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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微微蹙眉,疲倦的抬起头。
那女子一袭黑衣,深夜中,无法辨清面容,单一双眸子浓如深潭,她伸手。
手背如玉,可掌心却有一道骇人的伤口。
江淮半信半疑的拉着她的手起身,往后让了一步,气喘吁吁道:“你是谁?”
女子盯着她,也不打马虎眼。
“岐疆神谕祭司,饮半城。”
江淮头脚到头一瞬冷透,不知道该说什么。
饮半城再想说话,耳朵一动,马上道:“有人来了,我会去找你。”说罢,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江淮大骇,左右看了半天,才发现她是闪到了一旁的树后,跑远了。
她将视线头停在手指的伤口上,又移到肚脐处,来不及感慨,拔腿要跑。
“啊――”
她闷声一声,方才一蹬地发力,右脚踝仿佛被钢钉穿透般痛!她踉跄几下,扶着一旁的巨树坐了下来,小心的挽起裤腿,眼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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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方才坠落陷阱时扭到了。
“他娘的。”江淮轻碰了一下,顿时咬牙,“还真疼啊。”
看来别说跑了,就是走路也成问题了。
她仰靠在树上,胸口起伏得厉害,一是因为脚踝的痛楚,二是心里的失落,蓦地薅起一把杂草撒气!
“怎么在这儿?”
有冷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江淮抬起头,目光有些紧:“宁容左,你不是去右边了吗?”
“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怎么在这里坐着?”他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江淮的脚踝,眉间一皱,背过身去,“快上来,咱们得赶紧赶回去。”
江淮停了停,也不推拒,直接单脚窜到了他的背上。
奔波中,他目不斜视,脚下速度飞快,漆黑的森林中,迅如闪电。
江淮搂着他的脖颈,想问些什么。
“那有人――”
“快给我追――”
还未开口,李子尘却带人抄了过来!
江淮当机立断:“去断崖!”
宁容左眼中一深,却听她道:“要想赶回城里,顺江的路是最快的!”
正说着,身后李侃元的追兵也到了,腹背受敌,他来不及多想,只好转个方向,飞速狂奔!
宁容左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将呼喊声甩的闻不见,直至出了回魂林,猛地刹在崖边!
他望着脚下的碎石和崖下的湍急江水,轻轻放下江淮。
“怎么办?”
江淮举目环视,有些为难道:“要是原路返回,得连穿两道林子,浪费时间不说也太危险了,只有跳下去,顺着江岸往回跑,最安全也最快,不出意外,应该能赶在送信人前一步回到城里,况且这崖也不高……”
她话说到这里,两方的追兵已然汇集成了一路,暴喝着向他们袭来!
江淮目光一凛,拉过宁容左的袖子就要跳,他却担忧道:“你不是不会水吗?”
“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
她说罢,拉着宁容左,直直的坠了下去!
落入水面的那一刻,当真是五马分尸的痛!
第八十三章 我喜欢你
李子尘将半个身子探出崖边,下方江水翻涌上来的腥冷气让他直皱眉头。
副将打量着浪水,颇为狐疑道:“二公子,她不会真跳下去了吧。”
李子尘的视线并未捕捉到江淮的身影,悻悻起身,道:“你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别说是悬崖,就算是油锅,她也下的去。”
副将不安的攥了攥手中的长剑,问道:“二公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李子尘一抖衣袖,目光阴冷:“大部队的进度不能停,我和父亲只能继续赶路,只是密令……到底丢了。”
副将皱眉:“没了密令,咱们……”
“密令是小事。”李子尘的视线沉了沉,“只是这次,一定要她死!”
——
“咳咳――”
宁容左伸手,将江淮从刺骨的江水里拽到岸边,望着她惨白如纸的脸颊,道:“没事吧?”
江淮一边咳嗽着,一边摇头。
还好那条蛊虫温如手炉,整个人扎进冰凉的江水里,倒也不觉的寒冷难耐,只是脚踝处的伤口疼得要命。
宁容左拧了下袖子,看了一眼她的脚伤,问道:“还能走吗?”
江淮费力的点了下头,可是右脚踝的痛感却真实的异常,她微蹙了蹙眉,想要硬撑下去,却听到某只狐狸冰冷的声音砸在耳边。
“坐下。”
她微愣抬眼,并没有听话,只是摆了摆手,叫他转过去。
“坐下。”
那人的语气不可置否,无情的远如天边。
江淮的嘴唇颤动了两下,在触及到他严肃的视线后,只好踉跄着往下坐。
可就在她的【创建和谐家园】要沾到那坚硬的碎石上时,那人却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抄,直接抄到了自己怀里。
宁容左单膝跪着,强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从她后腰环过,抬起伤脚,丝毫不顾及的脱下她的靴子。
等江淮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禁锢在他的怀里了,她愣了愣,道:“你干什么?”
宁容左打量着那高高肿起的青紫脚踝,伸手捏了下。
“疼!”
江淮呲牙,搂着他脖颈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宁容左侧目,又以迅雷之势把头转了回来,淡淡道:“看来是扭到筋了。”
江淮蹙眉道:“我当然知道是扭到筋了,还用你说。”
宁容左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帮她穿好靴子,又要环手抱起她,却见她挣扎着起身,因为单脚不稳,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
宁容左下意识的伸手拽她,却被她不快的打开。
江淮颇为幽怨的望着他,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话:“我说宁容左,你抽什么邪风,这一晚上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颤,宁容左面无表情,道:“我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知道。”江淮撑着地踉跄起身,不悦道,“我不过就是忘了那条小路了吗?你至于生这么久的气吗?”
“……”
“……”
“我生气的是你的态度!”宁容左颀长的身子猛地倾轧而下,目光灼灼,带着星点怒火,“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江淮吓了一跳,险些和他撞上,不安的往后缩了缩,道:“抬……抬头看啊。”
宁容左脸色微愠,一把将她拽起来,扳住那消瘦的肩头,一字一顿的认真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日赏花宴时说的话?”
江淮漆黑的眼珠骨碌一转,小声说道:“哪句?”
宁容左深吸了口气,几乎就要吼出来,却还是警惕的压低了声音:“你也说了,且顾眼下。”
江淮的大眼睛眨了眨,乖巧的点头:“我记得,怎么了?”
宁容左见她如此,张了张嘴,两秒后,自嘲的摇头,唇弧微苦:“没怎么,咱们走吧。”
“你在担心什么吗?”
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霎那,江淮清晰的声音再次刺入耳中。
心头的潭水微起波澜,宁容左僵直的站着,一双手攥起又松开,好久,才沉声道:“不必为了旧臣的安危……而违心的靠近我。”
江淮目光怔住,刚刚伸出的手又无力收回,湿腻的发丝缠绕在颈间,像是条黑色绫子,可是,她却因为宁容左的那句话而窒息。
“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过了冷风,有些瑟索。
宁容左没有回身,目光深邃悠远,诉出心中所想:“你若是不喜欢我,趁早说明白了,免得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过你放心,就算是说了实话,我也会和你联盟的。”
江淮的泪窝子极深,可此刻,她的眼底却浮出一抹细细的红,抿了抿发白的薄唇,似笑非笑:“宁容左,你就这么想我?”
那人转过来,湿哒哒的袖子划出一丝落寞,他不否认也不肯首,只是道:“说我狡猾,你江淮何尝不是八面玲珑,我自认为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淮蹙眉。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没有安全感吗?
还是说……江淮恍然想起今晚浣溪池的一幕幕,脸色轻绯红,难不成这只狐狸是在怪自己不肯和他……亲密接触吗?
也是,自己从未对他表现出一丁点儿的爱慕,怪不得他这么失落。
只不过那是要避嫌而已,怎么素日如此聪狡的一个人,到真章上却不明白了呢?
宁容左见她久未开口,最后一丝期盼也湮灭,四肢蓦地有些虚脱,将要转身,却猛地被她攥住手腕!
可一瞬间,又松开了。
他别过头去,目光没落。
江淮的心里百般杂陈,说实话,没有什么比一刀两断更适合这段注定无果而终的感情了,况且,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堂而皇之,说什么且顾眼下,可清醒过后,不还是要顾全大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