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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说话这句,他挂了电话。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我。
许归洲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
他握住我的手,「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我摇摇头。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会和他自行解决。」
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亲手斩断,才能够彻底忘却。
许归洲告诉我,他在楼下等我。
临上楼时,我藏了一把折叠刀放进口袋。
第六感告诉我,唐礼南发现了什么。
是关于我和许归洲的。
15
如我所料,烟灰缸里盛满熄灭的烟头,屋子各个角落全是烟草味。
唐礼南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见我在门口迟迟不动,他压声道:「过来。」
我不为所动。
唐礼南再次重复:「我让你过来。」
「叔叔,有什么事情就这样说吧,我能听到。」
「我让你过来!过来到我身边!」
唐礼南拎起烟灰缸砸到我脚边,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细小的玻璃渣蹭过我的脸颊,划出一道浅印伤痕。
他眼角怒红,起身过来抓我胳膊。
我被他压在防盗门上。
「唐梓柠,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的户口本,身份证,为什么不在家里?」
「整整一个上午,你的定位为什么一直显示在民政局?【创建和谐家园】去干什么了?!」
我偷偷摸到口袋里的小刀。
「叔叔,你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笑着说出来。
「不祝我一句,新婚快乐吗?」
唐礼南忽然掐住我的脖子。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表面的温柔,基于我这一段时间的柔顺低从。
他以为我想明白,愿意没名没分留在他身边。
甘愿当他手心一只豢养的金丝雀。
我当然是想明白了。
我明白的是,这一次,我要彻底逃离他。
此生再也不见。
喉咙中空气稀薄,我颤抖着掏出小刀,刺向他的臂膀。
尖刀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
唐礼南吃痛,松开手。
他声音微抖:「你想杀我?」
「我没有。」
经历过刚刚的风波,我反而更加平静。
血腥味飘入鼻腔。
「叔叔,你该冷静一下。」
「我冷静?」唐礼南怒极反笑,不顾胳膊上的伤口,一拳砸到我脸侧的门框处。
「只是一个上午,我只是一个上午没看住你,你就和别的男人去领证结婚?唐梓柠,你把我这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唐礼南,你把我当什么?」
他被我噎住,说不出话。
「我来回答你,我是什么。」
我深呼吸,回忆起和他的点点滴滴。
「我是你的床伴,是你不开心时的发泄对象,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玩偶,是你可以随时玩弄的棋子,是你权衡利弊后永远会第一时间放弃的人。」
「以前的我可以不在乎这些,是我自作自受,我可以承担这一切后果。」
「现在,我不想了。」
「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我也会疼,也会累。」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我真的到极限了。
「唐礼南,自始至终,我要的仅仅是一个无条件相信我,偏爱我,永远在乎我的人。」
「你给不了我这些,自然有别人给我。」
「我不等你了。」
说完这番话,心里的石头尘埃落地。
作茧自缚,困住自己八年,这段畸形的爱恋,该结束了。
唐礼南默默听我这段话,许久没有声动。
在我推开他前一刻,他低下头,似乎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
「柠柠,跟他离婚。」
我嗤笑,「唐礼南,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唐礼南无视我的嘲讽,「跟他离婚。」
「我娶你。」
时间定格几秒。
「唐礼南,」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个视权势,地位金钱如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我做唐太太?
「我不骗你。」唐礼南抓住我的胳膊,血滴蜿蜒到我手腕处。
「你和他现在离婚,我可以马上再带你去领结婚证。」
「那尤怜呢?」
提起尤怜,唐礼南陷入沉默。
我太了解他,说要娶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头脑发昏,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如何处理我和尤怜的关系。
他怕我逃走。
说到底,不过是唐礼南觉得,许归洲夺了他在我心中地位。
他根本不爱我。
偏执欲令他疯狂。
「唐礼南,你根本不爱我。」
「你只爱你自己。」
16
马上到十分钟的期限。
我怕许归洲真的会报警,想着赶紧解决眼前的事。
「唐礼南,我会搬走。」
「谢谢你这十年对我的照顾。」
「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打开门,我准备离开。
唐礼南拉住我的手。
动作轻柔,不再像以前一样粗暴。
「柠柠。」
「我爱你。」
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梦寐以求的三个字。
或许唐礼南觉得,这句话,能够留下我吧。
楼道内,感应灯亮起。
我侧身,一点一点,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唐礼南的眼神,渐渐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