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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反派的后娘[七零]》-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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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博钊看看二蛋,再看看三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就说:“你们俩咋不流鼻涕了?”

      陈丽娜在他后面,回过头来,他指着二蛋说:“小陈同志,这俩孩子不流鼻涕了。”

      “流鼻涕肯定是冻的,棉衣给他们穿上了,脚上又是大棉鞋,咋会流鼻涕?”陈丽娜怀里抱着一帆布包的油饼子,笑着说。

      等不流鼻涕了,二蛋和三蛋两个还是俩挺可爱的孩子,就是老大聂卫民,别别扭扭的坐在旁边,撇着嘴一言不发。

      何兰儿烙的清油葱花饼,软蓬蓬松绵绵的,这个年月,她一年也舍不得烙一回,烙起来也不叫烙,叫伺候,从锅里伺候出一张饼来,那香的简直,叫人流口水。

      长途汽车上有有座的,还有无座的,人人觑来看去,都在不停的嗅:“谁家烙的饼,真香。”

      “闻着还是胡麻油了,现在胡麻油可是值钱东西,我家作饭,就只舍得滴一滴油。”有人拿手指头比划着:真的就一滴。

      “你家还能滴一滴,我家作饭,就只用个油毡毡揩揩锅,闻个油腥味儿。”另一人比划着,大家说着就轰堂大笑了起来。

      “大蛋,要吃饼吗?”陈丽娜撕了一张出来。

      “我吃,我要吃。”二蛋先就伸了手出来。

      “吃可以,但要保证不能吐啊,妈怕你晕车,吃多了要吐。”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没有座过汽车,叫汽油味儿一熏,哗啦一声就吐的人多得是。

      二蛋一只小手抓把着,整个人快爬到他爸头上了。

      “我们是在油田上长大的,天天闻的就是汽油,怎么会晕车?”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聂卫民就说了一句。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小陈同志,以后不准叫我大蛋,我有名字,叫聂卫民,以后请你叫我的名字。”

      才不过六岁的孩子,装模作样的装着小大人。

      陈丽娜撕了半张饼子过去:“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聂同志,怎么样?”

      聂卫民看着是馋了,舔了舔唇,伸手就来抓饼子。

      “但是,以后也不准再教两个弟弟叫我是姚婆,你二婶教你唤我作姚婆,还教你唱歌骂我,你自己不敢唱,倒叫二蛋来唱,非但自己犯错,还连带着带坏了弟弟们,你这是不对的。”陈丽娜把饼子一转,却是给了二蛋儿。

      聂卫民自觉受到了羞辱,气呼呼的往窗子边上一扭:“姚婆打娃不心疼,不是掐,就是拧,除了棍子还有绳,姚婆就是后妈,后妈就是姚婆,你就是姚婆。”

      陈丽娜才不生气了,另撕了一小块饼子给了三蛋儿。

      三蛋儿嘴巴张了老大的往嘴里塞着:“妈,妈,我还要,还要。”

      陈丽娜再掰了一小半儿给这孩子,却是故意逗他:“再叫一声妈我听听。”

      “妈,妈。”三蛋儿简直跟个应声虫一样就叫了起来。

      “你就只会唬小孩子,拿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来诱惑他们这些小孩子。”聂卫民一脸老儿在在的样子:“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想策反我。”

      好吧,聂博钊是个老干部加中二的话,这聂卫民就是个小愤青了。

      陈丽娜自己撕了半饼子出来一口咬了,叹了声真香,一把就合上了帆布包的盖儿。

      这长途汽车,可比陈丽娜想象的慢了太多太多,摇摇晃晃,走走停停,渐渐的,车里响起了憨声,还有些人忍不住拉开窗子,哇哇而吐的声音。

      这时候,陈丽娜就得庆幸,聂博钊的这仨孩子,没有一个晕车的,否则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下午两点,才到了省城的火车站。

      聂博钊的火车票,是由乌玛依油田在红岩省的工作人员给代买的,这时候的火车是真够挤的,当然得提前五六天排队买,所以,等他一下长途汽车,火车票就到手了。

      只差两个小时就可以上车了。

      仨孩子,俩大人,大包小包,而火车站里头,基本上全是他们这样儿的人。

      还好陈丽娜眼疾手快,在候车大厅里抢了仨个坐儿,否则的话,大多数人都是席地而座。

      火车站是个人头攒动的地方,尤其现在正值革命的时候,虽说因为不逢年过节,返城的知青并不多,但是串联的小战士们处处都是,绿皮小衣服一穿,他们是不需要票就可以天南海北走的。

      当然,各类氓流也多,一个个儿眼睛贼兮兮的。在这种地方,行李重要,孩子也重要,多少孩子就是跟着爸妈赶火车,叫人给抱走。

      这仨孩子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跟那小鸡拽母鸡似的拽着聂博钊的呢子大衣,一步都不敢走远,生怕不小心叫人给拐走。

      “你们几个在这儿吃馍,我出去给咱们照料着买点儿东西去,老聂同志,小聂同志,你们说行吗?”陈丽娜故意的加重了语气叫小聂同志。

      小小的聂卫民立刻就站直了,保持自己小大人的样子:“我觉得可以,爸你说了?”

      “小陈同志,各个地方的火车站向来可是最乱的地方,要不你看着孩子,我去。”聂博钊说。他还是怕她傻,走出去会迷了路。

      陈丽娜摇头:“不行,很多东西得我自己照看着买,你看着孩子就行了。”

      还有俩小时,得买三天的吃食,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大厅里,陈丽娜跑的风风火火,简直风雨雷电似的,边跑,还在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忽而回眸一笑,漂亮又活跃,才十七八的文静大学生,哪还有往日的傻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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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也听见你叫她作姚婆了,我昨晚问过你二叔了,姚婆在咱们齐思乡,是骂人的意思,老姚婆老姚婆,那是专门来辱骂农村妇女的。”聂博钊不偏不倚,一点也没向着儿子。

      但他还是撕了块油饼子给儿子:“赶紧吃了,再喝点儿开水,咱们还要上火车,你这样饿着可不行。”

      “她的东西,我不吃。”聂卫民哼的一声,别过了脸。

      “不吃就继续挨饿。”聂博钊也不留情面,吹着搪瓷缸里的水,等凉了,就一点点儿的,哄着俩个小的喝。

      聂卫民晃荡着两条腿,抱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东边有人在喊,大娃大娃你在哪,西边有人在喊,娃他妈娃他妈你在哪?

      他忽而眼珠子一转,拉起聂博钊的袖子:“爸,爸,要不咱们把她丢下,自己走吧。”

      “把她扔了,回去继续让你外婆带你们,咋样?”

      还不等聂卫民说话了,二蛋开始叫了:“外婆不要,外婆【创建和谐家园】,外婆天天给我吃羊肉。”

      虽然走的时候才三岁,但吃羊肉吃到吐的经历,印象太深刻了,他大叫着就摇头:“不要外婆。”

      “爸,就你带着我们不行吗?我们谁也不要,就只要你。”聂卫民开始装可怜了,眼泪巴巴的。

      第11章 夜谈

      聂博钊没跟儿子发火,但是极严厉的说:“再说这种话,就仍回齐思乡去。”

      “说不定,她丢下咱们早跑了呢,我昨夜都听我婆说了,齐思乡的姑娘没一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来骗钱的,压根没想过要给我们做饭洗尿布。”聂卫民在他爸这儿找不到希望,就开始往更坏处想。

      从早上到这会儿,他还一口饭都没吃,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叫。

      小陈同志的绿帆布包就躺在编织袋上,油饼子往外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可是一早上二蛋和三蛋吃的太多,刚才爸又吃掉了两张,现在就剩下三张了,再叫他们一吃,油饼就该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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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里揣着老妈给的那168块钱,再加上办嫁妆时剩下的20块,陈丽娜的手里,现在总共有188块钱。这在七十年代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巨款了。

      聂博钊上辈子对于自己年青时奋斗过的情况倒是很愿意说,但对于自己的家庭经历,总是三缄其口,绝口不说。

      虽说只在聂家呆了一天,陈丽娜也看出来了,聂母很不好相于。

      当然了,五十大洋卖掉的儿子,怎么能跟自己亲手养大的亲儿子比呢。

      连孩子几件衣服都藏的人,你能指望她会真心待聂家几父子好?

      早晨何兰儿的油馍吃的四父子嘴光面光的,但是,那油馍顶多也就吃今天,从明天开始,还要坐三天两夜的火车才能到乌依玛了,这三天两夜的时间里,吃啥。

      等到了乌依玛,万一聂博钊是个家徒四壁,又用啥?

      陈丽娜从火车站出来之后,直奔国营商店,先拿自己存着的奶粉票买了两大罐奶粉,并两大罐麦乳精,这些给孩子吃的,必不可少的东西。然后便转身,转悠到了火车站的后面。

      任何年代,都不缺走下三路的人。

      而在七十年代,有一群人,被称之为投机倒把的倒爷,这种人专门能搞到在国营商店拿着票到买不到的好东西,还能搞到各类价格高到吓人的糖啊,饼干之类的东西。

      火车卖的是南来北往的客,这些人躲在火车站后面,生意作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同志,要糖吗,正宗的大白兔,红虾酥,全是上海食品厂的。”一个倒爷看见陈丽娜,就跟特务接头似的,只需一个眼神,立马双方会意。

      “多少钱?”

      “大白兔一斤两块。”倒爷伸了两根手指头出来。

      “两块?同志,一斤肉现在才一块。”

      “咱们这可是投机倒把,拿命倒的,命难道不比肉贵?”。

      “我要两斤,一块八行不行?”陈丽娜一口标准的省城本地话,听着就像是本地人似的。

      倒爷也爽块,一听是本地人就不哄了:“行行,一块八就一块八,现在生意不好作呀同志。”

      陈丽娜又挑了一盒大铁盒装着的饼干,两斤糖,全装到了个大编织袋子里,想走,又回过头来问:“同志,那是啥,你让我看看。”

      红色的纸包装,上面画着一只金黄色的鸡,还有一行大字,鸡蛋方便面,下面标着上海食品厂几个家。

      “这才是我这儿最精贵的东西,我从贩子那儿倒的时候就要四块钱一包了,咱们这儿的人不识货,卖不出去。你要想要,我三块五一包卖你。”

      虽然说将来的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便现在的方便面可精贵着了,而且,上海食品厂的方便面,真正是鸡蛋精面,植物油炸出来,陈丽娜小时候吃过一袋,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味儿。

      “我要五包,但只能给你两块五,再高我就真没钱了。”说着,陈丽娜可怜巴巴,把手里几个毛票全递了出来。

      倒爷也是真卖不出去,急着回钱,皱了皱眉头,挥着手说:“行了行了,亏本大甩卖,全拿去吧。”

      一合计,陈丽娜一下子就花了十六块五,才不过买了一点点儿吃的而已。

      从兜里掏出钱来,她啧巴巴的叹着,小钱钱可真是不经花呀。

      等火车快开的时候,陈丽娜紧赶慢赶,才提着只大编织袋子回来了。

      “小陈同志,赶紧,再不走火车就要开走啦。”聂博钊一手抱着一个,肩上背后全是包。

      而传说中的扒火车,那阵仗,就跟突击上甘岭是差不多的。

      男人在大步流星的跑,女人拽着孩子在后面紧跟着。一节又一节的车厢,里面满满的全是人,光看那探在外面的人头,陈丽娜的头发都麻了,这样挤三天,怕是得给挤死在车上吧。

      不过,等找到车厢上了车,就骤然安静了。

      聂博钊买的是卧铺,一张卧铺票要二十多块钱不说,没有工作单位的介绍信,一般人是买不出来的。而那些小卫兵们呢,因为要响应领袖的号召,艰苦奋斗,勤俭节约,不搞资本主义浮夸的那一套,是宁可像鱼罐头一样挤死在前面的硬座车厢里,也绝不会进卧铺车厢的。

      所以,虽说前面的车厢里人挤人人贴人都快挤成肉饼子了,但是卧铺车厢里却只有寥寥的几个人,也都是各个大单位上上的工作人员们,当然也就格外的安静。

      挤了半天的长途汽车之后,三张卧铺可算是把几个孩子给解放了。二蛋和三蛋两个上到最高一层,就抱着枕头打闹去了。

      聂卫民还是一本正经的,跟个小干部似的,坐在下铺,不吃,不喝,头不歪眼不斜。

      他长的最像聂博钊,鼻子眉毛眼睛都像,俩父子大概在生气,就连生气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一个中二,一个愤青,陈丽娜心说,这俩父子倒是绝配。

      “都买了些什么?”聂博钊问。

      陈丽娜把编织袋子打开,先从里面掏出一只盒子来,揭着咣齿一声掀开,在上铺的二蛋顿时就把头伸下来了:“妈,这是饼干啊,饼干。”

      “我没饼干票,你从哪儿买来的饼干这是?”聂博钊惊呆了,而二蛋为了抢饼干,一个跟斗险些要从床上栽下来。

      陈丽娜分了二蛋三片,分了三蛋儿两片,轮到聂卫民时,分了他四片。

      但聂卫民吸着鼻子就别过了脸:“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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