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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在水中央》-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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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字都像拿着一把手术刀,把我的伤口剜开,然后一刀一刀把腐肉割下来。

      痛得我心脏疼。

      我这个懦夫,败了,只敢回来和自己的父母叫嚣,却不敢向那个男人质问半句。

      「爸,我败了。」

      我低下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像我当年在钟远舟公司门口那次一样。

      这么多年,我还是如此狼狈。

      晚上,我告别了父母,去了一家 KTV。

      这是钟远舟去过的一家 KTV,好多次钟远舟一身酒气回家,我偷偷看过他的手机,就是在这里的消费。

      我忘不掉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我的热情是如何被他毁的一文不值的,我忘不掉我恳求他回家,他看着我时那厌恶的眼神,和甩开我的决绝的手。

      还有那个,会躺在我们夫妻双人床上,其他女人给他买的【创建和谐家园】。

      那之后,我把自己锁了起来,学着对钟远舟释放出来的情感屏蔽化处理,让自己不那么投入,

      让自己,能多坚持一些时间。

      我关掉了手机,占了一个大包间,一首歌都没点,一遍一遍静音播放着拒绝黄赌毒。

      KTV 的灯,也晃得我头晕眼花。

      我一口一口灌着酒,烈酒入口灼烧我嗓子和食道,再到胃里,好像穿个窟窿一样。

      我没有任何酒量,所以没喝几口,世界就开始恍惚了起来。

      被酒精袭扰过的脑袋,眩晕不堪,什么逻辑什么因果彷佛都不复存在,太过沉重反而压抑成了一片空白,就剩一丝最痛的情感。

      放大,具象。

      我躺在包间里最长的沙发上,舒展开四肢,让心里的疼蔓延开来,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我刻意视而不见的,一下子都跑出来了,通过神经传导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钟远舟在我身上施放的种种,都像是拿了一把刀在我的身体上割了一下。

      割的那一刻,你看到了血花冒出来,你有些震惊,有这么严重?可是并没有多疼,可没过多久,疼痛丝丝缕缕缓慢地袭来,滞后的末梢神经终于把痛感传导到你的皮肤血肉上,伤口越深,疼得越剧烈。

      血肉上的伤口愈合了,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你看着疤痕,劝自己别放在心上,已经不痛了。

      可那些深入骨髓的伤,却在阴雨天里,钻出来时不时提醒你它的存在。

      经年累月,从不消逝。

      我如死人一样躺在这里,彷佛已经看到自己人生的尽头。

      我未来的漫长岁月里,可能会无比凄凉,因为这些身体深处细密的疼痛,将会伴随我一生。

      11

      我是被钟远舟带回家的,我不知道他为何会知晓我在这里。

      他把我扶到床上的时候,看着我一言不发,神色凝重。

      刚刚在那个包间沙发上,我被爬过全身的疼痛调高了阈值,此刻,看到钟远舟竟然有些释然了。

      我看着钟远舟那双好看的眼睛,血脉里滚烫的暗流又出现瞬间的微小涌动,但也就是这样了,起不来什么大的波澜了。

      我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眼睛并不看向钟远舟,只是一件件脱下了所有的衣服。

      就像每次去洗澡前的他一样。

      曾经的我,在他面前,从不会如此恣意。

      钟远舟站在一旁,一直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但眼睛的火却犹如冬日里的燃烧的柴火,点燃着整个房间的温度。

      我走过他身边,默默走到了衣柜前,翻找着衣服。

      「钟远舟,你知道我爱了你很多年吗?」

      后面的男人没有回答,我依旧能感受到他那目光,一直都在我身上。

      我从最靠边的位置拿出了一件睡衣,正面摆在眼前,端详着。

      这件衣服,和我衣柜里其他衣服都不同,其他的都是舒适,这件,写满了欲望。

      我回过头,把衣服比在自己身前,询问着钟远舟。

      「好看吗?」

      钟远舟轻点了一下头。

      我笑了,把睡衣从衣架上拿下来。

      「两年前,有人给我寄过一件这样的睡衣,里面有张卡片。」

      又转身,把衣架挂回衣柜里。

      「卡片上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我知道是你外面的女人寄来羞辱我的,可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很自责,因为,那件衣服我根本穿不进去。」

      我回过头复看着钟远舟,此时他的眼底漏出一丝不忍,手也不再是垂在一边,而是大拇指不停地搓着食指。

      我展开睡衣,一点点穿在自己身上。

      「我就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连尺码都一样。」

      我轻松地穿了进去,腰的位置还有些宽松,这些日子的折磨,我没吃过什么,每天还生理性地恶心想吐。

      我低头看了看,以前穿不进去的衣服,现在甚至有些晃荡了。

      穿好后,我抬手向后拢了下头发。

      「你的眼光真好,这颜色在暗光下,果然很好看。」

      「蔺央……」

      我走到钟远舟面前,第一次主动攀上他,鼻息相连那么亲密。

      钟远舟摩挲着我的后背,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像那一天对待蔺妍的克制与犹豫。

      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的情绪,低沉艰难地说。

      「蔺央……对……对不起。」

      我的呼吸突然就停滞了一下,暂时的缺氧让心脏倏然疼痛了一下,心里被那股苍凉感贮满,眼泪夺眶而出。

      两年来,我倾尽所有对感情的热情,忍过了自己丈夫女人不断的煎熬,在我痛到快毫无感知的时候,他终于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

      这一夜,我和钟远舟像是失去了语言的两个原始人,无眠。

      12

      我睡到了自然醒,钟远舟已经去公司了。

      房子里,又剩我一个人了。

      这房子我住了两年,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一个人,房子很大,很空,客厅里的落地钟秒针移动都能有回音。

      这一整天,我没吃饭,人真的是很神奇的生物,饿了几顿后,我的身体甚至开始迷恋起来挨饿的感觉,那让我感觉轻松,从内到外的轻松。

      夜幕低垂,家里热闹了起来,两方父母和钟远舟都来了。

      我妈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不发一言,只是一下一下摩挲着我的手,我爸站在窗边吸着烟,就是我每次等钟远舟向外望的那扇窗。

      楼上,是钟远舟的父母和他在主卧,隔音很好,我们在楼下,什么都没听到。

      最后快结束开门的时候,听到公公对钟远舟说了一句。

      「男人不能言而无信,你答应了!」

      钟远舟低着头,听话地答应着。

      然后,就是我们六个人在客厅面对面,有人斥责着钟远舟,有人安抚着我。

      猛烈而刺耳的声音交织在耳边,磨砺着我的耳膜。

      钟远舟站在一旁,默不发声地看着我,凝视良久。

      半小时后,家长们嘱咐够了,随着他们的离开门口的声控灯啪嗒灭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我看着门口地面上本来投下的光圈,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昏暗的影子,我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我也不伸手去擦,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往下流。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真挺没意思的。

      13

      我叫钟远舟。

      她是蔺央。

      她是蔺家的长女,是那个住在北沿河的书香世家,是那个研究课题直达智库的院士之家,是那个年纪轻轻就拿到文学硕士的温柔高材生。

      她从不缺人求娶,也不需要与谁争宠。

      可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那张圆脸,五官藏在了眼镜后面,和我身边那些富二代、网红差这么多,长了一副令我厌烦的样子。

      我喜欢的是蔺妍,阳光恣意,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顾虑。

      蔺央简直就是蔺妍的反面,性格像个每天围着锅铲转的老女人,不阳光不积极,连撒娇都不会,也不会生气,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无趣女人。

      但我父母让我娶她。

      我那时特别后悔,为什么没有尽早追求蔺妍,丢了一个我这么喜欢的女孩。

      我不同意,我的父母逼我。

      我抗争过,但我失败了。

      生活像是一场哲学,恰恰就是那次失败,才让我知道,人生的底色不是恣意,是用心经营,我经营输了,就要承担后果。

      渐渐地,我开始对潇洒恣意这样的态度,失去了曾经那奉为圭臬的坚信了。

      有些人之所以潇洒恣意,大概是还没遇到真正的困境,或者拥有的太多,不在乎失去。

      但想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刚刚结婚的时候,我总想报复蔺央,报复这个让我失去婚姻自由的女人,不爱她算什么,假装爱了,再甩掉她,才能让她懂得什么叫疼。

      那天,我接她从医院出来,车驶入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到她了。

      她怎么变得如此瘦弱单薄了,空洞的眼神似乎什么都装不进去了,我停下车后,甚至不敢和她说话,只好先把东西搬上车。

      不就流产吗,有这么严重吗?身边有多少富二代身边的女的,都为男人打过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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