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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慕容葏颔首,“明王狡猾,虽然是他先向你抛的橄榄枝,也得好好斟酌,等斟酌好了,再去和郭太师商量商量。”
“母亲!二姐!”江歇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兴奋道,“回来了!回来了!”
“慌里慌张的,谁回来了?”
江歇喘了口气:“就是前些日子,大哥来信说,要娶做侧室的那个随军医女!”
而紧随其后的江檀则是一脸懵懂,摊着粉肉的小手:“爹爹要娶新媳妇吗?”
江淮瞟了一眼慕容葏,发现她的脸色同自己一样,有些僵硬。
自从四年前锦瑟嫂嫂被蛇咬伤,血崩离世后,她大哥——江璟便再没续弦,所以年幼的江檀对母亲这一概念并不深刻,如今这么一问,她也只好将江檀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高兴吗?”
江檀仰起稚嫩的小脸,有些犹豫:“那她是檀儿的娘亲吗?”
江淮刚要回答,就听到身后的慕容葏不紧不慢的说道:“是。”
江檀闻言,兴高采烈的拽着江歇奔去府门口了。
江淮不解,慕容葏解释道:“由她高兴去吧,若真是个规整的女子,日后扶为正室也不迟。”
“母亲不去看看吗?”
“空屋子已经打扫好了,你看着安排就好。”临了,慕容葏又接了一句,“叫她午后再来请安,我要歇一会儿。”
江淮心下觉得可笑,在侯府,若是母亲不待见一个人,那么剩下的所有人是不敢给那人好脸子的,这个新来的医女,母亲是摆明了不喜欢,不知道入府后的生活该有多艰难。
想着,转身去了府门口。
北堂已经将人带进府中,她瞧见江淮远远的站在廊侧,走过去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大人,这女子有些古怪。”
江淮瞥眼:“有何古怪?”
“身上有一股骚臭味儿,让人闻着呛得慌。”北堂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嫌弃。
江淮觉得好笑,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怎么还没人来拜见我们姑娘!”
另有一个温婉的女声连连阻止:“幼彤,这里可是晋国侯府,收敛些。”
幼彤不屑的‘切’了一声,再次扬高了声音,生怕别人听不到:“姑娘,你现在不是那个随军的医女了,你现在可是征北将军的妻子,江家大夫人了!地位高贵,哪里用得上收敛!”
那医女再要说话,就瞧见左边的檐廊下走出一个女子来,她身姿风绰,肌肤瓷白,精致的五官上漾着一抹冰冷的不善,心下觉得不对劲儿,连忙跪地请安。
而幼彤见她衣冠不整,发丝凌乱,更加不放在心上,也不肯跪,直接颐指气使的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们姑娘上门,你们江家怎么也不来人接一下!”说着,指了下北堂,“让一个下人迎我们入府,像什么样子啊!”
北堂凌眉一竖,刚要上前,却被江淮拦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的丫头,淡淡道:“你再说一遍?”
幼彤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又要开口,却不知从哪里闪来一柄扇子,‘嗖’的抽在自己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让她跌坐在地,头昏目眩!
江淮这一下要比那日打海莲用力的多,抽的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么没规矩的丫头也不配侍奉江家的新媳妇,拉去后院。”她冷声吩咐道。
幼彤刚要挣扎,就被几个看热闹的做饭妈子拉走了。
那医女跪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方才江淮走过来时,就觉得她非一般人,还好自己守了规矩,否则下场也不会太好过。
江淮伸手将她扶起来:“那丫头不懂事,我会另找人伺候你。”说着,鼻翼下飘过一股难闻的味道,她蹙了蹙眉,估计是这兰桑在军营时染在身上的臭气。
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又开口道:“我是将军的二妹,江淮。”
原来她就是江淮!
那医女心里暗惊,虽然听过她的名声,却不想能有这么大的架势,一上来就给自己个下马威。
她尽量把声音放的柔一些,道:“民女兰桑,见过大人。”说着,抬起了头。
温和的眉,淡雅的眼,虽没有花君和长欢那般惊艳,却也是世间少有的美貌,关键是……像……实在是像……
仅仅一眼,江淮便僵在那里,只觉得气血上涌,哽在嗓间,话也说不出来。
和江檀一起躲在檐廊后的江歇也愣住了,他撇下侄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拽住江淮的袖子,迟疑道:“二姐,怎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啊!你瞧那眉眼,太……太像了……”
北堂疑惑的瞧着这两人,她是锦瑟死后才进的江府,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在吃惊什么。
江淮微呼了口气,至此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就说自己那个痴情专情的大哥不可能随随便便的续弦!
原来如此,这个兰桑和故去的锦瑟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眉眼,几乎是一模一样!
江淮收回心神:“以后你就是大哥的侧室了,与小妾不同,算是个正经的夫人,就别总是民女民女的称呼自己了。”说着,招呼江檀过来,“这是檀儿。”
兰桑点了点头,有些犹豫:“是,我听将军说过。”
江淮推江檀过去,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觉得兰桑和爹爹房里挂着的画像确实有些相似,便试探性的走过去。
可刚靠近两步,就闻到一股恶臭味儿,她连忙捂鼻子跑了回来,扎进江淮怀里:“小姑,好臭啊!”
兰桑脸色一白。
江淮差点笑出来,连忙抱起江檀,对兰桑交代道:“这路上辛苦,想必你是早已疲惫不堪了,让北堂带你去住的地方好好清洗一下。”
“是。”
江淮的目光流返在她的身上,笑道:“既然你是医女出身,肯定很会伺候人了?”
“大人过誉了,只是手脚利落些罢了。”
“既如此,就过了晌午再去给母亲请安吧,顺便伺候她午膳。”江淮补了一句,“母亲不喜欢懒散的人,也不喜欢恃宠而骄的人。”
兰桑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善茬,况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要挺起腰板也得等到江璟回来,于是说道:“是。”
江淮见她各方面都不错,心下也不是太抵触,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带着江檀离开了,临走还撂了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啊。”
兰桑不解。
北堂见兰桑听得一脸雾水,心下冷笑,原来是没读过书,居然连嘲讽也听不出来,她不屑道:“你住的地方在北院,随我来吧。”
兰桑连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她虽心有不甘却还是隐忍不发,只是脸色变冷,目光也不似方才柔和,猛然射出一抹精光,让人背脊发寒。
第十五章 依兰花香
自兰桑入府已有十多天了,她容貌出挑,又端庄稳重,视江檀如己出,很快就赢得了府中众人的喜爱,连慕容葏也下令,让她搬去主子们住的西院,挨着江淮的留心居住。
而另一边,宁容左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猪【创建和谐家园】不能赶得太紧,容易跳圈。
于是乎,在江淮第九天上职的时候,他只是远远的点头问好,并没有继续胡搅蛮缠。
这对于江淮来说无疑不是个好现象,难得清闲。
——
四月的尾巴。
漆黑长空,毫无星子,偶有惊雀乍起,搔的树叶哗啦啦的作响,让人不由得心悸。
书案上的沙漏‘啪——’的流完最后一粒沙,江淮骤然惊醒!
她浑身被汗浸透,如水洗般,乌黑的发丝一缕缕的贴在脖颈间,黏腻难忍,歪头瞧见屏风后的那个黑影,谨慎道:“谁?”
“大人,是我。”北堂道。
江淮微撑起身子,花一样的脸庞仿佛经过凛冬蹂躏,虚弱非常:“大晚上的不睡觉?守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北堂从屏风后走出来,语气犹豫:“是小小姐,小小姐出事了。”
江淮坐起身子:“檀儿怎么了?”
“小小姐从前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到现在还没退呢。”
江淮面色一僵,连忙扯下衣架上的外衫披在身上,一边往出走一边斥责道:“怎么才告诉我!”
北堂十分为难:“是老夫人叫我先别告诉您,说您平日里就够累了,想要您……”
“你是我的侍女还是母亲的侍女?”江淮猛地转身,眼中的颜色要比这黑夜还要重上几分。
北堂脚步顿住,连忙道:“属下只效忠大人一人。”
“知道就好。”江淮冷冷的撩了句话,匆忙的赶去慈心居。
那里灯火通明,声音嘈杂,全府的人都聚了过去,她分散开众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去,心焦道:“母亲,怎么回事?”
慕容葏见她过来,怪罪的瞟了一眼北堂,旋即道:“檀儿从前半夜起就开始发高烧,一直也不退。”
江淮伏在床榻边,贴了贴江檀烧的惨白的小脸,又摸进褥子里攥了下她的手,顺势在手腕处把了一脉,觉得有些奇怪,回头对北堂道:“拿我的腰牌,去太医署请崔玥过来。”
“是。”
慕容葏连忙叫住她:“不必了,我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了。”
江淮蹙眉点头,江家的孙子辈就这么一个孩子,可谓是掌中宝心头肉,若是出了点事真是要塌了母亲的天啊!
不多时,崔玥到了,漏夜偏冷,她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头不梳脸不洗的就往这儿赶,江淮见状,感动不已。
崔玥是一代名医之后,虽不能使白骨生肉,死人复生,却也靠着手中的十三根银针治愈了无数疑难顽疾。
因着私交甚好,崔玥也不多言,直接过去把了把江檀的脉,两次呼吸过后,她眉间微皱,道:“这脉象也不似平常的发热啊。”
慕容葏扶住她的肩头,焦急道:“阿玥,你快给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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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熬好了吗?”江淮冲后面喊道。
“来了来了!”兰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从外面小跑过来,她忙了一夜,熬的眼底通红,唇角也有些发白。
崔玥接过,递到鼻子前闻了闻,又从摊好的针具里抽出一根较细的,按了按江檀的左手腕,霎时间就要扎下去。
突然!
她猛地回头,禁了禁鼻子,对着一头雾水的兰桑质问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兰桑一愣,江淮更是满面疑云,不知道崔玥此时问这个做什么。
“是……是皂角香。”兰桑柳眉微蹙,眼底显出一抹紧张。
崔玥不顾别的,直接把她拽到身前,揪着衣角闻了闻,不到两下,脸上的神色已然明了,冷夜中,她的声音异常突出:“除了皂角,你还放了什么?”
江淮闻言,心头猛的涌上一丝寒意,她大抵猜出来了,视线也逐渐凝滞,最后如利刃般落在兰桑的脸上。
兰桑被满屋子的人盯着,顿时如坐针毡,她小心的瞟了一眼榻上的江檀,仔细的回想着。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军营携带的臭气,便日夜勤洗,听江檀说她喜欢依兰花,自己便挤了些花汁子放进洗衣服的水里,本以为衣服上沾了依兰花的香味能讨好她,谁知……
“小小姐对依兰花过敏,别说沾在身上,就是闻到也会呼吸困难。”北堂的话直接当头一棒。
兰桑一听,藏在裙摆下的双脚陡然一软,无力的拄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
分明是江檀亲口告诉自己,说她喜欢依兰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