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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和男配绑定之后-第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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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你的罪!”他尖叫着,一脚一脚狠狠踢着裴云锦的肚子,“若不是你!若不是有你这么个脏东西从中作梗!那个孩子永不会知爱!都是你的罪!我的镜奴!我最干净的镜奴!”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裴云锦呕出血沫来,他躺在雪地里,笑的眼中含泪,“你恶不恶心!我这么多年!究竟是喊了个什么畜生为父!天生残缺在你眼中是净,聋哑是净!痴傻是净!眼盲心瞎是净!在这个家我不敢泄露一丁点聪明才智!人的七窍玲珑你哪点儿接受得了!?但人就是人!哪怕是裴观烛!哪怕是裴观烛的生母心中亦有阴暗!如今!这便算是你裴玉成的福报了!哈哈哈哈哈!荒唐!究竟是多可悲的人!多可悲的人!看不得世上一点人心——呕!”

        狠狠一脚。

        裴云锦被踹的背弯成弓。

        裴玉成用断指掐住他的脖子,手却早已经使不上力了。

        多可悲。

        裴云锦看着他,泪水直流。

        多可悲,他们,一个比一个可悲,哪怕是裴观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是畜生!都是狗!是被这个畜生圈养的畜生!

        被这么个,幼时在大家族之中挨欺负,挨打,被兄弟砍断了手指头的疯子,圈养的畜生!

        被这么个,因被欺负,所以恐惧人心,转而痴恋傻子的疯子!圈养的畜生!

        “畜生!你个猪驴不如的东西!一身肮脏血!还敢!还敢对我叫嚣!庶子!肮脏血!”

        裴玉成骂着他。

        却忘了,他口中的猪驴不如,肮脏血,都是他自己曾被骂过的话。

        “猪驴不如的是你!”裴云锦流着泪,他不知何时解开了束缚,一下子紧紧掐住裴玉成的脖子,形势调转,裴云锦掐着他的脖子,见他脸越来越红,却终是松了手。

        “自生自灭去吧,父亲,”裴云锦笑起来,满口的血渗进他牙缝里,他笑了几声,站起身来,“儿找个地方,上吊去了。”

        风清雪无的黑天。

        裴云锦转身往回去。

        裴玉成在原地躺着,直躺到第二日青白天,他起身往前方林中去,看见了裴云锦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尸体,尖叫嚎啕,当场便疯了。

        而这些,夏蒹与裴观烛早已一概不知。

        她们追随柳若藤与许致,一路前往了青云。

        之所以前往青云。

        也是因为,裴观烛越来越容易犯困了。

        他开始吃不下饭,整天整夜都在睡觉,

        夏蒹去哪里都不安心,也就在柳若藤许致二人身畔,还能睡个好觉。

        夏蒹花钱买了套宅子,就买在柳若藤跟许致居住的客栈后头。

        而柳许二人知晓她俩过来,也乐不开支。

        开春了。

        柳若藤白天过来教夏蒹做了个风筝,晚上,裴观烛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夏蒹便坐在缠枝木椅里继续做第二个风筝。

        “给我做的吗?”

        裴观烛看着她的侧脸,好久才问,声音轻的,像是一缕青烟,一吹便散。

        “是呀。”夏蒹对着烛火,捻着木棍,严丝合缝贴好了风筝一角。

        裴观烛微微弯起眼,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但我没力气放了,到时候,夏蒹帮我放吧?”

        黏风筝的手一顿。

        夏蒹眼睛定住,声音轻快高昂,“嗯,好啊,那我就帮这个柔弱的晚明放风筝,我是不是个好小暑啊?”

        没人回话。

        夏蒹指尖一顿,少年躺在床榻里闭上了眼,夏蒹嘴唇发颤,腿脚发软一步步过去,将指尖放到少年鼻息下。

        是睡着了。

        她看着他的脸,却笑不出来了。

        裴观烛太瘦了。

        他已经开始一点都吃不下饭了。

        哪怕是她求着央着,裴观烛也吃不下了。

        夏蒹缩到裴观烛怀里。

        如今听心跳声的,早已经从裴观烛变成了夏蒹。

        第二日,天色大晴,夏蒹在院里放了两个风筝。

        柳若藤在她身侧陪着她,手时不时往上指,“夏姑娘,你这俩风筝都要缠到一块儿去了,快快分开些吧。”

        夏蒹正要应声,听见从屋里传出点声音,便见一只苍白的手掀开棉帘,少年披着白色狐裘站到门槛边,面色苍白若纸,哪怕是骨相好,如今也早瘦的让人看了便觉触目惊心。

        柳若藤多日没见他了,哪怕是听夏蒹说了裴大公子患病,此时看了,还是怔住。

        但夏蒹却笑起来。

        “晚明,你看我的两个风筝,放得好不好?”

        “好。”

        裴观烛漆黑的眼仁儿看了眼天上的两只风筝,纠纠缠缠,飞到一块儿去了。

        但少女只顾着看他。

        “夏——”

        他想说话。

        大脑犯昏,眼前发黑,裴观烛扶着墙,一点点回了屋里。

        那之后,裴观烛半月未醒。

        夏蒹抱着他,脸压在他心口上,日日夜夜听着他的心跳声。

        少年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原本美丽的墨发疏于打理,逐渐显得有些毛躁,就像是人的生命流逝,发丝也一点点没了命。

        夏蒹垂下眼睛。

        看着裴观烛脚腕上的金环。

        空出好大一块空隙。

        如今,怕是都不用钥匙了吧。

        她轻声笑起来,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裴观烛多爱漂亮。

        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怕是都会没脸见她了。

        这夜,青云少见的,在冷春下了一场雪。

        夏蒹已经不知有几日没怎么下过床了。

        她贪恋着裴观烛的呼吸。

        贪恋着少年的心跳声。

        有时候,夏蒹会和裴观烛讲讲以前的事。

        但更多时候,夏蒹还是喜欢一声不吭的抱着他,就这么抱着他,就足够了。

        这夜,夏蒹睡得昏昏沉沉。

        却在睡梦里,听见裴观烛喊她的声音。

        “夏蒹,夏蒹。”

        她睁开眼。

        对上少年漆黑的眼珠。

        裴观烛的手放在她墨发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夏蒹看着他,瞳仁儿都在发颤。

        “晚明......”

        没人说话。

        裴观烛只是抚摸着她的长发,抚摸着她的脸颊,睫毛,眼皮,像是想将她的面容记下来。

        “你干嘛啊。”

        夏蒹笑起来,却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裴观烛痴痴看着她。

        “我舍不得你,夏蒹。”

        这句话,太简单,也太轻易了。

        偏偏重量却压得夏蒹心都是涩的,酸的。

        泪溢满她眼眶,夏蒹紧紧抱住他,少年早已成了一把骨头,包裹着苍白的皮肤,他容颜不再,但夏蒹紧紧抱着他,整个人都哭的发起抖。

        裴观烛下巴放在她发顶,用单薄瘦弱的身子,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夏蒹,下辈子,”少年的声音很轻,“下辈子,我投胎,做一棵树吧。”

        他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却不带情意,仅仅只是想要确定她人就在这里,“我做一棵树,夏蒹就做一朵花,或者是一个蘑菇,然后......夏蒹就长在我的身上,你我,谁都不分开......好不好?”

        夏蒹笑起来。

        她笑的浑身发颤。

        眼泪却从眼角落下来,划进发间,洇湿了面下床榻。

        “好啊,”夏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的可笑,“晚明做一棵树,我就......呜......”她紧紧咬住唇,早已泣不成声,但终究是说完了这句话。

        “我就......做一个蘑菇,长在你身上。”

        “夏蒹,好黑啊,你点没点灯?”

        “点了啊,点了的。”夏蒹说,桌上烛火通明。

        但裴观烛好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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