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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脚，却被他攥的紧牢。
替我穿上了鞋，廖垣站起身来，蹙眉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还未回神，便见他转过身：
“走吧。”
心里一喜，我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
警局。
才离开短短几个小时，我就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因为有廖垣的关系，我很顺利地和许夜见了面，虽然，旁边还有警察在场。
明明只是审讯，许夜却被带了手铐。
我进房间时，他安静地坐在椅上，微微垂着目光，神色平静。
可我却平静不了。
我缓步走过去，许夜垂着眸，明显听见有人进来了，却并不知道是我。
走的近了，我隐约能够看见，他的袖口领口处隐约露出了许多伤痕。
而他头发微微凌乱，手上还戴着手铐，短短一天，竟憔悴了许多。
我心疼的厉害，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许夜……”
听见我的声音，许夜身子一僵，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看见我的那一刻，那双眸子灿若星辰。
他轻轻扬了扬唇角:“姐姐。”
（15）
“你怎么样？”
我匆忙走过去，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紧张的不得了。
我的许夜。
这么多年，我在许财生的家暴下保护了他那么多次，可是，这才分开短短一天，就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顾不得一旁的警察，我跑上前去攥住他的手，手腕却刚巧碰到他的铁手铐上，冰凉刺骨。
“许夜，他们打你了？”
许夜缓缓摇头，看着我笑了笑，艰难地抬起手来，反握住了我的手。
任凭我这边眼泪簌簌地落，他却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没事的。”
“姐姐，别怕。”
他抬起手替我擦了擦眼泪，“姐姐，我之前说过，廖垣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我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他继续说道：“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许夜！”
我打断他的话，有些怒了，“都什么时候了，你……”
他轻笑，在我手背上拍了拍。
“这么多年都是姐姐保护我，总该我保护你一次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神色平静极了，“姐姐，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了，我没事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许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警察，“麻烦了，可以送她出去了。”
“许夜！”
我一急，猛地站了起来。
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看懂了。
他说的是——
“姐姐，我喜欢你。”
我怔了怔，随即泪如雨下。
这是我曾经和他闲聊时提起过的，我说，比起我爱你三个字，我更喜欢听“我喜欢你”。
档次只是随意提起，没想到……
他居然还记得。
我还有太多话想说，太多事想问，可是，那名警察根本不再给我时间，直接将我带出了房间。
门开。
我一眼便看见了走廊里静静站着的廖垣。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刚刚，许夜看见我进去，甚至都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而且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我，我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聪明如他，一定知道有视频在手的那个中年男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可我还是好端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只字未闻，应该……是因为早已猜到了什么吧。
我忽然觉着心底一凉。
我可以为了救他和廖垣上床，我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可是……
一想到，也许许夜知道了我和廖垣有什关系的话，我就觉着心里闷的厉害。
我站在房间门口，脑中一片混乱。
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对我失望？会不会后悔喜欢我？
脑中一片空白。
忽然，肩上一沉，我从错愕中回神，一眼便看见了身前站着的廖垣。
他低头看我，似是看出了我想要推开他手的举动，抢先一步低声道：
“有消息了。”
我神色一僵，连忙跟着廖垣走了出去。
出了警局，上车，一路上，我身子僵硬地厉害，宛如一具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搭着肩，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上了车。
关上车门。
我焦声问道：“许夜的事怎么样了？”
廖垣坐在驾驶室，目视远方，低声道，“难办。”
“别卖关子。”
他微微蹙了下眉，“他家里有些红色背景，比较难搞，而且——”
“他认定了，就要许夜判【创建和谐家园】。”
我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廖垣说的这些，我心里没有什么概念，我也不知道那个和许财生同流合污的中年人背景究竟强大到了哪种地步。
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我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和他的背景……谁更胜一筹？”
廖垣沉默了一下，静静地看着我:
“不好说。”
“那你有办法救许夜吗？”
“有”
他应的很干脆，“但是代价不小，而且，只能免他【创建和谐家园】，入狱免不了。”
我点点头。
我知道，有监控作为物证，许夜罪名难逃，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想让他少受些罪。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
我妈去世了，在这世上，我再没有亲人了，我只有许夜。
只要能救他，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般想着，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抬头看他，我低声问道:
“代价是什么？”
廖垣似乎愣了一下，停顿两秒，他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全部身家。”
全部身家？
这四个字，着实让我愣了愣。
说真的，这真的超乎我意料之外，我原本以为，廖垣刚刚所说的有些棘手，只是需要花费些财力精力而已，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忽然有些手足无措，愣了半晌，只问了一句:
“真的？”
他点点头，“我没有言情小说男主那么伟大，背地里付出所有还对你只字不提。”
他静静地看着我，“白思慕，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从不掩饰对你的兴趣，坦白来讲，我的全部身家与你来讲，我对你更感兴趣。”
我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所以——”
他拉了个长音，低声道:“你陪我睡觉，我帮你救人，你可以对我没感情，只当做是一场交易，如何？”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