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任何处罚她都认了。主母垂了下了头。
卫延盛却整个傻愣在了原地。
她刚才说什么?长清是为了那样的理由,才嫁给自己的?
卫延盛忽然感到从心底的发寒。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她为何要如此为朕?」
「陛下在幼时曾经救过清儿一次,清儿对陛下痴心数年,既是为了偿还恩情,也是为了…清儿的那一份心意。」
救了她?卫延盛努力回想。
模模糊糊的,到他初见长清的时候,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那对卫延盛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长清竟然惦记了这么多年吗。
此刻,卫延盛忽然在脑海中一件件的回忆闪过他和舒长清的所有事情。
新婚那晚的冷嘲热讽,初次洞房的巴掌,为了沈娇的争执,为了权力将她送人……
一件件一件件,所有的事,所有的细节,都让卫延盛整个人感到了彻骨的寒。
「你骗人……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是她…她……不是这样的…」
但不管他如何去想,却始终无法把这个句子说完。
残忍的事实摆在眼前。
他站在原地,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绝望向他袭来。
他做错了,他做错了好多事。
那些无法挽回的事,终究把长清从自己身边推开了。
他再也找不回长清了。
21.
舒长清问翟承诀之后打算怎么做,对方直言自然是要成亲。
说的如此轻巧,舒长清有些无言。
这很显然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但翟承诀似乎总有办法做出自己能解决一切的模样。
舒长清从那座小院里搬了出去,住进了翟承诀自己的府中。
这时候舒长清才多多少少明白了现在晋国皇室的情况。
太子无能懦弱,皇上早已倾心将皇位传给身为二皇子的翟承诀。这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只是个时间问题。
舒长清不敢去想这十年里翟承诀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才从一个如此不受宠的皇子,变成了皇位唯一合格的继承人。
她一边想着出神,一边在镜前梳着自己长发。
忽的有人接过了梳子,动作温柔的替她梳理。
「你怎么不叫宫女帮你?」镜子里映出男人的倒影,他语气温和。
「我更喜欢自己做,这是个很享受的事情。」
「的确……」翟承诀替她梳理着乌黑长发,露出浅笑。「你很漂亮。」
「晋国男人似乎格外诚实。」舒长清被扑哧逗笑。「这叫人害羞。」
「这是我们晋国的习俗。」身后的家伙一副故作轻松的模样。
两人相处格外融洽。
等长发理好,翟承诀从怀里摸出了封信递给她。「你之前送去给家里的书信,这是他们拜托我交给你的回信。」
舒长清连忙展开来看。
是母亲的手笔,信里写了许多。写了她和父亲的身体很好,无需担心;写了现在新帝登基,万事需处理,新帝很忙;写了新帝因为迟迟不立后而被群臣私下非议,以及被新帝养在后宫的那个寡妇的消息也不知怎的流传了出来,导致新帝口碑不是很好。
母亲还写了卫延盛来过家里,听了母亲说的事后便愣愣的走了,没有发火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母亲说不必担心家里,一切都好。
母亲说,希望女儿要健健康康,平安幸福。
舒长清折上这封信,放进了匣子。
她有些困惑。
为什么卫延盛不肯立沈娇为后?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她一向认为以卫延盛对沈娇的痴情程度,应该是巴不得自己离开的。
现在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也许是舒长清沉默思考的时间长了些,直到面颊一侧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才猛地回神。
翟承诀以指尖碰了碰她脸侧,「你还好吗?眉头皱的这么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摇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卫延盛不肯立沈娇为后。」
对面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展现出不满的情绪。
他咕哝。「因为他三心二意又不肯承认,我觉得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舒长清失笑。「我并不是因为他在苦恼,只是随口说说,你莫乱吃味。」
「吃味的话会觉得有压力吗?」他反问。
舒长清想了想,摇摇头。
「那便光明正大的吃味了,我的确不喜欢那个男人,也不喜欢你想着他事情的模样。」翟承诀颇为堂堂正正的开口,随后又有些无赖似的耍。「你也多想想我,长清。」
她无奈。「想着呢,一直想着呢。」
「都想着些什么?」
「想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舒长清抬手替他拂开碎发。「一定很累吧。」
这回翟承诀没有接话了,只是垂下眸子不语。
正当舒长清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的时候,他又淡淡开口了。
「嗯,很累,很多时候以为自己或许就要死在某处了也说不定。」
这话令舒长清心里一揪。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会值得的,所以坚持下来了。」翟承诀冲她笑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泼皮。」舒长清嗔他,他也只是笑着受了。
与此同时,黎国。
沈娇很担心。
自打卫延盛去了一趟舒家后,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吃喝住都呆在里面,除非要上朝以外,基本不会光临别处。
他这些日子里,只传过一次那个李氏前往御书房。
据沈娇安排的一个小宫女听的消息说,两人似乎在御书房谈了很久的事,卫延盛到后面似乎情绪激动,又砸了东西,随后李氏便离开了。
这令沈娇愈发的不安。
她不喜欢这种原本紧握在手中的东西逐渐流失的情况,她也需要主动出击。
于是她便求见皇上。
本来卫延盛是不想见的,但沈娇就那样站在御书房外面,一副如果不见她就在这寒风中站上一整日的模样。
卫延盛无奈,让她进来了。
一进御书房,沈娇就遣退了所有下人。
卫延盛冷眼看她。
「盛哥哥,我有阵子没见你了,听说你一直呆在这儿,担心你的身体,给你送了点东西来。」沈娇将自己手里的小食盒摆上桌面,打开端出几碟精美的小点心。「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卫延盛还是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沈娇心里慌,但面上还是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盛哥哥,你别这样……身体要紧…」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吗。」卫延盛忽然打断了她。
沈娇怔怔的看着男人俊俏的脸,下意识点头。「在青云寺外…我无意弄坏了盛哥哥的捕网。」
「那是朕第一次见你,第一眼就心动了。」卫延盛平静的说着,却像是在讲述一个事不关己的过去。「朕那日过后不久便像长清说,朕以后一定要娶你为妻。」
「盛哥哥现在也可——」
「朕还没说完话。」卫延盛睨了她一眼,硬生生拦住了沈娇的话。「朕初见你,是因为你的灵动活泼而动了心。之后的十年内,更是坚持不懈的以为你也倾心于朕,我们终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但仔细回忆起来,你却从未对朕说过同样心悦于朕之类的话。你总是若即若离似的,给出混淆的答案和飘渺的希望,让朕像个傻子般误会你对我的感情,误以为那是姑娘家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甚至甘之如饴,愈发的痴迷于你。他们都认为朕心系于你一人,甚至朕自己也如此以为。」
「你的捉摸不透的确令朕倾心…但你忘了朕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以为朕对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一切,却不知朕最恨你仗着朕的倾心当把柄。」
沈娇面色苍白,半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确是喜欢过卫延盛,但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享受并陶醉于和他暧昧不清的态度和关系。
她从未正面回应过卫延盛的感情,只是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些令人心动的小细节,让他也以为,自己是同样对他倾心。
沈娇用这个法子,令很多儿郎为她动心,并恋恋不忘。
被人追捧宠爱这件事令沈娇感到沉迷,尽管她不好意思和他人说,也觉得这似乎是不好的事,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当她大婚那日,生怕对自己情根深种的卫延盛前来闹事。
但他没有,而这反而叫沈娇有些不大高兴。
所谓的痴情,也就这种程度吗。
她的不满在春华盛宴上到了顶峰。
她不喜欢舒长清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有些恼她在别人面前让自己丢脸。
所以当她意识到卫延盛一直在看她的时候,她是故意将卫延盛引到外面回廊里的。
这也算是一种报复,也算是一种自己想要抓住卫延盛的机会。
自己不会和卫延盛在一起,不代表自己不享受被他人追逐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果然跟了出来,并如她所愿般的行动。
而被舒长清发现的时候,沈娇也只需要含着泪推开卫延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