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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点排骨是买多少…?
前面的阿姨卖完,转头回来突然看到许让,也不顾他本人就站在这里,直接就开始讨论起来。
“喔!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都出来买肉!好孝顺哦!”
许让:……
“哎呀!万一人家是跟老婆一起出来买的呢!这么帅还这么勤劳,不错!”
许让:……
说得像是自家的女婿一样。
许让微微蹙了下眉,看着眼前摆着的排骨,摊位老板突然没催他,差点跟摊子上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吵了起来。
“今天这么忙!你也不说你多帮点忙,坐在旁边玩手机有什么用?那你回去睡起嘛!来摊子上捣乱?!”
被骂的中年男人没说话,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翘着二郎腿,衣衫不整,瘦到一副看起来不健康的地步。
他的衣服上有一些污秽的血迹,大概是弄肉的时候沾上的,但他也没有系围裙,任由着这些脏物弄到自己身上。
许让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眉眼有几分熟悉。
老板说完,虽然不解气但是那人无动于衷,也只得无奈放弃。
他转头过来看着许让,问:“帅哥买点什么?”
许让沉思了片刻,“要两百块的排骨吧。”
他记得最近猪肉挺贵的。
“…………?”
老板一脸诧异地看着许让,但看他一脸淡定坦然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买菜。
那大概是真的需要这么多。
他几乎是把摊子上剩下的所有排骨都切好给他了,最后递过去他超大一袋的时候许让的手微微顿了那么一下。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抽出两百块把钱给了。
白离也买好了鱼刚好过来,许让一转身就看到她了,她看着许让手上的口袋,表情有那么一些微妙的变化。
许让刚刚转身,白离正在朝他走过来,他突然听到身后一道男声响起,位置来自刚才那个精瘦中年男人的位置。
男子的声音很沙,开口的时候还伴随着凳子倒地的声音。
很明显他的情绪十分激动。
许让听到那个人朝着白离的反向,兴奋又不确定地喊了:“小离??”
许让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突然轰鸣了一声。
他再也不顾不上其他。
难怪,难怪觉得这个人的眉眼眼熟,还好不是白离来的这个摊。
他突然快步向前,穿过重重的人海。
白离只是看到许让那个突然走得很快,朝自己走过来,他手上还拿着一大袋排骨,男人站在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
许让的呼吸有些急,胸口起伏着。
白离突然被他按进怀里,有些无法挣脱,在人来人往的菜市里突然被人紧拥。
“许让?”白离的声音闷着,“你干什么?”
许让没松手。
“阿离,转身走。”
“什么?”
“不要往那边走。”
白离一脸茫然,挣扎的间隙,她从许让肩膀上方略过目光,突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
数十年未见。
但是基因上的相似是改不了的。
白离的呼吸收紧,胸口倏然闷住,像被千万吨的石子压过,潮水已经没过了嗓子眼。
这份倾泻而来的窒息感让她晕眩。
她紧紧地抓着许让的衣服,飞快转身,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得颤抖着。
恐惧害怕全都袭来。
许让紧紧地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外面走。
“阿离。”
“我带你走。”
所以你不要害怕,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许让:我觉得我已经很惨了没想到我老婆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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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让几乎是带着白离逃离了那里。
屋内的空气沉寂, 白离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 刚才不小心对上的眼神让她到现在还有点惊恐。
这个南城这么大, 没想到竟然会在许让家附近的菜市场碰到白文栋, 十几年没见他好像已经快变了个模样,白离差点都没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是那双眼睛她怎么都忘不了。
是覆盖在她记忆深处的阴影。
小时候每次和妈妈一起被打的时候,江苗总是会抱着白离把她护在怀里,白离只能露出一双眼睛看到男人凶狠的眼神。
后来她照镜子的时候, 看到自己那双跟白文栋七成像的眼睛有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心生恐惧和厌恶。
童年的那些阴影是会伴随一生的。
许让在厨房收拾东西, 白离往那边看了一眼, 他笨手笨脚地在里面忙活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
白离有些勉强地想拿出手机看看消息, 却在滑开手机看到消息通知里弹出来的“祝你新年平安喜乐”一句话搞得更是心烦意乱。
新年平安喜乐。
她要怎么才能平安喜乐?
许让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 还没走拢就看到白离蜷缩成一团,肩膀在止不住地颤抖,他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跑过去。
“阿离。”
白离没应声, 只是还是在抖,许让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他从来没看到过白离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
她就算难过也不会表现出来,很多事情都忍着。
许让知道她这个性子, 经常都会有些担心, 毕竟要是难过的情绪不发泄出来是更痛苦的事情, 白离坚强地有些过头了。
许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从旁边递卫生纸给她,轻轻地抱着她,手掌放在她的背上。
他能做到的也只是让白离感觉到他还在这里。
白离抬起头来的时候, 整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她没有哭得很大声,但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
连白离自己都控制不住,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泪腺一直在往外涌着泪水。
她伸手擦着眼泪,声音哽着,连自己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在哭?”
像一瞬间的雪崩,顷刻之间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份悲伤和绝望的情绪翻卷着袭涌而来,她对这种情绪一点都不陌生,两年前她第一次被这种过度悲伤的情绪包裹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两年前,她读大学。
室友在下面打游戏,谈笑风生,白离坐在床上支了个小桌板在赶画稿,画着画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陷入了一份惨白。
其他什么颜色都没有了。
荒芜惨淡。
她当时坐在床上就开始流眼泪,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原因地开始不停地流泪,像是泪腺坏掉了。
室友嬉笑打闹之间突然抬头看到白离坐在床上哭,一个个惊慌失措,连在打游戏的室友都扔了鼠标过来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哭了?没事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突然很悲伤,她已经快被这种负面的情绪吞噬了,她只知道自己坐在床上突然之间很想哭,并且怎么都止不住。
那段时间,她的所有梦境都是荒草丛生的无边草原,那里的世界一点色彩都没有,全是黑白的,那里的世界一点生机都没有。
梦境里一直都是黑夜,从来就没有太阳升起来的那天,抬头去看会发现那里的天空甚至连星星都见不到一颗。
那个世界是无边的,她看不到任何的前路和尽头,自己想要往前面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黑色的枷锁锁住了。
就这样重复的梦境。
几个月后她去看了心理医生,诊断结果是焦虑抑郁症,她很乖地配合治疗,很乖地在吃药,即便那些药有很明显的副作用她也想自己好起来。
被抑郁症缠身的那段时间里,白离曾经认识了一位病友,那个人已经到了重度的地步,她们俩就像是什么相似的人在报团取暖。
明明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还在跟对方说,你一定要坚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多去外面走走看看,想想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想想自己喜欢的事情。
都是一些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话。
后来白离突然跟那个人断了联系,准确地说是她联系不上对方了,直到半年后,她突然收到了那个人给她发来的消息。
与其说是消息,不如说是遗书。
她告诉白离,这段时间自己也认真地努力过了,想要好起来,但是她的心已经被抑郁症这个魔鬼给控制了,她好不起来了。
或许对她来说,解脱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告诉白离,没有人可以救你,其实能拯救你的还是你自己,不过如果身边有人愿意牵着你的手,可能你会好过很多。
那个病友【创建和谐家园】了。
白离很久都没缓过神来,也想过自己要是走到那个地步是不是也会【创建和谐家园】,后来有人问白离,当时说好要一起康复的病友【创建和谐家园】了她是怎么想的。
她是不是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