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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拿点东西,你在做什么?”沈二爷看着乱七八糟的室内,一点落脚之地也无,看着少女【创建和谐家园】的脸颊上黑乎乎的印子,无奈问道。
阮绾看了一圈,才知道有多乱,面带歉意道:“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所以就找点东西,你等等我,我将东西移开。”
言罢,她连忙走到沈二爷身侧,想将挡在门口的箱子移开,然箱子太重,她推了好一会儿,箱子纹丝不动。
沈二爷薄唇微抿,看着少女满头大汗的模样,沉声道:“我来。”
阮绾闻言,没来得及松手,男人的手掌就覆了上来,握着她的手,将箱子推到一旁,她身子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
男人就站在她身后,她微微后仰,能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男人身上的冷松香将她包裹其中,让阮绾无处可逃。
这就是,话本里说的男人的安全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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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看着自家姑娘呆呆的模样,连忙咳了一声,走到她身侧,饶有深意道:“姑娘,赶紧给二爷量尺寸吧,奴婢先退下了。”
阮绾刚回神,便看到青棠冲着她比了一个“打气”的手势,她连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极力压下心底悸动。
“二爷,趁着你有空,我给你量一量尺寸吧,过几日去参加宴会,我打算给你准备新衣服呢。”阮绾取过一旁的布尺,一边朝着男人走去,一遍笑道。
沈二爷闻言,凤目微沉,她是觉得他上不得台面么?
他慢条斯理道:“无功不受禄,难为你费心,不过沈某穿惯了旧衣。”
阮绾看着男人冷冷清清的模样,明明前几日还挺近人情,怎么今日又变冷漠了?不过没关系,她最不差的就是耐心了。
“二爷,你我为夫妻,客气什么,且无功不受禄不用于这个上面的。我要给你做新衣服,也有另一个目的。”阮绾走到男人跟前,仰头看着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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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绾看着男人退了一步,眼底笑意更浓,故意又靠近一步,展开手中布尺,围在男人精壮的腰间,笑眯眯道:“因为我想和你穿情侣装呀。话本里说这是只有夫妻才能穿的衣服,看着不同,然却又异曲同工之妙。”
少女此言一处,沈二爷凤目闪过一起讶意,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对上少女澄澈的眸子,沉吟片刻,方道:“难道不是嫌弃沈某衣着朴素,上不得台面么?”
阮绾闻言微怔,看着男人眼底深意,突然反应过来,他方才冷漠疏离的态度,莫非以为她嫌弃他么?
“怎么会,二爷若是不喜欢,那我们【创建和谐家园】便是,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容易被他人惦记,你是我的男人……夫君呀。”阮绾一边低头记录男人腰围,一边嘟囔道。
少女言语直白,直击沈二爷心底,压根没有其他女子的矜持,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不过半大的孩子,对他这种老男人,自然不会害羞。
沈二爷并未察觉到阮绾这番话,让他原本冷硬的心,软了不少。
他眼底露出几分笑意,轻咳一声道:“小孩子看话本太多,容易变傻。”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二爷怎么老把我当孩子,我是你妻子,就算比你小七岁,也是你的妻子。”阮绾有些气鼓鼓地瞪了一眼男人,嘴上虽然抱怨,可拿着布尺却细心量着男人的手臂。
少女声音娇软甜糯,极为认真,沈二爷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以前习惯了冷漠待人,拒人千里之外。
如今阮绾不打招呼,像只粘人的猫儿一般凑了上来,一副小无赖模样,且笑起来软绵绵的,他到不知如何推开她。
沈二爷躲不开阮绾,干脆就不躲了,任由少女对他上下其手,他语重心长道:“若不是我,你如今要嫁的人,应当是段小公子了,他对你言,才是合适的丈夫。”
阮绾量好手臂,将布尺围住男人脖颈,往自己面前一拉,看着男人,笑意盈盈道:“二爷,我不喜欢他,我如今嫁给你,就只打算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二爷说这种话,我只当是你吃味了。”
少女眼波脉脉,含着盈盈水汽,娇靥如雪,琼鼻檀口,呵气如兰,笑眼弯弯看着他,专注又温柔。
沈二爷能透过少女瞳孔,看到倒影中的他自己,他的身影在少女那水汪汪的眸子中,变得极小。
沈二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停留在他人眼中,没有嘲讽,亦无冷漠。
他只觉得心尖一痒,连忙移开目光,沉声道:“是我失言。”
阮绾看着男人躲闪的模样,以及耳尖泛着的红意,想起话本里提起的,要趁热打铁,继又凑近男人耳边,软软笑道:“二爷,我懂得东西比孩子还多呢,二爷若不信,不如试一试?”
少女喷洒的热气萦绕在男人耳边,沈二爷身子一僵,几乎是一瞬间,将少女推开,低声道:“你看着来便可,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言罢,沈二爷迈着大步便出了屋子,匆匆离开,阮绾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不过是逗一逗他罢了。
沈二爷,还真是个纯情的男人啊。
……
晨间,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屋外还是雾蒙蒙的一片,挂在廊间的灯笼,晕出暖黄的光,落在浓雾中,蔓延至屋内。
此时屋内传来一阵窸窣声,沈二爷已经醒了,因来年春天有科举,他日日皆是这个时候起床温习。
以前他睡在书房,原不用来回折腾,然如今娶妻,自然是要兼顾妻子,毕竟是因为冲喜嫁他,虽不过是幌子,但阮绾并非旁人。
沈二爷刚将床榻整理好,此时内室传来了少女娇软的嘤咛声,他身子一顿,便听得少女带着睡意的嗓音道:“二爷,您醒了吗?”
他闻言一顿,以为吵醒了阮绾,沉声应道:“醒了,你继续睡罢。”
此时正在内室的阮绾听得男人声音,清醒了几分,艰难地从床上起身,一边穿鞋,一边急急道:“二爷等等……啊!”
还不待她说完,因为太过着急,脚下不稳,整个人便摔在地上,沈二爷听得少女惊呼声,进来一看,便看到少女摔在地上,皱着眉头揉着膝盖。
他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想起自家妹妹两三岁走路时的场景,这宰相府的千金,怎么如此笨?连下床都能摔?
阮绾在他面前,已经摔了两三次了,虽这么说,沈二爷揉了揉眉心,还是走到少女身旁蹲下身,无奈道:“可能起身?”
“我试试看,应该没事。”阮绾言罢,咬了咬牙,撑着榻沿就要起来,谁知膝盖旧疾加新伤,她如今的确是无力站起来了。
她看着男人淡漠的目光,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应该扶她起身,不过细细一想,沈二爷性子冷淡,平常压根不喜与他人打交道。
要让他自己发现这些,是需要时间的,阮绾脑海里闪过话本的内容,故意脚下一歪,朝着男人的方向摔去,急急道:“哎呀,我脚好疼,走不动路了。”
沈二爷看着少女突然摔向自己的方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少女抱了个满怀,等他回神时,阮绾已经皱着眉头看着他。
少女衣着单薄,宛若晨间含苞待放的蔷薇,花瓣颤巍巍的,花香弥漫,他只觉得鼻间尽是甜腻的少女甜香,躲不开。
“二爷,人家脚扭伤了。”阮绾伸出小手抓着男人的衣袖,羞答答看着男人,指了指她的脚腕。
“我看看。”沈二爷稍微屏了呼吸,除去心里杂念,并不知道阮心里的小算盘,他一把将人抱起,走向外室。
阮绾被男人抱在怀里,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她能感受到安全感,这是从小到大,她从未有过的安心。
“二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阮绾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仰头看着男人,小心翼翼问道。
“并未,你如今是我妻,这些事,我理应负责。”沈二爷凤目微敛,看了一眼阮绾,少女整个人玲珑娇小,他抱着她时,只觉得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言罢,他将人放在罗汉床上,半蹲在一旁,伸手抚上少女的脚腕,用力揉了揉,看向少女道:“痛么?”
“痛,还有一些麻麻的。”阮绾呆呆点了点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碰她的脚,刚开始有些不自在,不过男人力度适中,大掌温和。
沈二爷看着少女憨憨的模样,只当她是被吓到,毕竟是宰相府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身子娇贵,细皮嫩肉,想必是痛的。
“得罪了。”言罢,他褪去少女的袜子,清瘦宽大的手掌将少女的玉足握在掌中,小小的一只,差不多有他半个手掌大,脚趾盖犹如玉珠,泛着淡淡的粉,细腻纤细。
沈二爷还从未见过这般小巧的玉足,白里透粉,像是供人赏看的宝物,他捏了捏少女的脚掌,沉声道:“此处可痛?”
阮绾被人捏着着脚丫子,只觉得心里一痒,下意识蜷缩了脚趾头,忍不住笑道:“有点痒,那处不痛,就是方才脚腕痛。”
沈二爷听得少女笑声,看着掌中玉足微微蜷缩,犹如粉珍珠的脚趾划过他掌心,有一种微妙感自他心底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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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莫名涌生一股燥热感,少女甜香,此刻勾人得紧。
他看着她眉间的丝丝稚气,猛然想起,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连忙正了脸色,“所幸并未伤到骨头,我让丫鬟来帮你上药。”
言罢,沈二爷将少女玉足小心放在榻上,起身就要朝着外头走去。
阮绾看着男人的动作,以为他介意如此,一把拉住男人的衣袖,着急解释道:“二爷,我并非把你当做下人使唤,只是……只是从小到大,除了你,没人碰过我的脚,所以下意识就……就如此了。”
“你想多了,我并非介意此事,你我并非真正夫妻,这等亲昵之举,我来并不合适。”沈二爷微微侧身,对上少女着急的目光,下意识摩挲腕间玉珠,淡淡说道。
阮绾微微一愣,看着男人君子般的端正做派,知道他是真把那份交易记在心里了,他一直将她当做交易盟友。
“可我愿意,我就想你帮我涂药,其他人……其他人一碰我,我就会踢他们,可你不会。”阮绾心里着急,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沈二爷闻言,指尖动作一顿,眸色微暗,他看着少女娇纵的模样,慢条斯理道:“成亲那夜,你踢了沈某一脚,如今此处,还青黑一片,沈某,不敢冒犯。”
他又故意拿话刺她!然的确是她做错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话本里说了,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二爷,我知道错了,二爷帮帮我嘛。”阮绾拉了拉男人的衣袖,眨巴着眼睛,朝着男人撒娇。
她话音一落,眼睛就被男人捂住了,她正疑惑,便听得男人低沉的嗓音道:“书里说,眼睛眨太快,不好。”
真是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阮绾伸出小手扒拉着男人的手掌,嘟囔道:“二爷就是不喜欢我嘛,何必拿这种说辞来搪塞我,既然不给我涂药,那自己来就是。”
少女小手软绵绵的,犹如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覆在他手背上,沈二爷听着少女埋怨,察觉到她不开心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少女一瘸一拐站起来,打算去找药,时不时还抹眼角,瞧着像是极为委屈。
阮绾还小,他多点耐心也可,且,照顾孩子已,何以见得就是喜欢?
思于此,他叹了一声道:“罢了,我来。”
阮绾闻言,便看到男人走到妆奁旁找药,她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由笑眯了眼,原来苦肉计真的有用,沈二爷就是一个别扭的面冷心热的男人嘛。
“二爷,过几日参加马球赛,你要不要上场试一试?我听闻你打马球可厉害了。”阮绾坐在罗汉床上,笑着问道。
沈二爷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少女如何知道他会打马球?这件事除了顾逸明之外,无人知晓,顾逸明压根没见过阮绾。
“我不会。”他不动声色应道,拿了一瓶药膏,朝着少女走去。
阮绾闻言微愣,沈二爷似乎不是很愿意谈及这个话题,她有些气馁,然不死心又道:“是么?我听别人说,二爷打马球最是厉害,若你去参加比赛,定能夺得第一。
沈二爷对上少女澄澈的眸子,她好似很想看他打马球,目的为何?
他坐在一旁,极为自然握住少女的脚踝,淡淡道:“谁告诉你,我会打马球?”
阮绾没想到沈二爷会问她这个问题,这件事是她前世偷听他们谈话时,顾逸明所说,然今生她还从未见过顾逸明。
不过沈二爷既然会打马球,自然是沈府之人都知道,她沉吟片刻,摸了摸鼻子,笑道:“自然是听禾告诉我的,她说二爷很厉害,所以我想,二爷若能参加比赛,一定比其他人强。”
小姑娘一本正经说着谎话,她以为他好糊弄么?沈二爷并不言明,是又道:“嗯,那你为何希望我去?”
“二爷也知马球赛是静南王爷组织的一次比赛,虽然是供世家子弟玩乐,但真正目的还是挑选人才组建一只马赛队,若二爷能参加,一举夺魁,王爷一定能注意到你。”阮绾言罢,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可她想帮他。
虽然就算沈二爷没有她的帮助,最后也能杀破重围,成为新朝宰相,但一路上估计要吃不少苦,更重要的是,会被段秉言陷害。
她不能坐视不理,这也是她能补偿他的方式。
沈二爷闻言,凤目微暗,并不言语,少女此言听着是为他着想,若能得静南王赏识,至于仕途之路便会坦荡。
然她呢,她帮他,是为什么?荣华富贵?亦或是,真的想要自由,与他和离,从同段秉言远走高飞?
阮绾看着男人为自己涂药,并不说话,模样专注,沈二爷多疑敏感,自然不会轻易应允她的话。
她不由靠近了几分,凑在男人身侧,低声道:“二爷,我知道你不信我,也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真的是为了你着想,我没有想着害你。”
少女突然凑近,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又钻进他鼻间,如影随形,压根躲闪不及,她还真是个缠人的小孩。
沈二爷身子微微后退几分,看向少女,沉声道:“你帮我,目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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