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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闲么?」
我正憋着笑,忽然听见陵游冷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连口中的热气都呼在了我耳朵上。
我噌的一下跳起来:「不闲不闲……我我我,我这不是在欣赏你宰兔子的矫健风姿吗?」
陵游似笑非笑:「兔子宰好了,劳烦姑娘你烤了送去马车那儿。」
我受宠若惊,似笑非笑总归占了半成笑意呢!陵游终于对我笑了!
「好,你说什么都是好哒。」我摆出一个甜丝丝的笑容给他,师傅说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酒窝,可讨人喜欢了。陵游好不容易对我客气了,我得要好好表现自己。
「陵游,我在这儿烤兔子,那你去干什么?你陪我一起嘛!」我见他要走,连忙扯住他的袖口,拖着尾音冲他撒娇。
这是师傅总结出来的「男人无法抵抗的十大语气」之一,我此刻做出这副姿态,一来为了同陵游调情,二来也是向怜儿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正宗妖女。
陵游毫不客气地将袖子抽走,至怜儿身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我…当然是要好好同怜儿姑娘聊聊天了。」
嗯。
嗯?!!?
我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操作?居然是怜儿那套不标准的勾引起了作用吗?我的润物细无声【创建和谐家园】失效了?
怜儿也没想到事情会忽然有了这样的转折,大喜过望,连忙含情脉脉地冲陵游抛了个媚眼,同时不忘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怒了,士可杀不可辱!
她这样子不仅是看不起我,亦是对师傅的侮辱!
我叉着腰看陵游抱着她越走越远,气的直跺脚,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我作为师傅的徒弟居然比不过一个臭鱼烂虾」的沉痛心情中走出来,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吃醋。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吃醋啊?
毕竟陵游都抱着她走嘞。
不过……总觉得陵游哪里变了。
一开始他不是木讷的很吗?除了说我是神经病外嘴里就没句整话,为什么从刚才抓兔子起,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表情多了,连气质也不同了,看那笔挺的背影不像暗卫,倒像是一个武林少侠该有的风姿。
这这这,莫不是被怜儿撩动了?!
师傅著作有云:若一个男子忽然开窍了,会说话了,会撩人了,那他很可能是爱上了某个人,无师自通了。
好气啊,我咋没撩动他啊?
「算了不管了,我还是先吃醋吧。」我将兔子随手置于烤架上,提气追了上去。
五
陵游走的太快了。
我趴在土堆旁偷听他同怜儿说话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聊到一半了。
陵游武功不比我弱,我不敢靠的太近,只隐隐约约听见陵游说什么没有新意,又听怜儿回他,公子说什么呢人家听不懂,陵游又回你们两个出来骗人怎么路数不知道换一换……
咦,怜儿还有个同伙吗,我咋没看见?
我左顾右盼,只听怜儿阿的一声,再回头时,他们二人都不见了。
「你们江湖人士盯梢这么不用心么?」
陵游实在神出鬼没,几个呼吸局间居然到了我身后,我惊出一身冷汗,讪笑道:「人家担心你嘛,你都跟那个妖女走了,还不许我吃醋?」
陵游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知道怜儿去哪儿了吗?」
我摇头,你刚和她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她刚才意图靠近我,不小心脚下一滑掉沟里了。」
……
我总觉得陵游这是在杀鸡儆猴。
「其实是你踢她下去的吧!」一定是这样没错吧!
陵游不置可否:「你不去扶她一把吗?」
我扶个锤子?不争气的玩意,尽给妖女一行丢脸了!
我严肃地握住陵游的手,生怕给他留下坏印象,语重心长道:「其实我们江湖妖女并不是个个都如怜儿一般差劲,你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人,就看扁了我们整个群体!」
陵游:「……」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杵了半天,怜儿终于从沟里爬上来了,她见我与陵游执手相望,脚下一软又栽了下去。
嗯,可以理解,面前我有这样一个业界泰斗在,压力大很正常。
不过她满脸黑乎乎地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我追出来吃醋,把兔子忘火上了。
这会儿怕不是已经烤的跟怜儿的脸一样黑了。
夭寿啊。
我甩开陵游的手就往回跑,卧薪尝胆烤了这么多天的兔子,我本来都打算今天下手了,怎的在这节骨眼忘了正经事儿?
陵游和妖女抱就抱嘛,我急啥?
我赶回车队,从火中抢救出可怜的兔子。
果然黑了,好惨。
我觉得我的脸应该比兔子还黑,一边龇牙咧嘴地拍兔子身上的灰,一边检查它的可吃性。
唔,其实把焦了的部分去掉还是能吃的吧?而且有焦味的话,吃起来不是更能掩盖…的味道么?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我悄【创建和谐家园】往袖子里摸去,指尖触到了冰凉的玉瓶,竟还有些紧张。
就我看话本子的经验来说,这时候都会有人出来搅局,说不定我下一秒就会看见陵游——呃,要不要这么准啊!
我捂着心口,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你你,你想吓死我?!」
陵游从我手中取走黑黝黝的兔子,在鼻子边嗅了嗅:「焦了。」
这还用你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去焦味?」陵游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离,像要将我看出个洞,「比如……撒一些粉末什么的。」
我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护着胸口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么?好可惜。」他琥珀色的眼瞳在火堆的暖光中燃烧,眸光随着微风明明灭灭。似乎真是觉得可惜的样子,垂下眼来,长长的睫毛映着雪色,我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
不对劲。
不对劲。
我的心怎么越跳越快了?
师傅说的妖法,怎么好像陵游也会?!
「我……」我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我去给你主子送兔子……」
「不必了。」
陵游握着串兔子的树枝,看我一眼,正要说话,忽然振臂,将兔子掷向不远处的马车。
我:「……」
我觉得陵游这个人十分记仇,他主子扣他几个月工钱,他就消极怠工在背地里骂老板,现在居然干脆连兔子都懒得送了,直接扔过去……
不过我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
是夜袭。
陵游身形诡秘,一息之间就闪到了马车旁边,堪堪挡下一支箭羽,回手又甩了出去,正中一个黑衣人的眉心。
速度之快用力之准令人叹为观止,我忽然觉得他的身手应是在我之上。
我抽出腰间软剑亦迎了上去,三两下打退了靠近马车的黑衣人,护在马车周围,警惕有人再次偷袭。
其实我早就发现常有人偷偷跟着车队,一天起码三波,但都被陵游他们随手打发了。这次的攻击来势汹汹,我冷眼瞧着倒有几个高手。
这马车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引的这些高手来犯,手下又有陵游这样的人替他【创建和谐家园】?
而师傅又为什么让我——
「打架时走神可不是好习惯。」陵游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扯到他身后,借着我手中软剑一挥,挡下一击。
软剑【创建和谐家园】,挽出银色的剑花,陵游眼睛一亮:「好剑。」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一语双关了。
我看着他墨色的身影在马车四周游离,其实他并没有用全力,整个车队都以马车为中心,有层层护卫相护,陵游负责守住马车最后的界限,人都在外围被挡住了,他处理的是爆射而来的箭雨。
「陵游,」马车主人的声音平稳,似乎根本没受外面刀光剑影的影响,「这次派来的人不同了,另外几队可能被发现了。」
我敏锐察觉了他的弦外之音,这么说,他们正在被追杀么?分成几队撤退以迷惑敌人,之前的刺客都只是试探,而这次来的人比之前厉害多了,说明敌人已经发现,这个车队里的人,才是他们要找的了?
他们要找谁?马车主人么?
陵游微微颔首,手往后一探,握住了我的纤纤玉……算了,握住了我的爪子。
我还没来得及害羞,手中的软剑就被他抽走了。
我一直喜欢潇洒漂亮的剑招,觉得侠客就该优雅自矜风度翩翩,却不曾想简单利落的剑招也会那么好看。
陵游的出招绝不是少侠们偏爱的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杀招。
他的速度很快,在他闪入人群的瞬间,双方的局势就从胶着变成了一面压制。
能一击毙命就绝不停留,剑如白蛇吐信,揽起铮铮空鸣,游走间血光乍现,银光过后,满地血红。
翩若游龙,婉若惊鸿。
这是他使剑的样子。
我捂着刚才被陵游碰过的手,他抚过的位置好烫,比我的脸还烫。
我可能脸红了。
「你脸怎么红的和兔子眼睛似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你是不是和兔子有仇,干嘛老是提兔子?
马车主人居然还有时间撩开窗帘往外看,我第一次看见了他的脸,虽然一直好奇他的相貌,但此刻我已顾不得了,慌忙捂住脸道:「冻的,冻的!」
马车主人笑吟吟地:「非也非也。小丫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陵游了?」
谁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