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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袍子一挥,说是给我吊个瓶补充一下基本的营养,还嘱咐我回去后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我看着医生那副沉重的表情觉得眼熟——
电视剧宣布主角得癌症的医生都是这种表情。
小胖在一边吓得合不拢嘴,平时总是嫌弃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柔和。
我问他医生是什么意思。
小胖不假思索:「可能是……快死了。」说完才大惊失色地捂住自己的嘴,像是暴露了什么惊天秘密。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边的枕头砸了出去。
只见,枕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不争气的抛物线,没半米就掉到地上。
小胖几乎要哭了。
我也跟着哭了。
我让小胖回去上课,可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坐在我身边不肯挪位,似是担心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不肯回去上课。
因为打了点滴,我舒服了些。
中午的时候,我爸急匆匆地从单位赶来找我,和校医聊了一会儿后,我爸眼眶都红了。
我觉得心脏一沉,也跟着他一起哭了。
校医说:「挂完这瓶就赶紧去大医院看看吧。」
我爸点点头,用一种悲痛的眼神看我。
我盯着那正往我体内一点点灌进的药水,问我爸:「我是遗传了我妈的病吗?」
我刚才就猜到了——
戚家的女人可能不止有那种能窥探人欲望的超能力,还有那种传女不传男的不治之症吧。
毕竟能量守恒,有得就一定有失。
我爸听此,脸色都变了,着急说:「你别胡说,你妈没有得病,只是意外而已。」
我不肯信我爸。
已经在心底认定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了,但我还不想死啊,我才成年一个多月,还有大把青春没有挥霍。
电光石火之间,我想起了我的姨姨。
那个漂亮的能救我的女人。
如果戚家的女人都会得不治之症,那为什么我的姨姨还好好的?
我着急让我爸拨通了我姨的电话。
我跟姨姨哭:「姨姨……我要死了……呜呜呜。」虽然情感丰沛,但语气虚弱,就是在弥留之际发出的求救信号。
还不等我说清楚,我姨就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十分着急,说话都不利索了:「禾禾……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男的!」
我一愣,还以为我是听错了:「啊?」
姨姨只是重复:「有没有?」
我被吓得只能被推着走:「我爸。」
姨姨大声说:「不行!」
我将视线移到小胖脸上:「我大学同学。」
姨姨的命令又下来了:「你去牵他的手,快!」
我愣愣的,求生意识让我听话极了,我盯着小胖的脸看,对他说:「你过来一下。」
小胖窄窄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可能以为我是要和他说什么遗言,他快速地跑到我身边。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肉乎乎的手。
他微微愣住,反应过来后,他反握住我的手。
我们俩对视着,我的眼睛越瞪越大,三秒之后,我对着电话惊喜喊道:「姨,我浑身都是力气了!」
03
我姨让我把所有人支开,她和我的谈话内容只有我们俩能知道。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又接受了大量的信息,也大致搞清楚了我现在的状况。
像我推测的那样——
姨姨说我窥探别人的欲望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种代价就是会消耗我自身的体力,可这种体力并不是吃吃饭就能补回来了……
其实说体力不大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阳气。
我听此一愣,古代吸取阳气的不都是那种杀人的妖怪吗?
我姨像是知道我的顾虑:「放心啦,不会伤害到他们的,顶多补补身体就好了。」
我吸吸鼻子,我姨突然在另一头问我:「你有男朋友吗?」
我说没有。
她怀疑:「真没有?」
「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虽然我成绩一般,但是我还是很乖的。」
姨姨似乎有些失望,又开始交代我:「这个阳气不能用你爸的,有血缘关系是没用的。还有,坐在你周围的人欲望不能太重,你懂我的意思吧。如果跟那些人待久了,不知不觉间也会消耗体力的。」
我说知道了。
「尤其是你前后左右的人,最好是没有什么欲望的。还有,平时你可能会觉得还好,但一到十五,必须去吸食阳气。」
我脸一红,突然觉得自己是那种妖怪。
姨姨挂电话前,又跟我说了一句:「赶紧找个男朋友。」
我羞得急忙挂了电话。
医生过来给我检查身体,脸色又变得奇怪,对一脸愁容的我爸说:「她现在身体状况还不错。带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爸不肯相信,一再确认我恢复过来后,脸色才好了些。
我爸担心我的身体,一定要让我请一天假回去休息。
我拗不过他,只能答应,虽然我觉得自己正常得要命。回去收拾的时候,我无意间瞥到班级后排的一人——
冰山校草傅其闵。
以前并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少,脸实在是太臭。我最讨厌那种闷罐子,所以眼光也从不为他驻足。
但那刻,我紧盯着他,一眼万年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他的头顶居然干干净净!
他没有欲望。
他是我的天选之子,是我将来最好的朋友。
为了活着,我可以忍受沉闷接受安静。
也许是我盯他盯了太久,本来一直低着头的他居然抬眼朝我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我几乎屏住呼吸。
太帅了,但也太冷了。
我像是被他的眼神冻住了,虽然本能地觉得不怎么舒服,但为了未来我的身体健康,我还是觉得需要虚与委蛇一下。
于是我对他笑了一下。
然后……他的眼神更冷了,很熟练地用眼刀剜我。
我依旧笑。
因为他就算凶我,他也很帅啊。
我还没收起笑容,就听到小胖尖锐的声音:「戚禾!你又流鼻血了!」
我一愣,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很熟悉的触感。
但我一点都不慌张,因为我知道,这次流鼻血不是因为虚弱……而是被傅其闵帅得流鼻血了。
04
我们专业是有专业教室的,班级的座位也是固定的,于是我我回去后就请求班主任给我换个位置,班主任问我是什么原因,我说我想要向傅其闵好好学习。
说来奇怪,上天怎么会这么偏爱他呢?
傅其闵就是个令人嫉妒的存在——
长得帅,学习成绩也好。
唯一的缺点是没有什么朋友,但在他眼里,这应该不是什么缺点,他似乎天生就该独来独往,像冰块一样,待在极冷的天地。
班主任正愁着我这种咸鱼没有动力学习,她见我突然这么积极,可能是太过开心了,竟也不起疑,直接答应了。只是又提醒了我一句傅其闵脾气不好,让我别惹他,有问题的时候需要好好请教他。
我答应下来。
第二天,我的同桌就成了冰山傅其闵。他似乎对换位置这件事一点意见都没有,或者说,他一点都不关心谁是他的同桌。
我见他并不想跟我说话,便也识相地闭嘴,基本不和他交流,我甚至不敢靠近三八线,因为他的桌面整整齐齐,我也被迫保持整洁,把我桌上爱豆帅哥的贴纸都收拾到抽屉了。
这么想想,我为了活着做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多了。但小胖似乎也失去了很多——
冰山话太少,我无聊的时候只能和小胖说话。偏偏我们还不敢太大声,因为冰山喜静……
于是小胖只能吸着气和我说话,觉得累之后转过身,又会被我拍着肩膀让他转过来。
……
时间回到现在。
我和傅其闵做了三十天的同桌,我们讲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甚至都是简单的「让我进去」「谢谢」。
还有我在课上睡过去醒来后的一句「下课了?」
但他大多时候是不回答我的,偶尔心情不错了,会回我一个字「嗯」字。
我忍着他的这般冰冷,知道世界上有许多不一样的个体,能有我这样奇怪的有怪能力的人,就会有他那样的冰山。他都无欲无求了,怎么能要求他话多呢?我深谙这样的道理。
今天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