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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噎了噎,有点愣愣地说:“你为什么不好好弹琴。”
?
“有在努力了。”我撑开伞。
“你明明能拿第一的,拿第一保送青城二中,再不用待在这里……”
“正常发挥而已。”我打断他。
“你最近都没出门。”
“嗯,外面下雨。”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像只张牙舞爪的猴子,现在倒是乖乖的站着。
我却并不想看他。
“你说,那是你一直的梦。你每天那么努力,那么坚持。邵年,你想一想。”
“嗯。”
他突然间失语了。
面对这样的我,周劲宵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觉得,他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好好中考……”我补充一句,身子已经迈入雨中,话音戛然而止。
手中的伞因为突然受力一扬,倒在了雨中。
周劲宵将我抵在楼道的铁门上,紧紧地抱住。
我的大脑完全轰鸣当机,连反抗都没有。
做不了,也不想做。
我想顺从自己的心意。
耳边只有心脏蓬勃跳动的声音。
他的身上带着雨水的味道,T恤有些湿,体温却是炙热的。
我丧失了语言功能。
世界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与我无关,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周劲宵。
他的呼吸在我头顶,我垂着眼不敢看,身体僵直。
我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周劲宵。”我艰难开口。
他的手抚上我的发间。
良久,才松开我。
我觉得自己眼里也要下雨了。
“有点舍不得放手了。”他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揉揉自己的耳朵。
我没看见他的耳朵才消散的红晕。
“邵年,我想和你谈谈。”
好小子,这才切入正题。
抱完之后我有心思和你聊天?你不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能够那么坦然?
我整个人完全乱了。
他已自顾自捡起我的伞,拍拍上面的水,冲我伸手。
反客为主。
真棒。
不愧是周劲宵。
他从背包里递给我一个皱巴巴的本子。
我看着那团惨不忍睹的本,甚至不敢翻开,怕它的生命无法承受这样的重量。
“啊,不小心弄皱了。”他不好意思地拿手顺来顺去,妄图以蜉蝣撼大树捋平它。
我小心翼翼接过来,生怕它折翼了。
翻开之后,入目是他工整的字迹。
这人虽然看着不正经也不正常,但是字却好看得“令人发指”。
细细看去,写的都是生物习题,一条条详细明了,甚至有的题还画了图,上面用红笔认真标注着容易犯错的点。
他坐立不安地把玩着手中的可乐,时不时瞄我一眼,麦色的脸上少见的有了丝丝绯红。
?这一副给家长看考试成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你总在一些地方出错,”他凑近。“红笔标注的认真看。”
我点点头,闻到他身上的雨味和熟悉的香皂味。
我用吸管搅拌着可乐里的冰块。
“刚刚,”斟酌着还是开了口,“你是在,用拥抱给我鼓励。”
我用肯定的语气,不是问他,也问不出口。
却看到他顶着微红的脸笑了。
“不是。”
“那你干嘛莫名其妙就……”
“因为这样你才会认真听我讲。”
“听你讲什么?塞给我一团生物题?”
我翻着面前的本子,随口回道。
他顿了顿,认真说:“听我的心跳讲喜欢你。”
我握着吸管,直直看着他身后墙上的油画——实际上手抖的握不住吸管。
“年年,它想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我侧过头慌乱地找纸巾。
周劲宵给我递过来一包印着兔子的。
我接了过来,缓缓开口:“听清了。”
“少年,你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如既往。”
“闭嘴。”
很久之后,周劲宵同我讲,今天的我神情很冷淡,我撑着要走伞的背影莫名让他觉得,要是不抓住就可能这辈子再触不到了。
我笑着说怎么会,他却很认真地说,当时他其实很慌乱。
慌乱到顾不上想那么多,只要一个踏实的拥抱才能平静。
自从有了上次之后,周劲宵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使劲撒欢儿。
他甚至挤走秦露直接坐在我旁边,盯着我做题。我做题卡住了,他就很自然的凑过来,在我的稿纸上写写画画,并讲清楚步骤。
耳边是他明朗的嗓音,带着少年总有的快意,如一阵过境南风带来涟漪般的心动。
临末还要弹一下我的额头。
胆大包天。
“别仗着太岁脾气好就大不敬。”我涂着改正带警告他。
他把汽水拉环丢到垃圾袋里,灌一口再慢悠悠回我:“太岁,我这是恃宠而骄。”
我红了脸拿草稿纸丢他。
“地理滚去找秦露,别扰我。”
周劲宵毫不费力地接住,开始捣鼓那张纸。
“别别别,她地理连我都不如呢。”
“某些人不是说,地理学的好的都是美女吗?”我翻开书。
一只用稿纸叠好的心放在我的卷子上。
“我那是夸我喜欢的人呢,和她有什么关系。”
小伙子出本书吧。
四
顺理成章地,因为周劲宵,我的地生考的不错。
他家住我家楼上。
这天,他从上面丢下来一只纸杯。
我伸手接住,线绷直,他的声音传过来。
“少年,恭喜你抓住了汉德桑姆·里奇·沃泰邦向你抛出的法器……”
“不能正常交流就挂了吧,费时间。”我打断他。
他在那头乐不可支。笑声从头顶传来。
?男孩子真是神奇的生物。
我们就这样保存着纸杯听筒,静静地也不说话,但是知道那头有对方在。
那个暑假,他在房间里打游戏,我就练习钢琴,纸杯放在窗台上,连接它们的线很难达到完全竖直,所以也不常交流。
可它放在那里,就好像是周劲宵在我旁边一样,莫名静下来。
偶尔他会来我家送东西,我妈让我招待着点。
年女士最喜欢留他吃饭。
饭桌上我们并排坐着,他就偷偷来握我的手。
我通常也是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