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怎么?藏头藏尾的,难道报仇不打算亲手来吗?”
海风带来丝丝凉意,大殿内安静了一瞬,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都在等着梅轲泉说的那人出现。
柳汲安正打算迈出去,结果衣袖又被扯住了,他今天难得的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是以往下一看就见到一只小手攥着他黑色的袖子,更衬的那只小手白皙滑嫩。
小姑娘虽然带着易容面具,但那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依旧明亮,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她眼里,似乎直抵心中。
然后便听到小姑娘用男子的声音气愤的低声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竟然还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说完还气愤的哼了一声。
柳汲安突然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实实在在的笑了一声,引的大殿内的人都看向了他,他却不在意,眼里只有他的小姑娘,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埋头在她脖颈间印下一个轻吻。
这是一个包含了怜惜、喜爱与感激的轻吻。
阳光温馨绕动在两人四周,一如那天日出时分。
虽然知道现在众人都看着他们两个,并且在他们眼里是稍高的一个男子抱住了另一个男子,场面肯定是说不出的诡异,但斯冉感受到柳汲安身上传来淡淡情绪,没有立即推开他,而是伸手在他背部轻轻拍了拍。
感受到她的动作,柳汲安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似乎还尝到了甜甜的味道,却不腻。
无论心中多么千回百转,但这里都不是一个表达情感的好地方与好时机,是以他还是得将人放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迎着游陌东与唐岳莘怪异又欣喜的目光,还有卓俢骁喜出望外的视线,转身走向了大殿前方。
边走边将脸上的面具揭下,露出那张俊逸的脸,还是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你说得对,报仇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
ÌÆÔÀÝ·ºÍÓÎݶ«¶¼³¤ÊæÁËÒ»¿ÚÆø£¬ÐÄÀïÒ»¿é´óʯÂäÁ˵ء£
柳汲安站在柳芝夫人身旁,恭敬的叫了声外婆。
柳芝夫人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握住他的,眼中似有水光闪过,全然没了高人的气势,像个普通家庭溺爱孩子的祖母,和蔼慈爱,“好孩子……”
虽然一切都是柳汲安告诉她的,但是一直以来他们二人都是通过中间人交流,并未见过面,今日才算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看到他眉眼间有着已经去世的大女儿的影子,不由得悲从中来。
梅轲泉眯眼由上至下打量了柳汲安一番,“果然你没死。”嗤笑一声,“长的跟你父亲挺像的,只可惜,都是短命鬼。”
旁观的众人都十分惊讶,原来玉卿公子竟然是卓脩戬的儿子吗?下一瞬便是眼神怪异的看着斯冉。
原来玉卿公子这么多年不成亲,是因为喜欢男人?
时景派的长老也看了柳汲安许久,但不是因为之前那骇世惊俗的男男一抱——她站在前面,并没有看到。
她眸中含着激动的光彩,听见梅轲泉这刻薄的话语,一时怒气上涌,“梅轲泉,现今江湖上如此多的高手在此,你是插翅也难飞了,还如此狂妄。”
梅轲泉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诡异的笑了,“是了,这么多的高手在场,本座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的这一天?”
不等他们发问,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微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与前言风牛马不相及的,“在座各位这几日在岛上住的可好?”
“更准确的来说是,你们吃的可好?”
卓俢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正在观望情况的斯冉,看不清她的神色,一口气不知道是该松还是该继续吊着。
见众人面面相觑,都一脸疑惑,双眉紧锁,梅轲泉笑的更开心了,转身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假大长老,“‘大长老’,不如你来告诉他们,他们体内现在有着什么样可爱的小东西吧?”
“大长老”闻言站了起来,也揭下自己脸上的易容面具,待众人看清后,一片轰然,这显然是老毒物刀宪宗!
那么再一结合梅轲泉的话,他们体内的小东西?恐怕并不可爱吧。
时景派的长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了,“你竟然给我们下蛊?”只能想到这个了,但是什么蛊可以这么无声无息的让每个人都中招?要知道,这里不乏能人异士,竟然都没让他们发现。
“苏长老,这可不是一般的蛊,而是失传已久的毒蛊。”刀宪宗显然是十分得意的,他花了这么多年钻研,终于是成功做出了毒蛊,对于他,这是多么大的赞誉,简直是他在制毒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并且是毒蛊中的传声蛊。”
在座知道毒蛊一物进而也知道传声蛊是什么的人已经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寒非门的【创建和谐家园】也纷纷望向卓俢骁,神色紧张,明显也是不知道有这回事,更不知道他们上一代的门主是前任魔教教主这件事。
卓俢骁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稍安勿躁。卓俢骁这些年对寒非门是没话说的,在门派内的威信极高,是以这群【创建和谐家园】都十分信任他,见他如此表示,也就都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安。
传声蛊,分为子母蛊,乃是毒蛊的一种,子蛊带有剧毒,在人体内一旦活下来,其毒素可以令被下蛊的人失去自己的意识,无条件的听从拥有母蛊的人的指令。
然而这还不是它最厉害的地方,若是寻常的蛊,也是可以将人变成傀儡一样的,但一旦傀儡练成,傀儡本身所具有的武功便无法很好的发挥出来。
而传声蛊不会,也就是说,只要中了传声蛊,除了失去自主意识,其他都与平时无异。并且中了传声蛊之后,中蛊人的伤口愈合能力会比寻常人更强。
不单单是如此,它还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一旦与中蛊人的体液所接触,蛊虫所产生的幼虫便会传到那人身上。
若是在场的人真的都被梅轲泉下了蛊,那么就等于他拥有了一支武力强大、无条件服从且会继续不断壮大的军队。
这也是梅轲泉做寒非门门主的原因,寒非门是其中一个拥有主办武林大赛的资格的门派,武林大赛聚集了各地的高手,此时下手,得手之后再踏平江湖甚至朝堂,都不在话下了。
只是他在位时,刀宪宗迟迟未曾成功,是以他便想方设法挑了一个容易控制的人,暗中操作,让他做门主,得以继续自己的大业。十六年前杀了卓脩戬,也让他抓到了卓俢骁的把柄,于是这个“傀儡门主”,就让他来当了。
正在梅轲泉畅想自己称霸天下的未来美景时,他没有注意到游陌东和唐岳莘附近坐着的人都不如其他人那般因为不知道解蛊的方法而惊慌失措,甚至淡定的喝着桌面上摆着的茶。
斯冉这时走了出来,面对众人,稚嫩的少年声音,“大家不必惊慌,你们体内的传声蛊还处于沉睡的状态,只要你们暂时不要动用内力便会无事。”
是以若不是柳芝夫人打断了,一旦比武大赛开始,各门【创建和谐家园】开始比武,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也只是对毒蛊感兴趣而研究了一阵子,是以一旦传声蛊运作,她也无能为力。好在传声蛊还有这么一个特性,也幸亏梅轲泉他们怕被发现,在大赛前一日才将蛊下在水中。
但却有人不领情,见他是个生面孔,怒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的阴谋!”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道理,但斯冉理解他们一时被吓到的心情,惊恐的情绪积累到一定的限度,口不择言也是正常。
毕竟传声蛊不是一般的毒物,任谁也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副行尸走肉,为别人拼杀。
于是众人便见了今日第三次的揭下易容面具的举动。
围观群众:易容术原来这么烂大街了吗?
但可惜,在场只有几位能把她这张脸与音离谷少谷主联系上。
游陌东就是其中一个,看见她时先是一喜,然而想到方才的那一幕,看了看柳汲安又望向自己的手,握紧后缓缓松开,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声叹息融入细微的风中,无人听见。
柳芝夫人看见那张与凤夕茗极像的脸,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降下去。
方才她就猜在小毓身旁的应该就是絮儿了,果真如此。
斯冉先是按照惯例向坐在前面的几位前辈行了一礼,“见过各位前辈,在下乃音离谷少谷主斯冉。”
听她这样说,方才说话那人也难免羞红了脸,往人群后面躲了躲,既然小医鬼能说出那话,自然是不假的。
其他人也纷纷松了口气,就像是跌落了悬崖,听着风在耳边呼啸,眼前四周的景物飞快的闪过,但却在落地的前一刻发现这其实只是个梦,虚惊一场,徒留一身冷汗。
苏长老和其他几位前辈也感激的看着斯冉,感慨一句,“后生可畏啊。”
他们虽然不如其他人那般惊恐,但心里也是千回百转,若是真的让梅轲泉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陌东贤弟,这不对啊?怎么是音离谷的少主了,那凤小兄弟呢?”唐岳莘明显不在状态。
他们二人昨天就得到了消息,柳汲安也将斯冉告知他的能够逼出沉睡中传声蛊的方法给了他们,让他们告诉能够信任的相熟的人——毕竟若是让他们去将这方法奔走相告,势必会打草惊蛇,提前知道了并且做了准备,是以他们一点也不紧张。
天知道昨晚他们每个人都吐出一条黑色的小虫子时,差点没被恶心死。
游陌东无奈,这位仁兄真的是靠一身武力才坐上易通派少主的位置的吧?
“那位‘凤小兄弟’便是倪少主易容的。”
什么熟悉感,原本就是认识的人。
只是,错过就是错过了。
那边站着的芝兰玉树般的公子,从头到尾都十分沉着冷静,面对自己的仇人也依然笑的和煦,看不到半分阴暗,即使一身黑衣也让他穿出仙衣飘飘的感觉。
似乎也,输的心服口服。
92
那日过后,在斯冉的帮助下,众人解了蛊,又修养了两天,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是以比武大赛还是如期进行了。
所以可以说梅轲泉计划了这么多年,白费了一场功夫,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还把自己赔了进去,他此时凄惨的处境我们暂且不提。
梅轲泉的爪牙们都被柳汲安连根拔去了,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而刀宪宗则是被关了起来,几位前辈商量后,打算在比武大赛结束后,把他带到武林盟让武林盟的人处理。
׿cæçÈÔÈ»Ö÷³Ö×űÈÎä´óÈü¡£
柳汲安和斯冉便跟在柳芝夫人身边,坐在上宾的位置,一起观看比赛。他们坐的位置的顶上正好有一排竹子做成的棚一样的东西,青绿色的竹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遮挡了炎炎烈日的几丝灼意,多了几分凉爽。
几个比武台上都有人在比赛,所属门派的其他【创建和谐家园】便站在比武台四周为台上的人加油助威,或是看着台上紧张的局势而捏紧了拳头,提着心吊着胆的紧紧盯着。
台上剑光四闪,比赛者的身影如影般变幻,招式层出不穷,一眼望去,各有千秋。
“外婆,你既然说与外界断了联系,那这次又是为何会出现呢?”斯冉边在吃着桌上的小零食,又在手里把玩着凉滋滋的冰块,边问道。
斯冉的母亲凤夕茗和柳汲安的母亲白映零都是柳芝夫人当年收养的孤女,柳芝夫人一生未曾成婚,是以她们二人跟她的亲生女儿没有差别,这声外婆斯冉自然是叫的起的。
柳芝夫人伸手用手帕将她嘴边沾到的食物碎屑轻轻擦去,睨了一眼旁边一直看着斯冉的柳汲安,笑着回她,“这便要问小毓了。”
柳汲安就顺便接过了话头,“是偶然一次回旧宅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母亲有一本自己写的杂记,写了不少幼时的事情,才发现外婆您的存在。”
话说完便看见柳芝夫人不出意料的露出了感伤又怀念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声气,想来母亲的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想起便会隐隐作痛无法释怀吧。
“这次来没有带上,下次拿给您看看。里面也记了不少她出来后的事情,还有与父亲成亲后的一些琐事。”
柳芝夫人拍了下桌子,连说了三声好。
忽而看向柳汲安的目光充满了悲痛,口吻自责而愧疚,“小毓,你怪我吗?你母亲她……”
话到后面已经是哽咽了,说不下去,宛如亲女儿一般养大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去了,就连白发人送黑发人她都未曾到场,还让他们夫妇蒙冤多年,她若是以后入了黄泉,又有何脸面见她。
“若是……我当初能……多留个心眼……该……多好……”若是当初她没那么放心,多与她们联系,也许最后的结果便不会是那样了。
哀伤苦楚的泪水从眼眶滑落,声音破碎揉满了悲伤自责,心口似乎裂开了一般的疼。
斯冉递上一块手帕,移到柳芝夫人身旁,一只手环住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到后面安慰的轻拍她的背。
柳汲安也安抚的握住老夫人的手,“此事怪不得夫人您,想必母亲也不愿意看见您因为她而如此伤心难过。”
为人子女,又怎么会怪罪父母呢?只能说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巧了,也太不幸了,所以除了罪魁祸首,谁也没有错。
斯冉眨眨眼,趁此转移话题,“那你们又是如何联系上的?”这就是问的柳汲安与柳芝夫人了。
柳芝夫人与外界没了联系,就算是知道她与卓婶婶的关系,如何与她联系上,又是一个问题。
她仰着脸,好奇的歪了歪脑袋,还眨了眨大眼睛,看得柳汲安心里瞬间塌了一角,柔软的不像话,忍不住捏了捏她被热的有些粉粉的脸蛋,口吻宠溺,“若是有心,自然能够联系上的,傻姑娘。”
实际上以他的消息网,也是查了许久才知道柳芝夫人所在,但这些都不重要,也不需要说出来。
柳芝夫人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了下来,“只是如果不是你爹拿着你娘亲的信物,我也不会来这一趟。”
斯冉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柳汲安,鼓起了腮帮子,满满都是控诉,“这又跟我爹爹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一副“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的样子,柳汲安挥了挥旁边的白手帕——举了白旗,脸上还带着害怕讨饶的表情。
扑哧一声,斯冉捧着肚子笑了出声,而且完全停不下来。
你能想象一个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般的人突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凡尘的且逗趣的动作吗?
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晚,他问自己厨房还有没有鸡腿。不过那时候是错愕,现在就是觉得好笑了。
其实越相处下来,越会觉得他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以前好像离了十万八千里,但现在似乎只要抬起手就能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