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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我是坏女人生的孩子,所以我也是个坏女人,我嫉妒陷害待我好的长姐,所以我不值得被珍视,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来这个世上,本就只是想活下去,如果可以,我想活的好一点。
13
陆昭雪成了皇后,那日万民朝拜,我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偷偷看了眼,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皇帝样貌很是清俊,比赫连决要白一点。
陆昭雪来找过我,给了我留了很多银子,我也没有要。
好不容易欠人家的都还完了,不能在收了。
匈奴来犯,赫连决去了边关。
他走的那天来找过我,那日我打开门边看见了他,他似乎在外面站了一夜,头上都是夜里的露水。
他张了张嘴,与我对视良久,然后说要我等他回来,然后他也不等我回答,就骑着马走了。
天色不早了,他要出发了。
和梦里一样,他是阿姊和皇帝口中的好人,忠臣,可也只是仅此而已。
那日我胸前挂着大木盒,在街头卖着我的香囊,军队打马而过,城中百姓追着军队一路相送,我的香囊和发簪掉了一地。
而后又被人群踏过,我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了下来,却不敢放出声音,咬着牙,边掉眼泪边用手擦,却怎么也擦不掉。
然后穿着白色长袍的人递来一个帕子,他手指微微颤抖。
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小夫人?」
薛誉是进京赶考的。
他说自己落榜了,然后问我有没有差事。他问出这话时,涨红了脸,我瞧着好笑,然后摇头。
不过我有开酒馆的想法,他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但是又实在囊中羞涩,请不请人。
他似乎比我更囊中羞涩,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要钱,管饭就好。」
然后我们一拍即合,一头热血的打算开酒楼。
将侧边房间收拾出来,也勉强能住人,虽是不妥,可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初期总是难熬的,他头脑聪明,在街坊邻居处处处宣扬,曾经一起织棉被的女人也开始帮着宣扬,她们自我出王府便帮了我很多,叫我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些。
因为薛誉生的好看,最开始吸引的都是一些姑娘家,于是薛誉的脸几乎每天都是红的。
他越不经逗,姑娘家越喜欢逗他。
别人说几句不正经的话,他就慌的不敢抬头看人家。
而后酒楼逐渐打起了口碑,虽不至于太好,但是日子比起之前来说更加轻松自在。
可薛誉还是不要工钱,这叫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依旧是夜里读书白日在酒楼忙活,可似乎依旧把我当小夫人一样,总不让【创建和谐家园】重事。
会在酒馆打烊,夜里天黑叫我牵着他的袖子回家。
因着天冷时不让我碰凉水,他甚至学会了酿酒。
会因为雪夜路滑替我撑伞,会给我采新开的桃花。
我知有些东西不能奢望,可还是忍不住在夜里回家路上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薛誉没有回答,如那年我问他一般,只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
而我却仿佛可以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以及脸上散发的热意。
我微微叹息一声,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而赫连决,自从去了边关,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边关战事告急,他脱不开身。
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会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14
薛誉是个很厉害的人。
第三年春天,他上榜了,一下成了家喻户晓的文曲星下凡。
皇宫圣旨过来时,我还迷迷糊糊,一直掐大腿上的肉,酒楼里的人打趣。
「我说窈姑娘,别掐啦,在掐你家状元郎可心疼啦,这榜首啊,确确实实是你家薛誉的名字。」
我酒楼的生意也一下子大涨,于是我连夜请人将酒楼二楼弄了个大匾额。「状元楼」
因着中状元的喜事,我也关了酒楼去街上凑了热闹,人挤人的,街上的人大多认识薛誉,喊着他的名字,蓦的,他与我的目光对上。
朝我露出一个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高兴。
我也朝他弯眼笑起来,却莫名有些难过。
倒不是不高兴于薛誉中状元,只是中了状元,当了官,日后许是见面的机会少。
人大抵都是这般,说的多大度,也都会有点自私。
他是后几天夜里才回来的,似乎忙完了就赶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大红袍,他敲了我的房门,我睡的迷糊,他站在门口,捧着一箱金子,即使是夜里,我依旧看出金灿灿的光。
我清醒过来,有些不解。
「都给你保管。」我还是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薛誉目光认真。「那日在王府,你问我,你是不是不值得被人珍视。」
我呼吸一窒,薛誉有些紧张。
「你值得被珍视。」
薛誉说:「你是我的月亮。」
他又支支吾吾,似乎是不好意思,他不会说的情话,只固执道:「我喜欢你,若你愿意嫁我,我会对你好的。」
「你不愿意,我也会待你好的,然后等你愿意。」
薛誉眼里的真诚几乎要将我淹没,我不知为何,有点想哭,鼻子酸酸的。
薛誉抱着金子。「婚后我的俸禄也归你,我若是做了什么对你不好,让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就带着全部身家走,把我赶出去,让我睡大街,做乞儿。」
我忍不住笑出声,他一下子又红了脸。
这个呆子。
赫连决回来那日,与我大婚撞上。
彼时街上的姑娘替我梳妆,他忽然从窗户跳了进来。
三年不见,他变了许多,风尘仆仆的模样,也黑了很多,一身的狼狈。
我穿着新嫁娘的衣服,愣愣的看着他,身边的人也有眼色的退下。
「你为何不等我。」他开口,嗓音沙沙的。
闻言我的眉心便是一蹙,反问道:「王爷来京城,可发现京城有变化?」
他愣了愣,苦笑一声。「自是有变化。所以人也会变。」
他眼睛有些红,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带着泪意的眼睛,可看不见,却听得见,他嗓音带着卑微和祈求。
「你不要和别人成婚好不好,我可以和你解释的,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他靠近我。「我可以解释的,或者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现在都可以改,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的。」
我只觉得荒唐极了,他说喜欢我,可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爱意。
我朝他笑了笑。「王爷说什么胡话,王爷心上有人,又何必和我逗趣,如今我也有了心上人,也要成婚了,王爷这不是让人无端困扰。」
他愣了愣。「你喜欢他?」
我替自己细细描了眉,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苦笑一声,然后问我。
「在王府的日子,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低下头,入目都是一片红色,今日是我的大婚,然后慢慢看着他的眼睛。
「王爷可知,我小时候没什么爱好,下棋,算是我最喜欢的。」
赫连决愣了愣,我起身朝外走去。
「吉时快到了,王爷快回去吧,今日大婚,我不想不开心。」
「愿王爷莫执着过往,日后活的皆如所愿。」
15
在听见赫连决的消息,是陆昭雪带来的。
「赫连决爱的一直都是你。」陆昭雪找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此时我已经不能在叫她阿姊了。
只福了福身子,喊了声「皇后娘娘。」
陆昭雪看着我。「赫连决中毒了,可能…活不过今年三月,你不去看看嘛?」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许久,男人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平心而论,他对我不算差,甚至因为我与长姐相似眉眼对我格外优待。「我与王爷已经和离,他的事情,也已经同我无关了。」
陆昭雪说我是个狠心的人,她看着我,却是笑了。「这样也好,不动情便不会被伤。」
我最终还是没有去见他,只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自是期盼他好好的,可我已为人妇,在去见他已经不合适了。」
「当年他中了毒又染了疫,你日日夜夜守在他的身边不曾合眼,难道你真的没有动情。」
「我同王爷大婚前都不曾见过,婚后也少有来玩,如何动情?」我看着陆昭雪。
「娘娘,我不会去看他,这不合规矩。」
至于照顾赫连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为了他。
我自小在丞相府后院长大,常常被人遗忘,有时候吃穿用度都要靠外人接济,陆昭雪对我极好,常常带我出去玩。
我同赫连决的初见其实并非那场阴差阳错的大婚之夜。
陆昭雪年少之时爱玩爱闹,却也不会忘我一爱拉着我一同去。
中元节灯船被贼人打翻落水,所有人都注意着长姐的动静,唯有赫连决注意到差点被水淹的我。
不过事情久远,他不过随手救人,向来也记不得这件事了。
但到底我是欠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