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千岁千岁千千岁兰沁禾慕良-第18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想通了这事,她明天才敢去见慕公公,否则心里云雾一团,她还真不敢去司礼监。

        ……

        翌日

        平常除了进宫,兰沁禾鲜少坐轿,一是轿子速度慢,二是轿子里面闷。

        郡主府离司礼监距离不远,她便连马也不要,也不带丫鬟小厮,独自步行前去。

        今天慕良当值,余下的禀笔太监要不是伺候皇上去了,要不在屋里休息,司礼监的办公署里只有慕良一人。

        兰沁禾拿着母亲的折子,穿了身藏青的直裰,假装自己是过来送公文的。

        她也来过两次司礼监,一次是十年前,也是替万清送奏疏,一次就是前天,来探林公公的病。

        要说司礼监和其他太监衙门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的气氛。

        这里的太监从不看外人眼色,出去架子要比普通官员都大两分。太监们拜干爹,收了的干儿子再收干儿子,自己就成了“爷爷”一辈。

        全国的所有太监的祖宗就落在司礼监。像是林公公这般的两朝掌印,下面不知多少孙子曾孙,就算是慕良这样的“新秀”,也是儿孙遍布,故此平日的小太监们遇见了他,都会喊一声二祖宗。

        然而这声二祖宗恐怕叫不了多久了。林公公老了,又深染重病,前天兰沁禾见他时,清楚他老人家时日无多。

        等林公公一走,慕良升到司礼监掌印,他便能把这二祖宗的二字去了。

        兰沁禾私心里其实是不想林公公离开的,她没有爷爷,林公公对她来说就是个温和慈祥的老爷爷,每年过年过节宫里办宴都会记着兰沁禾。

        更重要的是,在万清初入内阁时,林公公对她们也多有照拂,并未因为王瑞势力雄厚便向着王阁老。

        于公于私,兰沁禾都是喜欢林公公的。

        等慕良掌印之后,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此人手段之狠毒残忍无比,掌权以来排除异己,从前不显山露水,这两年林公公常生病不在,他的狼子野心便日益显露出来。

      ¡¡¡¡ÕâÑùµÄÈËÈôÊǺÍÍõÈðãìå¬Ò»Æø£¬ËûÃÇÀ¼¼Ò±ãÄÑÒÔÁ¢×ãÁË¡£

        兰沁禾忧心忡忡,司礼监代朝换代在即,即将上位的慕良态度又捉摸不定,今日之事不知道能不能成。

        五百两对于慕良来说不足挂齿,兰沁禾带了一千两,但除非必要,她一点也不想贿.赂这位二祖宗。

        实在是贿.赂不动,反招其辱。

        从六部侍郎到内阁次辅再到司礼监,不过是想修个国子监,弄得这般复杂。

        国子监到底是皇上的国子监,是她兰家的国子监,真是愈发不可理喻了。

        但局势如此,西朝官场的惯例便是这般,但凡要办事情,尤其是涉及钱的事情,不上下打点是不行的。

        国子监五十年未有修葺,若是引商入监这事成了,不但能解决之前的诸多麻烦,以后遇到事情也能自解。

        兰沁禾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会在国子监当个教琴师傅了,能一劳永逸,这一趟也是值的。

        “奴才慕良,拜见西宁娘娘。”

        一声从前传来的声音让兰沁禾回神。她甫一抬头,就看见一声绯红蟒袍的男人跪在司礼监门口的台阶下,额头紧贴着地面,看模样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

        兰沁禾心中一紧,若不是不得已,她现在就想转身回去。

        

      ¡¡¡¡¡î¡¢µÚÊ®°ËÕÂ

        心中再是不愿意同慕良这号人打交道,兰沁禾还是挽了笑容,快步走上前扶起慕良,“慕公公见外了,我不过是来替万阁老送奏本的,哪里当得起您这么大的礼。”

        慕良的小臂被她托着,他微微抬眸,目光在触到女子温和的笑容后,像是被烫着似的垂了下去,只盯着自己脚尖看,僵硬地一动都不敢动。

        “娘娘是贵人,奴才不能在娘娘跟前伺候,好不容易见到了,本就该行礼的。”

        慕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郡主府惯用的熏香味。香气如丝,从他的鼻尖涌入,直接缠住了心脑,慕良屏住了呼吸,连大口吸气都不敢。

      ¡¡¡¡ËûÔõ¸Ò°ÑÕâζµÀÎüÈë×Ô¼ºÕâëçÅHÉíÌåÀï¡£

        “慕公公还是这般客气,”兰沁禾愈是紧张,脸上的笑容愈是灿烂,她寒暄地差不多了,虚扶着慕良的胳膊请他进屋,“外头风大,我们进去说话吧。”

        慕良膝盖一软,本来低垂的视线里多出一只女子的臂弯,那人正扶着自己,她正笑着同自己说话、那双眼睛里此时只有自己。

        这样的事情,在三天之前慕良就是做梦都不敢想。

        他的梦里,最多不过是能跪在娘娘的面前,替她打水洗脚,或不过是充当人凳,在娘娘上下马车的时候,能被她踩在脚下。

        像是如今这样的画面,慕良从来不敢奢望。

        女子的香气萦绕鼻间,美好的声音充斥耳畔。

        慕良当然知道兰沁禾过来所为何事,他心脏不禁又酸又涨。

        原来这就是当掌印的感觉么,这就是掌管整个司礼监时能有的感觉么。

        他恨自己怎么没早点对姓林的下手,若是能早点除掉林公公,他早就能得到娘娘的青眼了。

        慕良偷偷瞄了一眼兰沁禾的侧脸,只是一眼他就急忙收回了视线。

        女子唇角微扬,那张脸上是让人舒适的笑意,是兰沁禾二十七年来惯用的笑容,各个场合都适用的笑容,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想到这里慕良又有些眼眶酸热,他怎么忍心让娘娘摆出这副姿态来求自己一个奴才。

        娘娘这会儿在想什么呢。

        她是不是在小心翼翼地逢和自己?娘娘心系国子监一众学生,为了千百学子和朝廷栋梁,她宁愿委屈自己,跑来逢和一个太监。

        亦或者是厌恶恶心地应付自己?慕良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么差劲,他贪婪残酷,谄媚皇上,这些都是天人似的娘娘最讨厌的事情。

        兰沁禾一边想早点回去,一边默念不能操切。昨天那支笔到底什么意思,说到底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今日还得好好看看这位慕公公的态度。

        进了屋以后,如消息所说,今日司礼监厅里没有别的禀笔,只有慕良一人值班。可奇的是连个伺候倒水的人也不见,刚刚坐下,大门也被人从外关了起来,四周安静异常。

        想来慕良已经猜到她的来意了,提前将人屏退,方便她说话。

        态度摆到这个地步,兰沁禾基本心里有底了。

        “前日我走得匆忙,不知慕公公的身子如何了?”说正事之前,她还是寒暄两句,问起了上次慕良请太医的事情。

        慕良衣袖里的双手攥紧,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滋味,他明白这不过是随口客套而已,但是……

        “回娘娘的话,奴才已无大碍。”

        哪怕知道,他也抑制不住地鼻尖一酸。

        娘娘怎么能这么温柔,连他一个卑贱的下人都记挂于心。

        兰沁禾本来稍安了的心,因为慕良这句话又提了起来。

        敬语太多了。

        “慕公公,您若是还这么同我见外,我可不敢多留了。”她半是打趣地笑道,“我今日不过是替万阁老送奏本来,您只当我是个跑腿的就是。”

        “娘娘是御封的郡主,奴才这不算多礼。”

        事不过三,既然人家执意放低姿态,兰沁禾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封是昨天从山西呈来的奏疏,”她还记得自己是假装来送东西的,将手里的信函递了过去,“万阁老今日身体有恙,不能亲自来司礼监呈报,还望公公见谅。”

        慕良当然见谅,他巴不得万清天天不能来司礼监,让兰沁禾过来。

        但面上他还得一片忧色,“万阁老得的是什么病,可曾找大夫看过了?”

        “她就是累着了,休息一天就好了。”

        两人一人胡扯,另一人配合着胡扯,聊得倒还算是融洽。

        慕良收下了奏疏,“请娘娘回去转告万阁老,朝中的事情不必忧心,司礼监和内阁的几位大人都会处理的,让她老人家好好休息。”

        “有慕公公在前面顶着,想必母亲就算休养个几个月,也不会耽搁什么政务。”兰沁禾开始将话题引入正道,“公公也要注意休息,现下林公公不在,您既兼着提督的事情,又要操心掌印,倘若累坏了身子,不知还有谁能担得起这个担子来。”

        她说了一段话,口舌有些干渴,顺道抄起旁边的茶盏。

        触手的一瞬,兰沁禾顿了顿,这茶不冷不热,温度适宜,怕不是掐着点备下的。

        她抬眸,目光不经意似地从慕良面上划过。

        伺候人的功夫,这人当了那么多年提督也没有落下。

        “千难万难,奴才也没有娘娘辛苦。”慕良战战兢兢地抬眸望了眼兰沁禾,“娘娘一边有高堂需要照顾,一边还得为我西朝呕心沥血地栽培人才,奴才瞧着,都替娘娘辛酸。”

        兰沁禾本来在喝茶,她刚刚回味嘴里的茶叶似乎价格不菲,就听见慕良说了这么一句话。

        饶是兰沁禾见惯了世面,听到着都心里一抖。

        还不待她说话,对面的人又开了口,“就比如前天,奴才听闻国子监的号房坏了,心里着急得很,所幸没有人受伤。

        可就算没有人受伤,这马上就要秋闱了,正是要紧关头,怎么能让我西朝未来的栋梁们在破房里读书,这要是再下场雨,把书卷都淋坏了可如何使得。”

        他确认完兰沁禾的脸色后,便一直盯着她的衣袖,一点也不敢僭越。

        “奴才昨儿傍晚的时候,便将实情禀明了万岁爷,万岁爷也对此十分忧心,若不是国库里没有银子,万岁爷是立刻就要拨款的。”

        兰沁禾听着,竟是诡异地从这位大太监的语气里,听出了丝丝的如履薄冰。

        就好像他对着的不是个可有可无的郡主,而是在对着皇上回话。

        “万岁爷说了,让我们司礼监同内阁拟出个章程来,只要能解决国子监的问题,他一概批准。”

        兰沁禾换了个姿势坐着,不动声色地将袖中的那张银票塞到了最深处。

        区区一个茶宴,这位慕公公何以替她做到这个份上。

        女子面上的笑意不减,眸色却深了些。

        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她和母亲都不知道的隐情。

        别说是慕良,就算是同兰家交好的林公公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昨天到今天,这一连串下来,他未免太殷勤了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得顺利,兰沁禾心里愈发警惕。

        “圣上真是这么说的?”她需要确认一遍。

        “自然是真的。”慕良欠身,“娘娘是国子监的司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解眼下的难题。”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兰沁禾心坎里,本来今天兰沁禾是该来同慕良商量引商入监的事情的,但到了这里,她反倒有些迟疑了。

        她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国子监算起来足有五十三年没有修缮了,学生和博士们的禄米也常常拖欠。身在其位,却迟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这个司业当得实在是愧对圣上。”

        兰沁禾改变了主意,尽管慕良似乎已经给她搭好了梯子,但今日得就此打住。

        她单手扶额,头痛地摇了摇头,“如今圣上如此开恩,慕公公又这般关照,可我竟是一个章程都拿不出来。这……唉……”

        “娘娘切莫如此自责。”慕良霍然起身,一只手朝前伸了两寸,却在意识到什么后,倏地收了回去。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