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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半壁图》-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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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左右各瞟一眼,面无表情的跟了出去。

        旭王脚步匆忙,踏得院中残雪飞扬,他实在是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自己半年的努力在电光火石间竟全白费了!

        “殿下留步。”江淮飞速追上,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舅舅正在气头上,殿下切莫生气。”

        旭王止步,回头盯着她:“大人说得好听,方才在房里可不是这个态度。”

        “方才是什么态度?”江淮故作不知。

        旭王最恨她这一手装傻充愣,不由得切齿道:“方才,你言辞凿凿,字字缝隙皆在打压于我,现下却要我切勿挂怀,笑话!”

        “殿下太心急了。”江淮笑着,片刻微叹了口气,“即便是您与那曹央有仇,也不该误了您今日的‘大事’啊,这下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好端端的与舅舅结了梁子。”

        “我没杀曹央!”旭王气极反笑,两种情绪在脸上不停交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他杀了!”

        “殿下真是急糊涂了,我看没看到不要紧,重要的是舅舅信了,这就够了。”江淮云淡风轻的语气中夹着一缕得逞的意味。

        旭王打量着她那与时态不符的神色,霎时脊背一凉,猛然想起不久前,她所说的那份藏在府中的大礼,脱口便质问道:“是你杀了他!”

        江淮泰然自若,似是意料之中:“殿下说笑了,这曹央再不济也是我的远亲,自己兄弟死了,我又有什么好处?”

        “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旭王眼神滚怒,他甚了解江淮,知道她这个人手段狠毒,却不曾想她连自己亲戚都能杀害。

        江淮不屑一笑:“那殿下又要如何?眼下舅舅认定了是您杀了曹央,即便反咬我一口,也只会被人当做狗急乱跳墙而已,既失了颜面,又未脱清,划不来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去手。”旭王紧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却又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杀曹央陷害自己,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也只能用她欲打压自己为由来搪塞疑惑。

        “我何时承认是我杀了曹央啊?这杀人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江淮睁着黑亮亮的眸子,语气戏谑,“只可惜……舅舅请的戏班儿白跑了一趟,不过,倒是殿下今日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旭王被她羞辱,眼底的愤怒几乎要蹦了出来,却还是隐忍不发,自己今日所背的罪名已然够多,可不想再加一个气急败坏,殴打女史的过错。

        “殿下知道今日戏班儿要唱什么戏吗?”江淮绕着他走了一圈,净白的裙摆缓缓展开,仿佛初冬悄绽的梅花,“我猜该是南柯记吧,眼见他将得逞,眼见他满盘崩,忙活了半天不过是黄粱一梦,到头来一场虚空,只做了跳梁小丑,博人一笑罢了。”

        旭王气的脖颈滞闷,好像被人狠捶了一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你……”

        江淮表情明亮,一下一下的用折扇打着手心,檀口轻吐:“为今之计,殿下还是先想想,舅舅正在气头上,若此时再为您向皇上进言,说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了……”

        旭王双目眦红,血丝一根一根的蹦了出来,恶吼道:“江淮!”说着,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一拳打了过去!

        江淮侧身躲过,灵巧的身型宛若一条摇摆的细蛇,她抓住时机,伸出右手飞快的顺拳而上,在他那暴起手筋处用力一弹!

        旭王闷哼一声,汗珠如雨下,在自尊心的驱使下,他又出了几招,却因为心神不定被江淮寻得破绽,一一破解。

        “放肆!”

        他气急,一拳打在临旁的树上,‘轰——’的一声,巴掌大的干树皮纷纷脱落,愤怒之余,还震下一场枯叶雨。

        天,霎时间又凉了凉。

        江淮任由那干枯的树叶刮过脸颊,发出‘沙沙……’的声响,抬头,顺手接过落下的一只雏鸟,它羽毛半褪,气息奄奄,眼皮都抬不起来。

        她抬眼,一双毒蛇般诡狡的眸子盛满了坏笑:“原以为是凤凰,其实不过是一只将死未死的麻雀罢了。”

        江淮的声音极为荒凉,旭王听着,愤怒的心尖划过一股又细又长的寒意,眼瞧着她一点一点的收紧五指,那只雏鸟撑开眼皮,张开嘴角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吱――’

      第五章 驱狼引虎

        又几日,皇城,御书房。

        九足龙鼎余烟袅袅,漂浮的白气勾勒着房内的繁华雕栋,端肃间彰显着独属于宁氏皇族的沉浮气派。

        内务总管秦戚手持拂尘立于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时不时的瞟向龙案前的男子。

        皇帝此时因为愤怒而胀的满脸铁青,一把抄起龙案上的热茶就向殿前跪着的旭王掷去!

        滚烫的茶水劈头浇下,疼得他猛地一缩,却又不敢言语,只能咬牙忍着。

        秦戚胆战心惊,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承受天子之怒,劝阻道:“皇上息怒,当心您的身子。”

        皇帝怒哼,眸中愤慨浓郁,指着旭王:“当心身子?只怕这宫里,有人巴不得朕早日驾崩呢!”

        “儿臣不敢!”旭王闻言,惊恐万状,连忙恳切俯首,“父皇误会儿臣了!”

        “误会?”皇帝暴喝着拂袖,“什么误会!朕还没有糊涂到不分是非的地步!”

        旭王冷汗直流,指尖的温度也在逐渐消退:“父皇明鉴,儿臣实属冤枉,慕容大人寿辰之日,儿臣不过是依礼送了一幅画而已。”

        皇帝用力的搓一旁的玉如意,语气复杂:“那你告诉朕,画上面所绘的凤栖梧桐又是什么意思?”

        旭王支吾其词,好半天也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他知道如今说什么都已无用,暗叹一声,实在是没想到慕容秋做是如此决绝,竟真将自己告到了御前!

        皇帝见他默认了,急火攻心,轰然站起:“还是说,你在暗示他什么!”

        旭王自知无理可辩,此时供出江淮也于事无补,只得无奈的低下头去,没有反驳。

        皇帝半晌叹了口气,深邃的眸子漫出一抹伤心:“这两年,你过得如鱼得水,一连追封两条龙带子,春风得意的很啊,竟敢私自勾结朝臣,暗建朋党!”

        旭王嗓中干涩:“父皇息怒。”

        皇帝恨铁不成钢:“如今,竟敢算计到慕容秋的头上!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旭王的视线被额角的鲜血染得模糊,他用力的抓着地面,恨不能将江淮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千刀万剐!

        皇帝坐了下来,胸口起伏的厉害:“君幸呢?”

        秦戚回道:“回皇上,御典大人早就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皇帝不耐烦的挥手,对旭王怒喝,“给朕滚去殿外跪着!脱袍待罪!”

        旭王咬牙含恨,却又不得不照办,临出殿门又被江淮讥讽几句,气的是头晕目眩。

        江淮走进来,一袭茶色官袍在身,比昨天的白衣多了一分稳重,按规矩行礼:“给皇上请安。”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旭王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江淮略微思忖,她并不知道皇上为何此时召她,心底有些虚,“只是殿下绝非有意,舅舅死了妻外甥,伤心难耐,无处发泄罢了。”

        皇帝闭眼,疲倦的点了点头,旋即无言。

        空旷的屋内,江淮垂手而立,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有余,她不停的转着扳指,瞥了一眼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秦戚,回头皱眉,自己何尝不是焦躁难耐。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漫长冷淡:“老四如何了?”

        江淮骤然一凛,眼神似刀子般甩了过去!

        她已揣度三分缘由在心,却不想是明王的事情!

        秦戚一喜,连忙回答道:“回皇上,渝州那边前两天传了信儿来,说明王殿下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来……也能回京了。”

        “病好了。”皇帝声音阴沉,却未带一丝犹豫,“既然病好了,就把他接回来吧,免得旭王成日放肆,不思改进,朕要让他知道,于他,朕还未动过国本之念,他并不是储位的第一人选。”

        秦戚闻言,大喜过望:“是。”

        江淮胸口闷窒,穿着的天青色肚兜已被虚汗沾湿大片。

        皇帝见她没有表态,不可置否的问道:“君幸,你说得呢?”

        江淮心乱不堪,事发突然,她既不能未卜先知,又一时想不出个好办法阻止,只得道:“回皇上,明王殿下前去往渝州已有四年之久,如今凭靠天下集福治愈顽疾,重回长安,实属皇族大喜之事,微臣也不胜欣喜。”

        “那就好,你去拟一道玉诏,加封明王……两条龙带子,升四带亲王,迁居千秋阁,着礼部挑选一个吉利的日子,让他回来吧。”皇帝说着,又目光微深的追了一句,“左右你们自幼相识,他的册封使就由你来当吧。”

        江淮轻轻一应,唇弧的笑容却冷冷凝住。

        ——

        出了大殿,她仰望着碧澄蓝天,温和的热意笼罩周身,却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的贴身侍女――北堂自阶下走过去,开口相问:“大人,怎么样?”

        江淮用力的捏着扳指,面色一闪恨意:“他娘的!失策了!”

        北堂皱眉,识趣的没有追问,静等她自己开口。

        江淮目光不善:“我只顾着对付旭王,却忘了还有一个明王,这次失手,竟让皇上许他回京了。”

        北堂闻言,暗暗吃惊:“那大人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淮神色微愠,本以为明王再也回不来的,谁知道自己这一记驱狼引虎,倒把自己给坑了。

        她暗自攥拳,悔之晚矣,自己这四年的筹谋,到底全白费了!

        北堂追问:“大人不能阻止吗?”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江淮冷哼,“皇上让我做他的册封使,就是要堵我的嘴,当年是我告发他谋反,害他被贬渝州,如今我亲自迎他回来,朝中之人才会无话可说。”

        北堂也有些焦急,却知道此刻不能再多言了。

        江淮视线匆匆掠过远处的旭王,似笑非笑,心中的怒火总算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径直走到台阶下正跪着的旭王身前,略微躬身,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幸灾乐祸:“这又没人看着,殿下还是起来歇息一会吧。”

        旭王眉间愠怒,恶狠的瞟了她一眼:“你别在这假慈悲,本王不吃这一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江淮轻挽袖口,利落的甩开手里的折扇,“我苦意相劝,殿下却如此不识好歹。”

        旭王嗤之以鼻:“江淮,若不是你挑唆慕容秋,他怎会将此事告到父皇那里,现在又来装好人,还不给本王滚开!”

        “殿下实在是错怪我了,舅舅本想状告你行贿,是我劝他看在皇族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今日就不是脱袍认罪这么轻的惩罚了。”江淮合了扇子,侧身绕着他转了一圈,“再者说,您这橄榄枝也抛的太远,竟然抛到了舅舅头上。”

        “哼,你们舅甥俩串通一气,诬告本王,这笔账,本王迟早会跟你算清楚的。”旭王火冒三丈。

        她精诡一笑,眼神中多了一丝轻蔑:“殿下还是先别操心我和舅舅了,先操心操心您的前程吧。”

        旭王对上她狡猾的眸子,狐疑道:“怎么?”

        “明王要回来了“江淮颔首,望着旭王霎时间怔住的目光,语气清冷,“想必此时,回京的玉诏已经下派去渝州了。”

        旭王满脸惊愕,似是晴天霹雳,低头呢喃道:“怎么可能,他当初……当初可是……”

        “甭管他当初因为什么去了渝州,现在人家的的确确是要回京了,到时候这朝中就不是您和长欢公主的天下了,储位这杯羹,是要一分为三了。”江淮语气极平和,透出的气息却寒冷非常,一丝一丝的笼罩在旭王身上。

      第六章 明王容左

        将至子时,旭王得令回了自己的醉云台,跪了整整一天,他的膝盖欲裂,微微一动便钻心似的疼。

        宫人打开殿门,他一步一拐的走了进去,直接瘫坐在木椅上,口渴难耐,仰头将桌上那一杯残茶饮尽,放下茶杯时才发现,殿内还有一人。

        邓淑妃从黑暗中徐徐走出,她身姿端庄,气度不凡,一袭赤金色的锦袍加身,上嵌的珠石耀眼如星辰,她虽然四十有余,可那精致的面上却寻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旭王鼻尖略微发酸,握着茶杯的手指越来越紧:“母妃……”

        邓淑妃瞧见儿子如此憔悴,难免心痛:“回来了。”

        旭王低下头去,闷闷的应了一声。

        邓淑妃欲加安慰,开口后却止不住的责备:“你呀你,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要你先别去,你非要去,这下好,连撤两条龙带子啊!”

        旭王眼中含恨,猛砸桌案,震得茶杯一晃:“母妃,这次儿臣是被江淮彻彻底底的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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