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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半壁图》-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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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容左直接攥住她的袖子,目光中掺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行,我和你一起进去。”

        “旭王就是前车之鉴!”江淮眉间浮上一层温怒,“别闹了,再闹,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折了。”

        宁容左闻言一愣,旋即松开手,微微一笑:“好。”

        “君幸!”

        花君匆忙赶了过来,满脸焦急,语气多有责怪:“我才听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江淮蹙眉:“告诉你,只是多一个人着急罢了,而且知道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危险。”

        花君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对她来说事发太过突然:“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淮暗呼了口气,转身走向殿门,殿中情势如何她不能知晓,但她却清楚,眼下要做的就是装作初次听闻此事。

        “皇上,御典大人来了。”秦戚伏在皇帝耳边小声说道。

        闻言,皇帝缓缓睁开疲倦的眼,空旷的大殿中,他远处龙椅之上,声音冷如冰:“来了。”

        旭王趾高气扬的站在一旁,脸上皆是得意:“御典大人一向准时,怎么才到?”

        江淮礼毕之后,沉声道:“皇上恕罪,微臣有些事要处理,所以耽搁了。”

        皇帝微微往后靠了靠,突然疾声问道:“苟良的事情你如何解释!”

        江淮脚底一麻,尽力克制着面部表情,疑惑道:“解释什么?”

        见她如此,皇帝心下微稳,又往后靠了靠,半晌没有言语。

        江淮暗道皇上狡猾,竟想直接诈出她的话!

        旭王小心的后退一步,端详着面前的女子,不由得窃喜,这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色的人,终于紧张起来了。

        当初你如何害我!

        如今我便如何加倍还回去!

        皇帝颇有意味的看着她,半晌道:“旭王,你说。”

        “是。”旭王点了点头,上前两步,道,“想必御典大人还不知道,半个月前,奉天府尹黎宋找到本王,说他前些日子去通州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米价出奇的高,询问下去才知道,是那通州刺史苟良联手米商暗抬米价,以牟取暴利,黎宋便细查了一下,谁知这不查不知道,原来那苟良不仅搜刮民脂民膏,竟还明码标价的贩卖正五品以下的官职,朝廷的人力选拔向来严谨,怎容他如此祸乱!”

        说着,颇有些自满:“所以,本王就将黎宋说的这些又说给了父皇听,父皇得知之后,龙颜大怒,当即叫我去通州调查这件事。”

        江淮这才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道:“殿下说的这些事,下官从未听说过。”

        旭王冷哼一声:“父皇信任于你,生怕其中有什么差错,便叫我私自去查,是不想宣扬出去后让你们这些旧臣无辜蒙冤,谁知道苟良如此不争气,上疏的罪名一一应对,丝毫不差!”

        皇上盯着她,冷言道:“君幸,你是长信旧臣的主党,苟良又是你当初亲自举荐的,你怎么说?”

        江淮连忙低了低身子,道:“皇上息怒,微臣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微臣一家已经很久都没有和苟良联系了。”

        “可朕记着,当初豫国公染病,还是他不复辛劳,连夜送了药来呢。”皇帝道。

        江淮捋了捋思绪:“回皇上,当初微臣一家确实承恩于他,但我父到底是没有痊愈,微臣是瞧他颇有才学本事,想借举荐一事报答他,但此后,便甚少联系了。”

        旭王在一旁不屑道:“颇有才学?如此鄙夷之人,大人竟还说他有本事?”

        江淮一边想着,一边出言对付他:“殿下说笑了,那年下官方至及笄,初入官场,分不清虚伪好坏,自然被他的巧舌舞弊了,而且我只不过是举荐他做了个上佐官而已,他能一路披荆斩棘的升至刺史,可见此人才学。”

        旭王愣了愣,旋即道:“伶牙俐齿,本王不与你辩驳,还得请父皇决断。”

        皇帝若有所思,声音忽远忽近:“君幸,你说。”

        江淮顿了顿,思忖道:“回皇上,卖官鬻爵是抄家流放的大罪,既然苟良触犯了国法,自然要依法处置,革去官职,贬去边疆充军。”

        旭王一怔,没想到她竟不为其求情?她难道就不怕长信旧臣内生嫌隙吗?

        皇上似是意料之中,况且她如此不卑不亢,自己倒是无法动怒牵连了,旋即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朕就依你。”

        说着,唤了秦戚来,“传朕玉诏,通州刺史苟良,卖官鬻爵,中饱私囊,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丝毫没有身为父母官的善意怜悯,革去官职,贬至南疆充军,府中家眷,成年男子一律同罪流放,妇孺则押入永巷,世代为奴,搜出的所有金银充入国库。”

        秦戚的心一直提着,这下才稍稍松了口气,得令转身要走,却听到旭王不甘的喝道:“父皇!您就这样放过他了!”

        皇帝瞥眼,他正等着旭王开口呢,于是道:“那你要朕如何处置他们?”

        旭王正了正脸色,道:“父皇,从上佐官升到一州刺史,短短四年谈何容易?”他恶狠的盯着江淮,“必定是贿赂了什么人!”

        江淮微扬下巴,不紧不慢道:“殿下什么意思?是说我徇私吗?”

        “不是你就是郭绝!”旭王声音又厉又疾,“朝中的长信旧臣只有你们两人能有如此大的权力!”

        “殿下如此说!可有证据!”江淮眼底微冷。

        旭王闻言,微微冷笑,他从袖口中缓缓掏出一物,悻悻道:“不就是证据吗?”说着,将那物举到她面前,道,“大人请看。”

        江淮一顿,眼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是那封丢失的信帖!

        她撑着面容,冷冷道:“不过是去年生辰时的一封贺帖,说明得了什么?”

        旭王不屑道:“我记着,方才大人可说了,你与他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江淮冷冷的瞥着他,“殿下也送过贺帖,你我的关系就很好吗?”

        “你!”旭王颇为恼怒,转眼却阴险一笑,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封信来,道,“大人牙尖嘴利,什么事都能颠倒黑白,扭转乾坤,可……这封讨贼檄文你要做何解释!”

        讨……讨贼檄文!

        江淮浑身的血气霎时间如潮水般退去!

        原来!

        这才是旭王今日真正的目的!

        造证诬陷!

      第三十章 讨贼檄文

        江淮攥了攥掌心的汗,死命的盯着那封讨贼檄文,恨不得直接目杀了它!

        皇帝缓缓的坐直身子,面上有着难得的冷凝,疑惑道:“什么讨贼檄文?”

        旭王不紧不慢的说道:“回父皇的话,这件事儿臣本想调查清楚了再说的,可御典大人如此言之凿凿,儿臣……”

        “念!”皇帝不耐烦的喝道。

        旭王一愣,有些犹豫道:“可是父皇,这封檄文言语粗鄙……”

        “朕要你一字一句的念出来!”皇帝拍案道。

        旭王一惊,瞟了一眼同样面色甚异的江淮,打开那封用金线密匝好的檄文,顿了顿,朗声念道:“谨奉百花神君眷顾,先皇有九子,八子贤德,均为能才,唯一人不类不伦,是为六儿,安阳王宁历。其母卑贱,无能贤训,致使其幼时顽劣,少时纨绔,至弱冠而强乱,未能承一国之重,却心生谋逆之念,与朝中逆臣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私图社稷。十九年前于佛门之下残杀手足,独登帝辇。此行如王莽胡亥,国功却远逊朱棣,实为无智无能。误国殃民,怙恶不悛,罪大恶极!如此猪狗不如之人怎能为一国之君!怎奈天道不公!且看长安百姓,无不为长信王而鸣冤!呜呼哀哉,贻害无穷!我等身为长信属臣,却不能护主,可悲可叹!至此,凭几之诏,我等安稳社稷为先,为主报仇为后!幸有奇女江淮,身负重职,忠心不二,率领旧臣齐伐国贼!前仆后继,至死方休!”

        这一封檄文洋洋洒洒,将皇帝骂的是狗血淋头,甚至说同为篡权夺位,他竟还不如朱棣功高!

        遥望皇帝,面如干土,气的浑身大汗淋漓,甚有发抖,他一把将龙案前的奏折全全挥在地上,暴声喝道:“放肆!——”

        案前的两人登时跪地,旭王额间满是细汗,紧张得声音发涩:“父皇息怒!那苟良行同狗彘,写出来的东西自然同样不堪入目!”

        江淮被散落的奏折折角划伤手臂,鲜血自破碎的衣口间缓慢渗出,道:“皇上切莫动怒!那只是苟良一人所言,不能当真!”

        旭王猛地回头盯着她,心下冷笑,好个‘一人所言’,短短四个字竟将过错挑得一干二净,追击道:“一人所言?大人未免太能狡辩了!”说着,将檄文递给秦戚,让他交与皇帝。

        “父皇,那檄文的最后一页,共有十九位长信旧臣的签名,他们均在朝中享有官职,此次联手,是要为旧主报仇呢!”旭王义正言辞的说道。

        江淮眼底一紧,什么签名!

        皇帝接过檄文,细细的阅读着,他到底是帝王,呼吸间便稳住了心绪,冷笑自嘲:“当年汉献帝的衣带诏,今朕也算是见识了,密谋诛贼……密谋诛贼!”

        旭王添油加醋:“父皇,那苟良等人竟敢将您比成国贼!实在是罪无可赦!”

        皇帝又翻了翻,瞧着最后一页那些密密麻麻的签名。

        苟良、郭绝、董成、钟吉、吴朔、王子伏、刘北、吴子岚、马滕、季平、、、范盤、江淮!

        那两字如刀刃般【创建和谐家园】了皇帝的眼睛,他目眦欲裂,指着那檄文,不可思议的质问道:“君幸……这檄文……你也签字了?”

        江淮太阳穴生疼,看了一眼落井下石的旭王,涩声道:“微臣没听说这件事,也没见过这封狗屁檄文。”

        皇帝的视线一直紧紧的咬着她,挫牙道:“你伺候龙案整整五年,你的笔迹,朕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说罢,将檄文抛给她,痛心道,“这宫里,只有你书写时喜欢用徐家所创的凌鹤体!”

        江淮慌乱的接过那薄如蝉翼的檄文,触手一模,竟还是用绢帛所作,她忙不迭的摊开,还未等细看,一盏早已凉透的龙井茶劈头砸下!

        额角钻心的痛!

        眼前一花,似有液体自疼痛处流下来,她顾不得许多,只是咽了口干涩的吐沫,头脑风暴的想着如何应对!

        先不说别的,江淮可以确定,这檄文是假的无疑,苟良的为人她清楚得很,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他才不会写这些东西,况且自己也没签过这个名!

        回头望了一眼得意的旭王,知道必是他的阴谋!

        皇上越忌惮什么,他就诬陷什么,恰如那日,自己也是利用慕容秋诬陷的他!

        现学现卖啊!

        江淮思忖着,眼下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能类仿蜥蜴断尾而逃,尽量减轻嫌疑,脱清干系,以自保为前提,再护全长信旧臣!

        她再次打开那檄文,目光匆匆的掠过上面的签名,心下如火烤般焦急。

        这字迹当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徐家所创的凌鹤体十分难学,若不是她和徐丹鸿是知己,也不能短时间的领会其要,学得七分在手,还融合了自己的特色!

        谁知这独一无二的字迹,竟有一日反补了自己一刀!

        她没时间去思考是谁模仿的自己笔迹,只是道:“江淮从未写过如此无父无母不忠不孝的东西!还望皇上明察!”

        “明察!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辩!”旭王沉浸在报复的痛快之中,喝道,“亏得父皇封你为女官!待你如所出!你就这么背叛他吗!”

        江淮摇头,厉声反驳道:“正是因为皇上厚爱!江淮才不会做出那等不仁不义的事情!”

        旭王冷笑:“不仁不义?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借着为长信王报仇的幌子!想要自己谋权!不是吗!”

        皇帝扶额,眼角满是血丝,声音微顿:“江淮,你告诉朕,杀了朕,诛了国贼,你们继而要做什么?”

        旭王接过话茬:“父皇,儿臣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江淮心头冷得不行,她狠命的攥着手,任凭掌心的伤口复发开裂,流出钻心疼的血来!

        难不成……他知道了世子的事?

        旭王瞟了一眼发虚的江淮,不屑道:“自然是要……拥高阳王为帝了!”

        江淮一愣,紧悬着的心忽的松了下来,还好还好……

        皇帝蓦地一笑,笑容扭曲诡异。

        当年高阳王和长信王关系最近,佛门之事一出,他便逃离了长安,躲去了疆外,皇帝下了死令,抓了七年才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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