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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哑妻云芽秦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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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他侧过紧绷的脸,手握成拳掩住唇轻咳了一声,才将话筒放置耳边出口,声音低哑。

      “陆淮啊,怎么最近都没带云芽回来呢?”老人家掩饰不住担忧,在那边发问。

      “最近有些忙,过段时间我再带她回来看您。”他承诺道。

      愿一切都来得及,愿他醒悟得还不算晚。

      徐徐的,陆淮终于搁下了笔,抬头望向窗外。

      夜幕即将降临,他望着天青色的远方,定了定心神,倏地起身,在衣柜里拎了件外套,昂首快步出门,下电梯朝停车场走去。

      *两个人有时差,一个人过四季。——张嘉佳

      *谢谢大家的留言支持。本文作者她就是个靠留言活下去的小透明……懒癌加拖延症……没人理她,她就一点动力都没有……来,大家跟我一起鄙视她。←_←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有时差,一个人过四季。——张嘉佳

      第21章 时差2

      步履匆匆而来的陆淮推开门,长腿刚踏进半步,身形倏地顿住,神色在脸上凝固。

      病房里空空荡荡,床上的被子叠得齐齐整整,纤尘不染,消毒水的味道在房间中消散。

      她不见了。

      床边的玻璃窗开了一条小缝在透气,冷风侵袭而入,掀起白色的蕾丝纱窗,发出“沙沙”的声音。

      陆淮楞楞地站在那里,眸间是漫长而幽黑的河,渺茫一片。

      “陆先生,您怎么来了?”一位小护士推着晚餐桌经过,正要去隔壁房间,见到站在门口的他,朝他英挺的背影疑惑地打了声招呼,忍不住又心跳加速地偷偷羞红了脸。

      谁知反应过来的陆淮突兀地转身,一把揪住她的手臂,面色如霜地质问:“住在这房里的人呢?”

      “啊、疼……”小护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瑟瑟缩缩抬头与他凌厉的目光对视,上身不由哆嗦了一下,手臂虽然痛,却也不敢挣扎,只得战战兢兢回道:“您、您是说……陆夫人吗?她今天一大早就办了出院手续……”

      “院方怎么没有人通知我?”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夫人……她说您工作忙……让我不得打扰您……”陆淮脸色实在吓人,以为自己做错事的小护士吓得眼眶都红了。

      “抱歉。”陆淮这才意识自己的唐突和莫名的迁怒,迅速松开护士的手,低声问:“她有说去哪里吗?”

      小护士呆呆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陆淮的心也随着那下无措的摇头被抛进无垠的荒野,窒息感密密麻麻地在扩散。

      恍恍惚惚间转身,有些踉跄地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他眉头禁锁,眸光晦涩不明,心里空空落落。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陆宅,已将近晚上七点。一楼客厅开着暖灯,他的心也随着那亮光暖了起来,霎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的狂喜飙上心尖。

      是她吗?她回来了?

      欣喜万分地迈步进屋,鞋也来不及换,目光扫过屋内四处角落,不见她的身影。推门进卧室,屋内还飘着她身上的馨香,她却不再。

      他有些慌了,复又疾疾跨步上阁楼,见门虚掩着,他于门口顿住,抬手敲了一下门,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也不会有人来开门。

      他有些怔忪,本是漂浮的心已重重沉入谷底。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少爷,是您回来了吗?”楼下客厅传来保姆苍老的声音,“菜已经上桌,您下来用餐吧。”

      他唇齿间溢出些许苦涩,站了好会儿才缓缓下楼。

      “夫人今天回来了吗?”房子很大,说句话都会有回音,空得骇人。

      他以前怎么从不觉得?

      “上午回来了……不过在房里收拾好行李就出门了。”保姆一五一十的今天所看到的场景说了遍,她当时还以为夫人是出去旅行,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情景,夫人的表情,以及现在少爷失魂落魄的样子,再木讷的人也该知道,大概两人……感情不和。不过她在正规的公司受过专业的培训,在主方家里,安分做好本职工作,其他事情,不可多猜,也不可多问,否则说不定下一秒饭碗就没了。

      “少爷……饭菜已经备好了。”保姆手里还端着碗汤,桌上摆好了几样热腾腾的菜。

      “没胃口,收起来吧。”陆淮瞅了眼餐桌,言简意赅地拒绝,抬起右手拧了拧满是倦色的眉间,径直步入书房。

      一封信躺在书桌上,他呆住。

      半晌,他才挪步过去,拿起那封信,打开。

      看到最后一个字,他沮丧而苦痛地颓然坐入办公椅中。

      这样的结果,从那晚她跑出去开始,就已预料到。

      她向来柔软,却从不娇弱,做了决定必然奋不顾身。

      自己如今,怕是真的失去她了。

      ……

      屋外的保姆有些莫可奈何地又将饭菜端回了厨房,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富贵人家的日子似乎除了物质生活高档些,其他苦恼烦忧皆与常人无异呢。

      *

      云芽带出来的行李不多,几件换洗的衣物、必要的证件、部分现金和银行卡,便再无其他,半个钟头便将房间整理妥当了。

      秦深敲门唤她过去吃饭时,她正坐在卧室飘窗上,望着玻璃外边的世界发呆。

      他下班了吗?他知道自己离开了吗?他会很爽快的答应离婚吗?

      她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想他,可脑袋里涌现的依旧全是他。

      一番愁绪百转千回,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心里上上下下透透彻彻地将自己批判了一遍。

      明明是真的决心与过去道别了,从此往后,便不可以再想他。你与他,已是泾渭分明,只差一封离婚协议书罢了。

      摇摇头,胸头闷郁,从未沾过酒的她生平第一次想借酒消愁,喝个酩酊大醉。

      听到门【创建和谐家园】,她踩着棉拖鞋去开门,屋外秦深一身干净清爽的深灰色家居服,昂然挺立,脸上笑意盈盈。

      “做了几样小菜,请你这位新鲜出炉的邻居过去赏脸品尝。”

      说罢还倾身极绅士地朝自己门口那引了引。

      “谢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新的环境,新的邻居,新的起点。既来之,则安之,切不可再沉迷过往了!这样一想,云芽的心情也逐渐豁然开朗。

      秦深自己居住的这套房子装潢设计是白色简欧风格,与云芽原本的猜想不谋而合。

      单从客厅来看,简单到繁杂、整体到局部,皆是精雕细琢,镶花刻金都给人一丝不苟的印象。整个房间的画面感,简约而统一。

      秦深招呼她入座用餐,她的目光被正面墙上挂着一把木质色吉他所吸引,她好奇地放下碗筷,问他是否会弹《天空之城》。

      “会。”秦深瞧她双眼闪烁的神色,有些忍俊不禁,“如果你夸我菜做得美味,待会儿就弹给你听。”

      “……”云芽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盯着餐桌上的几样熟悉的家常菜,执筷又夹起一一细细尝了一番,才放筷眉飞色舞回道:

      「色香味俱全,清新可口,哪怕没有音乐,也不减其美味。」

      语毕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皆是乐不可支。

      房间的隔音效果极佳,有意转移注意力的云芽便错过了自己房里手机上的无数个未接来电。

      ……

      第22章 知非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

      待我温柔 吻过我伤口

      谁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

      为我出头碰过我的手

      ——《七友》

      秦深好似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体贴而知分寸,行事间令人舒坦又惬意。

      毕竟吃人嘴软,晚饭后,她起身抢着去收拾餐盘打算洗餐具,他却不允许,态度坚决地从她手中接过碗筷,放入洗碗池刷了起来,溫声示意她去敞开着门的书房转转。

      她本执意帮忙,转念一想,与他争夺碗筷这个场面似乎有些不妥,也不再坚持,感激地笑笑,转步进了书房。

      书房的装潢古色古香,是旧时代中式风格。她有些诧异。毕竟客厅是现代欧式风格。玄乎的是这两种风格处于一间房内却并不突兀,色调搭配起来很协调。

      想必设计者应是花了不少心思。

      抬头,见书房正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作品,是清朝袁枚《续诗品》中的一句,“知一重非,进一重境”。

      她站在书房中央,盯着那行字,竟呆呆愣愣良久。恍恍惚惚间,脑海里浮现那人颀长伟岸的背影,影影绰绰,有些不真实。

      其实才分开一日而已,两人间却像是隔着莽莽的江河。

      她没有久呆,转了会儿便礼貌与秦深道别,回了自己对门的落脚之处。

      沐浴,吹完头发,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这才想到起身去客厅拿手机来放点音乐,一开屏幕,便惊着了。

      是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一大半是田田打来的,还有一部分来自于……陆淮。

      心情五味杂陈,她打开微信,给田田发了自己的地址。至于后者……

      她藏匿着,躲避着。不知如何处之,于是选择视而不见。

      点击默认列表播放,将手机放到了床对面墙边。

      第一首歌是梁汉文的《七友》,也许是太累,她听着听着朦朦胧胧间很快入睡。

      ……

      傍晚她从书店回来,在走廊上打算开门,毫无预兆地被一把拉入屋内,紧接着房门“嘭”地一声撞上,迅速隔绝了外边的一切。

      有人重重地将她压在了冰凉的房门板上,后背抵着的生硬质地烙得她有些疼。她脆弱惊慌如小兔,迎着昏暗的光看清来人五官,瞬间目瞪口呆,肩上挎着的卡通书袋“啪”地一声坠落在地板上。

      此时脑袋一片空白,腿脚虚浮如处于半空之中,逼仄的环境中,她楞楞地、不知所措地仰头去与他对视。

      他面无表情,眸如深潭,下颚绷紧,看样子似乎很生气。

      不,他就是很生气。

      只是这股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对她而言罕见又生疏,她似乎从未见他这样。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又因何而生气?

      她与他本就是一对如履薄冰、同床异梦的夫妻,分开就应该毫不拖泥带水。

      他是聪明人,这一刻来干扰她的生活岂不是太糊涂?

      他意识到她的疑惑,懊恼地轻叹口气,无可奈何地将双臂收紧,把她牢牢箍在极小的范围内。

      她跟着被动地往前倾,于是整个上半身快要贴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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