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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无话可说,听凭皇上处置。”
宋木槿平静地回答。她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能面不改色犯下那么多罪行,心理素质自然高人一等。
宫墨胤也知道宋木槿怕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他无奈揉揉太阳穴,下令说:“那就上刑吧。”
侍卫从别处搬来各种刑具,宫凌思靠在柱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我也当了三年皇帝,还真没发现宫里有这些玩意。”他啧啧称奇,“怪不得总说最毒妇人心,后宫里妃嫔们折腾人的花样儿确实不少。”
“有三成是从宋木槿的住处搜出来的。”宫墨胤冷笑一声,“可见她也是毒妇之毒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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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腿发颤,一双眼睛照旧盯着地面,什么也不说。
随着下人抡起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她的后背和大腿上,衣衫没几下就被磨破,白皙的皮肤浮起青红交加的伤痕。
鞭子每次落在宋木槿身上,她就咬着嘴唇发出“嘶”地吸气声,等到五十下之后,她不仅体无完肤,而且嘴唇也咬得血肉模糊。
宫墨胤双手负于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宋木槿跟前,眉宇间阴云笼罩,“说,叛军的据点在哪。”
“……我不知道。”宋木槿喘着气,忽然抬起一双泪盈盈的眉目看向宫墨胤,“胤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都是那叛军头领威胁我,说假如我不交出情报,他们就要对你不利……”
她确实是受不住这般苦刑了,现在她浑身上下都【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疼。
而且她余光瞥见一旁的宫人似乎在调制什么红艳艳的浆糊,毫无疑问,那是宫墨胤等会准备往她伤口上涂的辣椒酱。
她自小娇生惯养,从来只有她虐别人的份,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宋木槿抱着一丝期望,假如宫墨胤对她还有一丁点旧情的话,说不准会对她从宽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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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笑一下,可是扯动了嘴角的伤口,整张脸变得更加狰狞扭曲。
“我只是太爱你了!胤哥哥,我受不了你一颗心都在宁容芮那里!我真的以为宁容芮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知道另有隐情!”
宫墨胤双手抱臂,铁青着一张脸,沉声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宁容芮的事情另有隐情的?连我都是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宋木槿是真的心慌了,她看着那侧宫人端着一盆红红的辣椒水走上来,心中愈发恐慌,“求求你,胤哥哥,我……”
“你要是痛快说了叛军的位置,我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宫墨胤不耐烦地说。
宋木槿眼看那辣椒水逼近,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却在关键时刻生生忍住。
“胤哥哥……”她泪眼朦胧,哭花了妆容。
不行,她不能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一起就都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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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神示意宫人上前动手,宋木槿浑身颤抖,花容失色,张口直唤:“不,不,求求你……”
当日,这间房中一直回荡着惨叫和悲鸣,一开始凄厉异常,后来兴许是没了力气,喊哑了嗓子,变成低低的呜哭,宛如索命的女鬼。
直至夜半,宫人听着这阴魂不散的哭声,都要起一阵鸡皮疙瘩。
36、兵临城下
宋木槿昏昏沉沉地被吊在房中,她的头发散在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已经没有甩开头发的力气了。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叛军的计划如何,她只是在浑身袭来的一阵又一阵疼痛之中。半昏半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接着。是某人轻手轻脚来到她身边的声音。
宋木槿张了张干裂起皮的嘴唇:“谁?”
一个纵使压低声音。也掩盖不住猥琐与下流的声音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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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受苦了。”叛军头子心疼地说,“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宋木槿原本无神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从未觉得叛军头子如此顺眼过。
却说宫墨胤正在御书房中与宫凌思商讨怎么摸清叛军的下落,忽见下人连滚带爬地闯进来。跪在地上大叫:“皇上!不好了!叛军兵临城下了!”
宫墨胤大惊。问:“怎么回事?”
大致是趁夜色潜伏在胤池周围,等到天明现身,直接围了胤。驻守在京胤周边的军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可见他们有内部的信息来源。
宫凌思沉吟片刻:“此事可以推后再议。反正宋木槿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当下应该趁早解决叛军。驻扎京胤周围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现在我们已经陷入包围,很难再传消息出去。那么……”
宫墨胤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带上你的私兵。随同王都的驻胤军和宫中的禁卫军一齐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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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墨胤摆摆手:“用不着那么多人,只要城不破。她就没有危险。”
宫凌思迟疑半晌,还是点了头。
他与宫墨胤双双跨上战马,率领大军。直接从正门出去应战。
这二人都是骁勇善战、英武不凡的男子,再加上千古难遇的将才,与手下众多精兵壮马,可谓是如虎添翼。
宫墨胤与宫凌思不过半日便大败叛军。
宫墨胤坐在临时的营帐中,外面的士兵正在清点俘虏。他命人带上来一个小头目,使了些刑,逼问道:“哪一个是始作俑者,你们的幕后统领?”
小头目冷汗岑岑,浑身是血,抖得像筛子:“我们头领真的不在此处,我们也不晓得他上哪里去了”
宫墨胤与宫凌思对视一眼,刑讯逼供都到这份上了,说假话也不大可能,看来那叛军头子的确不在此处。
那么……宫墨胤陷入沉思,叛军头子是贪生怕死,不敢露面吗?
亦或是他还有别的手段,未曾使出来?
当下人再一次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后,宫墨胤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启,启禀,圣,圣上……胤内巡逻的士兵发现,那,那南胤小屋中全是宫公子手下的尸体,尸横遍地,完全没有发现叶姑娘和那孩子……”
什么?
宫墨胤几乎要捏碎木扶手,他怎么也没料想到,叛军头子会对宁容芮下手!
不,他本应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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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了宫凌思留守的为数不多的手下,带走了他的芮儿和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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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他们会对芮儿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想到这里,宫墨胤紧握双拳,咬着牙,忍住让自己不要咆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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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凌思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面蓦然出现数道裂缝。
他扭曲着一张脸,半是狂怒,半是悲伤:“芮儿……我又没有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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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悬赏黄金万两
感受着火焰灼烧木头劈啪作响的声音,围着布匹和炭火烧焦的味道,宋木槿脏乱不堪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冷笑。
不多时,叛军头子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火把。
“这就是最后一处了。”叛军头子把火把扔在地上。很快火舌就舔舐上帷帐,进而点燃木房梁。
他解开绑着宋木槿的绳子。一边说:“别担心。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来。我派人绑架了宁容芮和她儿子,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宫墨胤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就知道。你能办成!”宋木槿双手环住叛军头子的脖颈,朝他假惺惺地笑着,用哑了的嗓子装作甜美样子。显得异常滑稽可笑。
叛军头子也不在意。只是一双猪手在宋木槿完好的皮肤上摸来摸去,眼里露出【创建和谐家园】。
等到宫墨胤回到皇宫时,宋木槿早就跟着叛军头子溜之大吉。留给宫墨胤的只有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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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宋木槿已经趁乱逃跑了。
“就不该留着她。”宫墨胤一拳砸在柱子上,“留着就是个祸害!”
宫凌思站在他旁边。看着宫人急急忙忙从水缸里打水救火,若有所思。
“宋木槿与叛军头领可能不止有合作关系。”宫凌思说。“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是叛军头领还是救了她,说明他们之间必定有猫腻。至少。叛军头领绝对喜欢宋木槿,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救她。”
宫墨胤用黝黑的眸子盯着宫凌思,稍稍冷静了些,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他在烧尽的残垣断壁间踱着步子,逐渐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最后,他停下脚步,对宫凌思说:“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只有让他们自乱阵脚,我们才能查到叛军所在。所以,假如能离间他们,让叛军对宋木槿起疑心,怀疑她是我们这边派去的卧底的话……”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宫凌思燃起复仇之火的瞳孔,证明宫凌思已经完全明白了宫墨胤的意思。
宫墨胤吩咐下人去布置后,一个人望着苍凉颓废的皇宫,喟然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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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了!
当日,胤门口和热闹的市集各处,都被贴上了悬赏单。上面写着:
皇后平定叛乱有大功,今落入叛军之手,谁能救出皇后,悬赏黄金万两!
百姓看着这则告示,纷纷开始寻找皇后的下落。
有些是为皇后打抱不平,有些是崇敬皇后的仁德,有些是单纯为了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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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离间计
叛军头子看着手上的告示,真是怒由心中起,火从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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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表子!”叛军头子啐了一口。揪起她的头发,使劲摇晃着她的脑袋。“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样对老子?你看看,你看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要不是我今天看到这则告示,恐怕还被你蒙在鼓里。”
宋木槿旧伤尚未愈合。此时被他揪着头发。把脑袋在地上砸,顿时一阵眼冒金星,头昏脑涨。