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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来往的行人发出八卦的惊呼,举着手机和周围的同伴分享最新的娱乐头条:
「快看快看,季氏和刘氏要联姻了!」
我沉下脸,在热搜榜上找到了这条新闻:季家二少和刘家独女将在下月举办订婚宴。
季家二少是季凌,刘家独女……是刘清涟?!
37.
我不死心地向下翻,却翻到了「揭秘准季少夫人身世之谜」这样一条视频。
视频里,记者采访父母和刘清涟,问之前流传甚广的刘清涟陪酒照是怎么回事?
「那些照片……都是我们不好,这么晚才把清涟接回来,让她流落在外受苦了。」母亲痛心疾首。
父亲也红了眼眶,嘴唇张合着,许久才哽咽地说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唯一的女儿……清涟。」
刘清涟热泪盈眶,安慰着父母,告诉他们没关系。
季凌则笑着牵着刘清涟的手,让父母放心,他今后会好好照顾刘清涟。
视频里每个人流下的泪,就像是从我心尖榨出的血。
他们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视频结束后,我傻眼了。
刘清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那我呢?我只是被抛弃了,又不是死了,为什么没有人提起我?
我是捡来的吗?我连私生女都不如吗?
还有,季凌对刘清涟到底是有多爱,才能对抗家族,执意与有黑历史的刘清涟订婚?
这些事再一次提醒我:
我不只是女配,还是个炮灰女配,而刘清涟,才是那个开了挂的、闪闪发光惹人爱的女主角。
我生存的痕迹好像被抹灭了。
就连我的回忆,那些如同血肉一般难以割舍的经历,也都被全盘否定了。
我像是个凭空出现的人,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也没有任何人会记得我。
「不可能……不可能……」我颤抖着后退,手中的玫瑰摔落在地,红色花瓣被人踩过,变成黑色的泥。
周遭的人成群结队,都以陌生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怪人。
「佩觉,刘佩觉,醒醒。」叶凡伸手拉住我。
叶凡好像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我存在过的人。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苍茫大海中唯一一根浮木。
我哭着说:「叶凡,别叫我佩觉了,配角会消失的,我不想当配角,我不想消失。」
38.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我整晚没睡,望着落地窗外的海水从黑色变成灰色。
叶凡劝我休息,可我一动不动,他便不再多言,而是坐在沙发上陪着我。
「我不信。」我目视前方,对着空气发呆。
我明明比刘清涟长得更像父母,我从小到大都跟着父母长大,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
我虽然不信,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以长得像,抱养的小孩也可以从小跟着长大。」
我看着视频里热泪盈眶的刘清涟,恨不得把手机摔了。
叶凡似是见不得我这副狂躁的样子,蹙眉不忍道:「别这样……」
叶凡陪着我熬了一整夜,眼下的乌青憔悴,眼神都失了光彩。
我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疯子一般乱糟糟的头发,黑眼圈比叶凡的还要重,嘴唇是苍白无血色。因为不喝水而裂开的唇纹,干燥得起了死皮。
与刘清涟视频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又想摔镜子,以为自己摔了镜子,镜子里的疯女人就会消失。
「放过它吧。」叶凡扣住我举起镜子的手腕,把镜子从我手里拿走。
镜子照着我们两个人,一样的颓废,一样的死气沉沉。
叶凡把镜子反扣到桌上,对我说:「也放过自己吧。」
「你说得轻巧,我该怎么做才能放过自己?视而不见,像你一样逃避吗?」我愤而起身。
连摔个镜子都要被拦下来,我压抑的情绪迎来了爆发的顶点。
「我从前是刘家唯一的女儿,是刘氏的真千金,而你从头到尾都是个私生子,胆小懦弱,根本没法跟我感同身受,又凭什么劝我放下?!」
我抬高声线,伤人的话控制不住地出口。
这些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话,竟然比歇斯底里的尖叫还要刺耳。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看着叶凡渐渐变冷的眼神,心里慌得不得了,想立马跟他道歉。
只不过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你说得对,我逃避,我是私生子,不配劝你这个真千金。」叶凡的耐心被我耗光,语气冷淡,「既然你放不下,一心想证明自己是真千金,那你就回刘家好了。」
我意识到,叶凡真的生气了。
「叶凡,对不起,我……」
我再次张口道歉,却被叶凡无情打断:「你是要找父母验明身份,还是要找你的出生证明,都随你,我会给你安排回去的车,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帮你。」
他转身而过,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疏离的背影。
「刘佩觉,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39.
叶凡说到做到。
第二天,我独自坐上了回刘家的车,车上的司机不苟言笑,只专心开车。
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似曾相识,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回到了被逐出家门的那天。
那时我也是一个人坐在后座,司机除了一句「去海市」,什么话都不说。
父母赶我时曾放了狠话,让我不要再回去,我自然也不可能当面问他们,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估计话没问出口,我就被丢出来了。
还真应了叶凡的话,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我的出生证明。
印象中,父母会把我小时候的东西都锁在书房的几个保险柜里,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虽然知道保险柜的位置,但父母明令禁止我再进刘家,要是大摇大摆地闯进去,肯定会被人拦下。
我必须要想个法子偷偷溜进去。
我到了刘家附近后,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悄悄观察情况。
我注意到,家里有收纳公司的收纳师频繁进出,我若是想办法混入其中,就能跟着进去。
混进收纳师的队伍里好办,只是……混进刘家却不好办。
现在刘家管得严,外来人员进去都得由家里的管家或者阿姨检查一遍,再领着进门。
管家和阿姨们都是在刘家干了多年的老人了,我就算跟在收纳师队伍后面,也能被一眼识破。
正当我为此时焦急不已时,我看到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姨,我们是收纳公司的收纳师,麻烦您带我们进去……」为首的收纳师停在门口,跟一个阿姨交谈起来。
吴姨眯着眼睛,让收纳师们把帽子、口罩都摘了,一一检查,确定没有可疑人士之后,才让收纳师们进去。
家里的管家和阿姨中,吴姨跟我的关系最好。
她对任何人都严苛,唯独对我心软。
小时候我被父母罚站时,吴姨总会偷偷拿零食给我;我被赶出家门的那天,吴姨没法干涉父母的决定,只得在门口边看我边抹眼泪。
于是我在吴姨出门买菜的时候,叫住了她。
「小觉?」吴姨看见我,手里的菜也顾不上拿了,揉了一把我的脸,确定是我之后,她激动地抱住我。
吴姨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不忍,也有辛酸:「瘦了,憔悴了。」
「吴姨,你别担心,我在海市有吃有住,过得很好。」
宽慰吴姨之后,我谈起了正事,「这次来,是请你帮个忙……」
40.
第二天,我扮成收纳师的模样,顶替了原先的一名收纳师,跟着另外四位同事一起进刘家。
我带着防尘的帽子和口罩,抱着收纳用的大箱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这副模样,就算是跟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看到了,也认不出来这是我。
「帽子、口罩摘一下,我检查一下身份信息。」门口的吴姨手持名单,一个个对照收纳师的长相和身份。
我站在队伍的最后方,把箱子放下,摘下口罩和帽子。
吴姨经过我时,只是象征性地扫一眼,就扬起下巴,示意我把口罩和帽子戴上。
我前一天和吴姨商量好,让她掩护我进刘家。
吴姨不仅会在检查身份的时候放水带我进刘家,而且还会支开家里的其他阿姨管家,让我放心地去找出生证明。
一切都在计划中。
正当我抱起箱子,准备踏进刘家的大门时,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轻盈的脚步声。
「吴姨,这些都是请来整理东西的收纳师吗?」来人的声音又软又绵。
吴姨点头答应:「是的,清涟小姐,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带她们进去了。」
计划之外的人出现了。
吴姨跟我说过,刘清涟最近不常回家,偶尔回一次,也是拿了行李就走。
我抱着箱子,无视狂跳的心脏,在心里念叨着「赶紧走」,昂首挺胸地走进门。
我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