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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把人安置在酒店,我二十分钟后到。”
程北尧驱动汽车离开时,姜立正静静立在三楼客厅的阳台外向下注视,直到那抹黑色消失彻底,她才转身进了屋。
下午三点,门铃响。
开门后,见戚远带着墨镜唇角勾笑的斜靠在走道的楼梯扶手旁,看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热水器能用吗?我要洗澡。”
“……”
姜立表示十分不解,两个大男人放着酒店不用,偏要风尘仆仆赶到这儿来,就为了洗澡。
“淋浴头坏掉了,没法洗。”
面不改色的说假话。
戚远半信半疑,愣了几秒随即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我马上喊人来修。”
姜立一把拿过他的手机,掐断还没拨通的电话,“给你二十分钟,等会儿我要出门。”
戚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边解着衬衣扣子一边懒洋洋朝浴室走去。
“五分钟就够了。”
经过沙发时,余光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他眼神闪烁,转头问:“北尧刚刚来过?”
姜立诧异的看他。
戚远努了努嘴,示意姜立看那边,顺着方向看去,深色沙发上,正静静躺着一块男士腕表,熟悉程北尧的人便知,那是他的私人物品。
“你洗不洗。”
姜立见戚远一直拿那种暧昧深意的目光瞅她,心里一阵烦躁。
“这是他的房子,主人来洗个澡,我还能吃了人家?”
语气有些不悦。
戚远摸摸鼻子,转身时低低嘀咕一声:“我又没说什么。”然后进了浴室反手关上门。
姜立本以为戚远洗完澡也会回酒店,但她错了,自打对方从浴室出来后,便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手游,余光不经意瞥过,姜立发现他的段位还很高。
“立儿,会玩吗?”
发现姜立在看他,戚远索性往她旁边靠了靠。
“没你打得好。”
身为盛川集团的副总,能将游戏玩到这种高度,可想平日没少在工作上偷懒。
此时,墙上的挂钟响了一声,姜立抬头望去,发现已经下午四点,看着旁边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无聊的寻到遥控器看起了电视连续剧。
客厅里,一时无言。
后来,游戏的声音太大,姜立便将电视的音量调高了几分。
沉浸在手游里的戚远,许是眼睛有些累了,抬起头揉了揉眼眶和太阳穴,似不经意的偏头,瞧见沙发另一边女孩恬静的侧颜。光线不太明亮的客厅,电视里正播着时下最火热的古装剧,她黑发轻垂,细密的睫毛上印出银屏投射的淡淡光晕,唇角的弧度柔美到不可思议,可那双清莹的黑眸,从始至终,只是清淡如水,似乎激不起一丝波纹。
喜怒不惊,理智又执拗。
如今的姜立便是这个样子。
戚远收回目光,眼神昏暗,他知道,以前那个充满活力,喜欢调皮捣蛋,喜欢抱着他手臂懒懒撒娇的女孩,从三年前开始,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心里紧的厉害,他将游戏退出,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仰头闭目起来。
电视剧播完,姜立动了动有些僵麻的身子,一偏头就发现旁边那人已经呼呼睡了过去。
想了想,起身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毯子轻轻盖在男人身上,似是被这番动静猛然惊醒,戚远下意识睁开眼睛,姜立一愣下,没有忽略他眼底闪过的那一瞬警惕。
其实有些人,外壳再强硬,也只是一种保护色而已。
戚远何尝不是。
“我睡了很久?”
姜立见他醒了,便又将毯子收了回去。
“既然那么累,怎么不回酒店休息,还顾着玩游戏。”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快到五点了。
想到程北尧临走前说五点来接她。
从这里到墓园,若是开车,也要半小时,何况,这段路程并没有顺路的公交车。
戚远伸了伸懒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住着舒服。”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五点了,北尧怎么还没到?”
好像有所感应,他话刚一落口,门外便传来一阵钥匙转动锁孔的声响。
门开后,出现男人高大的身影。
程北尧没有换鞋,直接进了客厅,抬眼望过去,见姜立和戚远,两人一坐一站,目光纷纷朝他看来。
“收拾一下,我们这会儿就过去。”男人说。
姜立闻言,转身回到卧室将手里的毯子放回衣柜,出来时见两个男人已经背对着客厅站在阳台外抽起了烟。
戚远在家里待了一下午,姜立也没见他抽过几支。
好像有程北尧出没的地方就会有烟味。
有时候,真想掰开那男人的身体看看,瞧瞧他那颗肺已经被尼古丁熏成什么样了。
“可以走了。”
姜立没什么要拿的,只是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是她中午吃完饭后专程到西街买的些花卉和纸币。
正在说话的两人被这一声打断,齐齐转头。
“走吧。”
程北尧掐灭烟头朝这边过来。
半个小时的车程,三人抵达墓园已经下午五点四十。
正值春季,温度适宜,道路两旁的花丛近乎争艳的竞放,这片墓地虽然地处偏僻,但环境却极好,姜姨是个喜静的人,临终前,遗愿便是让三人把她安葬在这里。
姜立那时还小,并不知道姜姨为何要留恋这块穷乡僻壤。
后来有一天,程北尧摸着她的头说:“阆水是片净土,她总不愿意死后还要看着那家人的丑恶嘴脸。”
那家人,指的是程家。
姜立一直知道,程北尧跟她一样,讨厌,甚至恨程家。
因为恨,所以当年他才会不择手段的夺权,因为恨,如今盛川集团才能站到这样举世瞩目的高度。
只是,很不巧的是。
她终究也成了承载那个男人争权夺利的垫脚石。
微风轻起,撩起姜立额前细细的碎发,静立于墓碑前,她半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摸面前那张早已晦暗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温婉美丽,净的似水,柔的像暖风,那一抹淡淡的笑,仿佛在姜立心底扎了根,发了芽。
姜姨,立儿来看你了……
第039章:那个人没死
身后,戚远目光哀沉,每年这天的拜祭,无疑总能让他想起以往的种种,可能和姜立唯一的区别是,他是个男人,即便揣着某些情绪,也不可能像女孩子那般肆无忌惮的尽情流露。
那个严冬,姜姨在恶臭的垃圾堆旁发现了他,从被她牵着手踏进那套不足八十平米的三居室,从那个有着一双清澈眸子的小丫头欢快地跑过来甜甜的喊了他一声‘远哥哥’时。
他知道,那一刻起,上天给了他救赎。
戚远思绪悠长,收回投注在墓碑上的目光,缓缓偏头,静静注视着旁边的男人,身躯挺拔,背脊一如既往的坚硬笔直,这么多年来,他从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身上,收获了不止亲情,信赖,还是那份坚定不移的兄弟之谊。
所以,即便再难,只要是程北尧想要的,戚远便会拼尽一切的替他得到。
包括三年前,亦是如此……
三年前。
戚远闭了闭眼,心脏上那股熟悉的绞痛感又随之隐隐袭来。右手不知不觉揪紧了胸前的衬衣,目光哀郁,整个人已然沉浸在那份不知名的情绪中而被禁锢的不可自拔。
“远哥,你怎么了?”
姜立起身转过头时,发现戚远面色苍白的可怕,目无神采,神情里藏着连她都能感受到的浓浓沉郁。
听到喊声,戚远缓缓抬起了眼,模糊的视线里,还是女孩当年的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美好的让人舍不得伤害半分。
立儿,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程北尧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用左手扶着戚远的手臂,眉头轻皱。
姜立从没见过戚远这个样子,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已成了她对他根深蒂固的印象。
所以,此时的姜立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怎么了?”
姜立抬头看向程北尧。
话音落口,见戚远突然扯唇笑了笑,然后缓缓直起了身体,看两人担心的样子,挥了挥手:“没事,可能最近操劳过度,这里,在【创建和谐家园】。”
戚远指了指肾的位置。
姜立下意识偏头看了看身旁的程北尧,见男人目光低垂,却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操劳过度?
……
戚远脸色恢复的很快,不过片刻,整个人又容光焕发起来,似乎刚刚的一切,真的只是因为疲劳而导致肾的短暂不适。
姜立带着疑虑,跟上前面两个男人的脚步,离开了墓园。
本以为程北尧会先将她送回住宅,没想到却把她一并带到了他们入住的酒店。
“先上去,晚点我让姓官的给你看看。”程北尧示意戚远先走。
姜立闻言也将目光投过去。
“明白。”
知道男人有话对姜立说,戚远点点头先进了酒店。
姜立站在路虎车旁,程北尧迈开步子朝她走近,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她,过了片刻才听他开口:“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