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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规矩。”她是习惯了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你等着。”说完徐公就跑去了打电话。
程愿就这样一边坐着看看棋局，一边喝喝茶，吃吃点心，一晃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然后不知道是什么人来送了东西给徐公。
一会徐公就拿了一份牛皮纸的信封走了进来。
“你看看。”
程愿接过，拆开来，从信封里面拿出了一张浅绿色的邀请函。
只见上面书写着：
“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清香斋邀您一起用膳。”
字是人工写的柳体，十分的好看，也显露出了清香斋的档次。
看上面的墨水，看起来也还是刚风干的样子。
“老师，可以啊！”程愿把邀请函收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哼，该你了，快说下一步怎么走？”
程愿一笑，知道他心心念念就是这一件事。
一会，她手执白棋，手腕一动，轻轻的落下了棋子，“老师你看看，我这样下可好？”
徐公凑过来一看，细细一看，看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了一阵乐呵呵的笑声，“妙啊，这一步果然是妙。我怎么当初就没想到走这一步，让那小子猖狂。”
“谁呀？”那小子……
“就一个猖狂的小子，他啊！资质和你可是有一拼，可惜啊，不愿意和我学习。”徐公说起来还带着几分惋惜。
“谁啊？谁会拒绝老师的指导。”
要知道现在徐公已经不收学生了，说是退休了，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等死。可依旧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做他的学生，可这些年来是一个都没收。这会说想收，人家还不稀罕呢。
程愿真想认识认识这位仁兄。
“有这么一个人啊。”
随而徐公看着程愿眼眸深邃了一下。
他没有忘记当初第一面见到她的样子。
十四岁的女孩，独自前来找他，眼神中带着点点光亮，无所畏惧，还有一丝殷切，而眼睛中透露的更多是自信的光芒。
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做你的学生。”
要知道许多人想做他学生，问的都是，“我能做你的学生吗？”而不是“我要做你的学生。”
那个时候他已经很少收学生了，打算再过两年就真的退休了，不理世事，所以当下就拒绝了程愿。
“别人都说你是大儒，文化高，你的桃李满天下，有文学界的、军政界的、还有商界的。我要你教我权谋之术，还有孙子兵法。”她朗朗有声的说，根本就没把徐公的拒绝听进去。
那时候徐公只觉得这姑娘还挺有趣，可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不注重于国学了，特别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打小学英文、钢琴、小提琴什么的，之后出国念书。多数忽略了自己祖国的文学博大精深。
而往往越是古老的文化，越是有大学问，程愿那时候就知道了，真正意义上历史文化流传下来的兵法，帝王权谋之术才是最有意义，最可学的。
她是聪明，可少了那些驾驭人心的手段。
而最后徐公以她，“心思不纯，别有目的”的理由，又再次拒绝了她。
但程愿并没有放弃，她提出了一个大胆得不能再大胆的建议。
那就是和徐公下棋一决高下，她要是赢了，他就得教她。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输了，可最后她赢了，还让徐公输得心服口服。
后来程愿想过许多，她确实是心思不纯。如果没有得到徐公的教导，即使她再聪明，可也不会走得长远，因为她没一刻沉淀平静的心。之前太过有目的性，反而埋没了自己更大的潜质。
而得到徐公的教导，她学会了稳住自己，不可急功近利，好高骛远。遇事不慌，需平心静气，以至于她走得长长远远，到了今天的成就。这一半可都是徐公的功劳啊！
直至送走了程愿，他还有股不舍的感觉。
不过好在听方才程愿自己说，她已经决定留在国内发展了，那么以后便多了些见面的机会。
第14章：是菊`花茶还是佛祖尿
！
程愿前脚拿着邀请函离开，后脚徐公就迎来了一位贵客。
“你来的真是不巧，我的学生刚走！”徐公说着，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子。
“学生？就是您之前说棋艺非常厉害，造诣远高你之上的学生？”许谏宸每次来都能听徐公夸赞他那个天才学生。
“她刚回国，忙得很。哼，这次这个臭丫头来也是找我办事。等她哪天有空了，你等着。”说起来这些年徐公自然棋艺很好，可偏偏一直败在两个年轻人手下。
程愿是他学生也就算了，偏偏他还输给了这个年轻人。
“丫头？女的？”许谏宸微微惊讶，每次都听徐公提起这个学生，还总是咬牙切齿，还以为是个磨人的小子，没想到是个丫头。
“不过啊！我跟你说，你上次下的那局棋我知道怎么走了。”说完徐公就兴冲冲拉着他往书房走。
今日的许谏宸一身黑色的西装，看上去沉稳神秘，又带着丝丝的冰冷。
对于徐公口中的这个学生，他竟然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子兴趣。一个棋艺造诣如此高，又聪明绝顶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
说起自己学生，徐公又开始猛夸程愿长得好看，就是这脾气有点冷了，还一身毛病。不过最后他也叹息，若是他的闺女那多好，能继承他的衣钵。
等许谏宸看到那局棋子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妙。原本自己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剑走偏锋的人，而程愿更是下了一步险棋，偏偏还妙。
“徐公，有机会真想见见你这位学生。”
这一说，徐公更是得意了起来。
可当许谏宸问起徐公程愿的名字时，徐公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还卖了个关子。
而许谏宸并不知道自己对程愿的同类相吸好奇，在徐公的眼里变了味。
***
程愿离开徐公家之后就去酒店找了eva。
“一会你拿着邀请函去，假装是华裔女富豪，而我是你的秘书。”程愿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镜戴上。
“你是老板，干嘛要装作是我的秘书？”
“你也不看看咱两今天穿的是什么。”
只见程愿今天是一袭收腰的白衬衫，黑色阔腿裤，高跟鞋。反观eva一身枚红色的吊带裙子，她本身皮肤就白，穿着一身枚红色多了几份妖艳的气质，很是吸引人。
果然是，看着eva更像是老板，而她像打工的。
“而且你别忘了你今晚的任务。”
“就是勾搭那个万业银行行长？我可听小哥说了，人家是个大帅哥，还给我看了照片，想想我也不亏。”说着eva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妩媚长发。
“你可要加油，能不能拿下赌牌就看他了，想想之后几年赌场的大把钞票。”程愿到头来不忘继续鼓励她。
“不过……”eva眯眯眼看着程愿，“你还没说你这邀请函从哪弄来的呢？”
“哎呀，你别问了，总之我弄来就是啦，真货。”程愿并不愿意透露出徐公。
不是不信任eva，要知道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她就认识了eva，两人相交多年，谁有困难，有时候，对方都是问也不问就会出手帮助的。只是徐公低调，而程愿也不喜欢把太多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她当初拜师徐公门下学习，就连家里人可都是不知道的。
“总是神神秘秘的。”eva追问无果也不再一直问了。
只是有时候她也感受的出，程愿的性格还是极度内敛的，不太愿意说很多事。
感觉总有秘密。
***
“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这诗句是出自陆游，也是清香斋名字的由来。
清香斋只做素菜，而且也只有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才会开门待客。
来到清香斋的时候，eva都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处好地方。
清香斋是一处庄园，整体的建筑都是仿古的园林建筑，有着江南的温婉，又有古典的精巧别致。
一进入院中就是满眼的园林景致，假山人工池塘，池中满是金灿灿的锦鲤。
带路的是一位穿着浅粉色汉服袄裙的女子，从走的每一步都可以看出是受过专门礼仪训练的，迈着小碎步，却也不慢，姿态优雅，显得温婉。
随后女子领着程愿两人走进了一个别致的雅间，没等程愿反应过来了，就看到了这个普通雅间里的书柜后面竟然是一道暗门。
“二位随我过来。”女子轻柔一笑。
eva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拍卖会，眼里全是兴奋。
因为来的路上，程愿给她大概说了一下清香斋的事情，所以她也就知道今晚这是一场拍卖会饭局。
这条暗道有些阴暗，但是两边都点着宫灯，倒也亮堂。
等两人走出暗道的时候，更是惊讶。
清香斋的地下竟然被改造得如此奢华，而这一种奢华并非是金灿灿的。而是十分的大面积，且仿照了四周游廊的设计，呈现长方形，而装潢全是用上好木材制作的一个个雅间，四周全是雅间。
“两位，这是你们的雅间。”
程愿只看到了雅间外边挂着柳体“兰贵人”三字。可是不解其意思，也没多问，便进去了。
eva一进去就看到了前面的两张椅子，一看就是紫檀的，想也没想往左边的椅子走。
“姑娘你等等。”女子一看eva就要坐下，赶忙喊了起来。
“怎么了？”eva一脸懵，只是也没敢坐下去。
而程愿立马皱起了眉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女子便立马开口道：“姑娘，这个左边椅子可不能随便坐的，坐下就是包场的意思。”
“包场？”eva一笑，似乎不太理解这女子口中说的包场，她以前吃饭也没少包场啊。
“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程愿阻止了eva要说的话。
“好，两位如有什么需要叫服务，我们随时恭候门外。还有，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桌子前有一个点铃，每摁一次叫价，叫价的数目都会出现在雅间外面的电子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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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程愿冷笑，“你确实包不起。你知道人家说的包场是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