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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千岁千岁千千岁兰沁禾慕良-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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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姮望着远处的京师,凤眸沉沉。

        她这次来直接将药方给了各县县令,没有留给沁禾,就是知道一旦给了沁禾,她立马会送去省里。

        到时候江苏各处都病着,唯有常州安宁祥和,常州知府的政绩就出来了。

        但光是这样还太过小家子气,不免惹得别的知府生怨。

        于是等沁禾缓过了神,一定会去问那些知县要药方,晚上几日送去各府,也还能说是“先在本府试过了药效”,听起来更让人觉得兰沁禾稳妥。

        这是一点小聪明,可殷姮知道兰沁禾不会往那边想。

        正如从前的她一样,从书生变成天子之臣,实在是太累了。

        殷姮回了京师,她在常州逗留得久了,赶的夜路,回府后换了套衣服就直接去户部当值,两天一宿得没有歇息。

        停了四天,该处理的事情堆积了起来,殷姮捡着重要的先拟好奏疏,抱着去了内阁同几位大人商议,等她从内阁公署出来时,恍然已是下午。

        殷姮将打回的账目抱在怀里,沿着朱红的宫墙慢慢走回去。她眼前有点晕黑,不仅是三餐不律,也是长时间没合眼的缘故。

        “殷大人。”

        前方走来一抹人影,殷姮打起精神抬头,微讶地招呼,“慕公公?”

        来人正是司礼监掌印慕良,他先是看了看殷姮的脸色,继而关心道,“大人身体不适?”

        殷姮笑着点了点头,“去了趟常州看望旧友,路途有些劳累,不打紧。”

        慕良是特意等在这的,就为了等殷姮出来。

        “听说常州出了鸡瘟,大人小心些才是。”

        “那些地方官尽喜欢把芝麻小事说成西瓜大,我亲自去瞧过了,没有奏报上说得那么严重,开了方子在各处衙门口分药,过两天也就好了。”

        慕良松了口气,如此就好,否则娘娘刚去就闹出大灾,未免不好看。

        他知道了想要的情报,遂对着殷姮低头致意,“既是如此,我回去转呈万岁爷,也好叫他老人家放心。”

        “好,公公去吧。”殷姮笑着同他告辞,目光却瞥到了抹红意,她下意识喊了出声,“公公手上的这块扳指是……”

        慕良一顿,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套了一抹血红色的玉扳指,使得那只手看起来更加白得惊人。

        “年前下面得来的,怎么,殷大人见过?”

        他敢将这东西戴出来,一早就查过底细,虽然是块名贵的红玉,倒也没有独一无二,看不出是娘娘送的。

        殷姮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立即改变颜色,“这样的好玉难得一见,一时痴了,公公莫怪。”

        她垂了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沁禾啊,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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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块玉都有各自独特的玉理, 慕良手上的那块也不例外。

        这本是极细微的小事, 那块玉也并不是兰沁禾从殷姮那里得的。

        十五年前的一次游戏, 京师中的富家少年们坐在一块赌诗,每人出点小玩意儿,首揆可得全部。

        当时兰沁禾出的是一块未打磨的红玉,殷姮坐在她旁边, 拿过来把玩了一会儿。

        “好难得的颜色,你从何处得的?”她玩了这一句话的功夫,不久后就放下了。

        只是随着日月增长,人们只看到了朝廷上如鱼得水的殷姮,忘却了她曾经的名号——过目不忘的殷家神童。

        殷姮五岁便能背诵数十本医书,七岁便能识得百草,是殷家给予厚望的下代家主。那一句话的功夫她将玉块看了个遍, 其中的玉理也记在了脑中。

        这样十五年前的事,别说是慕良, 就连兰沁禾都忘了。

        殷姮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慕良越行越远的身影, 女子身形一个恍惚。她急忙伸手扶住了宫墙,手里的账本却有两本掉了下来。

        沁禾……

        殷姮闭着眼苦笑不止,难怪、难怪她迟迟不肯娶亲,兰沁酥尚且只是和皇帝有染指, 她竟然是和司礼监……

        脑中的眩晕愈加严重,殷姮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了两粒药丸吞了下去。

        她在宫墙上靠了一会儿, 等待那股眩晕过去,才蹲下了身子捡起了账本,缓缓朝外走去。

        ……

        暂且不提南直隶,北直隶这边过了没几日便如慕良所想,发生了反民暴动。

        他放出了天佑祥瑞的口号,立即有伺机的反民集团借题发挥。皇帝大怒,准了王瑞告老,接着封万清为首辅,殷姮次之,杨士冼入内阁。

        这一次由金蟒衔玉开启的博弈,万清暂且赢下了城池,而王瑞又将如何反击,还是一场未知的变数。

        帝王发怒,慕良陪了两日,第三日才敢从内宫回千岁府。

        他躺在床上,看见了帐子一角挂的银色镂空球状香囊,那是去年兰沁禾在司礼监喝过的茶叶制的,他原本放在身上,后来觉得不保险,便挂在了床头。

        那日兰沁禾突然过来,他没来得及收掉,被她瞧见了。

        “这是什么香?”兰沁禾捻着那枚精致的香囊,凑近了嗅,“好淡的味道,是茶树花?”

        慕良心立即悬了起来,他原本的羞怯都僵住了,只得干干地回应,“是……”他无法想象如果娘娘知道自己私藏她吃剩的茶叶会是什么后果。

        “可你身上不是这个味儿呀。”兰沁禾转身低头,覆在了慕良肩头仔细嗅闻。

        “公公用的是什么香。”她扒着慕良的肩头,得寸进尺地贴近了他的脖颈,那里的皮肤细腻,稍稍一摩挲就露出淡粉。

        慕良屏着呼吸,脑子一半是浆糊一半又清晰地想起了敬事房太监教过他的话——

        伺候主子千万不能把外面的规矩端着,能常被万岁爷临幸的娘娘们外面看着端庄贤淑,可内里谁都有讨巧的法宝。

        慕良是见过那些嫔妃同万岁爷相处的,就单说兰沁酥,她在皇上面前很会拿捏火候,什么时候是人臣、什么时候是贴心的姐姐、什么时候又是娇媚的尤物,她都变换自如。

        他也该做出些改变来,好歹让娘娘觉得新奇。

        这么想着,慕良横了心,侧身揽上了兰沁禾的肩膀。

        兰沁禾讶然,抬眸去看慕良,他还从没那么主动过。她一动不动,像是害惊吓了刚到新环境的猫崽子,耐心地给慕良时间,让他自己动作。

        这确实给了慕良酝酿勇气的环境。

        他咽了咽唾沫,想学着寻常宦宠的法子,看着兰沁禾深情地说点什么。

        但他很快就想了起来,这几日熬夜,他的眼睛难看得很,于是连忙又别过脸去,说出来的话也十足不自信。

        他说,“臣更喜欢……娘娘用的香。”

        哈。

        兰沁禾忍不住笑了。她摸摸慕良散下来的头发,表扬他敢伸出小爪子的勇气,“那是府里特有的贡品,我不好送给你,你要是喜欢,就趁现在多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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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起曾经的事情,慕良忽然有些难受。

        才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娘娘,他就涩然得被挖了心一般。那最后一点阳光远去,四周又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枯燥公务。

        司礼监——皇宫,永远都在这两个地方打转,重复着让人心力交瘁的琐事。

        这样的日子熟悉而陌生,才和娘娘相处了半年,慕良竟无法想象自己之前的二十年是如何捱过来的。

        由奢入俭难,曾经的他被娘娘偶尔扫过一眼都会欢喜一个月,现在却是越来越不知足了。这样下去,若是哪日娘娘厌弃他,慕良不知道自己会变得如何。

        这个问题慕良不是第一次想,兰沁禾下个月就要二十八了,三十而立,兰家再不能纵容她拖延婚事。

        兰沁禾的娶夫一般会是两种结果,要不是娶官场中的新起之秀用以壮大家族,要不是娶她合心意的寻常男子。

        万清和兰国骑并不是太注重门第的人,他们心里又觉得亏欠兰沁禾颇多,所以只要是家里干净的,兰沁禾喜欢就行。

        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呢,慕良睁着眼思忖。他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冲撞了人家,惹得娘娘起疑自己是不是在嫉恨。

        娘娘对自己都这样的好,换成是明媒正娶的丈夫,一定更是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疼爱的。

        这么一想慕良心里忍不住泛酸,娘娘日后会娶什么样的人呢?

        或许是能听懂她琴音诗意的钟子期,或许是武功高强又风雅的公孙子都,或许是知趣谦逊可以持家之类的男子。

        总归不可能会是一个太监。

        那些欢好时的话慕良心里清楚,大半都是假的。兰沁禾不可能去跟父母说她要娶司礼监掌印,慕良也不可能请皇上放他出宫。

        兰沁禾可以仗着父母的歉疚拖一会儿婚事,可过了三十就不一样了,就算万清和兰国骑不管,兰老太太和太后皇后也是要管的。

        她是西朝的郡主,这是荣耀也是枷锁。

        当年封王爵的旨意流到了兰家,照理是该由嫡长子领旨的。

        兰国骑知道大儿子一直待在浙江,大女儿受的委屈多,于是把这份荣耀给了她作为弥补,长子兰贺栎知道后大闹了一场质问父亲,被兰国骑拿着棍子揍。

        “这个爵位你知道是怎么得来的!”他红着眼睛指着被打得乱窜的儿子,“是十八万将士的骨头堆起来的!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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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万血骨的王爵实在是太重了,不仅得丢下志气,还会陷入泥沼。

        “你就是西宁郡主?”那些真正的龙子凤雏找上了她,“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客气,过来一起玩呀。”

        兰沁禾懵懂地被拉过去,那些奢华的屋子里的东西她一件都没见过,更别提知道怎么玩。

        但她只是个外封的郡主,这四周的人没有一个是她可以不给脸的。

        “哎呀这点酒算什么,喝嘛喝嘛,大家都喝,郡主是瞧不起我们?”

        在那之前,兰沁禾跟着万清,她只喝清茶修清身。

        “这么大的郡主府每次来还得请外面的戏班子,干脆养几个,又花不了多少钱。”

        在那之前,她的琴房里挂的是:忌杂音以乱心,使玉琴以拂尘。兰沁禾在郡主府、绮水楼养戏班子,但她心里并不喜欢嘈杂聒耳的热闹。

        荣耀背后十八万白骨的重量,再刚强的人都会被压弯脊梁。

        太后年初的那一道旨,虽然暂时将兰沁禾从泥沼里拔了出来,却又使她陷入了荆棘险地。

        慕良实在担心,万清这一次扳倒王瑞后,王党会不会拿兰沁禾开刀。

        常州处处都是王瑞的势力,掐死一个新任的知府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这会儿他还没有来得及担心够兰沁禾,两个月后皇帝的一次忽然召见,使得情形又发生了巨变。

        “慕良,朕有件事问你。”小皇帝盘腿坐在炕上,谈天似地随口问道,“你愿不愿意去南直隶督建修园?”

        南直隶——江苏,兰沁禾的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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