毫无形象地过来，下巴的胡子都长都有些长了，整个人看上去有种电视剧里颓废美大叔美，当然主要还是建立在胡苏的颜值上。他大力一拍唐渺渺的肩膀，吓唬她。
嘴里倒是说：“小周怎么看见我就走啊……”
想心事的唐渺渺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听着问话，才反应过来周棋俊不见了。
小秋医生一脸实诚，“去卫生间了，肚子疼呢！”
“哦哦哦！”胡苏也没多纠结，坐下后，又吃起了红糖馒头。
总算是回神的唐渺渺真想跳起来，掐他脖子，“吓唬【创建和谐家园】嘛！哼哼！”
胡苏瘪嘴，“哪能啊！你出神都快飞升了，我是招你回魂，肩膀拍一下。”
“……神经。”
胡苏扬扬下巴，“你和焦云川又不在一个班头了？老焦同我说，你是不是躲着他？”
唐渺渺捂脸，闷着声音，说：“是他叫你来问的？”
“嗯呐！”
胡苏咽下馒头之后，给了一个‘还能有谁’的眼神。
唐渺渺更加良心不安了，“哎……”
小秋医生一瞧她这副小模样，用膝盖想想都知道就是感情上的问题了。她拍拍手，示意她先走了，爱莫能助，等下住院部的小姐妹还找她一起奶茶续命。
“我说……你两这是怎么回事，好的时候好、不好就互相躲，你躲完了、他继续，轮流啊！”胡苏不理解，“恋爱这么难么？”
“就是心结……”
收到单身汪的眼神凝视，唐渺渺自动闭嘴，又大大叹气。
胡苏看她，说：“你说什么是喜欢？”
唐渺渺歪头看他，给了他个眼神。
“网络流行语：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你看看你自己属于哪一类？”
胡苏思索半天，怎么感觉哪类都不是？
唐渺渺起身拍拍【创建和谐家园】，打了个招呼，走了。留下胡苏咬着红糖馒头，形同嚼蜡般。
所谓的心结，不仅仅是唐渺渺对于王建飞，更多的是她对于焦云川。再记忆世界环游一圈之后，那部分解释不通的困扰着唐渺渺。
她敲了敲唐院长的门，“院长，是我。”
唐远山诧异看自己这闺女，两人为了避嫌很少在医院里走动，“渺……唐医生，有什么事？”
这门一关上，唐渺渺直奔主题，“爸！你老实说！”
“当初焦云川是怎么说服你，同意我两结婚的？”
唐远山刚坐下想喝的一口茶就差点喷出来，“你说啥？”
唐渺渺脸红红地说：“就是……我两那时候怎么会结婚的？”
唐远山看女儿和看傻子一样，“不是、你两结婚为啥要问我？”
“啊！”
唐渺渺莫名，“我和他没感情啊！怎么回事？”
唐远山也莫名，“你两不是死都要死一块，怎么就没感情了！不然我会同意嫁女儿？你真当你爸我，是看中他东方医院么！”
“啥？”
唐渺渺皱眉，觉得这事不对劲，“爸，焦云川是怎么同你说的呀？”
唐远山是个年纪大的过来人，几句话一说就觉得他两的感情问题好像还真的挺严重，难道是焦云川出轨了？
唐远山坐到院长桌子这里，拉开左边最下面的抽屉，摸出一份牛皮纸袋。在想起几日前他太太的话，前后一琢磨，那问题多数都在自家女儿身上。
他站在焦云川这边，替他说话。
“渺渺啊，焦云川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你事？你看在这个份上都要原谅他。”
唐渺渺快速拆开牛皮纸，厚厚一沓，粗略一扫每个文件夹的抬头，她有点不相信。
唐远山端起一口茶杯来，“意外死亡、重大疾病、东方医院的部分股权、死亡所有的受益人都写了你名字，全部都是赠与。”
唐渺渺心情很沉重，难受得都能回想起，结婚那天看见王建飞的场景。她那是时候是真的喜欢王建飞，二话不说就追出去了，焦云川是用什么心情追出来的呢？
唐远山说：“一个男人能做到份上，我有什么理由不把女儿嫁给他。”
唐渺渺翻着资料都看见最后签字的地方，和其他医生的鬼画符不一样，他的名字签得肆意飞扬，轻飘的纸上写下沉重的誓言。
她把文件原封不动还给她爸，觉得自己脑子都炸了。
唐远山不提这事，又道：“既然来了，提醒你句，上次有人同我说了一句关于论文抄袭的事，含沙射影指你呢，你自己注意。”
唐渺渺心不在焉点点头，就出去了。
走到小花园这才蹲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往花坛边上的青石台阶上一坐。
天气很热，蝉鸣吵得人心烦。
手机蚊蚊地震动，唐渺渺莫名上火，接起来就喷，“谁啊！”
好死不死——焦云川，沉默了。
唐渺渺依旧没看来电，捂着脸，气，“说话啊！”
“靠！”
又过了半响，唐渺渺一看手机屏幕大惊失色，吓尿了好么！慌乱的得捏着手机都不稳，咣当一下摔在青石板路上，不管不顾，就把电话给挂了。
“……”
焦云川回想起上一次这么挂他电话的唐渺渺，是因为看见了一只蟑螂。
殊不知这回，唐渺渺是把他当成蟑螂，唯恐避之而不及。
唐渺渺蹲在手机边上，生怕他又打来，撸乱了自己脑袋毛，“我到底再干什么啊……”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
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可怎么现在这么无助？
‘啪嗒’‘啪嗒’，正巧落到了手机屏幕上，这电话又来了，巧合的是，这次打来却是王建飞。
唐渺渺握住手机，湿滑的屏幕按了好几下才按了：接通。
“渺渺，我和你说，我今年可能会评上年度医院劳模。”王建飞雀跃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唐渺渺没说话，他又说道：“不忙，我们明天一起吃饭？”
唐渺渺轻声梗着声音，“嗯……”
王建飞听见唐渺渺低沉的声音，就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心情不好。”唐渺渺搪塞着，其实她就只是想说说话。
王建飞不作他想，“抱歉，我要今天不是晚班就好了，这样可以过来陪你说……”说话！
这话都没有说完，焦云川的皮鞋停在蹲着的唐渺渺面前，弯腰抢过手机，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嘴上轻飘飘地说：“我家太太不用你操心……”
唐渺渺擦擦眼泪，尴尬笑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眼泪不是我的……”
焦云川更淡定，“你就不能有点长进，每次都蹲在这个位置。”
医院花园的边角落，旁边是个作废的小球场，除了给医院护工晾衣服之外，这里就没人会来。
“我……”唐渺渺咬咬嘴唇。
焦云川拉拉裤子，坐她边上，也没问为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