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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半壁图》-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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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面不改色:“堂堂七尺男儿,将拳头伸向自家妇孺姐妹,你师父教你这一本领,真是白费了。”

        慕容清顿时哽住,好悬一口老血喷出。

        江淮瞧见他眼底那泛出的一抹红意,不由得讽笑两声,果然,再怎么用深沉内敛掩饰,他还是爱哭鼻子。

        慕容清察觉到她的讥讽,猛地站起来,喝道:“出去试试!”

        “好啊!试试就试试!”江淮也撸胳膊挽袖子。

        “够了!”慕容葏甚是不悦,“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你们两个,给我去祠堂罚跪!”

        “母亲!是他先……”

        “还不快去!”

        “是。”

        “知道了。”

        两人互相埋怨的看了一眼,忿忿的走向祠堂。

        “都怪你!”

        “凭什么怪我!是你三番两次的挑衅!”

        “我才没有!再者说了,方才一进屋,是你先动的手!”

        “废话!这是我家!你一个陌生人坐在这里能不让人怀疑吗!”

        “狗屁陌生人!我是你三表哥!”

        “我不记得啦!”

        “你眼瞎吗!”

        江淮陡然站住,双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语气有些僵硬干涩:“是,表哥说的不错,我十二岁之前,确实是个瞎子。”说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转身便走。

        慕容清脸色一窘,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了,连忙拽住她的衣角,尴尬道:“君幸,君幸你别生气,我刚才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江淮盯着他,眸子中的责备重的出奇。

        慕容清满脸愧疚,为难道:“要不然……我替你跪……”

        江淮咬着唇瓣,突然狡猾一笑:“那就多谢表哥啦,听说万仙楼新来了一个说书的,我去听个新鲜,走啦。”说着,脚底抹油的溜出了西院。

        慕容清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扭曲起来,片刻,嗤的一笑,摇着头去了祠堂。

        这死丫头。

      第二十一章 太后郭韵

        大汤是五月初一开国,所以每年临近五月份,帝后都要摆驾去善缘寺为国祈福,小住两日,以表诚心。

        次日,帝后自善缘寺圣驾回銮,江淮随一众官员同在麒麟殿前恭候,随后又同帝后前去昭阳殿,接受妃嫔叩拜。

        叩拜大礼十分繁琐冗长,江淮站在凤椅左侧,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哈欠,回头看了一眼秦戚,他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忍受这些。

        皇帝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眸子略显疲惫,他也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等到拜礼结束,连连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一行妃嫔由宫女扶着起身,按照品阶高低各自落座。

        皇帝的视线在江昭良身上流连片刻,转头看向神采飞扬的邓淑妃,道:“朕和皇后去善缘寺的这几日,辛苦你管理六宫了。”

        邓淑妃美目含笑,起身行礼:“多谢皇上,只是和皇后娘娘平日所比,臣妾做的这些都算不得什么,还是皇后娘娘掌管六宫辛苦。”

        方才她坐着,阳光晃下来,人人都以为邓淑妃的衣服是淡紫色,此刻她站起身来,才发现原来是紫红色,如此逼近皇后这个中宫的架势,连秦戚那个老江湖脸色都变了变。

        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她当年帮助皇帝登基,手持两柄利剑于军中七进七出,杀得是天昏地暗,血肉飞溅,以一己之身冲入凌霄殿,生擒长信王。

        皇帝登基后,尊她为后,执掌六宫,到底是刀山血海里走出的人,邓淑妃如此冒犯于她,她都视而不见,不但没有丝毫怒气,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寻不见。

        江淮不由得佩服,她师承大燕的六道阁,自诩武功不低,可每每对峙皇后,都下意识的底虚,看来皇后的武功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皇帝挥手让邓淑妃坐下,点了点头,侧身对皇后说道:“淑妃入宫已久,资历颇深,你素日掌管后宫辛苦,不如日后就让淑妃帮衬着,如何啊?”

        皇后眼底微深,这后宫大权在她手中独揽了近二十年,从不曾分羹给旁人,可眼下皇帝开口,她不得不顺从:“那自然是好,有淑妃在旁帮衬,臣妾也能轻松些时日了。”

        皇帝心底稍稍松了口气,握了下她的手,满意一笑:“既然皇后善识大体,朕也放心了。”说罢,起身又道,“都退下吧,朕和皇后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众妃嫔一齐起身,刚要说话,只听得江昭良身后的充仪蒋氏突然干呕了几声,引得众人纷纷回首。

        皇后和邓淑妃的脸色不约而同的沉了下来,他们都是过来人,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

        江昭良也猜出几分缘由,面色微紧,拾起她掉在地上的帕子递过去,语气关切道:“蒋妹妹没事吧?”

        谁知蒋充仪气焰嚣张,看也不看那枚帕子就推开了,倒是江昭良唇弧微苦,将那帕子攥得死紧,不作言语。

        江淮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唯有眼底的怒浪翻滚不休。

        这蒋充仪不过是县丞之女的出身,容貌和身材皆不算上佳,可自入宫后,宠冠六宫,独承皇恩雨露,皇帝一见到她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短短三年,一跃数级,获封充仪,仅低了江昭良一等,宫中流言纷纷,多半都说她身处闺阁时便苦练房中之术什么的。

        皇后遥坐在凤座上,身姿庄肃,言语冰冷:“蒋充仪这是怎么了?”

        蒋充仪身边的侍女秋扇同她的主子一个德行,趾高气扬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娘娘有喜了。”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面色各异,大多是惊讶,余下的皆是气愤,唯有皇帝一人甚是开心。

        江淮察觉到江昭良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蒋充仪能得宠,多半是眉眼和她长得像的缘故。

        邓淑妃站在不远处,眼珠一转,连连走过去扶住她:“可是真的?”她虽热情,语气中却难掩僵硬。

        蒋充仪的视线在皇帝脸上略微留恋,羞涩的点了点头:“昨日午后觉得身子不适,传了崔太医来瞧,说是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邓淑妃一开口,周围的妃嫔也围了过去嘘寒问暖,江昭良叹了口气,眼中一片凄然,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可除去冰冷的密匝金线外,毫无生气。

        江淮望着她,猛然发觉,若是蒋充仪生下孩子,按规矩晋位,地位就要威胁到长姐了。

        想着,一丝骇人的想法自脑海中形成,未等考虑,手下便开始实行起来。

        她打量着,趁无人发觉,从自己的袖口处扯下一个扣子来,她幼年习武,专攻腕力,若是能用这枚扣子击中邓淑妃的腿窝,她必然向前倾去,将蒋充仪扑倒。

        一箭,双雕。

        蒋充仪的身孕不满三月,胎像不稳,即便是没能一击小产,待太医来后她再下手也不迟。

        双指一翻,眼见那枚扣子就要离手,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宣报:“太后驾到――”

        江淮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收起了那枚扣子,同众人一起叩拜。

        太后郭氏年近六十,却不见苍老,仪容华顺端庄,沉静的面容有着不能撼动的威严,她环视一圈,目光在江淮身上颇有意味的扫了扫,回头淡淡道:“都起来吧。”

        皇帝连忙问道:“母后如何来了?”

        太后面无表情,她不是皇帝的生母,自然无法以母子之情相待:“宫中出了这么大的喜事,哀家不能不来。”

        蒋充仪素来不得太后喜爱,这下子连忙走上前来,跪地邀功:“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永寿安康。”

        太后根本不拿正眼瞧她,道:“有身子的人就别跪着了,扶她起来,皇帝子嗣稀薄,蒋充仪可立了大功。”

        皇帝宠爱蒋充仪,试探性的说道:“那便……”

        眼见皇帝又要加封蒋充仪,皇后适时出言阻止,温声道:“皇上,蒋充仪入宫时日较短,资历尚浅,怕是不能担起修媛一位。”

        太后甚是满意的看了一眼皇后,点点头,赞赏道:“皇后很识大体,如此,中宫才能尽善尽德。”

        蒋充仪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发作。

        皇帝见太后都这样说,只得道:“也好,免得那些老臣说朕太过宠爱妾室。”

        “不过。”太后望着蒋充仪,“怀孕毕竟是宫中大喜,那便赐一个封号吧,你入宫不过三年,晋升的到快,就赐个‘敏’字吧。”

        蒋充仪闻言,连忙跪地谢恩。

        “你这一胎可一定要保住。”太后瞟了一眼江昭良,“可千万别像江修媛那次不慎小产,没福气。”

        江昭良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去:“是。”

        皇帝的笑容也微僵了僵。

        “你这身衣服倒是好看?”太后转身看着邓淑妃,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悦的意味。

        邓淑妃面如土色,她今日只是想气气皇后,谁成想太后驾临,当真是自讨苦吃。

        “皇帝要忙前朝,皇后又掌管六宫辛苦。”太后并不想追究她衣服的事,反而猛地将视线定格在江淮身上,命令道,“那这一胎,哀家就交给……御典大人照顾,大人看可好?”

        江淮登时芒刺在背,连忙道:“是,微臣一定尽心尽力照顾敏充仪周全。”

        “皇帝才回来,好生歇着吧,不用去御景殿给哀家请安了。”太后说着,目光幽深难测,“倒是御典大人,哀家有事……要交代。”

        江淮浑身冰冷,血气一点点退去……

      第二十二章 小惩大诫

        御景殿的正殿虽然奢华,却又冷又沉,庄严的骇人,中无杂物,唯有一尊香炉徐徐燃烧,入鼻的气味十分冲呛。

        太后远靠在榻上,良久,骤然厉喝:“跪下!”

        那一声‘跪下’又急又重,直接压得江淮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她紧盯着自己那双冷得发白的手,心底微虚。

        怕是方才……被太后瞧见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嗣图谋不轨!”太后疾言厉色,正如江淮所想,她方才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蒋充仪的孩子怕是已经流了!

        江淮心下慌乱,又十分不解,太后明明是长信王的生母,却为何护着杀害她亲生儿子的皇帝!

        太后面色极冷,江淮一眨眼,她便知道她在心里想些什么:“哀家虽然不是皇帝生母,却是先帝的发妻,一国之太后,自然要保全皇族的血脉,哀家虽然默认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旧臣为长信王报仇,可却没要你乱来,你倒是果断,该出手时绝不犹豫,可你这份果决也要用到正地方,别总想着你们江家的荣宠,而是要时刻记得你们的使命!”

        江淮垂眸,道:“是。”

        太后缓缓的走下榻来,端持的身姿倾轧而下:“皇后也是个没度量的,她不是武功颇高吗?怎么连你那点小把戏都没有察觉,分明是没安好心,还有那个邓淑妃,竟敢穿着位同副后的衣服四处招摇,后宫竟没一个让哀家省心的。”

        说着,她长叹了口气:“再者,她敏充仪不过是一个县丞之女,论身家容貌,哪一点比得上昭良?即便皇帝宠爱她,也不过是拿来当一个替代品,宫中有你又有哀家,还能让昭良被人欺负了去?”

        江淮也为自己今日的冲动而后悔不已,低头咬唇:“太后说的是,今日是我鲁莽了。”

        “哀家今日就将敏充仪腹中的皇嗣交给你,稍有差池,不管是谁的手段,哀家都拿你是问。”太后不等江淮开口,便喝道,“书桐!取钟鸣尺来!”

        一直伺候在身旁的书桐姑姑闻言,连忙跪地为江淮开解:“太后,求太后饶恕,孩子她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罚了!”

        太后言语冰冷:“嘴上责骂千句,不如皮肉责打一下,她今日犯错,不能不罚,再者说,她不是从小练那什么……断骨**吗?想必这手也是能抗打的,你还不快去!”

        书桐眼底一片焦急,回头看着江淮,却见她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姑姑为江淮求情,只是今日之事,我本犯错在先,太后能如此发落,以属格外开恩。”

        太后瞧她识时务,眼中一闪欣慰之意。

        书桐叹了口气,只好取来那柄通体漆黑的钟鸣尺。

        此尺乃中原神器之一,长两尺,宽三寸,厚两寸,上刻两个小字:螽斯。

        诗经《国风?周南?螽斯》有记:宜尔子孙,宜尔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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