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话一出口,廖垣倒是怔住了。
我抿抿唇,也觉着说的太过,担心他因此动怒而不肯再救许夜,正犹豫着补救,廖垣却忽然开了口。
“慕慕,如果我说,我好像爱上你了,你会不会觉着很可笑?”
我愣住,眉心下意识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爱上……我?”
昏暗房间内,廖垣轻轻点头。
我却还是有些不解,“你是指我这张和慕欢相像的脸,还是……”
“是你”
廖垣解释道:“我当初找到许财生,的确是因为你和慕慕这张相似的脸,可是后来,有时候我甚至自己都分不清,我究竟是想在你身上找补那份遗憾,还是单纯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眉心蹙的更紧了些,实在无法接受他这个说辞。
不止是无法接受,反而抗拒无比。
廖垣的爱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敢轻易接受的,起码,我是不会接受。
“错觉”,我轻描淡写地看着他,“什么单纯的想和我在一起,无非是看见我这张和慕欢相像的脸,一时间沉沦罢了。”
“……”
廖垣似乎有些语塞,黑暗中,他静静地看了我一眼,隔了几秒才闷声说道:
“人不大,心性倒挺成熟。”
我瞥他一眼,“谢谢夸奖。”
廖垣摇摇头,再度抽出一根烟点燃,他烟瘾似乎很大,卧室如果不开窗的话,空气中始终都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思慕”
他忽然这么叫我,不是慕慕,而是思慕,这个忽然改变的称呼,让我不由得正眼看了他一下。
天色暗的很快,刚刚房间内还只是光线昏暗,现在就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房间内仍旧没有开灯,夜色中,他指尖的烟明明灭灭,一如他的眼睛。
在我看过去的瞬间,他压低了嗓音开口,“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吐露心声的人。”
“嗯,然后呢?”
“可是,你似乎是特别的,很多心事我都没和慕慕聊起过。”
“因为你把她杀了,这些心事是你杀了心爱之人后才有的。”
“……”
廖垣再度沉默了几秒,“我只是想和你说,和你接触的越久,我就越是清醒的察觉到你们是不同的,你是你,慕慕是慕慕,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我居然还是舍不得你。”
我缩了缩肩膀,“那这可太可怕了,你明知道我爱的是许夜,说不准哪天心理接受不了,就把我也杀了。”
“……”
廖垣再度语塞,指尖的烟顿了很久才递到嘴边,他笑了笑,语气几分无奈。
“我有那么变态么?”
“你自己觉着呢?”
我反问他,无论什么原因,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这样的人如果都不算变态的话,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廖垣摇摇头,忽然就转了话锋,他转头看我,说了四个字,语气感慨:
“人间清醒。”
我和他在黑暗中对视着,“谢谢。”
我的确是不吃廖垣这套,也许有的姑娘特别喜欢这种,听起来就很带感,浪子回头,金盆洗手,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亲手杀死的男人在你面前剖心置腹,掀开自己的伤口给你看,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展现在你面前——
显得他特别爱你对不对?
也许,会莫名地满足某种虚荣感,瞧,我驯服了一个这样的男人。
可是,可能是心里也同样有点阴暗的缘故,我真的特别不吃这一套,反而觉着有些反感。
尤其是廖垣抽着烟说可能是喜欢上我了的样子。
我一想,就觉着格外地反感。
不知过了多久,廖垣摁灭了手里的烟,“那天晚上,我没把你当成慕慕,自始至终,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白思慕,但是,那晚的沉沦是真的。”
我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胸口翻江倒海地,有点恶心。
见我抗拒,廖垣倒也没再说什么,沉默了半晌,他起身走了过来。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走到床边,低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借着夜色,将我直接压在床上,灼热的体温透过衣衫清晰传递过来。
我皱眉,“廖垣!”
“嗯?”
他应了一声,不过,倒是没有我想象中更近一步的恶心举动,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别动,让我抱一下,我保证,不论用什么方法,明天一定会让许夜出来。”
我怔住,原本用力推搡着的手僵住了几分,最后顿在半空,“真的?”
“真的。”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廖垣低笑一声,“你就当我是人之将死,做的唯一一件善事吧。”
“你……快死了?”
“嗯”
廖垣应了一声,“可能是报应吧,慕慕去世后的周末,我被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哦”,我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慕欢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他亲手杀了那个慕欢后,我就对他格外反感,而且,对他也不再顾忌了。
我总是隐隐有种感觉,他会帮我救许夜的。
这感觉毫无根据,却又十分强烈。
廖垣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永远不会让人猜透心中所想。
抱了我半晌,他缓缓起身,情绪似乎已经尽数平复下来。
没开灯的房间内,他压低了声音道,“明天,在家等吧,许夜会出来的。”
顿了顿,他又道,“就当是我给你的歉礼吧。”
歉礼?
我有些疑惑,问他究竟欠我些什么,他却又摇着头不肯说。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皱皱眉,转身去了隔壁房间,他没有拦我,只是在我开门时,忽然在身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慕慕,对不起。”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我没有问,转身离开了。
即便问了,他也一定不会说。
我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不停地在心里安抚自己:明天,明天就能见到许夜了。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廖垣最后说的那个对不起,我总觉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24)
第二天醒来,别墅里已经不见了廖垣的身影。
我找遍了别墅上下,却发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廖垣不在,那个本就是哑巴的保姆也不见了踪迹,保姆间里空荡荡地,不见人影。
我心里一沉。
昨晚,廖垣回家时她把我推了出去,会不会被廖垣给……
我打了个冷颤,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心里便难受极了。
我只是心里有些阴暗,又不是真正的变态,当然做不到对于这种事无动于衷。
最后,我找遍了屋子上下,只找到了一张廖垣留下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放心等,许夜今天会回来,活着回来。”
我看着纸条,心里却不免有些嘀咕,廖垣这人毕竟心理不太正常,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评判他。
最后这四个字,“活着回来”,我却越看越是心惊,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这话的意思。
怎么会无端强调一句活着回来?难道——
是许夜伤了病了残了?所以才强调活着回来,而并未说毫发无损地回来。
我紧紧攥着纸条,忍不住胡思乱想着。
可是,没有人能给我答案,我打不通廖垣的手机号,又不敢贸然出去,廖垣并没有说许夜会在今天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我贸然离开,许夜回来了却不见我人怎么办?
就这样,我在别墅里从清晨一直等到了黄昏。
别墅里有许多娱乐设施,可我哪有心思去碰,我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里的树下等。
日落时分,我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廖垣的别墅位置十分偏僻,在这个别墅区的最角落,邻近几栋房内也似乎没有人住。
我匆忙站起身,便看见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院门口。
我的心陡然揪紧。
车门打开,有人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