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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笑一声,尽是废话,目光落在他抓着的衣摆上:「松手。」
他不放,不但不放,还得寸进尺地顺手又向上几分:「殿下,我很久没见你了。」
「在我让人把你扔出去前你想好。」我不吃他这套,干脆走向梳妆台拿起剪子。
「咔嚓」声后,布料应声而断,楚尘抱着那点残片半晌没动,神色是惹人怜惜的委屈。
我抬步走向屏风后换了身衣裳,再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翌日宫里出了件大事。
东宫白日【创建和谐家园】,皇帝震怒。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巧被沈清芙撞了个正着。
「听闻太子同侍婢在殿外衣衫不整行那事,结果沈姑娘陪太后走到那处地界。」宫人小声汇报后退下。
本是一桩撮合,谁料这般收场。
太子无能,皇帝原有意将沈清芙嫁入东宫成为助力,现下倒毁了个彻底。
教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见着这场面,沈清芙当场就晕了过去,太后终日慈祥的面容也堪堪龟裂,颤颤巍巍地制止了这场闹剧。
于是这场甚至还没产生苗头的姻亲直接告吹,太子被禁足。
「太子这便是废了。」
我足不出户听得津津有味,看向对面斟茶的人:「一连多日沈小姐都受了惊吓,当真惹人怜惜。」
楚尘低眉轻笑:「殿下不需要试探我,此事同我没有关系。至于沈小姐,陛下当是着了人去安抚的。」
如今的他心思愈发深重,确有了剧情后期男主的雏形。
我摆手推开茶盏,懒得思虑这话是真是假,「他们的姻亲出了问题,想必皇兄不日便该操心到我头上了。」
西北战事又起,陆瑾近日入宫的次数频繁,若不是有孝期拖着,我看那皇帝恨不得立刻把我打包嫁过去。
「婚约一事殿下不必担忧。」楚尘眸色深暗,「我定不会让此事成真。」
我看他捏着的那杯子都快碎了,贴心道:「你怎地如此想?」声线慢悠悠继续,「我分明并无忧虑。」
「啪嗒」。
杯子碎了。
我可惜地「呀」了声,抬步走到他面前,俯身瞧他几分愠怒的眼:「我心悦陆将军不可以吗?」
陶瓷碎片撒了一地,那只不久前刚刚痊愈的手再次鲜血淋漓,我食指沾了点涂在他淡色的唇上:「你气什么呢?」
近乎疑问的语气:「这婚事不是你间接促成的吗?」
细白的颈项微仰,楚尘伸出舌尖舔去唇间那点血,眼睛缓慢地眨:「我错了。」
我掐了掐他脸颊两边的肉,嗤笑问:「哪儿错了?」
他却倾身将整张脸都埋入我的手心中,如猫儿般蹭,「无论何时,我都该救殿下。」
那声音婉转动听,带着长久的喟叹。
他亲吻着我的指尖,缓缓念:「眼中只有殿下,心中亦是。」
14
入冬时,楚尘跟着陆瑾再次前往边疆,这次的战事足足持续了一年半,但他却是被抬着回来的。
我陪同皇帝在城门前等着军队凯旋,却只看到陆瑾一人骑马走在前面,他自马上翻身而下行礼:「微臣不负所望。」
皇帝大喜,表彰一众将士,陆瑾向我颔首:「长公主。」
我皱了皱眉:「楚尘呢?」
他状似惊讶,随后扬手,一个士兵牵着马上前,而马上趴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楚尘。
「六殿下此次深入敌营取得敌将首级,但也因此身受重伤。」
皇帝闻声看了眼,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只道:「即刻宣太医院一众太医前来医治。」
他被安置到一处新的宫殿,那是此次战功的封赏之一。
我偶尔去瞧他的状况,仍是昏迷的。
躺在床榻上的人双眸紧闭,脸色呈现病态的白,胸口处裹了厚厚的细布,听闻伤口距心脏只差一寸。
男主命格,化险为夷,我深谙此理。
正待离开时却不想手指被勾了勾,周遭的宫人都被遣散出去候着,我站起身垂眸看他:「别装了。」
那双黑黢黢的眼眸笑开,里面甚是清明。
他似乎想坐起来,但动作十分艰辛,叹声开口:「殿下帮我一把?」
伤口是真的,稍微一动都有开裂的风险。
我扶着他一只胳膊,而后将枕头垫在他的后腰处:「什么时候醒的?」
他侧头将一半重量都压向我,惨白的脸颊被压出淡淡的红印子,此刻才算是有了点气色,「殿下刚来的时候。」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精力,随后又用气音道:「只是望着殿下今后多隐瞒几日。」
我只言片语点明其中关窍:「跟皇兄有关?」
楚尘闻言轻轻地笑,侧着的脑袋微伸,薄唇似是不经意触碰我的耳廓,低头又贴在我的颈项上。
「殿下好聪明。」
烛火将两道影子打到一旁的墙壁,真真亲密至极的模样。
不同于剧情中男主的耐心筹谋,现在的他过于心急,已经开始受皇帝忌惮。
于是宫中盛传六皇子重伤不醒,在沈清芙进宫探望之际方才醒来。
因着上次落水楚尘对她有救命之恩,皇帝便格外应允了她在一众宫人陪同之下去探望。
哪知楚尘正巧醒了。
太医院一众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出入诊断,纷纷道喜六皇子化险为夷。
也有不少人暗地感叹两人郎才女貌,得上天庇佑垂怜。
彼时我在皇帝书房帮着磨墨,亲眼瞧着这位天子听到风声后脸都绿了。
笔刷重重一顿,晕染浓墨一点。
「胡言乱语!」皇帝扔了手中的笔,连连冷笑。
那张就此毁去的宣纸被挥到地上,而后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脚边,我若无其事地捡起来:「皇兄息怒,这宫中传言怎可全然听信。」
一盏茶经由我手递送,他喝了些才像是缓过气来,神色逐渐舒展:「小六不听话。」
仿佛是一位操劳过度的老父亲感慨孩子的调皮。
随即视线落在我身上:「还是你最得朕心。」
又来了,打量货物般地审视。
我敛眸轻笑:「臣妹自当为皇兄分忧解难。」
话题引到陆瑾同我的婚事上,他不动声色地敲打:「陆瑾不懂风情,你不一样。」
15
刚出了御书房便遇上等候在外的陆瑾。
身后是皇帝含笑的声音,十分善解人意,他同对方说:「如今战事平定,无需急于一时汇报。」
我顷刻便懂了他的意思,抬手撩了撩珠串,望向这位年轻的将军:「不懂风情的陆将军,本宫近来无聊得很,可否陪本宫走走?」
陆瑾微怔,不知因着前句抑或后句,耳朵尖瞬间漫上熟透的红,「这是在下的荣幸。」
话音落下,御书房房门闭合,我侧眸看到的最后一眼里皇帝重新铺了一张宣纸提笔。
其实没什么地方可去,最后我们走到练武场,这是宫中培养禁卫军的地方。
盛夏剧烈的光照射在排排武器之上,光洁明亮,清晰倒映出陆瑾清俊的脸。
他轻车熟路取下箭的尖头,将柄端向我展示:「长公主对射箭感兴趣?」
原是注意到我刚刚几秒钟的视线停留。
讶异于他的观察敏锐,我接过那箭柄,缓缓摩挲,掩唇笑了:「是有些兴趣。」
没穿书之前,我还是个穷光蛋,什么【创建和谐家园】都干。
包括去骑射场捡箭。
有钱人总能想出一些奇妙的娱乐项目,为他们纸醉金迷的人生里添点彩头。
比如对着活人射箭。
箭头被打磨得不那么锋利,不够要命但够划破皮肉。
一场一万块,多划算的买卖。
「长公主要试试吗?」
我看到陆瑾手握了一把弓,微微抿唇的模样温润如玉,「在下不才,可以一教。」
征战沙场的将军说不才,耳朵边的红意又开始冒头,他安静地瞧着我,活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那把长弓的弦绷紧,却是纹丝不动。
多矛盾。
我注视着他的手,而后抬头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好啊,你教本宫。」
陆瑾无疑是个出色的老师。
当他抬手拉弓对准箭靶时,神色便凌厉起来,不复先前腼腆。
太阳细碎的光打在修长指尖,势如破竹。
正中靶心,而后那支被拔除箭尖的柄端掉落下来。
尖头被放在边上,我漫不经心地比划了下,在陆瑾朝我走过来时递了过去:「装上。」
他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的手,似是探查有无受伤:「这很危险。」
我简直要被他的贴心感动到,弯眸展开手心以示清白,再次重复:「现在可以装了吗?陆将军?」
他耳边的红开始蔓延到脖子根,没有说话,只伸手接过那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