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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反派的后娘[七零]》-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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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说别的,她歪着嘴儿:“既是办彩礼,那这钱按例就是我的了,我来支配,你没意见吧。”

      聂博钊从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来,递给陈丽娜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他越看这白净斯文的大姑娘,就越觉得可惜,怎么就给打成了个傻子了呢?

      陈丽娜全接了过来,转身就进了国营商店。

      商店里的售货员的脸,原本比外面那拉了霜的地面还冷,但看见这样年青的两位同志走进来,还是热情了起来。

      不用说,一看就是要结婚了,来办嫁妆的。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国营商店的女售货员们未能免俗,也得给他们个笑脸儿。

      “这位女同志,你瞧咱们这匹布怎么样,新来的的确凉,结实耐用还漂亮,关键是颜色好,你看这颜色艳不艳。”说着,售货员就推销了起来。

      红颜色,喜庆又大方,是大姑娘们结婚的时候的必选,现在的农村,就流行结婚的时候作上一件红衣裳了。

      但是,陈丽娜并不看布,她在商店里逛了一大圈,却是停在了角落里的鞋子前面,指着角落里一排大棉鞋问:“这鞋子有小孩的没?”

      “有,要多大鞋号?”

      “你家孩子多大鞋号?”陈丽娜反问聂博钊。

      聂博钊摊了摊双手:“我也不知道。”

      “那就按着年龄,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来买吧。”陈丽娜果断干脆,把三张鞋票全递了过去。

      聂博钊犹豫起来:“小陈同志,我家三蛋才两岁,只能穿两岁孩子的鞋。二蛋也才四岁,老大只有六岁。”怕她不懂事,要犯诨。

      “他们难道就不会再长个儿?”陈丽娜反问,嘴角直抽抽,目光都是直的。

      售货员明白了,这男人肯定是个二婚,笑着说:“男人懂个甚,他们以为孩子都是喝着西北风长大的呢。”

      说着,几个售货员一起笑了起来。

      男人一脸严肃,同时还有几分窘迫,简直就跟个背着手儿的老干部似的。

      要不是曾经见识过他以后的成熟幽默与风趣,陈丽娜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了。

      “要大了我不论,小了能换吗?”陈丽娜抱着三双鞋,问售货员。

      “能,但不能下地,在炕上试试就得,要弄脏了,不退不换。”售货员也很干脆。

      买了三双棉绒绒,里面加着绒的大棉鞋,陈丽娜又挑了几匹布,并不是的确凉,而是那种最厚实的绒布,说实话,眼看入冬了,乌依玛那地方到底是北方,冷的什么一样,穿的确凉,可真是笑话。

      提了一大堆叮咛当郎的从国营商店出来,聂博钊犹豫了半天,说:“那二十块钱都是你的了,你想买啥就尽管说,不要心疼钱。”

      说是置办嫁妆,什么雪花膏,肥皂洗发水,她啥也没买,只给几个娃买了几双鞋。

      不止人傻,似乎连普通小姑娘们爱美的那点子劲头儿也没有。

      要知道,聂博钊的丈母娘非常非常的难缠,要说聂母就只是偏小的,心思重之外,他那丈母娘,就直接是个十足的泼妇,而且还是一个,滚刀子肉式的,在整个乌玛依地区人人都能闻风丧胆的泼妇。

      而且,基地的艰苦,是陈丽娜这个只上过大学,一直呆在农村的小女孩所无法想象的。聂博钊要把个傻姑娘哄到基地去给自己带儿子,心中有愧,难免就想对她好一点儿。

      “哦,钱呀,不是说了由我支配吗?”陈丽娜说着,就跳上了自行车后座儿:“咱们走吧。”

      他立刻说:“可以可以,那是你的钱了,全凭你支配。”他兜里其实还装着一沓子大团结呢,这倒好,没有用武之地了。

      二八大杠一骑,聂博钊在乡上拐了个弯儿,这就准备要回家了这是。

      “老聂同志,哎哎,停下,不对吧,咱们不是还得去民政局扯个结婚证,你咋就往回拐啦?”

      “我的户口在油田上,介绍证明也只有油田上才能开,咱们先办婚礼,到了油田上再扯证,行吗?”

      “真的,那咱们还真得到了基地才能扯证儿?”陈丽娜一脸的失望。

      哎哟喂,装傻很累好吗,她都快要憋不住了,难不成,她这还得一直装到边疆,装到石油基地去?

      “哟,这不丽娜吗,才和国柱把婚退了,就坐到咱们乡石油工人的车座儿上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小知青打着口哨扛着锄头的走了过来,颇有点意思意思的,就堵在了路边。

      一个自行车儿上坐着,陈丽娜立刻就觉得,男人的呼吸瞬时粗了。

      回过头来,他脸上那刻板的严肃也变成了好奇和意味深长:“小陈同志,聂国柱是谁?”

      第7章 结婚

      “呵,岂止是很快就坐到石油工人的车后坐儿上了,她呀,可把我家国柱给害惨了。”哭哭啼啼的一声,来的又是大姨何春儿。

      指着陈丽娜,她就说:“国柱又拍了电报回来,说自己后悔了,要回来找你。他擅离岗位可是要丢工作的,丽娜,国柱的工作要是没了,我可饶不了你。”

      那个知青再一回的就嘘起了口哨来:“哎哟喂,这叫啥,脚踩两只船呀。”

      要知道,犯诨的可是聂国柱。是他自己先提分手,又后悔了想回来求复合,这和陈丽娜有啥关系。

      陈丽娜这儿正装着傻了,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偏偏还不好意思替自己伸张一句正义。

      小知青一直想追求陈丽娜,怎奈陈丽娜眼高看不上他,这不,立刻就起哄倒嘘了起来。

      何春儿更是哭了个厉害,那声音大的,恨不能把几个村子所有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似的。

      就在陈丽娜想着,估计跟男人的婚事要再起波折的时候,没想到男人说话了。

      “是咱们聂家庄的聂国柱吗?大娘我得告诉你,我和陈丽娜经人介绍认识,认识的时候双方自愿,而且已经订了婚,订了婚就不会反悔,所以,聂国柱同志那里,你还是劝他一句,叫他赶紧回部队去,毕竟现在虽然是和平时期,但中苏边境紧张,老蒋在台湾蠢蠢欲动,可不是一个士兵该擅离职守的时候。”

      “我家国柱人好着呢,全是陈丽娜,聂工程师你大概不知道,她们家成分可坏了,她可是个坏分子。”何春儿直接没皮没脸了这是,要知道陈丽娜还是她的小外甥女儿啊。

      “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分子什么叫坏分子,我只知道,她是个朴实,向上,积极的好青年。”聂博钊站在河边,身材高高,眉刚目毅,一字一句不卑不亢又字正腔圆。

      何春儿又说:“现在可讲究成分了,她姐姐就叫人给退了婚,退回娘家了,聂老大,你可莫怪我没提醒你。”

      聂博钊还未说话了,陈丽娜气的再也装不住了。

      “既然大姨说现在讲成分,我倒有句话要问,既然我们家是坏分子,那你咋吃了我们家那么多的米,用了我们家那么多的油。你吃了坏分子的东西,你是个啥?”

      “我,我不是还了吗?”

      “哦,我家送你五十斤的一袋富强粉,你还我们家二斤的八五粉,这也叫还?我妈送半搧子大年猪,你就还我二斤肉,这也叫还?我咋觉得,你比坏分子还坏呢?”

      “可不是嘛,老见何兰儿过桥,往何春儿家提东西送礼,就没见何春儿给何兰儿给过东西了,这也能叫姐妹?”有个妇女轻声说。

      “哎哟,姐妹也要分个心宽心脏,何春儿啊,心脏着呢。”另一个妇女也悄声儿的说。

      七嘴八舌的,大家就议论起何春儿俩姐妹来了。

      “小陈同志,既然咱们的婚事订了,我就决不会反悔,你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来娶你。”聂博钊声音格外的朗,也格外的大,其目的,就是想叫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妻子自己娶定了。

      说着,他穿过人群,主动把陈丽娜送到了她家门上,从后座上取下一串鞋来,递给陈丽娜说:“这个是给娃们的鞋,你带回去,明天一早带过来,娃们就好接受你们,毕竟,他们以为的,还是找保姆。”

      让她拿着娃们最需要的鞋子嫁进来,会增加孩子们对她的好感。

      男人之中,他也算是难得的心细了。

      陈丽娜连忙摆手:“不用,这鞋呀,你赶紧拿回去给孩子们穿上,既然咱们结婚了,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聂博钊想想仨孩子脚上皴裂的口子,也不再推辞,接过鞋子准备就要走了。谁想这时候,陈丽娜又把他给唤住了。

      “那个老聂同志,我还有件事儿得跟你坦白坦白。”她白净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来,极其醉人的颜色,眼神又呆呆的,模样儿还真是可爱之极。

      ……

      该怎么说呢?

      陈丽娜上辈子和聂博钊结婚,可是二婚,俩都是二锅头,当然谁也不嫌弃谁。但是,她还记得自己上辈子和聂国柱两个初夜的时候,没落红的事儿了。

      按理来说,大姑娘头一夜,肯定要落红的,结果,她就没有。

      陈丽娜当然清白着呢,清白的不能再清白,除了聂国柱,连小手都没跟别的男人拉过,又怎么可能不清白。

      但是,它咋就没落红了?

      何春儿和聂国柱两个上了全武行的逼问,陈丽娜和陈父陈母一家人钻破了脑门子的想,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小时候顽皮,爬杏子树的时候,挂在树枝上,把那东西给捅没了。

      这辈子她是头一婚初嫁,这事儿当然提提前得跟聂博钊说个明白。

      “听说老聂同志原来没在农村呆过,我有个事儿得跟你说说,事实上,我小时候顽皮,爱爬树,就把那层东西给弄没了,这事儿我爸跟我表哥说过,但他觉得荒唐,不可能,总觉得我乱搞了男女关系那东西才没的,所以才很坚决的,就把婚退掉了。

      他没文化,老聂同志你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应该会相信这事儿吧?要你不信,我带你去看看我家后院那颗杏树去。”

      夺走她贞操的杏树,还在后院里立着呢。

      浓眉大眼,驮色呢子大衣笔挺的聂博钊一条长腿支着自行车儿,还真就愣住了。

      男人一脸的惊愕,走了过来,眼神中还有些凶意,吓的陈丽娜往后就退了两步。

      她怎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提这茬儿呢?

      他会不会认为,她是跟表哥聂国柱有过啥,那层膜才没的。毕竟刚才大姨还在哪儿闹了嘛不是。

      “小陈同志,首先,我相信你的话。但是,这种话往后可决不能再说第二回,明白不明白?”

      ……

      “你还是个小姑娘,要叫第二个人听到,把这种话传扬的四处都是,会妨碍你的名誉。”

      他一脸的严肃认真,左右看了一下,说:“快进去吧,明天记得早点起来。”

      说着,这严肃的男人二八自行车一骑,转身就走了。

      陈丽娜捂着唇就笑了起来:看吧,这男人和聂国柱,可完全不一样,要不,她咋只愿意嫁他,不愿意嫁聂国柱了。

      第二天一早,聂博钊和他妈,并聂老二亲自过河到陈家河村,就来接人了。

      “闺女,聂家那猪都没杀一只就要结婚,酒席都不办一场,这婚你还真结呀?”陈母一看来接亲的就只有聂母,聂老大和聂老二,心都凉了。

      “不结咋整,你看人家都来接亲了,妈,我走了啊。”陈丽娜把那灰出出的大围巾往头上一围,这就从家门里跑出去了。

      到陈父这儿,给拦住了。

      “博钊,虽说现在新式婚礼,一切从简,但你们这婚礼办的,也太简单了一点儿吧。”陈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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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因为急着回单位报道,这婚事没法铺张,不过您放心,只要陈丽娜同志愿意跟着我,我向马克斯和列宁,并领袖保证,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就在他转头看的时候,陈家二姑娘的嘴角又抽抽了一下。

      她今天也没有怎么打扮,依旧是昨儿那件军绿色的小衣裳,胸口别了一枚红色的领袖章,但是脸庞生的可真是漂亮。不,应该说是标致,五官格外的标致。但是一抽嘴角,又是一股子的呆气。

      好吧,要不是给打坏了脑子,呆傻傻的,估计也不会嫁给自己。

      “爸,他会对我好的。”陈丽娜摇起了父亲的袖子:“行了,你少说两句,快回去吧,到了边疆,我会给你写信的。”

      “他要打了你,或者骂了你,立刻跟爸说,爸就是坐火车到边疆,也一定会帮你收拾他。”陈父故意的,当着聂家全家人的面就说。

      “岳父放心,等时机成熟,我会邀请你到边疆探亲,到时候小陈同志真有不满意的地方,小婿必定负荆请罪,请您责罚,直到小陈同志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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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母握着丈夫的手,眼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走了,再一想这才嫁过去,又要跑到天边子上去,心里那个酸呀,难过的忍不住就别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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