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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囚禁了。
我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然后他亲手给我戴上了脚链和锁链。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笑着对我说:「可惜了,你很不乖,那就在这里待着,直到你只听我的为止。」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他以为我背叛了他,但其实我从来都没属于过他。
因为,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毒枭,而我是 dx 组织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卧底。
dx 组织虽然看似是一个民间组织,但实际上是政府的间谍组织,专门用来收集这些黑白通吃的集团的机密信息,好来对他们进行掣肘。
dx 组织最大的对手就是这个毒枭,他走私贩毒无恶不作,最可恶的是偏偏还抓不到任何把柄。
在这个灰暗的屋子里,我时刻告诉自己,这只是你的一个任务。
我的行动范围就是这间屋子,链子很长,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起那天。
那天很晴朗,组长把我叫了过去,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安插在他们高层中的内线苍鹰替我疏通关系,把我送进了昆市的九线毒窝,我会跟着这个毒窝的头子张坤走线,然后想办法让上头注意到我,继而成功潜伏在那个人身边。
我知道,我若是不成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这是我的使命,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愿望。
1
一个月前。
云省的热是名不虚传的。
我坐在一个面包车里对着镜子画口红,还不耐烦地说:「张哥,你这什么破车,空调轰隆隆地响,一点风儿都没有。」
开车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说:「您就忍忍吧,受不了罪还干这行?」
我收起口红,莞尔一笑:「没办法,来钱快,我缺钱。」
我打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矮房子,问道:「张哥,这是去哪里啊,不是说总部点我吗?」
张哥懒懒地说:「咱们去的是上头人的基地,总部为什么点你你还不知道?」
我疑惑地看着他,张哥说:「不会吧,真不知道啊。」
我说:「我不是走线来了吗,还有别的事情吗?」
张哥撇撇嘴说道:「别跟我这里装糊涂,总部点个娘们过去为点什么你不知道?」
我探过去说:「该不会是……不能吧。」
张哥说:「看你长得标致,跟着我走线还走得挺好,我真有点不忍心,但上头看上你了,我也没法留不是?」边说边用手拍了拍我的大腿。
我满不在乎地说:「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走线还省了我不少钱。这段时间还多亏了张哥您的照应。」
不久他打了个转弯说道:「好嘞,到了。」
我下了车,拍了拍衣服。远远地可以看见一座白色小洋楼,前面是一片林子还有一个小空场,想必就是上头那位的居所。
我跟着张哥,悄声说道:「张哥,这房子真气派啊。」
张哥回头说道:「你运气好,老大看上你了,当然气派,就是我提醒你,这位脾气可不好,我去过一回,里面的人出来的时候,没气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接着说道:「别惹他,千万别惹他,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点点头赶紧跟上他,刚接近洋楼,就有个人背着枪走过来。
那人问道:「什么人,哪里来的,哪条线?」
他又打量了我和张哥一眼,张哥唯唯诺诺地说:「我是张坤,昆市的 9 线,这是上头要的人,我给送来了。」
他看看我,对了对手里的照片说道:「怎么来的?」
张哥说道:「开车走小路过来的,开了两天才到这里。」
那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卡说:「这些是顾头给你的,拿走吧。」
他轻蔑地看着张坤接过卡,对着我说道:「你,跟我进来。」
我跟着他走进一个大院,院子里种着大片的白芍药,我看着这片芍药,正是五月份,是花期了。
这个人喜欢芍药?
我想起组织给我的任务,安插了那么多的内线,都没有办法接近他。
这个人,很危险,也很敏锐。我想不到接近他竟然是这种办法。
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我说:「进去吧,把你的口红留下。」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才明白,刚刚经过的大院就是一个完整的监测系统,能探测访客是否带有什么杀伤性武器。
也是,手机什么的都不让带,更别提什么设备,行李都一件没有,我只身前来,而那支口红上面有一个小的定位系统。
我把兜里的口红递给了他。
他带着我走到别墅门口,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看见他笑着说:「阿飞你来了啊。」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柔和起来,点头说道:「何姆妈,这是送来的人。」
被男子称为姆妈的人打量了我许久,眼里有些许诧异,但还是笑着说:「这姑娘俏生生的。」
我笑着点点头,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管家。
何姆妈,年轻时在金三角地区贩卖军火,在缅甸、老挝等地赌石,后来在云省边境活动。现在在他手下做事,准确地说,一直都是他的人,这么和蔼慈祥的中年妇女,任谁都想不到手上沾满了鲜血。
何姆妈带着我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子。
这是一座白色洋楼,装修得很有品位。看来是个懂得享受的毒贩。
之前端掉的巢穴都是小房间或者小作坊,而今他的势力在这个地方已经有小成。
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不仅仅是卖毒品这么简单。他和金三角是否有关系,而为什么组织却迟迟不来围剿。
何姆妈把我送进一个房间,然后对我说:「姑娘,一会他就来了,他让你在这里等着。」
房间很暗,拉着窗帘,开着冷气。
我摸了摸胳膊说道:「那个,请问,他叫什么?」
何姆妈看了我一眼说:「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就要离开,我又摸了摸胳膊说:「能把冷气调高一点吗,有点冷。」
何姆妈点点头,将空调调到了一个合适的温度,终于对我笑了笑说:「姑娘,不用害怕。」
我坐在一个矮凳上点点头,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但还是转身走了。
我坐在凳子上,心里想的是如何与苍鹰联系上。
组织并不打算让我立刻联系苍鹰,当我把有机会潜伏在他身边的消息放出去的时候,组织决定让我静观其变。
等了许久,我只觉得有些困乏,坐在车里几天,一路颠簸并没有好好休息。
我起身想要撩开窗帘,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他脾性古怪,别触犯了他的忌讳。
但我还是很困倦,便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门打开了,带进来些许光,一个高大的人走了进来。
是他。
他比我想象中年轻,看起来只有 25 岁左右,生得很好看。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只可惜心坏了,再好看都没用。
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斯文,一双眼睛注视着我,如同幽深的潭水。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我连忙站了起来。
他挑眉说道:「你就是送来的人?」
我点点头,他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架子上,然后懒懒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有些许的恐慌,未知的恐惧朝我席卷而来。
他看着我笑着说:「怕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说道:「我要听真话。」
我说道:「嗯,有点。」
他把我拉过来,逼迫我看着他,他说道:「为什么怕?」
我勉强说道:「因为,因为房间很黑。」
他听到我的答案,嗤笑了一声,示意我拉开窗帘。
当我拉开窗帘后,我发现这个房间的窗台下面是一大片盛开的白芍药,摇曳生姿。
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笑着说:「怎么,既然知道,那就过来。」
我踌躇地站在窗子前,试探着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是我吗?」
他有些索然无味地说:「你觉得我会回答吗,真无趣。」说完就要抬手,我大惊,想起来时张哥对我说的话,连忙说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这就来。」
说完就走过去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说道:「怎么,没有过男人?」
我沉默地点点头,他继续说:「你看着,不像没有男人的样子。」
说完一直打量着我,我穿着一条白裙子,很好地勾勒出曲线,但又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