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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厂臣的九公主》-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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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恪抬眼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终是如昨日一样一言不发地埋头吃饭。

        “方才我还做了点心,待会儿你回宫带些回去吧,算我一个小小谢礼成么?”

        孟恪咽尽口中饭粒才道:“我不能吃掺了蜂蜜的糕点,会起疹子。”

        “我知道,所以都没放蜂蜜,你放心。”温蕊把一个包好的油纸包推到孟恪面前,“记得带上。”

        温蕊话都出了口才反应过来,她这一世现在哪知道孟恪不能吃蜂蜜,方才还答得那样理所当然。于是不由有些懊恼地看向孟恪的表情,生怕他下一句就问她怎么知道的。

        “知道了。”

        孟恪不咸不淡地应着,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却是意料之外地扯了扯嘴角:“殿下在瞧什么?”

        温蕊一时答不上来,看到孟恪扬起的嘴角才知道他是故意戏弄,反而镇定许多道:“当然是在瞧孟掌印了。孟掌印天人之姿,一瞧就让人挪不开眼,好看得紧。”

        温蕊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孟恪倒是受得坦然:“殿下大病一场人虽然清瘦了,眼神却是一如既往地好,臣瞧着明儿就能回宫。”

        “真的?”温蕊眼中滑过一丝狡黠,早知道孟恪这样好哄,她就每天准备一大箩筐的奉承话给他从早说到晚了,结果还白走了这两日的弯路。

        害她昨夜想着谢礼想的绞尽脑汁才想到糕点这一条。

        这还是她前世为了讨好祁玉,特意向帝京城中最有名的几位糕点师傅专门学的,虽说可能还是不正宗,但是也绝对比御膳房那些唬人的把式强多了。

        但一做就想起祁玉那样对她,根本配不上她这份用心。

        “下午有空么?”孟恪见她不知想什么,想着想着眉头就拧在一起,水汪汪的杏眼像是下一刻就要掉泪珠下来似的,还以为她是想起宫中的不痛快来,这才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温蕊回过神来,有些泄气道:“有啊,当然有。天天待在这个小院子里,我哪有什么事做。”

        孟恪放了碗筷,问:“想去城中转一转么?”

        

        第8章 狐假虎威

        孟恪本还想着要怎样带温蕊把城中出名的几个地方都看一看,结果看她对什么都新奇得很,便由着她拉着阿银无头苍蝇似的东瞧西看。

        他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着日光一点一点给她的轮廓镀上金色的光晕。

        主仆两个人逛得累了,手里却还是空空的,孟恪侧头笑了笑才领着她们去茶楼里喝茶歇脚。

        顾叔则会意地将方才温蕊把玩过的各式小玩意全都买了下来,派人先一步送回了宅子。

        他们择了临窗的位置,正对着街景,孟恪先点了一壶碧螺春,温蕊才慢吞吞点了一壶君山银针。

        “你不喜欢碧螺春?”孟恪有点震惊地瞧着温蕊,他们在驿站那一次她给他泡的是碧螺春,他就先入为主地以为她应当是喜欢碧螺春的。

        温蕊眼神在楼下街景里胡乱瞟着,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呀,我比较喜欢君山银针。”

        然而茶上来时,她的眼睛却不由盯紧了下面那个骑着白马的少年,生生错过了君山银针三起三落的茶景。

        孟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白马上的少年着一身淡紫色衣袍,头戴五瓣云纹冠,轮廓分明的弯眉下的有一双明亮的桃花眼。高高隆起的鼻梁下,微红的唇瓣圆润饱满。

        那正是左相祁家众星捧月的嫡孙祁玉。

        他面上的情绪不由冷了下来,垂着眼去尝杯中的茶。

        “孟恪你借我些银子成么?”温蕊的目光看起来急切又诚恳,叫孟恪愣了愣。

        孟恪胸口正堵着气,随手从腰间抽出几张银票塞进温蕊掌心,冷声道:“要去佯装偶遇就动作快些,待会儿人走了你追都来不及。”

        温蕊不应他满是刺的一番话,把银票交到阿银手上又冲她耳语几句才把目光重新投向楼下。

        阿银壮着胆子,在祁玉一行人的注视之下朗声道:“我家主子说了,无论今日这位公子要什么,我们都出双倍价钱买回来。”

        “皇城脚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公子是谁就敢来这摆阔!”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从祁玉身后闪出,猛地蹿到阿银面前,吓得阿银倒退了两步。

        “无妨。”祁玉用折扇拦住那大汉,“我们换一家就是了。”

        “掌柜,给我们备些……”壮汉话说到一半,就被掌柜不好意思地打断。

        “实在抱歉,本店今日所有供货都叫那边那个小丫头订了,您不如去别家看看吧。”

        壮汉牵着祁玉的白马不死心地一连问了三家店,每家店的回答都如出一辙。

        祁玉的目光终于落回街边笑吟吟看着他们的阿银身上,他身前的大汉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质问道:“你们主子是谁,可知我们是左相府中的,今日如此是要同我们左相府过不去么!”

        阿银乖巧地见了个礼,而后道:“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我家主子自是再清楚这位公子身份不过的。杜渐防萌,慎之在始便是我家主子的名号。”

        杜渐防萌,慎之在始。祁玉把这个八个字在心中默默念过一遍,惊骇地抬起头:“敢问姑娘你家主子现在何处?”

        阿银摇了摇头:“公子不必寻了,我家主子今日并不见人。主子说,若公子有意化解其中误会曲直只需将我手中货物以三倍价格买走,他自然就明白了。”

        祁玉几乎是立时吩咐道:“阿力,去钱庄取钱将姑娘手中货物尽数买走。”

        “公子,万一是她说谎呢?”阿力不禁疑问,复又瞪着阿银道:“若你敢说谎,我掘地三尺也必然将你抓出来!”

        “不会。”祁玉目光微沉,“敢打着那位名号招摇撞骗的人,还没有能活过三个时辰的。”

        祁玉的目光仍是在四处搜寻,温蕊明知此刻便是他看见她也是不相识的,却还是没抵住本能反应猛地别过头去,慌乱中指甲还嵌进了掌心,沁出细细一条红线。

        她还以为自己能装的很好,没想到她打心里泛起厌恶的本能怎么也抵赖不得。

        不多时,阿银笑嘻嘻地捏着一沓银票回来,温蕊抽出三分之一递向孟恪道:“还你。”

        “殿下做得好买卖,空手套白狼啊这是。”孟恪意味深长地瞅着祁玉远去的背影,全然不知自己被温蕊卖了个干净。

        温蕊微微一笑道:“宫中份例少,总得想办法找补些。”

        尤其是向欠她的人找补,这才最痛快。

        回宫也就是翌日午后的事,孟恪从宫中脱了身驾车来接她。她来时马车空荡荡的,回去时却像是要把孟恪整个私宅都搬回去似的塞得满满当当。

        孟恪脸色黑了黑:“殿下这是把臣当竹杠敲了么?”

        “不敢不敢。”温蕊忙着摇头,“只是顾叔说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以让我带走,我纠结了半天,想着这些我都喜欢不如一起带回宫去,省的为难。”

        听听,这话说的他能反驳么?

        于是他看向顾叔:“罢了,既然顾叔这样答应了臣也不好拂了他爱戴殿下的一番心意,置办这些东西的钱从他月银里扣就成了。”

        “那就谢谢顾叔了。”温蕊提裙上了车,冲着顾叔甜甜一笑,假装看不见他欲哭无泪的模样。

        温蕊倒是没猜错,她回宫气都还没喘匀,宣帝就派人来召她回话。

        “孟恪说你身子已经大好了?”宣帝的目光越过手中明黄的奏折,落在跪着的温蕊身上。

        温蕊俯身叩首:“是大好了,谢父皇挂怀。”

        “朕还以为你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宣帝漫不经心换了份奏折,手指却在封面的绸锦上顿住,“你总是让朕意外。”

        温蕊低声道:“父皇忘了,小时候您教过儿臣,没有做错事是不需要躲着的。儿臣如今并未有错,病好了自然想着尽早回宫。”

        “那你眼中这次又是谁做错了?”宣帝撂下奏折,靠着龙椅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语气中带着不满。

        温蕊明白,是因着她之前回宫时的出言顶撞。宣帝此刻在试探她是不是想一直揪着过去不放。

        她良久的不应答,果然让宣帝怒火中烧:“朕在问你话,回答朕!”

        “父皇以为儿臣要说什么?说是父皇的错么?”温蕊轻轻笑了笑,“儿臣虽然担着父皇一句执拗,但眼睛还是通透的。这件事明摆着与父皇,与儿臣具是没有干系。”

        宣帝先前被她回宫时的一番话气的不轻,总觉得她是心中有怨气故意顶撞,自然存了磋磨她锐气的心思。

        如今听她话间似乎不再有先前那样强烈的恶意,心中不由浮起几分对她的爱怜来。

        到底她还是个孩子。若她不执意挑衅他的权威,又肯服软的话,他其实对她并没有太多不满。

        温蕊察觉到宣帝的目光柔和下来,才继续道:“儿臣虽曾与父皇生龃龉,但绝非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否则,在明烛山连日降雨时就断不会孤注一掷冒雨赶回。”

        “儿臣心中并非不牵挂父皇,只是儿臣羞于启齿,见着父皇又关心则乱,总惹了父皇不快才后知后觉。儿臣嘴笨,但也想父皇知道,儿臣真的在意您,也是心甘情愿为您放血入药。于儿臣而言,只要看着您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就很满足了。”

        宣帝为这一番话动容,他是知道温蕊为了尽早赶回来在路上是吃了苦头的,明烛山的雨势猛烈,她又不知宫中等着放血入药,就算在路上耽搁着本也是情有可原。

        可偏偏她是个实心眼,硬叫孟恪骑马带着她往回赶。

        宣帝眼前不由浮出一个小姑娘在雨里驾马穿梭的样子,心疼地望了一眼跪着的温蕊。

        “起来回话吧,地上凉。”

        温蕊眼泪适时地涌上来,重重点头:“嗯。”

        “你觉得朕冷血无情也好,别的什么也罢,朕还是要问你一句――”宣帝坐直了身子,犹豫半晌才又开了口:“这次的事究竟同你有没有关系?”

        眼泪唰得落了下来,温蕊咬着唇道:“如果儿臣说没有,父皇会信儿臣么?”

        温蕊委屈的神色同宣帝的记忆渐渐重合在一起,八年前庄妃被指控秽乱后宫,又被钦天监咬定是祸国妖妃于社稷有害。

        那时她也是这样咬着唇,哀伤地抬头问他:“如果臣妾说没有,说不是,陛下会信么?”

        会么?

        于庄氏他给过了不信的答案,于她的女儿呢,也是一样么?

        宣帝眼前浮起庄氏的面庞来,她进宫那年才刚满十七,是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年纪,一颦一笑都能令后宫三千粉黛失了颜色。

        她不喜欢他赏下来的珍宝古玩,也不喜欢珠钗翠环,只是喜欢拽着他的袖子让他为她画眉。

        从皇子到帝王,他习过书法绘画,精于算计阴谋,却从未替女子描过眉。

        他颤巍巍地握过笔画出的眉一如想象中糟糕,她却浑然不觉地仰着脸问她的婢女好不好看。

        自己当初是真的信了她秽乱后宫、祸国殃民的话么?宣帝失神地瘫在龙椅上。

        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她的女儿都快要及笄,久到他都要说服自己她是罪有应得,久到他已鬓角渐白而她却永远留在了二十五岁的夏天。

        温蕊看着宣帝失态的模样,心中分外畅快。

        她故意学着母妃的样子去回话,就是为了让他想起母妃曾经的样子,为了让他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他一手缔造的悲剧,好让他先入为主地排除她的嫌疑。

        “儿臣担负着为父皇放血入药的重责,父皇此次因药中毒,儿臣自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儿臣愿意以死谢罪,但求父皇能准许儿臣,每日为您放血直至您身子痊愈再赴黄泉,否则九泉之下母妃见了儿臣也不会安心。”

        宣帝凄然道:“她不恨么?她该恨朕才对。”

        “母妃当年奄奄一息时也要护住这个让儿臣带出宫去。”温蕊平静地从腕间褪下一串红玛瑙手钏,“她是否恨过您还不明显么?若是儿臣未记错,这是父皇第一次见母妃时偷偷套在她腕间的。父皇说带了手钏,人就不能再跑了。母妃到死都一直记着。”

        

        第9章 试探

        无数情绪涌上宣帝心头,几乎将他淹没,他无力地挥手结束了这场问话。

        他甚至都没有问问温蕊何时中的毒,又为什么会中毒这样至关重要的问题就在心里认定了她的清白。

        踏出金龙殿的瞬间,温蕊将脸上的泪珠抹了个干净,看着缓缓落下的太阳,发自肺腑地笑了一声。

        她赌赢了。赌赢宣帝其实根本没能解开她母妃死的心结,只是把过错都推在她们母女身上以求安心。

        没有什么会比帝王的愧疚更能助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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