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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白离当时想了很久，告诉了问她这个问题的那个人：“我不会【创建和谐家园】。”
“因为【创建和谐家园】的人没有来世。”
就算这辈子没有什么机会了，那也要给下辈子的自己留点希望啊。
她是还很想碰到那些对她很温柔的人。
后来她又遇到了沈清屿，后来她想换个新环境生活，最近的状态其实一直都是正常的。
这还是第一次，她重新体会到了以前那种绝望的感觉。
白离抓紧了许让的衣服，突然低语：“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许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回答道：“不会的，你不会的。”
“阿离，你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向她保证。
许让一直这么抱着她，一直等白离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突然起身穿好了外套，弯腰去牵她的手。
“我们出去逛逛吧。”
“什么？”白离的声音还有些哑，“现在吗？”
白离恢复平静，已经好上了许多，她看着许让，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睛应该还泛着红，“我们不在家吃年夜饭吗？”
“不用了。”许让说。
白离没反驳，她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具行尸走肉，突然之间不管做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起来。
她也起身去卫生间重新梳洗了一下以后才出来，也没问许让要去哪里，是怎么打算的，反正她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许让紧紧地扣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的样子。
许让带她去了一个夜市。
大年三十还是很热闹，竟然有很多人都没有在家，而是跑出来参加夜市灯会，白离跟着他慢悠悠地走。
两个人在夜市随便买了些东西吃，街边的小商贩吆喝得很来劲，招呼着客人，还有些摊位上是一家人一起在叫卖。
“要吃点炒饭吗？”许让的脚步顿住，示意她看那边。
摊位后面还有个小朋友在趴着画画，父母在前面忙着，他很乖地在后面安静地自己玩。
白离看着那个小朋友，听到许让缓缓开口：“虽然看起来挺辛苦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很幸福。”
“父母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孩子也很听话。”许让敛着眸，转头看了她一眼。
白离空洞的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虽然别人都很羡慕我的人生，觉得我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锦衣玉食的人，但其实我比较羡慕他们这样的。”
白离看着那和睦热闹的一家人。
小朋友手上的画刚好画好，他兴奋地拿起来，拿到自己父亲面前去给他看：“爸爸爸爸！这是我刚刚画的我们一家三口！”
男人忙着翻滚锅里的东西，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眉眼温和的一弯，说：“不错，画得真好！”
男人转过头来才看见白离和许让都在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哈哈见笑了，你们吃点什么？”
许让笑了笑，说：“就要一份虾仁蛋炒饭吧。”
白离微微动了一下唇，看着那个小朋友的画，唇边终于是带着一些笑意，她说：“小朋友画得挺好的，很有潜力。”
老板听到自家孩子被夸了，眼神里藏不住的高兴，但还是谦虚地说：“小孩子瞎画呢！”
他老婆听到，把自己儿子手上的画拿过来仔细欣赏了一番以后，弯腰在小男孩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儿子真棒呀！”
-
他们买完炒饭从那家人的摊位前离开很远以后，白离突然开口问：“你觉得大家活着，都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未来。”许让说。
“可要是看不见未来呢？”白离转头看着他，好几秒的沉默。
看不见未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坚持下去。
“阿离。”许让的声音格外轻柔，他转过身来拥抱她。
“好好地活下去。”
“我想跟你一起……”
“多看看这人间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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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是比人间的烟火气更能感动人的。
白离看着身边这些充满活力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但是大家都还在努力地活着。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汲取别人精神的妖怪, 终于能得到那么一点的活力。
多看看这人间的烟火吗？
听起来真是不错。
他们在灯会逛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十二点整的时候在江边有一场烟火表演，而许让家的阳台就可以把那场表演看得清楚。
到他家以后白离就有点累了，她先去洗了个澡，被有些烫的热水浇着, 白离看着自己被烫得泛红的肌肤出神。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心情好像也因为今天出去逛了一圈好了许多。
白离进去洗了很久没出来, 许让不免有些担心, 他走狗去轻轻敲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只有水声, 没有人回答。
许让有几分慌乱，敲门的力道又加重了一点，但是里面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就在许让打算直接拿钥匙开门的时候, 浴室里突然传来水关掉的动静，他站在外面听到水声消失后是很轻的踩在水渍上的声音。
半分钟后，白离伸手开门，她只裹了条浴巾, 一只手还拉着身上的浴巾。
长发滴着水, 一滴滴地落在光滑干净的地板上, 她开门的一瞬间浴室里面的水汽扑到许让的脸上。
“阿让。”女人的声音很轻，“怎么了？”
她刚才听到许让在很着急地敲门，在里面应了两声他好像没能听到。
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大声地回应他。
许让突然松了口气，“没事。”
“我以为你……”
“我没什么事。”白离说, “只是那会儿状态不是很好，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嗯，你先去穿衣服，一会儿就十二点了。”
“好。”
白离换好衣服才出去，许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低着头垂眸跟人发信息，虽然不知道是发给谁的。
她忙完出来的时候烟花表演几乎都要开始了，许让抬眸看着她，说：“去阳台坐会儿？”
“嗯。”
许让从手边随手抓起外套，他起身搭在白离身上，伸手揽着她的腰往阳台那边走。
许让之前就在阳台放了个沙发，还是宋景铄当时强行给许让塞进来的，说要是有什么聚会在他家阳台吹吹风喝点小酒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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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挺好的。”
两个人随便聊了两句突然就没什么话说了，白离看着漆黑的天空，大概是前几天接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把天空中的灰尘清洗地干净了，今天竟然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点小星星。
几分钟后，白离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覆盖上了另外一道温度，男人的掌心是滚烫的。
他侧头过来，唇似是不小心地滑过了她的耳廓，引起了丝丝的痒意。
白离穿着宽大的睡衣，身上盖了许让的外套，白皙的长腿却暴露在外面。
白离没转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才他的唇抵在自己耳后却让她腰间一紧，她的身体僵着，几秒后感觉到许让动了动，他侧身靠近。
修长的指尖触碰到她的下颚，从下巴开始缓缓地往上，最后认真地捧着她的脸，许让已经转过来，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膝盖压在她身侧。
他们就这么对望着，气氛微妙又暧昧。
之前亲密的事情更多，但是从来没有那一刻他们只是对望着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白离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许让捧着她的脸，带着一些薄茧的指尖一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从两侧到耳后，认真仔细，就像是许让要把她的轮廓刻画下来一样。
就这样两分钟后，白离明显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升温。
耳根应该在发烫。
许让摸到了她耳后肌肤上的温度，也能感觉到她今天不太一样的反应，他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影子。
呼吸渐渐加快，胸口都在起伏着。
他就这么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吻了下去，白离第一次这么主动，微微张开了唇迎接他侵袭而来的吻。
深入又缠绵。
白离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放倒在沙发上的，只觉得自己陷入了那摊柔软之中，外面吹着风，睁开眼还能看到天空中慢慢飘走的云层。
月亮本来藏在一堆积云里，也渐渐地开始被风吹散。
她观察了很久今晚的月亮，其实一开始没有怎么被遮住，只是后面有一团浓云在靠近，许让突然吻下来的时候，白离看到了云层在散开。
就像她一样。
刚才她洗了很久的澡，其实也想了很多很多，白离怎么都没想到许让会带自己去逛夜市，一点都不像他。
也没想到许让竟然是因为想让她感受一下生活，去体验这个世界上的人间烟火。
男人的细密地吻落在她耳后，他的呼吸声渐重，附在她耳边听起来十分性感诱人。
白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就这么抱着他，紧紧地抱着没松手。
“阿让。”她轻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