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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出神着,便听见廖垣所住的房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行人将廖垣的尸体用黑布蒙上,抬了出来。
几人脚步匆匆,动作敏捷,和许夜打过招呼后,便直接将廖垣的尸体带走了。
我走到房间门口看了一眼,不由得惊讶感慨,廖垣手下的这些保镖果然不一般,短短片刻,这群人竟已经将房间内收拾妥当,染血的床单撤下来拿走了,地面上的血迹也清理的一干二净。
就连染血的匕首都被他们一同收走了,房间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命案现场的样子。
然而——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见那名带头的黑衣保镖折而又返,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和许夜。
在他身后,还跟了两名同样身形健硕的男人。
三人身形高大,将门口堵的严实,静静地看着我们,而其余人则抬着廖垣的尸体消失了。
心里一沉,我瞬间紧张了起来,握着许夜的手也忍不住僵硬了几分。
这几人……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紧张,许夜攥着我指尖的手收紧了几分,指腹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后,看着门口那三人淡淡问道,“有事?”
为首那人点点头,语气倒还算客气:
“二位,不好意思了,廖先生生前给我们布置过任务,让我们在接下来的十个月内寸步不离地跟着二位。”
“而且,廖先生交代过,接下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许二位出去。”
我愣住。
这又算什么?控制人身自由?
我完全搞不懂廖垣这通操作的用意,而且,为什么非要监禁我们十个月?
十个月后,他又会安排什么后手?
我从未觉着一个人如此的可怕,看的出来,廖垣是真的一心求死的。
而且,在他赴死之前,早已暗中计划并且安抚好了一切。
我和许夜,竟被他们这般软禁在了别墅内。
不知廖垣去世前究竟给了他们多少钱,也不知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才会让这几人在他去世后换如此卖命地按着他的遗嘱做事。
虽说是软禁,但别墅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廖垣似乎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资金,只要我和许夜提出的要求,他们统统都会满足。
除了出去。
当然,期间我试过策反,在夜深人静,人们思维与情绪最脆弱的时候,挑拨他们:“廖垣已经死了,你们何必再替他这般卖命?反正廖垣留下的钱都是你们的,你们三人平分,廖垣一个已故的人也没办法拿你们怎么样,好不好?”
然而,对于我的劝说,他们的反应也很简单——
清一色的无视了。
只有那个领头的男人会淡淡地说一句,“【创建和谐家园】,十个月后,我们自会离开,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十个月,又是十个月!
我就怕许夜的身子根本撑不到十个月后!
我急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一旁的日历翻了一遍又一遍,疑惑不已,为什么非要十个月后?那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然而,将日历几乎翻烂,我也没有想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反倒是许夜显得有些淡定。
只是,夜深人静时,他总是会静静地看着我,眼底有着我看不透的情绪。
有几次,我都看见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同我说。
直到某天深夜,睡觉前,许夜不顾我的劝阻喝了酒。
劝不动他,我索性也陪着他喝了几杯,酒意上头,始终压在心头的阴郁情绪也终于消散了几分。
我握着酒杯叹了一口气,却忽然听见了许夜叫我:
“姐姐。”
“嗯?”
我抬头看去,却刚巧与他对视。
许夜静静地看着我,犹豫了很久,才艰难开口,压低了声音轻轻问了我一句话。
我却瞬间怔住。
他问,“你和廖垣……当初有做措施吗?”
措施?
这两字犹如一颗炸弹,登时将我的世界炸的粉碎。
我瞬间反应过来,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是了,十个月,我就说,廖垣为什么非要派人把我拘禁在这里十个月。
十月怀胎……
我就说,廖垣临死前既然承认了,他从不曾对我这个替身动过心,又为什么非要在当初把我拽上床,而且,在那之后也没再碰过我。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变态……
他一心赴死,本就是因为错手杀了心爱之人,他自己承受不住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可是,就连死,他都要算计好一切。
他亲手杀了心爱的女人,所以,他要死在我手中。
因着我这张与慕欢七八分相像的脸,他也算给自己一份心安,而且,他还算计好了要让我怀孕,并且逼着我生下孩子。
至于原因,我不得而知。
我猜,也许也是因为这张脸吧,想要弥补他和慕欢之间未曾实现的遗憾?
或者只是简单的想要给自己留个后?
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我只是觉着后背发凉,我从不会把人想的很好,却也从未想到,廖垣能够变态到这种地步。
双手紧紧攥着酒杯,我忍不住颤抖着,在脑中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的场景。
我绝望地想起了一些细节。
比如,那天晚上吃饭时,廖垣曾以我状态不好为由,逼我喝过一碗类似汤药的液体。
现在想想,似乎有些药在同房之前喝,是可以提高“中奖”概率的。
而且,那一晚,廖垣似乎并没有戴套。
(31)
恶心……
回想着这些,我忽然感觉一阵翻江倒海般地恶心。
再忍不住,捂着胸口趴在桌边干呕了一声。
“呕——”
许夜连忙扔了酒瓶过来,替我轻轻拍着后背,“姐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却还是恶心的厉害。
我忽然害怕了起来,众所周知,恶心是怀孕初期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电视剧里,很多情节都是女生从呕吐开始,才察觉到怀孕的。
这般想着,身子忍不住地颤抖,我慌乱无比,不会真的让我猜中了吧?不会真的就这么巧吧?
我匆忙扔掉了手里的酒瓶,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才自我安慰地想到,不会的,一定是我的心理作用。
然而——
这时候,出去给我们采购物资的保镖忽然回来了,见到桌上的酒,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走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我面前的酒。
“你喝酒了?”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心里却是一沉。
他的反应,恰恰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沉默着,他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将我面前的酒瓶收走,随后脸色恢复如常,淡声道,“别喝酒了。”
说着,又将门口的那两个超大的购物袋拎了过来,放在了我和许夜的面前。
“这里有牛奶酸奶和果汁。”
停顿了一下,他又将一个塑料袋放在了桌上,“这是苟医生刚给许夜开的药,记得按时吃。”
许夜靠在椅上,静静地看着桌面出神,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知道,他也一定猜到了,甚至比我还要早的多。
那些次欲言又止,就是想要询问我这些事吧。
而且,许夜最近的身体状况,明显已经有些变差了,他不肯去医院,明明那名保镖说过,廖垣有提前交代过他们,如果许夜身体需要,可以安排他出去住院,只是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但是许夜不肯。
他死活不肯去医院,每每提及,他也只是轻声笑笑,“姐姐,我的身体我清楚,没用了的,即便现在住院,也只是无尽的化疗,治不好的,只能更加受罪。”
过去,我总觉着许夜的笑容温柔而又治愈,能够驱散我所有的不快乐,可是……
现在,我反而最怕看他笑。
尤其是这种时候,我见不得他轻笑着看着我,然后低声说,他不想最后留在我印象中的,是头发掉光,憔悴不已的许夜。
他轻笑,眉眼温和。
“姐姐,既然没办法治好,那最后这段日子,我只想安安心心地和你在一起。”
说着,他轻轻攥着我的手,然后将脸埋在我掌心,轻轻蹭了蹭:“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其实也是清楚,我是没办法说服许夜的。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性子温润好说话的男孩子,其实只有我知道,不是。
许夜决定了的事,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