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母亲不在了,我的世界更加无趣。
有时候也会想到之前被前拥后呼的日子,想着玉水泽故意娇养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拿出那破穗子骂他不要脸。
日子倒也不难熬。
我咳嗽几下,看着帕子上的血,无奈的想:「又要洗,帕子都快不够用了。」
可喜的是,宫煜轩确实是个好皇帝。
上位不过十年便将这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曾经的破败模样。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抓住一个偷我苞米的小乞丐。
他被我抓住还懒懒散散的模样有点像那【创建和谐家园】。
于是我就领养了他,给他起名玉泽。
玉泽表示不满:「这名字怎么和那奸臣太监的名字那么像,换一个。」
我给了他脑袋一锤,他无奈哼哼唧唧地受下。
随着他慢慢长大,我也慢慢老去,有一日,突然发现他手上绑着根红线。
问他,他说是庙里得来的,听说会有好姻缘。
看着他脸红的模样,我猜到他可能是有心仪之人了。
真好,我又想到那【创建和谐家园】。
也不知道我死之后,是年轻模样,还是现在这幅憔悴模样。
突然,我想到什么,叫他将红线给我看看。
他嫌弃地将手举给我,我将更加破的穗子拿出来,发现这穗子原本是根红线,被人剪短做成了穗子。
这红绳……
我也有一根,还换了口救命的馒头。
幼时母亲失踪,我躲在那座庙里饿得半死。
有个大乞丐在我旁边啃着馒头懒懒地看着我。
我咽咽口水,求他给我一点。
他面目脏污看不真切,只是嚼着馒头道:「那你有什么能给我?」
我咬咬唇掏遍全身,将像内捡到的一根红线给他,红着脸道:「这个可以吗?」
他打量了一下,给我掰下一半馒头。
「好吧,我不嫌弃。」
之后,他教我怎么样装可怜,怎么样要更多的钱,怎么样躲过别人的勒索。
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
想到这,我脑子仿佛被锤子重击,闷痛难忍,呼吸困难。
当时便晕倒了,吓得玉泽手忙脚乱。
半梦半醒间,听到大夫说什么「郁结于心难以救治,准备后事」之类的废话。
再次醒来,已经天色大亮,玉泽双眼通红地跪在一边。
我拍拍他的头,叫他将我和这个破穗子葬在一起。
他点点头。
喝了点粥后,我又陷入长久的昏迷。
迷茫中,我走到了那座破庙之前,玉水泽一身粗布麻衣站在破碎的像前。
见到我来,无奈道:「来了?」
我看着他那模样,咬牙切齿:「对,来陪你下地狱。」
玉水泽番外
1.
我好像有点后悔进宫了。
早知道还不如听那小乞丐的,和她一起等她母亲,然后回她家乡。
虽然她母亲估计回不来。
其实进来前已经察觉到不对。
明明别的官职都要打点,怎么就当太监无需打点,还反给钱?
可还是被权势引诱。
割礼时,那些人将我强锁在充满血腥味的铁床上,衣服被扒光扔在一旁,像只待宰的畜牲。
可能是太恐惧,所以脑子控制不住的东想西想。
那老人全程笑嘻嘻的模样,边磨刀,边在口中念叨着「很快」「一下就过去了」。
我浑身光裸,挣扎不脱,只能死死攥住身上唯一的东西-绑在腕上的红绳。
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痛得叫都叫不出来。
十岁的我虽然不知道这苦痛意味着什么。
但依旧知道自己不完整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养好伤后,我便被分到了东厂厂公王礼身边伺候。
离权势最近的地方。
当时我觉得自己运气极好。
但事实上,那段日子比经历割礼时还糟。
因为王礼酷爱折磨他人。
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他扑白的脸,褶皱的皮肤,涂得血红的嘴,还有那毒蛇般的眼神。
恶心黏腻,宛如实质般在你身体上下攀爬。
想逃,却发现门被关上。
后来随着慢慢长大,我终于知道割礼意味着什么。
也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在这阴暗恶心的地方发烂发臭。
无法回头。
2.
十二岁时,我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两年。
王礼似乎很满意我,怕我死了,每次都会给我上最好的药。
可即使如此,太监服下的身体也没有一块好肉。
想要权势的那颗心早就在无尽痛苦中被摧毁。
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想要权势?
是因为羡慕公子少爷们每日吃得饱穿得暖?
还是因为不想再要白眼和谩骂。
果然,还是去死比较好,不会再痛苦。
我默默站在井口边,连有人来都没察觉到。
「你在干嘛?」
来人声音清明,铿锵有力。
我抬抬眼皮子,原来是王礼那老阉鬼最恨的人。
宰相宫远。
按理说,我该行礼的。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打算去死,还管他干嘛?于是没理,径直跳了下去。
谁知道,那宫远竟拽住了我。
我皱眉,张口咬上他手,下了死劲,口中出现一股腥咸。
可对方却太轴,竟硬生生将当时还身形瘦小的我拖拽上去。
我发狠扑上去就骑他身上狠狠对着他脸打,可惜身子太差,对方没事儿,反倒是我自己扯着伤口,痛得滚到地上像条死鱼。
「宰相大人公务繁忙,竟有空多管闲事。」
我有气无力,看着漫天星月。
好不容易骗走王礼,想选个好点的天气去死都要被阻。
真倒霉。
宫远毫不介意我刚的行为,只是整整发皱的衣服,调整了下有些潦草的坐姿,然后字正腔圆道:「你是王礼身边跟着的那位玉公公。」
我嘲讽笑笑:「宰相大人竟记得小人,真是荣幸。」
脑中却浮现出前两日王礼的话。
他那日折磨完我,在一旁边整理衣物,边乐呵呵地说「宫远要完了,没多久皇上就要整治他。」
还勾出个恶心猥琐的笑。
那模样,估计宫远至少也要被流放。
想到这,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身正气,眉间却有一道深褶,一看就是忧思劳碌过重。
他仿佛完全没听出我的恶意,只是一本正经,眼神温和:「自然记得,不过公公年纪轻轻,为何轻生?」
我握握拳,屈辱和痛苦漫上心间。
「【创建和谐家园】何事?」
当时的我只是一腔愤懑,像只刺猬,却又没有足够尖利的刺。
宫远看着我狰狞的模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