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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和男配绑定之后-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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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蒹不敢说,一声都不敢出。

        裴观烛对上她含泪的杏眼,第一次觉得烦。

        这种情绪,应该叫烦吗?

        烦的话,又该怎么办?

        口袋里好像有刀子,她本来就犯错了,不如,就杀了她吧。

        裴观烛一张脸从极度的平静,面无表情,到忽然扯起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笑的牙不见眼。

        对啊,杀掉就好了嘛。

        裴观烛歪着头,空闲的手掏过口袋,没摸到匕首,却摸出一瓶青石小罐。

        夏蒹看着他拿出那个青石小罐,没忍住“唔”了一声。

        屏风外,陈夫人开始扬声大叫白怜莺的名字,烛火灭了一盏又一盏,从屏风外映照进的暗光投映到裴观烛身上,在他漆黑发间渡上一层暗淡的亮。

        裴观烛听到她这声唔,低低笑了出来。

        “试一试吧,这个颜色。”裴观烛一只手拨开盖子,青石小盖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晃晃荡荡倒了下来。

        他小指捻了些颜色,自门外泄露进的风吹乱少女的乌发,卷过屋内一簇又一簇烛火,二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偷偷躲在屏风后一点一点的涂着口脂。

        夏蒹紧张,手无意的攥紧了裴观烛垂在身下的衣袖。

        裴观烛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视线极为专注的,手法轻柔用指腹擦过少女柔软的下唇。

        夏蒹微微闭上眼,大气都不敢出,只感觉他的手法让她想起之前看过的入殓师化妆,心里害怕的直骂街。

        耳畔间隐约听到屋外陈夫人跪在蒲团上开始大声的念经磕头,夏蒹往下拽了拽裴观烛的衣袖。

        “我不想......”夏蒹将声音压得极小极小,几乎连气音都没有,只剩下口型,“不想涂了。”

        “不想涂了?”裴观烛重复她的话,夏蒹赶紧点头,被裴观烛撑过下巴固定。

        “为何?因为这是贡品么?”

        夏蒹点头,确实也有这个原因。

        “哈,”裴观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方才偷听时没听见么?她是我杀的......罢了,不用就不用。”

        青石小罐被裴观烛扔到地上,划了一圈,稳稳停落,干净指腹重重擦过夏蒹的唇,却忽然悬停,一寸一寸自夏蒹柔软的嘴唇往里探入。

        “松齿。”

        夏蒹不知道他要干嘛,颤巍巍松开紧闭的牙齿。

        冰凉的指腹没有一丝人的皮肤都会有的酸味,像是一块没有任何味道的冰,探入温暖的口腔,逐渐往里摸索。

        “……原来是这种感觉。”

        裴观烛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夏蒹抬眼,就见裴观烛正垂着眼皮,用一种从没见过的表情看着她的嘴。

        那种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兴许是感知到夏蒹视线,裴观烛指尖抵住她齿关,睫毛微颤,抬起眼睛。

        视线交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交缠炸开,烛火明明灭灭映进裴观烛漆黑眸底,可此时夏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裴观烛的眼睛,好像那口井。

        在他眼睛里的自己,好像都快在这口井中沉溺,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自己,井中的“她”与她对视,眯着眼睛视线迷离的样子,看的夏蒹心惊肉跳。

        “唔!”

        夏蒹脸红的快要烧起来,实在受不了了,头往后仰,口中的冰退出前却忽然横擦过她上颚,激起后背一片鸡皮疙瘩和怪异的感觉。

        屏风外的陈夫人开始声嘶力竭喊起了裴观烛的名字。

        烛火一晃一灭,又是一盏,脚步声响起,屏风映出一道着急忙慌的身影,是陈夫人跑了出去。

        “啊……”裴观烛看着自己湿亮的食指,神色怔忪,好半晌才起身往外走。

        却在踏出屏风往外看去的那一刻,听到身后发出动静。

        他回过头,屏风内已空无一人,只余被拍开的大门让风吹过,不受控制向里关合。

        “夏蒹……”

      21. 第 21 章 裴观烛篇

        猩红的灯笼,一盏又一盏挂满廊檐。

        静夜被满院朱红取代,有风拂过,灯笼摇摇晃晃,映在青石地面上的血红剪影好似一颗又一颗淋着血的人头。

        苍白指尖抚过石刻娃娃的脸,裴观烛自窗棂探出一只漆黑的眼珠,满院的红映进他漆黑的眼,他一眨不眨看了很久很久。

        是从几年前开始呢?他每次去承认完‘罪’,院里就会挂满红色的灯笼。

        这是为了给阴间的鬼引路,他诉说自己犯下的‘罪’,这一盏又一盏红色的灯笼,就要负责告诉冤死的鬼,害死你的人就在这里,不要再找错地方啊。

        窗棂虚掩,裴观烛指尖捏着一根细长的头发,微卷发尾在空中摇晃,他弯起眼睛哼起歌来。

        “你说,我该怎么杀掉她呢?”裴观烛停下动作,盯着手里攥着的石刻娃娃。

        “我好苦恼,她总是会欺骗我,不是吗?我想我杀她之前,要先用滚烫的针把她的嘴巴缝上才行,不能让她继续说那些欺骗我的话了。”

        “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吧?”裴观烛指尖轻柔抚过石刻娃娃的眼睛,轻声笑起来,“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呢,人们总是喜欢欺负我,欺骗我,她就更讨厌了,她比所有的人都要狡猾,只有你,只有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裴观烛将石刻娃娃抱入怀里,如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将石刻娃娃冰冷的脸贴到心口的位置。

        娃娃不会说话真是太好了。

        毕竟只要是会说话,会思考的动物,全都会欺负他,欺骗他。

        如果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会说话,不会思考该多好?

        虽然在遇到她之前,他其实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一切都要怪她太狡猾了。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和猪,狗,一样的牲畜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他那时候只是一直觉得人很可怕。

        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高高在上的将他关进脏臭的笼子里,高高在上的将食物随便扔到地上,看着他和狗一起抢剩饭,还会聚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笑声。

        可是一到白天,他们就会给他这只牲畜穿上干净的,得体的衣服。

        他们会给他请那些讨厌的师傅,被迫让他这一头只懂得待在笼子里的牲畜学习那些人才会用的礼仪知识。

        虽然只要他学得好,就能吃上人才能吃到的饭菜,可是每次他吃完,肚子都会好痛苦,他想,一定是因为那是人吃的东西,他是牲畜,不能吃,所以他吃完才会那么痛苦。

        他只喜欢吃被那些称为下人的人们扔在地上的饭菜。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看见他跪在地上吃那些饭菜,就会发出大声的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是那样高高在上,教他礼仪知识的师傅却说他们是低等的下人。他只是一直觉得他们都是好人,他们是多么善良的人啊,竟然还会将饭菜泼给他吃,可是他还是会害怕他们,因为他们虽然善良,可也是高他很多等级的人。

        他最安心的,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笼子里。

        虽然有段时间,里面总是会放进一只凶恶的狗,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和那只狗是一样的,试图学习和它说话,可那只狗很凶,总是会咬他,欺负他,甚至还会抢他的饭。

        他抢不过,被欺负了,才知道他和那只狗好像也是不一样的。

        那只狗也是高高在上的,大概地位仅次于人吧?又或许,狗比人还要高等,因为他常见到狗对路过的人大呼小叫,那些人们就会露出很害怕的表情,甚至很多时候,狗会大咧咧进到人居住的屋子里去,明明他要是被那群经常笑的人强行带进去,那个被他称为阿母的人就会用凳子打他。

        他清楚记得,那群经常笑的人将他强行带进去四次,他好害怕,阿母总是会用各种东西打他,最后一次,那个阿母用花瓶砸破了他的头,他感觉头皮上好像掉下来一块东西,又不知道是什么,低下头一睁开眼只能看到一片红色,他攥着手里那块长着头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外走,看到那群经常笑的人围在门口都不笑了,用一种在他看来很可笑的眼神看着他。

        事后在笼子里回想,他觉得那种眼神,很像是他们有些时候看到狗的眼神。

        ——那是在害怕吗?

        他第一次觉得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感觉,在他有一次进食的时候愈加强烈。

        他的头破了个洞,掉下来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当时好长一段日子,家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没有带他出去见其他高高在上的人,他的脸被红色的血盖住了,紧绷绷的黏在他的脸上,那群经常笑的人一看到他就会皱眉,很凶,很恐怖,他想,大概是因为我的脸,他们连饭都不再发给我了。

        我好饿啊。

        真的好饿。

        他去央求,跪在地上磕头,终于,有个善良的人端着饭,对他大声叱骂几句,将剩下的饭泼到了地上。

        他赶紧去吃,可又想起师傅的教诲,他好怕那个人再不给他饭了,赶忙从滚烫的热汤里拿起一块土豆上前想要给那个人。

        可那个人变得好生气,好恐怖。

        那个人开始打他,不同于以前任何一次,这群被称为下人的人,明明只会聚在一起打他,那个被称为阿母的人,也只会隔着好远,用东西去打他,从不用手去打他。

        他好疼,好害怕,第一次有机会去反抗,没想到那个人却被他推进了池子里,头磕上了一块大石头,有大片大片的血从他头里流了出来。

        这个人死了,那群经常笑的下人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

        他第一次知道了人好像是很弱的,一点都不高高在上。

        不知为何,当天晚上他躺在笼子里,只要想起将那个人推进池子里时的场景,就兴奋地浑身颤抖。

        那之后,让他肯定了人是真的很弱的这一观点,是他杀了一个人。

        那时候那个经常打他的阿母已经不在了,她原来也是如此弱,他继承了她的屋子,他当时好几次在井边,想要将她掉进井里的尸首捞上来看看,可都找不到了。

        可万幸,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奇怪的,很恶心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屋子里,什么都【创建和谐家园】的躺到他的床上,最关键的,她竟然还动了他的石刻娃娃。

        他当时赶紧冲过去,用帕子擦拭石刻娃娃的身子,可石刻娃娃还是在哭,他听到了的,石刻娃娃在哭,石刻娃娃不喜欢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碰,他知道的。

        等他再回过神来,那个奇怪的女人已经死了。

        因为他听到石刻娃娃说想要报仇,所以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举着石刻娃娃,而娃娃的头上全都是血,那个女人的头上也全都是血。

        好恶心。

        他把那个女人的肚子用刀子划开,里面也好恶心。

        他忽然很想知道狗是不是也这么恶心。

        所以他把笼子里那只很久没被人招进屋里的狗放进自己的屋子里,狗变得很蔫,可是看到他举着的斧头,不知为何还是过来咬他。

        真恶心,明明他已经知道了,不管是狗还是人都比他要低等,为什么狗还是总敢来咬他呢?

        狗也被他用刀子划开了肚子。

        里面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嘛!

        他不明白,为什么狗和人会是一样的呢?随着年岁渐长,他明白了,人是人,狗是狗,而他也是人,被刀子划破了会流血,肚子里想必也和所有人一样那么恶心。

        那么夏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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