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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和男配绑定之后-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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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事,”裴观烛看着她,摇了摇头,在一户亮着暗淡烛灯的屋前停下脚步。

        夏蒹视线往里望去,紧张的不住攥手指。

        “只是,好想快些和夏蒹成婚,”

        瞳仁儿微缩。

        夏蒹转头看过去,四目相对间,她看着裴观烛微微翘了翘嘴角。

        “不管夏蒹是怎样的,也不管夏蒹会对我怎样,我都好想,好想和夏蒹成婚。”

        秋风染着檀香。

        少年脚步往前,踏上台阶,夏蒹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眼前这座宅子的小木门已经被小厮推开了,人正站在门边静静等候着他们进来。

        而方才还紧张不已,不知如何缓解的情绪,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了。

        夏蒹呼出一口气,对上裴观烛的眼睛,跟着他踏上台阶,进了门。

        裴观烛父亲的小院,布局和裴观烛居住的并不相同,就是屋内,裴玉成也多是文墨字画,正堂入门便是一方八仙桌,并无什么神龛,只上方挂着一张牌匾,用清正的字体,写着‘清安居’。

        但其实这些,夏蒹只是匆匆一扫便过。

        因为她一瞥而见,八仙桌旁坐着两个人,心中略微惊愕,便低下头,眼睛看着地面先和裴观烛对裴玉成行礼。

        “都起来吧。”

        夏蒹听到一声淡漠的男音响在头顶,有视线落到她身上,不止一束。

        她跟着裴观烛直起身。

        八仙桌旁,坐着身穿一身粗蓝色锦衣的裴玉成,算起来,他如今大抵也即将到知天命之年,满头发丝全都高高束起来,透着股一丝不苟的感觉,哪怕面上有些许纹路,腰板亦坐的笔直。

        但夏蒹的视线,控制不住落在坐在八仙桌另一旁,穿一身白的少年身上。

        “长兄,”他站起来,笑容极为灿烂,“我和父亲在这里等你好久,你终于来了。”

        “云锦,”裴观烛站在原地,微微歪过头,面上的笑脸好似刻在面庞上一般,“你也回来了啊。”

        “是啊,我实在想念长兄,原本父亲还说想要我在金陵留些时日的。”裴云锦站起来,绕过八仙桌,走到裴观烛的面前。

        他比裴观烛矮上不少,个子只比夏蒹高个小半头,面庞生的与裴观烛极为相像,但又感觉处处都不像。

        仿制品。

        夏蒹看着裴云锦的脸,只有这一个想法,少年的脸便转过来,浅棕色的瞳仁儿与她对上。

        “长兄,她便是夏表妹吗?”裴云锦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注视着裴观烛。

        他的声音透着股虚假般的活力。

        “夏表妹......”夏蒹听到裴观烛喃喃,还没来得及抬起脸,便觉垂在身下的右手被裴观烛紧紧握住,他垂下头,漆黑的眼珠盯着她,“是啊,夏蒹是我的表妹来着。”

        “这怎么了吗?”裴观烛看向裴云锦,他弯着腰,正正巧巧的,将夏蒹整张脸都挡住了。

        裴云锦微顿,面上笑容明媚,“无事,只是之前便听闻过夏表妹的——”

        “不要喊她夏表妹,听起来会觉得很不舒服,不是吗?”

        裴云锦被打断,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但裴观烛的面上依旧笑容清浅,“云锦喊夏蒹嫂嫂吧?我和她,我们很快就要一生都在一起了,云锦应该喊夏蒹嫂嫂的。”

        “嫂......嫂嫂。”

        “好了,都快些坐下来吧。”

        坐在八仙桌里侧的裴玉成到。

        大家坐下来,一场谈话,几乎只为礼节周到,裴玉成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过她的身上,父子三人,只说着前往金陵的路程是如何遥远,什么趣闻之类的八卦,从来也没有,哪怕裴云锦回话一直都十分积极,而且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她,和裴观烛的身上。

        “好了,天色已晚,也都回去吧,云锦,你也回去吧。”

        “是,父亲。”

        裴观烛牵着夏蒹的手始终未松,他带着夏蒹踏下台阶,往前穿过月亮门,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呼喊。

        “长兄,嫂嫂。”

        裴云锦小跑过来,笑容明媚的,让夏蒹都怀疑他的脸回去便会僵住。

        “怎么了?云锦。”裴观烛停下脚步,走到夏蒹身前。

        “我想起我有件东西忘记送给嫂嫂,”裴云锦道,“是我从金陵沿路带过来的,想着若是在京师见到了嫂嫂,那么一定要送给嫂嫂当见面礼才行。”

        跟随裴云锦的小厮从他身后过来,手里竟然抱着一方金鱼缸。

        里面,金鱼荡尾,搅乱了金鱼缸底下的琉璃小珠,暗淡的光线照在金鱼缸上,裴云锦拿着它,就像是拿着一方璀璨的宝物。

        “给,送给你,嫂嫂。”

        他笑容明媚至极。

        夏蒹些微迟疑,裴观烛便以上前一步,接过了裴云锦手中的金鱼缸。

        “是金鱼啊,”裴观烛将金鱼缸高高举起来,从底下往上望,视线忽然垂下来,弯唇笑起来,“谢谢你,云锦。”

        他这样的姿势,就好像即将要将金鱼缸砸到裴云锦的头上一般。

        裴云锦面上笑容微僵,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夏蒹看见,裴云锦垂在身侧的两手攥的很紧很紧。

        “但真奇怪啊,”裴观烛始终仰着头,看着金鱼缸里游动的金鱼,“为何要送我金鱼呢?云锦,你为何要送我金鱼呢?”

        “这是送给嫂嫂——”

        “不对,骗人,”裴观烛的眼睛始终盯着金鱼,“你明明是送给我的,为何要说谎话,为何?”

        “明明云锦当年把金鱼缸扔到我的头上,”夏蒹身前,裴观烛将高高举过头顶的金鱼缸一点点拿下来,“我并不喜欢金鱼,云锦为何要送我金鱼,为何?还是同我挑衅么?你这些小把戏真的有够恶心的,你干脆直接去死吧。”

        夏蒹呼吸一窒,忙上前抢过裴观烛手中的金鱼缸。

        水面晃动,溅了她满手的水,夏蒹不顾,直接将金鱼缸放到裴云锦旁边的小厮手里。

        “这个金鱼缸,我们不喜欢,我们不要。”夏蒹话语僵硬,牵住裴观烛的手便往反方向走。

        金鱼缸里的水溅湿了他身上白色的衣料。

        裴云锦的眼睛瞪得很大,适才的恐惧从他面上逐渐消退,他面孔变得僵硬,死死盯着前方两个人的背影,一点一点,紧紧咬住牙齿。

        “二公子,这金鱼......”

        裴云锦紧紧咬着下唇,水波晃荡,金鱼缸被他高高举起来,一声巨响,碎片砸了满地,金鱼在地上扑腾。

        “死畜生,”恨意填满了裴云锦的眼睛,“竟也敢对我叫嚣——!”

        *

        一路无言。

        夏蒹梳洗过后,躺在床榻上,想起方才经过,紧紧皱起眉。

        ——裴云锦。

        裴观烛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对夏蒹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哪怕是通过共梦,夏蒹都从未在裴观烛的身上了解过这个人。

        但不用猜想,只凭方才的话,夏蒹就能猜测出裴观烛幼时肯定也受过裴云锦的欺负,但通过裴云锦方才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恐惧与惊愕,想必他没有想到裴观烛会这样暴露出情绪吧。

        毕竟那之前,在梦中看到的裴观烛,其实一直都十分忍辱负重,虽然夏蒹猜想是他一直都没有太在乎过他人的欺负,这对当年的他说,大抵也算不上什么,只能说是类似家常便饭一样的东西。

        但是如今的裴观烛已经不这样了。

        木门被推开,裴观烛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靛蓝色外裳进来,他面无表情的脸巡视一圈,漆黑的眼瞳在看清她的一瞬间微微定住,面孔绽起一个清浅的笑出来。

        “我要,换头上的棉布。”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100. 第 100 章 成婚之愿

        “哦。”夏蒹看着他捋着衣裳坐到妆台前, 用火折子点亮了镜子前的蜡烛。

        烛火摇晃升起,映亮了镜中少年若玉面庞。

        他纤白的指尖穿过发间,动作轻慢解下白色棉布, 正要从脑后绕到额前,少年抬起凤眸,在镜中与夏蒹对上视线。

        “作甚?”

        裴观烛回过头看她。

        “哎?”夏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一直看着我, 作甚?”

        “我......”夏蒹有些尴尬的指向自己,“我就想看看, 不行呀?”

        “嗯, ”裴观烛手捂住额角, “不行。”

        “好吧,”夏蒹侧过身,在他的注视下闭上眼睛, “我不看,行吧?”

        “嗯。”

        少年的声音传进她耳道里,布料摩擦声,大抵是棉布被他搁到桌上,接着是他拧开桌上那个夏蒹常见的玉石小罐的声音。

        “原来玉石小罐里面装的是药啊。”

        桌角推拉的声音,夏蒹感觉裴观烛站起了身, 第一次让裴观烛紧张,她闭着眼笑笑,“你别紧张呀,我用耳朵听出来的,真的没偷看你。”

        没声音了,好半晌,夏蒹才听到一声轻轻地桌角挪动声, 是裴观烛又坐回去了。

        “晚明,你小时候是常被欺负吗?”

        玉石小罐磕碰桌面。

        裴观烛望着镜中的自己。

        额头右上方,添了一道明显的结痂,涂了药膏,烛火一映,泛着难看的亮色。

        这样丑陋的伤口。

        但他的眼睛,无法控制透过镜子看向身后闭眼坐着的少女。

        “被欺负,”他直直的注视着镜中少女朦胧的容颜,“是啊,我常被欺负。”

        “被谁欺负?”

        “被谁欺负,”裴观烛重复着她的话,“被世人欺负,但其实很难说那是欺负,不是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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