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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她压着翻涌的情绪。
“你之前愿意来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问题，陈昭自己对我记恨在心怨不了你。”
“没关系，只是一次招生而已，以后还能再重新招生。”
可是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
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白离说的这些话就像是在自欺欺人。
裴川沉默了很久，白离明显是在给他台阶下，但是裴川怎么都迈不下去。
白离的条件有多难他也清楚，为了这个画室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他也知道。
甚至攒了那么多钱，从叶城带着钱逃来南城，就为了给自己开一间画室。
不仅仅是一间画室那么简单，这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标。
裴川那边沉默了许久，白离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我会帮你重新弄好的。”裴川说，“不管付出多少，我都会帮你重新弄好的。”
“……”
“这件事我一定会负责。”
白离说，“不用负责。”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也是我自己跟陈昭之间的恩怨。”
“你总是那么倔强。”裴川说，“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
“我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修补的事情。”白离也有些恼了，“但是我也不需要别人对我施舍，就算做不到了，我必须放弃了，也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
“白离……”裴川欲言又止，还有很多话没说，“电话里说不清，我现在来找你。”
“不用，我要回家了。”
“那我去你家门口等你。”
白离：…………
哦对，他就住在对面。
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像是甩不开的牛皮糖？
白离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许让，她对电话里的裴川说了两个字：“随你。”
白离挂断电话朝许让那边走。
“阿让。”
“嗯，聊完了？”
“我今晚不想回家。”
“？”
她抬起头，问他：“我今晚能去你家吗？”
许让愣了一下，没想到白离突然提这出。
“什么？”他下意识地开口。
白离的唇角一扬，说：“怎么？”
“我难道不能去男朋友家里过夜吗？”
反正她昨晚也在他家。
许让抿了下唇，应了声：“好。”
可以当然是可以。
但是白离似乎没意识到，只要冠上了“男女朋友”这个头衔。
她要去他家过夜的味道就变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是在羊入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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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如果我俩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许让：没关系，我顶得住，我一定可以把那些东西夺回来的！
【……上面两句话竟然都是LOL某个英雄的台词，网瘾少女石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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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
白离偏着头看着街边的风景飞速略过, 枯叶也不眷恋这寒冷的冬天纷纷坠落。
她今天早上打车过来, 大概能知道路线但还是不太熟悉, 毕竟太久没回来, 她对南城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了。
特别是最新开发的这片区域。
旁边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他认真地看着前路，顺利地过了不知道几个路口终于遇到了一次红灯。
许让把档位回到空档等绿灯亮起。
他转头过去，看到白离正看着窗外, 连眼睛都不怎么眨。
白离的侧脸清秀, 小巧的鼻尖微翘, 嫣红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浅薄的直线, 微微上挑的眉眼, 蕴含着几分媚但又有着让人难以接近的冷。
像是神话故事里，来自青丘的小狐狸。
娇媚却又寡淡。
“阿离。”
白离似乎是没听到，她动都没动一下。
许让又唤了一声, “阿离。”
她突然回过神来，猛地转头目光对上，白离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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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吗？”
“嗯。”许让的指尖摩挲着方向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谈。”
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在酒吧谈？
白离的眉头明显微动了一下, 许让看在眼里, 却听到她说：“嗯, 好。”
“我们一起去吗？”
许让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问：“你真的这么想吗？”
“不然呢？”白离偏了一下头，“我还要怎么想？”
前方红绿灯跳了灯, 许让没有看到，后面的车开始嘟嘟地按着喇叭。
许让回头，白离还没转头回去，有些呆滞地看着许让，她没太明白许让为什么要问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难道她自己内心不是这样想的吗？
难道许让能比她还了解她自己的想法吗？
白离摇了摇头，不解地回过头去看着前方，下一个路口还很远。
许让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扔给她，说：“密码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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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想都没想直接输入了密码，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解开了许让的手机，一气呵成。
做过千万次的动作，输入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密码，连自己的身体都在机械化的条件反射。
她解开的时候稍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轻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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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这边位置给你留好了，我和安哉都等你几个小时了。”
“约好的时间啊，你别又迟到，你说你这人怎么每次都这样？”
宋景铄还想继续说，白离开了免提，轻挑了一下眉看着许让。
她用唇形给他说了一句：“自己说？”
白离也不知道许让到底看到没，随后就听到他说：“你帮我接，又不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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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谁在一起啊？”
白离轻声开口：“跟我。”
“许让每次有事情的时候都会迟到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离毫不留情地说着，“这么多年还不够你习惯的吗？”
她看着前路，听到宋景铄有些惊讶的声音，他说：“白离？”
“嗯。”
“你们在一起啊。”
“嗯。”
宋景铄没说什么，仿佛是陷入了沉思，听到他们俩在一起好像是什么很震惊的消息。
“我今天不过来了。”许让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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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迟到了，反而直接开始鸽了。
白离问他：“不是谈工作吗？”
“可以下次谈，我晚点给他打电话也可以，你先回家休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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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不是很重要吗？”
许让点了几下刹车，减速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