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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在水中央》-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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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流产吗,有这么严重吗?身边有多少富二代身边的女的,都为男人打过胎嘛。

      可看到她蜷缩在副驾呜咽出声浑身抽搐的样子,我慌了。

      蔺央,何时如此狼狈过。

      我不敢面对她了,我离她远点,心里还能痛快点。

      所以我开始夜不归宿,找别的女人,我故意放纵其他女人骑到她头上,可她从没找我抱怨过。

      每一次回家,还是会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等我。

      但是看到我后,她又不打招呼,也不过来问,只是淡淡地回一句,「睡不着而已。」

      后来,我对外面的女人没了兴趣,但我也不敢接近蔺央了。

      我们之间横陈了太多东西,背叛、利用、愧疚,一点点的堆积,让我不敢靠近。

      然后,我好像中病了一样,每次抓到机会就喜欢躲在一旁看着蔺央,像个偷窥狂。

      直到蔺妍回来。

      那时我的情绪很复杂,我想知道自己心里还是否有蔺妍,也想知道,蔺央,会是什么态度。

      蔺央有些不对劲,但我说不出来她哪里不对劲,平时她外溢出来的情绪就很少,让人难以捕捉。

      可是当我跟蔺妍逗着玩时,蔺央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个眼神里蓄满了复杂的情绪,但我却心里只剩愧疚,像被捉了奸一样手足无措了。

      那时,我知道,我在乎蔺央了。

      我的情绪被她拿捏了。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两年前,有人给我寄过一件这样的睡衣,里面有张卡片。卡片上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我知道是你外面的女人寄来羞辱我的,可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很自责,因为,那件衣服我根本穿不进去。我就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连尺码都一样。你的眼光真好,这颜色在暗光下,果然很好看。」

      这是蔺央第一次,对关于我和她的问题,说了这么多字。

      蔺央的语气戏谑,好像在谈着一个网上的八卦,聊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无人的地方,是怎么消化这份委屈、琢磨自己存在的价值,才能把如此耻辱的婚姻,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表达出来。

      我感觉她彷佛伸过来一把刀,从第一个字开始捅在了我的心脏里,每说一句,就搅上几下,搅了个稀烂又拔了出来。

      蔺央,你骂我啊,歇斯底里一些,骂得我狗血淋头一些。

      让我心里的罪恶,至少可以少那么一点。

      罪恶少了,我才敢靠近你啊!

      但她没有。

      我从 KTV 把她抱回来的时候,她满脸的泪痕在灯光下反射着明暗的阴影,她昨晚说完这些话又哭了。

      我本想好好抱抱她,企盼我们能敞开哪怕一丝心扉,走出来一些,靠近一些。

      可结束之后,她就起身去了卫生间,把那件真丝睡衣扔到了垃圾桶,回到床上的时候,背对着我不给我任何交流的机会。

      她缩在床的五分之一,中间空出来的地方,犹如她刻意划出的鸿沟,保持和我的距离。

      我在床的另一侧,炙热狂烈的感情犹如即将燃烧起来,却只敢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

      转天很早,蔺央就起床了。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她窝在那个她总是躺着的沙发里,瘦弱无比。

      四肢大张,犹如羸弱的孩子。

      她一只胳膊和两条小腿随意地垂着,另一只倚靠着沙发靠背的手,不停地弯曲、伸直。

      每一次动作,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往嘴里送一下,眼睛随着吐出的每一口烟移动着。

      她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现在,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针织衫,那是她刚结婚的时候就买的,衣服现在穿在她身上晃晃荡荡的。

      蔺央听到了我下楼的脚步声,往这里看了一眼,可目光只是看到了我的脚的位置,就不再不分给我一个眼神,又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我难受,我想走到她身边触碰下她的脸,把她拥抱在怀里,告诉她我错了。

      可现在,蔺央不需要我了。

      14

      我是蔺央。

      我决定离开了。

      我先搬去和爸妈住了一周,之后我便和学校申请了停薪留职。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去继续教学,但学校很人性,帮我保留了岗位,这大概是看在我父母的面子上。

      我不想管这么多了,只想逃离。

      订好机票后,我和钟远舟平淡地相处了两天,我没告诉他,我的父母,也没说。

      第三天的时候,天还没亮,钟远舟还在睡,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坐上了飞机。

      给爸妈发了个信息让他们放心,拔掉了电话卡。

      我找了一个海南一个游客不多的小城市,几乎是一下飞机的那一刻,毛孔就被空气里的热气熏得张开了,憋了这么久的一口气,就这么呼了出来。

      我找了一个和海岸有一公里距离的民宿住下了,民宿不大,就四间客房,但院子很漂亮,几棵高大的椰子树挡住了炙烤的阳光,只留下一小片天空,湛蓝湛蓝的。

      我时常坐在那个躺椅里,发呆。

      民宿里只我是这样的,其他的顾客大多是来附近海边冲浪的年轻男女,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蔺妍的身影,在泰国,蔺妍也是像他们一样灿烂吧。

      我买了个新的电话卡,平时和爸妈蔺妍之间靠微信联系,我特意把微信设置成了不允许任何人添加好友。

      我有时会给爸妈打微信视频,让他们不要担心,也会发一些照片给蔺妍,她就吵着要来找我,我只是笑着告诉她「不行」。

      我没有问起过钟远舟,我不想再让自己陷入任何窘迫里,爸妈看我没问,也就没有主动向我提起。

      蔺妍倒是没忍住跟我说了一些,说是钟远舟时常去爸妈家里,询问我在哪里,可爸妈也不知道,没办法回答。

      我在这座海南小城的生活和原来不一样,饮食和生活的变化都只是表面,重要的是,在这里,我从一个参与者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我有更多精力去思考人与人之间那细微末节的关系,纠缠不清之中的头绪。

      我本来是有一丝不甘心的,如果我早早像蔺妍那样充分表达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桌面上,是不是我的这个婚姻就不会走到现在这样。

      可我却发现结果是一样的。

      我和民宿里的其他男男女女一样,都是来这个地方放松自己的,可他们却能投入到热烈的社交中去,海水沙滩与阳光,我到这之后,一次水都没下过,我发现是我不喜欢,我不想做。

      我之所以是蔺央,不是蔺妍,归根结底是我自己做不到,不是什么所谓的付出与忍耐。

      过去,我把自己多少有些当成受害者了。

      我宁愿让那些横陈在心里的伤口流血、溃烂,枯萎结痂,我也不愿意在受伤的最开始向身边的人喊一句疼。

      我也想了很多钟远舟,这个我倾尽数年的精力,痴傻纠缠的男人,他何尝不是受害者。

      我那压在心里的喜欢,不过就是暗恋,暗恋和对方是无关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彻底讨厌我的,别说是喜爱,连一点普通的朋友之情都没有。

      我被喜悦蒙住了眼睛的时候,钟远舟的痛苦,我一分一毫都没注意。

      人家为什么不讨厌我,不羞辱我。

      就在我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去医院做了孕检,推算时间,应该是钟远舟把我从 KTV 抱回来的那晚。

      我坐在医院的等候区,有些出神,命运有它自己的想法,愚弄着它的经历者。

      来往的寥寥几人脚步踩出不一样的节奏,撞击着这座老医院空旷的走廊,我叹出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回响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15

      蔺央离开一个月了。

      原来这个房子这么大,这么空,客厅里的落地钟秒针移动都能有回音。

      这两年来,每个我夜不归宿的夜晚,蔺央是怎么过来的。

      我厌烦她每次都等我回家,可渐渐的,我习惯了她等我回家。

      现在,她不等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在一个海滨城市,我求了好久,蔺妍才把蔺央的新联系方式告诉我。

      一个微信号——yang。

      那一个下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蔺央半躺的沙发,不停地抽着烟,然后盯着面前茶几上手机里搜索出来的微信号,却不敢按下好友申请的图标。

      我感觉自己在蔺央面前已经什么都没了,自尊、骄傲、镇定,甚至爱,我全都拿不出来,彷佛我在她那,永远失去了以往钟家继承人挥洒自如的魄力。

      从我开始在她身上投入一丝感情开始,我才意识到,我亏欠了蔺央永远也弥补不了。

      我组织不出来多好的语言,我没一点过往是能翻出来在蔺央面前给自己正名的,我怕她任何一句拒绝的话,都能轻易把我好不容易努力维系的勇气击垮。

      就这样,我在这里坐到了天色转暗,深深呼出一口气,按下了好友申请。

      无论如何,我都要先把蔺央加上回来。

      可是,蔺央的微信,不允许任何人添加。

      她把一切都排除在外。

      她把我彻底放逐了。

      但我没放弃,我还是知道了蔺央住在哪里。

      我把她发给蔺妍的照片交给人去查,找到了一家装潢布置都近似的民宿,我买了最近的机票直接飞了过去。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小路的路灯不似大城市那样明亮,每一盏都是昏暗不明,晕黄的光照得通向民宿大门的这条路,幽远慵懒。

      但我心里充满了焦急,我推开门,看着和照片里一样的椰子树、躺椅,但没有看到蔺央。

      我不敢每个房间去敲门,所以就坐在这个躺椅上,盯着二楼每个房间门,害怕地期待着蔺央可以从其中的哪扇门里走出来。

      一直到晚上三点,都没有看到蔺央的身影。

      但我已经知道最里面那间是蔺央的房间了,因为其他两间都出来进去过住客,而另一间,是我定的。

      我怔怔看着藏在叶片后面的房门发呆,大概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着看着,迷糊地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梦了,梦到了有人用柔软的指腹碰触到我的鼻尖,然后又缓慢地向上移动,沿着鼻梁,摸到了眼眶,动作轻柔,不敢碰触,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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