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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沈梨就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狂笑声不断。吵得安越把手机扯远,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才问:“你今天出门捡到钱了?”
沈梨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问她:“听说你们下乡小队还有个神秘嘉宾,是季翔?”
安越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只觉得她笑得不那么大声了之后背景声有点吵,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她又在哪儿鬼混。
安越说:“是啊。”
沈梨又是狂笑。
“【创建和谐家园】哈哈哈哈难怪,张鸣远那傻缺都快气吐血了,现在还在KTV里哭呢。给你听听。”
说完,安越就听到那嘈杂的背景开始清晰了起来,张鸣远鬼哭狼嚎的歌声简直震耳欲聋,还有一群人嬉笑怒骂的声音。
片刻后,沈梨又捂着手机跑到外面。
安越笑:“玩这么嗨啊?”
“张鸣远今天中午给季翔打电话,冷嘲热讽了好久,让他在乡下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结果没想到他是和你一块儿去的,这会儿还在唱伤心情歌,说人的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平。”
“那我建议他点一首《我这一生》,而不是唱《爱情买卖》。”
安越把手机点了扩音,然后去拿毛巾擦头发。
沈梨问:“不是,我说你装傻呢?”
“什么装傻。”
“张鸣远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你不知道啊?他这是觉得季翔去了他没去,能在你这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嘴上说的喜欢也就只是喜欢。你觉得张鸣远经常把我挂嘴边,喊着漂亮妹妹安越姐姐永远的女神,其实人也就只是欣赏你而已。会把你当女神,当朋友,但不会动真格。说白了就是这种喜欢是有距离的,再进一步都难。也就你觉得我这人天天有男人追,又生怕我不动心。”
所以说张鸣远对她的喜欢到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还差得远。等哪天又出现一个符合他审美标准的女神时,也会同样喊我好喜欢这个漂亮妹妹。
但她的姐们能不能别这么人间清醒?爱情是疯狂的盲目的,这么冷静理智,哪天她说要去剃发为尼沈梨都不觉得奇怪了。
“张鸣远是张鸣远,季翔是季翔,这两人总归有区别的吧?你就不畅想一下,在那远离故乡之地,孤男寡女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纠正你一点,我们这儿两男两女,加上那坡的村民的话,还不止这个数。”
沈梨又气得直骂她没情趣。安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忽然有人敲了敲窗户。安越切回了听筒,走过去打开窗,看到季翔站在那儿。
“出来聊聊?”男生似乎也刚洗完澡,换了身休闲服,手插在裤袋里透着漫不经心的拽。身后是冷冷的夜,可他依旧穿的是件纯色的短袖,露出的胳膊上的肌肉坚韧又紧致,少年气蓬勃而出。
安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下,关上窗然后将手机贴到耳边。
还没开口,耳朵超尖的沈梨就立马劈头盖脸地问:“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季翔。”安越说,“人要找我聊聊,没事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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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茫然地看着那条通话,低低地骂了声“操”。这他妈的都晚上十点多了,季翔来敲她姐们的窗户找人深夜谈心?
见她出去打电话打了这么久,KTV里那帮人出来催她回去切歌。沈梨二话不说,回去就直接给张鸣远那可怜孩子点了首《Everybodys Got Somebody But Me》。
窗外,季翔站在院子里,看向眼前的景象。身后是高低错落的现代气息浓郁的小洋楼,面前夜色翻涌,树影如鬼魅。耳边能听到小河流水声,伴随着虫鸣哗啦啦地冲洗着人的耳根。村庄像只乖顺的懒猫,伏低在大地上假寐。星光闪耀,风不知从何处荡来桂花香。
安越擦完头发出来,半干未干的状态,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就走了出来。
“冷吗?”季翔看她披了件薄外套,随手朝向院子里栽的枣树摘了颗枣,擦了擦扔给安越一颗。
少年披着夜色,晚间凉凉的气温熨帖着皮肤,他骨子里那股随性却像猫一样令人心头发软。
“还行。”
两人靠在那棵枣树下,安越一副有事说事的做派,问他:“想聊什么?”
“你生气了?”季翔对人的情绪其实还挺敏锐的。安越和他没多亲密,但他依然直觉这人对他的心情算不上太好。
雾一样的夜色朦朦胧胧的,他眼神却像是点了火,灼烫得想要烧开一道光。
季翔低头笑了笑:“不都吓唬了我一路吗,还没消气?”
安越原本张嘴想说我没生气,可闻言又是堵在喉咙里,懒得再开腔。
他那能叫被吓到了吗?又不是什么多恐怖的故事。
季翔说:“你那时还追着我想要赶进度,这会儿我都送上门来了,你却不要。”
安越被气笑:“谁追着你要赶进度了?”
“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连微信都不回我,只能当面问问了。”季翔也很无奈,轻声说,“给我个准话,嗯?”
安越也不是那种扭捏的性子,素来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人都找上了门,她直接点开手机网页,界面还是上一回搜出的那条新闻报道。映入眼帘的,是季翔出水的高清图。
季翔眉毛一挑。
“四年前禁赛,之后一次比赛项目都没有再参加。我估摸着算了一下,四年前你应该也就十五岁。但这张照片上的你…”安越语气稍顿,对于那满屏的美色略过,“……怎么看都不是十五岁的小孩儿有的吧?”
季翔垂着眼尾,颇有几分无奈似的嚣张,“怎么,十五岁的小孩不能有腹肌和人鱼线?”
“……”
对上安越不善的眼神,季翔咳了下嗓子,正经回复道:“好吧。这张图是一年前拍的,十八岁的我,总能有这些吧?”
安越看他:“那谣言怎么回事?我接受这份工作,不想干得不明不白。禁赛的原因网上都说得模糊不清,至于你抵抗训练的事儿,我想更加扑朔迷离。但现在至少肯定一点,和女摄影师没什么关系吧。”
这串话说得又有点儿急。刚刚洗完澡的人皮肤滑腻得像剥了壳的蛋,此时微微泛着红,两只眼睛水润润的瞪着他。
季翔大脑有些短路,卡壳了片刻,才艰难地问出一句话:“……谁跟你说这事儿和女摄影师有关系?”
第19章 十九口 怕你哭。
安越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将这件事的脉络从头到尾梳理了个遍, 发现季翔确实没说过这话。理清楚之后,安越的脸色冷了下来。
妈蛋。她居然把沈梨听来的八卦给当真了?智商真是掉了不止一点半点。
气氛尴尬,她突然感觉有些下不来台。
季翔憋着笑抽了抽嘴角, “……嗯,校园里的各种小道消息确实很多, 我之前没管, 给你造成误会了, 不好意思。”
他规规矩矩地道歉,反倒让安越觉得有些理亏。心里滋生出来的愧疚感让人变得格外好说话。
“那你……?”安越试探着开口。
季翔觉得这件事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以她的这个性子, 可能还真就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
院内光线昏暗,空气中的桂花香浮浮沉沉的,撩人的夜色无声无息地与呼吸交缠。季翔侧着身子看她,肩膀抵在树干上,额前的碎发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对训练有抵触情绪确实和女性有关,但没传言那么夸张。”季翔抿了抿薄唇,眼神里藏着几分破碎感, 微微叹息着道,“我被人绑架过。不是在游泳馆, 是在私人泳池里,那张照片正好是这件事发生之前拍的。”
安越很吃惊, 眼中浮动着歉意,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
“没事。”季翔淡笑着安抚她,“我知道, 找你来是我舅舅的主意。当年我被救出来之后还看过心理医生,其实这件事对我训练影响并不大,只是之后会条件反射地在水池边上看到女性就害怕。他们想找个人来帮我做脱敏治疗。这件事没有外传是怕带来更大的影响,因为这件事还关联着我被禁赛的事情,所以对于外面那些谣言,我确实没想到传得这么离谱。”
安越心情有点沉重。
季翔伸手点了点她下垂的嘴角,轻笑着:“干嘛啊,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告诉你,怎么还要哭了一样?哭了我还得哄……”
安越伸手拍开他的,瞪了他一眼。季翔没所谓地收回手,抱着双臂,头抵着树干看着她笑。
“那你禁赛的原因呢?”安越问。
“不说了,再说我真的怕你哭。”
安越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季翔伸手把人给勾了回来。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服软似的哄着:“我逗你的。”
安越回头对上他澄清的双眼,乌黑明亮的瞳仁像狗狗眼,平日里的锋芒都收敛了起来。心头跟着软了软,
“我也不是想【创建和谐家园】你,所以你真的不愿意说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有人让我去做这样一件事情,什么都不知情就去做,心里没底没安全感,我也会抗拒的。”季翔很理解。当时事情突然这么安排下来,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抵触。
何况过去的事情,确实也没什么不能说。她如果想知道,季翔可以告诉她任何事情。
“是因为打架。”季翔轻描淡写地开口,“这是件很恶劣的事情,所以当时我被禁赛了。”
安越走回来,和他一起靠在那棵枣树上,两人面对面。安越看着他,目光游移在他脸上,看到这人嘴角带着一点破皮的旧伤。那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只神色晦暗不明地开口:“你看着可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嗯。”季翔抖着肩膀轻笑,心情很是愉悦,“是不太会。”
“那绑架你的人?”
“被抓了。她是我打架对象的粉丝,那人也被禁赛了,而且是终身,所以她把气都撒在了我身上。”季翔忽然垂下眼角,表情蒙上了一层伤感。
安越直觉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但已经不是她可以继续问下去的了。她很懂的适可而止,于是岔开了话题。
“你那舅舅,不会是玉书记吧?”
“嗯。”
也是,莫芷女士是他们学院的老师,玉尚礼是书记,两夫妻都在Z大。不管是从莫女士这个渠道,还是大通社梁正恺那边,都会认识安越。人就这么被定了下来,像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事。
季翔问:“那你想什么时候开始拍摄?等我确定开始下水了,叫你。”
“怎么?”
“你不是很忙?”他意有所指,“你干妈,你干侄子,还有采风这一堆事。我当然要问清楚大忙人的事情。”
安越笑他:“你也没闲着啊,大二课这么多依旧说下乡就下乡,明天准备给村长家的猪割猪草吗?”
得,这夹枪带棒的。季翔也不和她继续贫嘴,伸手又摘下几颗枣,塞嘴里嚼着,脆甜可口。
两个人靠在一块儿,近得能闻到对方的气息。安越上次来那坡还是暑假的时候,在冬婶家囤了不少干净的洗漱用具,肥皂也是她挑的,是清冽的薄荷味儿。现在两个人身上缠绕的都是同样的薄荷香,安越抬眼对上的就是他那近在咫尺的喉结,一滚一滚的,锋利得像能劈开这浓稠的夜。
谁都没有话要继续说,但谁也没主动先离开。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滚烫,像是一锅沸腾的水,往上冒着热气。安越觉得不太舒服,抓了抓披在肩上的长发。
季翔问:“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
“歌圩节是后天正式开始,这两天我会带他们在村子里转转,顺便去非遗传承人家里做个采访。”安越问他,“你呢?”
他们不是一个团队的。但是老爷子那边只是把人赶到这儿,没具体吩咐要怎么做。想来也不是真的要罚他,只是怪他不小心、没分寸,又怕引来什么麻烦,干脆一挥手就把人撵到了这里。
季翔咬着一颗脆枣,说话有点儿含糊不清的,“不知道。看看我能做什么吧。”忽然想到什么,又问,“能带我一起?”
“你课业不多吗?今年大二,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学姐。”
“咱俩不同校,你可就别占着这便宜了。”季翔冷淡地睨了她一眼,又解释着,“我特殊,学的计算机,近水楼台的很多课业都已经提前学了。就是课堂考勤麻烦,但这些我爸妈和教练基本上都和学校这边说明了情况,还算灵活。”
说了一堆,她也没给个准话,季翔又问:“到底能不能?”
安越没答,出来得有点久了,听到冬婶在叫她。说的方言,季翔听不懂。
安越说:“再说吧。”
准备走时,季翔叫住她:“喂。”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