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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
「我走了。」
他回过头,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睛扫过我,像一缕没有情绪的烟雾,
「锅里还有小米粥,足够你把明天对付过去。」
停顿了一下,他嗓音低沉:「尤贞,别再找我了。」
羞耻和苦涩迅速填满我的心脏,在理智制止自己之前,感情已经先一步失了分寸。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玄关,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直直望着他。
陆严也看着我,正要说话,眸光却蓦然一深,喉结动了动,偏过头去。
我这才发现,睡袍上那原本就松垮的系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开了。
低头看了看,【创建和谐家园】脆把它扯得更开:「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陆严沉默了两秒,忽然大步走到我近前,攥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大概是顾念着我的伤口,这个吻不算用力。
他扶着我的那只手力道甚至非常轻柔,然而其中蕴藏的宛如岩浆涌动般的热切,还是飞快地点燃了我。
接下来,一切失控。
眼前光影错落,意识一片空白后,却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遇见陆严那年,我二十岁,正是人生中最风流肆意的时期。
追他的时候,大捧大捧的玫瑰花送过去,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最后我受不了了,把他堵在图书馆门口,笑着问:「说吧,要什么才肯动心?」
微风过耳,陆严望着我挑眉:「我不要你的玫瑰,我要你的真心。」
于是我把我的真心捧到少年面前,他也珍而重之地给了我更热烈的回馈。
那时候,我真觉得,我会和陆严携手走到生命的尽头。
「你少跟我吵点架就好了,宝贝。」
陆严闷笑着,把脸埋进我肩窝,「不然我怕我被你气得先走一步,那就没办法和你白头偕老了。」
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漠又傲气的模样。
只有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一面。
他撒娇的样子,动情的样子,被我气得无可奈何,盯着我看,然后用力吻上来的样子——
我翘着腿,骄傲地扬起下巴:「那你就听我的,有任何分歧都以我为准。」
「……好。」
6
我早就知道陆严是陆家的私生子,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家里忽然出现剧烈的变故,我爸把私生女和怀孕的初恋一起带回家,宣布他要和我妈离婚。
争执间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我只知道,我爸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儿子没了。
暴跳如雷的他嚷着要把我送进监狱,我妈想办法,急匆匆地把我送出了国。
我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这么狼狈的样子被陆严看到,哪怕那时他几乎是我唯一的浮木。
而且,前路一片迷蒙,全数未知,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国,也不会再见到他。
所以,我找小璇帮忙做了场戏,用极尽轻蔑的口吻嘲讽:
「真可笑,我怎么会看上一个私生子呢?如果不是当初打赌输了,陆严下辈子也别想摸到我的裙摆。」
「这么久,也差不多腻了,可以分手了。」
陆严红着眼睛把那段聊天记录甩在我面前:「是真的吗?」
我点了支烟,吊儿郎当地望着他:「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我吐出一口烟雾,看着他恶劣地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严打断了。
「在意,我非常在意。」
陆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曾经只针对我一个人的温情如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深海般的冷,「分手吧,尤贞。」
我捻着烟,垂眼笑道:「不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如何才能不吐出来吗?」
陆严嘲讽地刺了我一句,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静地抽完最后一支烟后,我简单收拾了些东西,然后打车去机场。
直到过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好心提醒了我一句:「女士,您的嘴唇在流血。」
「是吗?」
微怔,抬手随意擦了一下,手背与伤口摩擦间带来刺痛,我才意识到,嘴唇被自己咬破了。
压抑情绪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理智还未完全回笼的时候。
醒来后,手臂贴着一片温热。
我困倦地眨了眨眼睛,搂紧陆严的腰,软声调笑:「承认吧陆严,你对我旧情未了。」
安静片刻,他拿开我的手臂,冷漠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想多了,我只是寂寞。」
「而你和我,彼此熟悉,又自己送上门来,我也没必要拒绝。」
一字一句,像尖锐的碎冰扎在我心尖,疼痛覆盖热切,我的脑子一下清醒了。
锐痛像是扎进轮胎的图钉,密密实实地嵌在那。
我嘴唇都有点发抖,但还是强撑着笑:「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这样保持下去?」
「不必,你也不过如此。」
抬眼望去,陆严已经下了床,正背对着我将揉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最后,他顶着那头微微凌乱的头发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尤贞,你欠我的,还清了。」
7
拔牙后的第七天,我的伤口该拆线了。
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陆严。
他已经把话已经说到那个地步,纵使我仍然为他心动,也不会舍弃骄傲和尊严。
他自觉已经和我两清,当然也不会找我。
我就近找了个口腔诊所,把线拆完,然后又投身到工作中。
所幸最近公司正在谈两笔大合同,我忙得要命,也没空去想陆严。
只抽空和小璇吃了顿饭,告诉她,我和陆严彻底完了。
「怎么会!」小璇大吃一惊,「我看他的眼神明明就是对你旧情未了的样子,再说了,当年你出国后,他还特意来找过我呢。」
我有些愕然,但又很快平静下来:「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因为那时候你家出了那种事,你在国外也挺忙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小璇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又把我面前的酒换成温牛奶:
「后来好像听说他被陆家接回去了,应该过得挺好的,就更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我回过神,把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是没什么必要,这样就很好。」
「但是那天遇见后,我觉得陆严还是没忘记你——贞贞,你有没有和他把话说开啊?」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小璇最清楚我当初和陆严提分手的原因,也知道我当初和他,是动了真格的。
「没什么可说的。」
我想让她放心,于是故意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尝过了,也就那样吧。何况我在国外的时候交了新男朋友,他昨天还联系我,说要回国了。」
这倒不是说谎。
昨天晚上,许灼一年多没动静的微信忽然弹出两条未读消息:「尤贞,我要回国了。」
「你可以来接我吗?」
我没答应他,只说到时候再看。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我刚说完这句话,余光瞟见隔着半墙的邻座,忽然站起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严垂眼扫过我,冷然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连忙追上去:「小严,等等我。」
「小严,靠,叫得这么亲密。」
小璇拍案而起,「那女人看起来比陆严大好几岁,他拒绝你,是因为现在好姐弟恋这一口?」
我盯着陆严的背影,那女人边喊边疾步追上去,陆严停了步伐,在门口等着她,最后两人买了单,并肩出去了。
我被激起了好胜心,猛地灌下一杯酒,深吸一口气:「不就是姐弟恋,难道只有他会谈?」
拿出手机,我给许灼发消息:「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接你。」
他这三年都没回来过,一下飞机就吵着要吃火锅。
我开车把人带到火锅店,解决了午饭才送到酒店,提前订好的房间。
「你先住两天,周末有空我再带你去租房子。」
许灼没跟我提他家人,我便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