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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养大,养了五年,不近女色,人家都说他是玩物丧志,而我是不祥之物,他不管,他跟人说,他这一生有我就够了。
这句话我念了好久好久,我本以为一生会很长,可是,他却在二十五岁那年患上了绝症。
我想救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命渡给他,可我只是一只小妖,连人形都化不出来,更何谈救他。
那时听闻长白山有仙药,我便不舍昼夜,一路狂奔,险些丢了性命,可还没找到仙药,便无法感应到他了。
我躺在雪地里,不吃不喝,迷茫又绝望。
他从不舍得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可这次,他怎么这么狠心?
「小白?」
沥罗将我的思绪拉回,揉揉我的脑袋道:「你不要心急,我和元初会助你修炼的。」
我低着头,攥紧了小拳头,暗暗下了决心。
我才不要等一百年呢。
聽
瑶池这种地方,本不是我能去的,但沥罗不想让我一个猫孤零零的没人陪,便让我变回原型,偷偷揣在兜里带了过去。
元初第一个发现我,挪了过来,手伸进沥罗宽大的衣兜里揉了我一把。
「喵呜!摸哪呢!」
我毫不客气地在他手上抓了一把。
元初低低骂道:「等我回去,就剥了你的皮做拖鞋!」
我探出半个脑袋,怒目而视,「那我就剪了你的头发织件小背心!」
「猫猫穿什么小背心!」
「神仙穿什么皮草!」
「你们两个。」沥罗轻咳一声,低低训道,「别闹,陛下来了。」
我和元初互瞪一眼,他回他的席位,我回我的衣兜。
没一会儿,诸仙人纷纷站了起来,恭迎天帝,我探头想看看天帝什么模样,沥罗反应灵敏,一把给我按了回去。
「诸卿请坐。」
不急不缓的声音,病恹恹的,这天帝大概身体不太行。
「自魔君幽镜冲破封印屠戮众生以来,已有近千年,若非重华上神力挽狂澜,阻止河海倒灌,山脉崩易,如今三界恐已成了死地。此番瑶池相聚,与其说是论道,不如说,是庆祝重华上神伤愈出关,我代众生敬上神。」
重华也来了?
我伸出半个耳朵,听见了他极清冽的声音,「谢陛下。」
天帝自饮了一杯仙酿,又道:「幽镜之变后,天庭空寂千年,如今也该热闹热闹了。」
说着,仙乐起,四面飞来许多仙娥跳舞,又有仙童呈上玉露琼浆,为各位仙人添上。
沥罗讨厌重华,这会儿看见他,心情很坏,坏到我被元初掏走了他都不知道。
「小白,尝一口仙酿吗?」
元初猥猥琐琐地把我藏在桌下,将酒杯递下来。
「这不就是酒吗?」
「这可是琼浆玉露,喝一口便能青春永驻。」
青春永驻?我看了看那跟我脑袋一般大的酒杯,一头扎进去,咕噜噜地喝起来。
「欸!一口就够,你怎么喝光了!」
元初忙将我【创建和谐家园】,但,已经晚了,这不是一只小猫猫能承受的量。
五脏六腑瞬间又燥又热,烧得我头脑发晕,我看着重影的元初,打了个酒嗝。
「嚯,这臭的。」
他扇了扇,忙揉揉我的肚皮,「我给你顺顺,嚯,别打嗝了……」
我头脑发昏,渐渐听不清他说什么,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我再醒来时,只觉得闷得慌,背也老疼老疼了。
费劲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放在了地上,身上盖着元初的外衣。
他人呢?我钻了出去,手脚发软,眼前的景象还是模模糊糊的,到处都是脚,我分不清谁是谁。
没人注意到我,大家都在走来走去说着话。我歪歪扭扭地钻来钻去,总觉得脑袋一边轻一边沉,走了几步就失了平衡,歪着身子踩向一双大白鞋,在上面印出了两个脏爪印。
天宫有灰吗?这合理吗?
我一遍纳闷,一边抬爪想给他擦干净,结果一擦,鞋面彻底灰了。
遭了,人家的新鞋让我给弄脏了,我赶紧收了爪子,趴在鞋面上用肚皮给他擦干净。
那脚的主人终于半蹲下来,手搭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我抬起头,瞬间瞳孔地震。
「容歧!」
我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伸爪擦眼睛,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的脸好模糊,我怎么也看不清。
「容歧,是你吗?」我向他爬去,哭哭啼啼地抓住他的衣摆,爬上他的膝盖。
他还是不说话,就那样淡漠地看着我。
他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啊?啊对,我现在喵呜喵呜的,他听不懂啊。
我憋了一股劲劲,嘭地化出人形。
「容歧,我好想你啊!」我在他胸口蹭啊蹭,号啕大哭着,「我是小白,你怎么不理我呀,你是不是有别的猫了!」
四周的交谈声忽然停止,一人惊呼道:「天呐,哪来的妖女竟敢轻薄重华上神!」
她这一喊,无数道目光纷纷投向我,不远处传来低低的一声「糟了」,随后元初和沥罗便连忙跑了过来。
「上神。」沥罗喘着气儿,忐忑地躬身道,「这是我宫中的人,是我管教不严,请上神让我把她带回去好好教训。」
「上神?他们为什么叫你上神?」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沥罗,问道:「这是你的猫?」
一旁的元初忙抢话道:「这是我们一起养的。」
容歧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容歧的眉毛好像跳了一下,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玩得挺花啊?」
我赶紧抱紧了他,「不是不是,我是你的猫,我眼里没别人!」
元初嘴都气歪了,咬牙切齿道:「狗东西!白疼你了!」
沥罗倒还平静,只是恭恭敬敬道:「是我管教不严,回头一定好生责罚她。」
「无妨。」容歧将我递到沥罗怀里,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别给她喝那么多酒。」
沥罗瞪了一眼元初,颔首道:「多谢上神。」
「容歧,你去哪?」
我伸了伸手,却没能抓住他。
他冷冷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不是容歧,以后不要再认错了。」
沥罗抱着我回了迷迭宫,那仙酿劲儿太大,我足足睡了三日才醒。
回想起在瑶池酒后乱性轻薄重华,我的脸顿时红得不像话。
那天的重华真的太像容歧了,他看我的眼神,浑不在意中又分明透着关切。
还有,他若真的不认得我,把我丢在地上就是了,为什么要抱我呢?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总觉得蹊跷。
正想着呢,门外却传来了争执声,我侧耳细听,原来是元初来了。
「沥罗,小白又不是你的宠物,你怎能说关起来就关起来,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咦?我被关起来了吗?
「元初,你还有脸来看她?若不是你擅作主张偷走她,还给她喝酒,她怎么会跑到重华面前去?当年茶满也是你带出去的,结果呢?她再也没能回来!」
沥罗语气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可想过,若重华把她认作茶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会杀了她的!」
元初嘲讽道:「沥罗,你若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连她被我偷走了都没察觉? 」
「你……」
「你心里想着茶满的时候,小白这个替身对你就根本不重要,若有一天茶满回来,你沥罗一定是第一个抛弃小白的人。」
沥罗被他戳中心思,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憋出来一句,「你胡说!」
「我哪一句,哪一个字说得不对?」元初见他哑口无言,冷冷笑出声,不再跟他纠缠,抬步向房门走来。
我连忙跑回床上,轻声打起呼噜装睡。
房门开了,元初的脚步很轻,像是怕吵醒我一般。
坐下时,一股子烤肉香味钻入鼻孔,我被香得口水连连。
「起来吃肉。」
他好像发现我在装睡了。
元初伸手抚上我的下巴,大拇指擦了擦我嘴角的口水,随即趴了下来,几乎和我鼻头碰着鼻头。
「傻东西,别装了。」
清冽的气息扑在我唇边,麻麻的,我瞬间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缩了缩脑袋,睁开眼讪笑道:「仙君?你怎么来了?」
他直起身,晃了晃手里的烤鸡,「我想着你大睡三日,醒来一定饿极了,所以特地去食神那儿顺了只鸡过来。」
「你看你,来就来,这么客气做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了上去。
「慢点吃。」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小白,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