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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意的是刚才司白露那句话。
那句「阉人」,彻底摧毁我们之间薄弱的爱恋。
「娘子」这个词只是短暂的出现了半日便结束了。
回到房间,我俩都仿若无事发生,同往常一样吃饭。
吃完后,他去处理公事,我在房间学习。
待到下午,他来考教我功课。
只是晚上他说有事,不能陪我一起睡了。
我叫他不用担心,然后坐在床上。
今晚月色很好,房内好像有一层月光织好的薄纱,增添几分朦胧。
我实在睡不着,便披上外衫在府内晃悠。
只要我不去书房,不往外逃,暗卫不会管我。
想找母亲,却又怕她担心,只好往偏处走。
突然,我听到那早就废弃的院子有动静。
钻进去后发现果然是玉水泽。
他周边全是酒瓶,坐在地上靠着树一壶接一壶。
看到我睁着迷愣的眼看了半天才如幼童般傻笑道:「咦?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衣衫错乱,满眼迷离的模样,心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故意凶道:「为什么不叫我!」
凶完我就愣住了。
什么时候我都敢对他这样放肆了?
他醉得厉害,完全没察觉到我的僭越,迷茫片刻,垂下头委屈道:「怕你嫌弃我。」
我不知该表现出什么样子,只好坐在他身边也靠着树,捡起剩有酒的壶喝了口。
真烈。
他喝了这么多?
「咱俩谁有资格嫌弃谁呢?」我又喝一口无奈道。
这么烈的酒喝醉,估计明天什么都不记得。
他倚在我肩上,少了分疏离,多了分依赖。
突然我觉得,他其实和我一样孤单。
我还有母亲,可他谁都没有。
这世道毁掉就好了。
真想生活在一个百姓也可以像人一样活着的年代。
我蹭蹭他脑袋。
他看着双手呢喃道:「这个,还有身体都充满罪孽,我会下地狱的。」
我叹口气笑道:「那作为你帮忙出气的回礼,我便陪你一起下地狱吧。」
他睫毛颤颤,随后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抚向他毫无防备的脸,即使在梦中也带着那副面具,唇角勾着,明明心里的苦要溢出来了。
想更了解他。
我拉拉他嘴角,不想让他在梦里也假笑。
想着天气也还好,便将酒瓶踢开把他放到地上,捡来被他扔到一边的披风盖上。
临走前,我吻吻他的眼睛。
不知为何,今夜的他让我有几分熟稔,真是奇怪。
自嘲笑笑便原路返回。
只是我刚走出大门,躺在地上那人便睁开双眼,里面一片清明,没有半分醉意。
10.
回到房间,我突然想到:玉水泽是不是装醉?
若是,那我表现的应该不差吧。
用早膳时他压根没提昨夜的事,还一副头痛的模样。
我想他确实不记得了,有点可惜。
十日后,侍卫来报,说司白露死了,尸体被野兽叼走。
我点头不在意的摆摆手,继续研究手上的书。
闲暇时才发现,玉水泽已经很久没碰我,连睡觉都不一起了。
这可不行。
当夜,我不死心的爬他床,他只是拍着我的头叫我乖乖听话。
转脸将我安置在离他有点距离的房间。
慢慢我也习惯了,开始在其他地方寻找对他有用的地方。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年过去但还是有什么悄悄变了。
他待我更加严格。
不仅安排管家辅导我府内事务,还亲自指导我处理不当的事。
连奏折都会给我看,并通过奏折内容告诉我上奏之人的实际目的,弱点,能力,心性如何。
我惊讶他连边陲小官都了如指掌。
同时感叹,皇帝真的是每日什么都不做就是沉迷玩乐,若不是玉水泽,这皇权早就变了。
而且,玉水泽做事越来越不避我。
甚至有时我怀疑他是故意将他做的那些阴私之事摊给我看,像是在引我嫌恶他。
可笑,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莫名其妙。
我置之不理。
几次后他好像也失了兴趣,但却对我越来越冷淡。
还不如之前虚情假意时亲昵。
明明府内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由我做,这应该代表着信任。
细想原因,我觉得还是他被司白露那句「阉人」【创建和谐家园】得厉害,于是将心思都放到打理事务与看书上。
同时,更加全面的了解了这个朝代的模样-千疮百孔,积重难返。
自先帝时期【创建和谐家园】之风盛行,到如今十几年地迅速发展,权臣各自为政,可以说是满朝都是贪官污吏。
百年世家更是坐拥大片沃土资产,利益层层盘绕,牵扯国脉。
民间势力也愈发强大,已经难以压制。
各地揭竿而起。
兵权,世家,民间势力纠结在一起。
稍有不慎皇权就会被反噬。
说实话,毁去算了。
搞不懂玉水泽护着这岌岌可危的朝代做什么?
甚至不惜用「第一奸臣」的名义做靶子,同时纠集三方火力,让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而不是皇权。
这样只要皇上还在,这天下就还能维持住统一的假象。
是为了权力?
也是,做到他这样的位置确实很难放弃。
我看着最近的文书,民间势力中,以前宰相之子宫煜轩呼声最高。
他家世代忠良,前宰相更是为国为民。
可这种人在乱世动了太多人利益,注定要被抹杀。
抹杀他的就是玉水泽。
一家三百六十一口,满门抄斩,血染午门。
听说当时寿城百姓哭声都能震穿云霄,整整三日才消下去。
可没想到宫煜轩竟然活着,还打着清君侧的名义。
府内遇到的暗杀也越来越频繁。
就在刚才,玉水泽被刺伤,所幸伤得不重。
他见我担心的样子只是随意摆摆手,说「死不了」,便继续看那小山般的公文。
大夫则在一旁给他缝合伤口。
我回到房间越来越不安,看着桌上的势力分布,总觉得玉水泽其实在计划什么,而我也是棋子之一。
好似两年前,他在马车云淡风轻落下一子。
当时我以为他吃掉的是「侯府」,可随着棋艺进步,我开始疑惑。
那样缜密的布局,环环相扣,层层递进……
倒像这天下。
「别出声。」冷清而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垂眸未动。
男人的气息将我圈在怀中,有匕首横在我脖颈上,是刺客。
我没讲话,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藏着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