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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和男配绑定之后-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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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

        他为何会说这样撇脚的,日后一定会被戳穿的话,夏蒹已经不想再深究了,可能是因为她胸口上的伤口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裴观烛根本没想她会活那么久?活到现在,能知道他说了谎话的这一天。

        “难怪你昨夜和我说要带我回裴府,”夏蒹耳朵听着自己的声音,僵硬到不像是她会发出来的,“确实,金陵那边出了这样的事,你身为长子,哪怕不是亲生也确实不该缺席。”

        “呵......好笑,夏蒹竟以为我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才提出要快些带你回去的吗?”少年语气染笑,忽然冷了语气,“她还不配我这番折腾,我会提出要带你回去,纯粹是因为苏府让我厌恶,你看,我昨夜才说这里让我讨厌,今日便有人欺负我,和夏蒹说我的坏话。”

        “那能算欺负吗?”

        “夏蒹你很生气吧?”他话锋一转,指甲尖扣着她的拇指皮肤,“毕竟你一直都很心疼她,你很生我的气是吧?”

        “我是很生气,”夏蒹深深吸进一口气,冷静多了,“但是我生气,是生气你不告诉我。”

        “你少骗人了,欺骗我很有意思吗?”他手撑着伞往前,站到她跟前,视线牢牢盯着她,夏蒹呼吸一窒正要张口说话,少年扣住她手指的掌心便抬起来压住了她口鼻。

        “夏蒹从以前开始就总是这样,总是会用这样的话来欺骗我,但是表情是骗不了人的呢,你听到她死了,表情变得好难看,真可惜这里没有镜子能让你看看你当时的表情,但是我不怪你,我不怪你,虽然你总是这样,我其实真的很不喜欢。”

        少年没有上前,只是用手压着她下半张脸,四面雨势颇大,只有伞下可以避雨,夏蒹头正要往后仰避开他手,便忽然感到放在她面上的手力道加大,用力的扣进脸肉里,她轻轻唔出声,耳边少年的声音蔓进来,“因为这很不诚实,你觉得呢?你对我说的话,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夏蒹对我很好呢,一直都对我很好,昨夜甚至还许出那样的誓言来蒙骗我,可其实你又怎么甘心死在我的手中?夏蒹对其他人也是这么好呢,你的好真的很廉价,你难道不觉得吗?如今,就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了,你都要过来质问我,你留在我身边又是为了什么?我身上究竟有何物是你想要的?钱?利?还是什么?”

        “还是说,”他凑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隔着他薄薄的手掌,他笑容显得有些诡异,眼眶瞪得很大,“夏蒹不会是想要做救世主吧!救世主!是啊!救世主!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古怪?你是母亲带过来的人,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夏蒹压住他手腕,脸通红往后躲,听到他的话,瞪着眼睛看过去,“什么......意思?”

        “不要装傻啊,明明知道,又在装傻!”他手掌胡乱抓住她的下巴,紧紧扣住,“但是没关系,夏蒹很聪明呢,一直都很会把握度,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做救世主,那【创建和谐家园】脆现在就把你掐死。”

        “什么救世主!”夏蒹打掉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我从来就没想做过什么救世主!”

        “嗯,”裴观烛低下头,看着苍白手背被打出来的红印子,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好啊,我勉强信你,但是夏蒹,”他抬起视线,“我昨夜是真的很开心,非常开心,但是呢,我回去,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我越想越觉得你真是虚伪透了,你难道不这样觉得吗?”

        “虚伪?你说我虚伪?”

        “是啊,我在说你虚伪,”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因为我是真的想要死在夏蒹的手里,如果夏蒹现在拿出刀子想要让我死,那我会很开心,甚至会真的很开心的向你仰起脖子,或者你现在,”他视线转了一圈,望到院子里的井,苍白指尖指过去,“你现在把我杀掉,扔进那口井里,我也会很愿意,很开心,但是夏蒹呢?你明明不想死在我手中,你明明很不想死,又为何要许下那样的契约来欺骗我?这样不就会显得我很像傻瓜吗?你不觉得吗?”

        “我......”夏蒹张开口,好半晌,却一个字都发不出。

        裴观烛说的没错。

        她发誓时,说甘愿被裴观烛一个人杀死,也只是无可奈何,无路可走的情况,她与裴观烛性命绑定,这世间只有他们紧紧相连,但她做不到像裴观烛那样疯狂,她惜命,惜命的要死,如果可以,她想一直活着,如果可以,她甚至都不想穿进这本书里时时刻刻经受这种心惊胆战。

        “但这是我的错吗?”夏蒹抬起头,“我不想死,这是我的错吗?”

        “不,这不是你的错,”少年微微歪过头,“但是誓言这种东西,夏蒹不能随便发吧?你对死很恐惧,我一直都知道,夏蒹真的甘愿死在我的手里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我原谅你,”裴观烛弯起眼角,“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夏蒹,喜欢到想要死在你的手里。”

      67. 第 67 章 无法控制

        夜色如墨, 树影透着月光,碎碎落在被昏黄宫灯映亮的窗户纸上。

        苏府分给裴观烛的居处,大抵是这整片府邸唯一一片没有那恼人香火味的地方。

        估计裴观烛也厌恶那股味道, 外头到现在还有香炉往外丝丝缠绕般冒着青烟,夏蒹侧过头,看着暗金色雕花瑞鹤屏风外,少年苍白的手背垂在低矮的床榻下, 发如倾洒的墨汁般流了下来,漏在他垂下来的宽大云袖上, 如玉面庞半遮半掩, 一幅场景乍一看好似仙人入画。

        月以上树梢。

        他早便睡了下来, 呼吸清浅,但夏蒹却睡不着。

        虚伪。

        夏蒹这辈子,第一次被别人这样说。

        杀人魔聪明, 他时刻揣测着你的行动,话语,哪怕你说的话让他高兴至极,他的大脑也会飞速运转判断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可是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对于死亡,性命的起誓,裴观烛说他是发自真心的愿意死在她手里。

        夏蒹相信他的话, 事实上她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杀人魔不愿意死在任何一个人手中,如果会死,也只会愿意死在她一个人手里。

        但夏蒹是不同的。

        因为她从根本上就不想死。

        从最初到现在,她一直都在为自己这条命奔波,她还有要回去的地方,有亲人在等着她, 她那么年轻,不管如何,夏蒹都不想死,也是因为还有这些羁绊在,所以夏蒹做不到像裴观烛那样疯狂。

        但如今,她也早舍不下留裴观烛一个人在这污浊的世间,光是想想他会一个人,心里便空落的不好受。

        夏蒹翻了个身子,叹出一口气,闭上眼,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且长。

        根本没注意到屏风外,脚腕带着金环的苍白脚掌踩到地上,少年垂着头,拖着层层叠叠的衣裳,手往床榻底下伸,摸出一把斧头,身子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

        斧头拖曳在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蜿蜒声响,在这样只剩蝉鸣的夏夜中,好似人尖锐的指甲挠墙一般令人头皮发麻,苍白脚掌踏过放在屏风旁的宫灯,昏黄光线映亮了他身上穿的衣裳,也映照出了少年睁的很大的眼睛。

        “杀......杀。”

        森白牙齿不断磕碰,裴观烛走的很慢,屏风上映照出少年细长的影子,他偏过头,想从屏风缝隙里看看床榻上少女的模样,却被屏风挡住脚步,好半晌,才抬起手将屏风往一旁推过去。

        木质屏风摩擦过木地板,拖出一声极为细小的尖锐嘶鸣。

        少年指尖微顿,抬起眼皮,挪开屏风视线变得开阔了不少,少女躺在屏风后的床榻上睡得正熟。

        裴观烛好半晌没动,五指攥着手中斧头的木柄,良久,面孔才弯起一个怪异的笑。

        “杀,杀,杀......”

        牙齿磕碰,斧头拖曳过地板,苍白的脚停在少女床榻前,火光微晃,映亮了少年漆黑的眸子,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唇角高高扬起,身子有些不稳的拎起手中的斧头,朝着床榻上的人,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剧烈的喘息,裴观烛睁大了眼睛,瞳仁儿却控制不住兴奋地发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创建和谐家园】和兴奋占据了他的内心,潮红蔓上他的脸,他喘着粗气,漆黑瞳仁儿里只剩下少女熟睡的倒影。

        好可爱。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快疯了,快疯了,好可爱,夏蒹好可爱,快要疯了,杀掉,杀掉你,杀掉你,现在就要杀掉你,现在,立刻,现在就要杀掉,现在就要杀掉!

        斧头猛地落下!裴观烛瞪大眼睛,手却又在半空停住。

        “不行,”他眼睛一眨不眨,用气声自言自语,“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杀掉她,不能这样杀掉她!其他的方法,其他的方法,灯笼,对,灯笼,现在就,现在就要。”

        他蹲下身,压抑着因兴奋过于颤抖的手,想要将斧头搁到地上。

        却在斧头即将轻轻放到地上的那一刻,没有抓牢,“砰”的一声响,斧头砸到了地上,声音不大,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极为响亮,

        他身子一僵,抬头看过去,少女一动未动,呼吸绵长,裴观烛视线停住,好半晌,僵硬的面上才弯起一个笑脸。

        “也是呢,”他音量恢复成正常,在夜色里显得温柔至极,“夏蒹确实不会醒过来呢。”

        屋子中央摆着的香炉还在往上冒着青烟,宫灯昏暗,照亮一方地界,四面早已烟雾缭绕,裴观烛站起身,吸进一口浑浊的气,面上染笑从衣襟里摸出一把人形柄匕首。

        “这种毒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但夏蒹是正常人,对你肯定有用,”他声音很轻,指尖拉开匕首鞘,刃光一闪而过,他碎语着继续去摸衣襟里的东西,“虽然有些时候我总觉得夏蒹并不是正常人,就是......和这世间的人都不太一样,为何?是因为你太狡猾?又或许是因为你太卑鄙?唔......但是,都无所谓了。”

        指尖捏出衣襟里的石刻娃娃,带着衣襟里一个小小的棉布玩偶一起往外挪动。

        指尖微顿,少年没低头看,只面上染笑,抓着石刻娃娃的手将衣襟里藏着的棉布兔子掖了回去。

        “嗯,无所谓了,本身就是无所谓了,”雪亮的匕首映出少年半张面孔,癫狂地兴奋从他过分漂亮的脸上消散,他漆黑的瞳子显得有些无神涣散,“是啊,我早已经忍到绝境,又为何还要再忍?”他视线落到映出他面孔的匕首之上,匕首雪亮的一面将他的脸映照的扭曲,就像是怪物。

        “多丑陋的一张脸,”他垂下眼睫,“这样丑陋,也难怪夏蒹看到我就会恐惧,世人皆爱玉容,又怎会喜爱我这样的怪物?”

        “但是无所谓了,夏蒹觉得我如何,都无所谓了,我已经受够了,都在欺负我,欺骗我,夏蒹也是一样,但是你比他们还要过分,”他走过去,攥着匕首坐到少女床榻旁,将手中的石刻娃娃转到正面,小心搁到床榻前的小桌上,捧起夏蒹的手,对着她的指尖亮出刀锋,“所以我要惩罚你,夏蒹,我要惩罚你死在我的手里。”

        刀锋发着细微的颤。

        裴观烛的眼睛瞪得很大,咽了下口水,视线牢牢盯着被他攥紧的,属于少女的指尖,一点一点将刀子的锋芒对准她指甲缝之间的皮肤。

        “不会痛哦,这个毒,会让人浑身麻木,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刀锋颤了又颤,裴观烛微微偏了下头,“哎?古怪,对不准......对不准......”

        手在发颤。

        这颤抖,无法控制,更无法止歇。

        手颤抖着掰过少女的三颗指头,耳畔忽然听到少女呓语,手中少女温热的指尖往下,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

        “唔......”少女靠在他怀里,像只猫儿在他怀中轻蹭,似乎是睡得十分不安稳,但偏偏又睁不开眼,她眉心皱的很紧,脸一下又一下蹭着他的肩头,又忽然停住,最后,脸颊抵到他肩头,再也不动了,只余绵长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喷到他脖颈上。

        睫毛微颤。

        少年面上没了表情,眼皮微敛,看着手中攥紧的浅粉指头,一点一点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少女的手得到了解放,直接从他手中滑了下去,垂到轻薄锦被上,又被那只苍白的手掌捞了起来,扣住五指。

        裴观烛另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刀刃如此锋利,他眨了下眼,将刀刃换了个方向,往下用刀尖在苍白的胳膊下划出一道伤口。

        被宫灯暗淡的光线映亮的鲜血登时从迸裂开的肉口里渗透而出。

        “怪了,”他抬起胳膊,静静地看着鲜血往下流,“明明不会发颤的,为何......?”

        “可能还是不对吧,”裴观烛偏过头,将脸靠到夏蒹的头上,脸颊蹭了蹭少女染着梨花香气的发丝,“这不该是属于夏蒹的死法。”

        *

        夏蒹第二天醒来时,到处都没见裴观烛的人影。

        她走下床榻,奇怪的是屋子里开着窗,屋门也都打开着,屋内没有燃着昨夜的檀香,换了股清淡的草木香,转着风绕满了整间屋子。

        夏蒹吸进一口气,感觉闻着这股好闻的味道,胸腔都随之轻松了不少,视线一转,才发现正厅堂屋里立着一方木桌,上头摆着各色精致的糕点和粥汤,糕点太过精致倒像是金陵特色。

        与裴观烛,夏蒹一向不分你我,他把东西都摆在桌上明显就是告诉她让她吃,夏蒹也没多想,直接坐下来拿了糕点开吃。

        她以为裴观烛很快就会回来。

        没想到了下午,夏蒹都自己在屋里睡着一觉了,少年才踩着黄昏的日头回到屋内。

        “夏蒹,”他依旧一身白衣,全身上下只有头顶用来绑着头发的红色发带鲜艳,“过来,把这个吃了。”

      68. 第 68 章 猜她心思

        “什么东西?”夏蒹去他身边坐下, 看着裴观烛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小布袋递了过来。

        拉开小布袋的拉绳,里头是一堆黑色的糖块。

        夏蒹眨了下眼,没动, 抬头去看他。

        “怎么了?”裴观烛偏过头,对视半晌,一声不吭冲她招了两下手。

        夏蒹捧着手中的小布袋子上前,少年苍白指尖径直从里捻出一块漆黑的糖块, 另一只手搭到木椅扶手上,歪着身子面朝向她, 自微张的唇里探出舌头。

        “看好, ”指尖捻着糖块搁上舌头, 他唇没闭,露出森白的牙齿咬住糖块,发出一声碎响, 这才闭了口,咀嚼着口中的糖,用手拢住长发微微仰起头滚动了下喉结,“我吃完了。”他探出舌头,檀口微张,向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夏蒹看着他泛着些水色的唇, 咽了下口水,低下头闷闷应了声,从小布袋里拿出块糖来含进嘴里。

        乍一进嘴里,只吃出一股子草木清香味儿,呛得夏蒹有些发咳,含了会儿,甜味蔓上来, 倒是甘甜的好吃,让夏蒹想起之前在申城吃的梨膏糖来,却没那么甜,只回甘,是一直吃都不会腻的味道。

        “这糖是做什么的?”夏蒹这才问了正话,裴观烛拿给她的,总不可能单纯只是给她当零食吃。

        裴观烛轻轻“唔”了一声,“大功效没有,只是能治疗多梦。”

        “多梦?”夏蒹纳罕着皱起眉,“我做梦也不多啊。”

        “之后可能会多,毕竟天热,总之你若是半夜惊醒,多吃两块便又能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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